《十方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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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风流-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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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打不过他?还有我呢!”嘎鲁此时突然变成了好斗的公鸡。

    “咳咳咳,我倒没想这个,而且拳头只能是最后选择,现在不至于!”

    “哦!”嘎鲁虽然点头,却明显带着不服气。

    绕了几圈,风思扬在路边找到个停车位,随即下车,接着穿过停车场走向酒楼大门。

    刚进大门,又看到那个小伙子,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看来胖子就把他当个司机了,根本没打算带他一起去吃饭。

    风思扬对小伙子很有好感,于是走过去,伸出手,说道:“我叫风思扬,你呢?”

    小伙子立即站起身来,略显局促过后,伸出手,道:“郎腾,状元郎的郎,腾空的腾!”

    “你当过兵?”风思扬喜欢郎腾的朴实。

    “大前年刚退!”

    “哦!你就在这儿干等着?不吃点东西?”风思扬问。

    “啊,习惯了,等下班了再吃。”郎腾道。

    “服务员,把菜单拿来!”

    风思扬手一扬,服务员过来了。

    “让这位先生点几个菜,记到g6包房的霍先生账上,我们都是霍先生的朋友!”风思扬本来想喊郎腾跟自己一起上去吃饭,但又怕那个死胖子老板找不到郎腾,再次难为他,于是只能这样安排。

    “风大哥,真不需要,别破费了!”郎腾脸憋得通红。

    “客气什么!谁叫我还能让你喊声老班长呢!”风思扬只得拿出杀手锏。当兵就这点好处,不管是不是一个部队,也不管什么兵种,只要能排上年份,新兵蛋子不但要乖乖喊老兵一声班长,而且还必须听话。

    “您也当过兵?”郎腾有点兴奋。

    “算是吧!这是我的手机号,有空可以聊聊。”风思扬习惯xing的去摸口袋里的名片夹,摸空之际,便突然明白过来,只得无奈的笑笑,随手要过服务员手中的菜单,撕下一张,快速写下一串数字。

    “那多不好意思!”郎腾仍旧推托。

    “好了,就这么着,别给霍先生省着,那哥们可是个财主,听我的没错,别亏着自己。我还有点事,咱们有空再聊!”风思扬跟郎腾握握手,随即上楼而去。

    谁知刚到包房门口,风思扬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说有些人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竟然敢跟咱苟爷抢车位,妈的,这还了得,我都没让保镖上手,自己下去就是啪啪两个耳光,这不,一下就老实了,妈的,一个死穷鬼,看他开的老掉牙的破车就知道”

    “哗啦”,包房大门被一下推开了,风思扬迈步走了进去,笑嘻嘻的说道:“苟爷又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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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嬉笑怒骂() 
“好啊!竟然追到这儿来了,苟爷可不怕你!”

    死胖子一面快速起身,一面习惯xing的回头,似乎在找自己的保镖,但郎腾此刻正在下面独自干等呢!

    于是,死胖子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只是没料到瓶里还有半瓶啤酒,随着死胖子倒着举起,便全部倾泻下来,不但将自己浇成啤酒落汤鸡,还连累了身旁两个人,一时之间,桌上乱成一团。

    “哎吆喂,我亲爱的大哥啊,你可总算是到了,都把兄弟想得想得想得那个啥,想得都快想不起来了!”

    坐在副主宾位子上霍海见到来人正是风思扬,于是立即起身,忙不迭的绕过餐桌,扑上来就是一个无比结实的熊抱。

    这下却把死胖子弄糊涂了,顾不上头顶鸟窝还在滴着啤酒,便开口问道:“霍老板,这个人你认识?”

    “废话,岂止是认识,这是我大哥、发小兼灵魂导师!你们前边是怎么回事?”霍海对死胖子没有一点好脸sè。

    “啊!原来是这样啊,误会,纯属误会!您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对不住啊,兄弟!”死胖子见机极快,对风思扬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刚才你说的那个穷鬼不会就是我大哥吧?”霍海本来就有点看不上死胖子,此时更是不依不饶。

    “我嘴贱眼瞎,我认错,我自罚三杯!”死胖子说着就举起面前满满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的一口气灌下肚,竟然是面不改sè!

    风思扬没有得理不饶人的习惯,见到死胖子服软了,也就借坡下驴,随口敷衍了两句,随即又把嘎鲁介绍个霍海,霍海则是拉着风思扬向桌上所有人挨个介绍,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个死党大哥一样。

    这是一张超大圆桌,加上后来的风思扬和霍海,一共满满当当的坐了十八个人,而且据霍海说还有一拨人已到lasa,准备中途加入进来。

    坐在主位的是越野一族川地混成旅的大当家,一帮车友到了成都,自然要尽尽地主之谊。而这次北北线穿越之旅的领队叫老牦牛,听说曾经单车穿越过罗布泊和藏地大北线,而且还攀上过三四座海拔6000米以上的雪山,野外生存经验极为丰富,此刻正坐在主宾位上。

    当然老牦牛只是在越野一族的网名,这也是一族的一向惯例,不管现实中你的职业和收入水平,也不管你住什么房、开什么车,更不管你是斯文sè狼还是文艺女流氓,只要你热爱户外和越野,抱着游玩和**的心理,能够跟同行人合得来,跟得上队伍前进的步伐,又对团队无害,就可以加入进来,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从而一起享受越野之乐。

    只是北北线这条线路几乎是从西向东贯穿整个青藏高原北部,羌塘草原、可可西里、阿尔金三个著名的无人区,没有人,只有野牦牛、狼、藏羚羊、棕熊、金雕这些完全土生土长的野兽地主,所以,一旦发生给养断绝、燃料耗尽或彻底陷车这三类情况中的任何一种,便只能永远长眠在那片广袤寂寥的无人荒原上了。

    因此,参加这类风险xing极大的穿越,每个人都必须签署免责协议书,每个人不但要对自驾的车辆负责,还必须对自己的小命负责,甚至有人还会在出发前写好遗书,一旦无法回来,便由保管遗书的朋友转交逝者家属。

    这不,一份免责协议已交到风思扬手中。

    只扫了一眼,风思扬便毫不犹豫的签上大名,并将其中一份交给老牦牛。嘎鲁也是神速,几乎与风思扬同时完成,也许在嘎鲁的心目中,只要跟风思扬在一起,便没有危险发生,即便真有危险,嘎鲁也绝不在乎!

    但到了胖子手中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情形,絮絮叨叨的询问每一个条款,磨磨唧唧的故作深思状,犹如买菜似的讨价还价和争取利益,直让xing格随和的老牦牛也不胜其烦,而霍海更绝,索xing一把从死胖子手中抢过还没签署的协议,揉成一团,直接扔到了桌子底下,气得死胖子直翻白眼,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谁叫霍海是这次活动的车辆维护和技术支持呢!得罪了他,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霍海虽然参加活动的次数不多,但却是很多越野车友的改装指南和后勤保障,加上为人四海、不太计较,因此在圈里口碑极好,这次被同行车友推举为副领队,只是这哥们近来似乎正在抽风,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剪了不说,还剃了个并不光亮的秃瓢,要不是碍着这么多人,给霍海留点面子,风思扬说不定早就拿霍海的光头取笑一番了。

    一般人可能认为越野是年轻人的专利,其实也不尽然,退休老两口甚至独自一人驾车环游祖国壮美边境,或者穿越无人区的老一族已经不胜枚举,甚至有人还开出了国境,东南亚、欧亚大陆和北美之旅这样的例子,也早已屡见不鲜,不再是什么新闻了。

    此时桌上就坐着两位老人,应该是已届金婚的老伉俪,也可能年岁更大,看上去足有七旬上下。

    “老人家,你们不会也是要走北北线吧?”死胖子少见多怪的问道。

    “呵呵,胖老弟好高妙的禅机,老人家三个字都能说得出口,佩服佩服!”老头突然没头没脑的丢出一句话来,死胖子听不懂,只能尴尬的打着哈哈。

    老头并不喜欢为难人,于是接着解释道:“你看,我不老,确实算是个人,但不愿老待在家里,合起来不是老人家三个字吗?”

    “高!高!实在是高!”死胖子一脸恍然大悟状,但说出的话却总让人感觉这家伙就是电影里的猪头小队长。

    霍海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向死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太君,八路的,黄村马颊河子一带,你的,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哈哈哈哈哈!”

    满堂哄笑,嘎鲁差点出溜到桌子底下去,而被捉弄了死胖子却毫不在意,站起身来说道:“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姓苟,草头狗,名艾利,草叉艾,利润的利,做点圈地建房的小生意,兼做点出口买卖,主要针对ri本,大家不要客气,叫我老苟就行了!”

    一番明显带着炫耀的装b话说完,桌上鸦雀无声,话说能够如此开诚布公又别具特sè的介绍自己的人,还真是头一遭见到,而且还如此谦虚,竟然欢迎别人叫自己“老狗”!活像个冷笑话。

    于是,沉默了不到三秒钟,又一波大笑随即爆发,就连老成持重的老头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身边的老太婆,几乎笑出泪来。

    苟艾利不明所以,但见到大家开心,也便咧开大嘴傻笑,一不小心,露出上半边的一颗大金牙。

    可能放声大笑太耗费体力,片刻之后,桌上重新恢复平静,老头掏出手帕,擦拭一下笑出的泪花,随即十分严肃的介绍自己道:“老朽姓夏,夏天的夏,名秋冬,秋天的秋,冬天的冬,做点教书卖字的小生意,兼或刨坟挖墓,跟死人打打交道,大家不要客气,叫我老夏就行了!”

    于是,第三波狂笑再次袭来,这姓夏的老头太坏了,竟然是在完全模仿苟胖子!

    笑完之后的风思扬心里暗想:“这位夏老伯虽然年岁一大把,却有一颗老顽童的心,着实难得!要是自己到了这个岁数,也能有这么好的心态,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头似乎会读心术,风思扬刚刚想毕,夏秋冬便转头看向风思道:“不恋铜臭自年轻,远离俗物便青,小伙子,看你面相不凡,福缘深厚,等你活到我这把岁数的时候,说不定比我还要看得开呢!”

    风思扬大惊!这老头到底是干什么的?心理学专家?还是长着透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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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蚕马传说() 
其实夏秋冬既没有透视眼,更不是什么心理学专家,而是赫赫有名的燕京大学历史考古系教授,其对汉唐中国历史的研究便是目前最权威的史料和教材。

    同时夏教授还是一位资深文物专家和风水大师,当然文物在他眼里并不是值多少钱的古董,而只是一些可以描绘古代历史生活场景的瓶瓶罐罐而已,而风水之说,也绝非相面识局那样肤浅,在夏教授看来就更像是一种高神叵测的学问罢了。

    而另一位老人是夏教授的老伴,名叫王凡玉,是一位资历颇深的老中医,因为祖辈世代行医,因而从年轻的时候便进入首都中医院大学任教,虽然现在已经退休,但仍被各家医院奉为座上宾,时常主持一些疑难杂症的会诊,而且某些卫视的健康栏目,王教授也经常说是客座嘉宾。同时王教授还是一位动植物专家,曾随科考队远赴南极,考察极地植被和动物,在业界声名赫赫。

    这对老伉俪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用自己专长互相抬杠,虽然领域和角度不同,却也能吵得热火朝天、风生水起,当然最后的结果往往是饱含无奈的相视一笑,只留一抹无言笑意和彼此欣赏了。在相熟的朋友眼中,这老两口确属一对因缘际会的神仙眷侣,即便现在已上了点年纪。

    这对老夫妻的第二大爱好便是旅游,年轻点的时候自己开车,上了年岁,孩子和学生们就开始反对,只是拗不过老两口的顽固坚持,最后只得退而求其次,剥夺了老两口的自驾权,转而各自抽出时间,轮流陪伴老两口远足行游,现在坐在夏教授身边的中年人便是这次的轮班者,名叫赵岩生,曾经在夏教授门下主攻考古学,后来半路出家进修地质学,此时已是一位知名的矿物工程师。

    只是风思扬还是不明白,素昧平生的夏教授为何一眼便可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此时夏教授却没有点破谜题的打算,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

    风思扬也只得笑笑,随之突然想起了翠绿蚕茧,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似乎有些不妥,于是风思扬只是问道:“夏教授,能否请教您一个问题?”

    夏教授似乎跟风思扬很有眼缘,当即慨然说道:“但说无妨,老朽所知,必无保留!”

    “您知道马头娘是什么吗?”风思扬问道。

    “哦,说起马头娘倒是典故颇多,各种解释也是层出不穷,但一个公认的看法:马头娘就是蚕神,相传古代蜀国有位养蚕女子,父亲被强盗掠走,少女为了请人救回自己的父亲,便发誓愿意以身相许,不料家中所养白马立即脱缰而去,数ri后将少女的父亲驮回。但少女父亲得知女儿毒誓之后,却十分生气,以白马非人的缘故毁约,并斩杀白马,将马皮晾晒在院中的桑树上。谁知,忽有一ri,少女由此经过,马皮突然将少女整个卷起,挂于树上,结而为茧,从此被供奉为种桑养蚕之神,这一女一马也随之化为马首人身的蚕神。”

    夏教授不但知识渊博,而且言简意赅,一说之下,风思扬已经完全明白,但身为瑶老的四阿爹为什么要将蚕神赠送给一个异族陌生人呢?风思扬却是疑惑更生。

    夏教授看到风思扬不置可否,还以为他不信,于是继续说道:“当然,马头娘又被称为马明王菩萨,在江浙一带养蚕人家香火极盛,相传马明王还对应着天上二十八宿之中的房星,也就是天驷星,据说具有‘三眼华光’,可透万物,可摄魂魄。只是这都是些民间传说,不足深信。”

    风思扬更糊涂了,口中喃喃道:“马明王是谁,天驷星又是什么?”

    “马明王就是头上生有三只眼的马王爷啊,这你总该知道吧?而天驷星就是马王爷的星座府邸!”夏教授很有耐心的继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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