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抓到人,嘎鲁的嘴也撬不开,六爷略想片刻,便径直走向胡莉:“小妖jing,没跟六爷出幺蛾子吧?我这既借人,又出车的,你说的宝石没拿到,反而给六爷惹了一身sāo,现在可好,连人带车全被条子扣进去了,老子还得琢磨着怎么捞人,真他妈晦气!这个咱先不说,你就说说刚才一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就变没了?”
胡莉自从见到六爷,便成了霜打的茄子,早没了原来那股机灵劲,只是一副哀求的口吻:“六爷您千万别误会,您就是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跟跟您耍花枪啊,刚才那个姓风的确实在我哥屋里,但强哥一开门,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也就是一转身的功夫,这个强哥亲眼见过啊。六爷,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有半句作假,您就把我封在瓷窑里一起烧了!”
“哼,谅你也不敢!”六爷又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六爷还是那句话,要么给我凑够三千万把你胖哥哥连人带物的赎出去,要么就让他乖乖听话干活,话说咱这事业前景现在可是一片大好,你没看到咱们手里出去的不少物件都已经上过识宝、地上收藏了吗?珍宝证书照拿,对,还有那个中豫之门,珍宝台也应该上过七八回了”
六爷越说越得意,躲在一旁的风思扬却是咂舌不已,难不成这个皮球就是那些赝品的始作俑者,而且竟然还能够逃过文物专家的火眼金睛,这份手艺可是了不得啊!
六爷嘴里白话,两只小眼却一直盯着胡莉圆滚滚的胸脯,再说几句,便有些把持不住,当即话锋一转:“你个小浪蹄子今晚害得六爷损兵折将,又把爷的美梦搅了,按规矩应该卸你两根指头,要不这样吧,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陪六爷睡个回笼觉!”
胡莉没说话,但点点头。一直蔫儿吧唧的皮球却不干了,先是苦苦哀求六爷放自己妹妹一马,见六爷不为所动,便索xing拿撂挑子威胁。
“吆,老胡长脾气了,你要是舍得‘油滴盏’,现在就可以带你这妖jing妹妹离开这里,六爷绝不阻拦!话说你都守在这十几年了,我就不信你有这尿xing!”
六爷轻飘飘的一句话丢出,皮球便一下泄了气,一屁股萎顿在地上。
六爷颇为不屑的扫了皮球一眼,吩咐将嘎鲁关起来继续审问,接着又嘱咐光头强叫醒所有弟兄,带上家伙,将小村团团围住,只待天明便开始地毯式搜索,势要将风思扬揪出来。
六爷带着胡莉走后,嘎鲁也被两个打手押进一个小院。风思扬悄悄跟进去,等到大门关上,风思扬便无声无息在两个打手的后脖颈上同时切上一掌,两人随即慢慢软倒,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大哥,是你吗?”嘎鲁又喜又惊,喜的自然是重获zi you,惊的却是连风思扬的影子都没看到。
其实风思扬此时就站在嘎鲁面前,但看到嘎鲁左顾右盼的样子,风思扬便知道自己的隐身术这次不听使唤了。
于是风思扬也不搭话,从袖中滑出狼爪小刀,轻飘飘的转到嘎鲁背后,在绑缚嘎鲁的绳子上轻轻一划,便立即抽身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风思扬才趁着夜sè向嘎鲁交待道:“咱们的车还在原地,先到车上等我。”
随后,风思扬重新潜回皮球所在的小院,看看无人,便再次翻了进去。
屋门并没有关严,皮球正在嚎啕大哭,风思扬略想片刻,便再次默祷让自己现身,成功与否却是没有半分把握。
风思扬索xing推门进屋,不等圆球开口,便竖起食指,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见到皮球使劲点头,风思扬终于放心下来,这次现身竟然又成功了!妈的,这抽风的隐身术!
“那个油滴盏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六爷手上?”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半,眼见天边就要放亮,风思扬没工夫啰嗦,于是直奔主题。
皮球似乎正在想象自家妹妹被六爷糟蹋的场景,此时正是满脸愤恨,当下也不隐瞒:“油滴盏是我们家的一件祖传宝贝,属南宋建窑孤品,三十年多前被红卫兵抄家掠走,我父亲因此吐血而死,后来多方打听得知,这件宝贝被当年的一个红卫兵,也就是刚才的六爷给私吞了。呸呸呸,什么六爷,就是一个挨千刀的朱六子,他就是个十足混蛋,他说我要是报jing,他就直接摔碎听响”
“打住!你这宝贝有多金贵,就连自己的妹妹也比不上?”
风思扬见皮球一说起往事,颇有一番苦大仇深,如果任其喋喋不休,还不知道要唠叨到什么时候,于是立即给皮球刹车。
“多金贵?这么说吧,经常拍出上亿价格的元青花值钱吧?但贵是贵了,但总有地方淘换,但这油滴盏全世界也不过三五个存世,大部分还被小ri本抢走了,根本就是无价之宝。油滴盏又叫曜变天目,表面釉sè里自然浮现着大大小小的斑点,形似天目。围绕着这些斑点四周还有红、绿、天蓝等彩sè光晕,随着观察角度的不同而出现大面积的sè彩变幻,就像一只变sè龙一样。而且曜变天目更像是上天偶赐的机缘,并不是想烧就可以烧成的”
“行了,你再啰嗦下去,估计朱六子那边早该忙活完了。你就告诉我你的这个宝贝是不是藏在朱六子家里,如果我帮你拿回来,你是不是准备离开这里不跟朱六子干了?”
“鬼才愿意待在这里!但油滴盏是不是藏在朱六子家里还真不太清楚,但这帮人都是有案底的亡命之徒,应该也没别的地方藏身”
“你叫什么名字?”
“胡图秋!”
“糊涂球?嗯,真是个好名字!收拾好东西,在这里等着。”
“您呢?”
胡图秋还想再问,但眼前的风思扬却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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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天目曜变()
一个明显气派了不少的院落,足有四米高的院墙顶上还竖着一周遭铁丝网,外墙被水泥刻意砌得十分光滑,想要徒手爬上去似乎有点困难。
但不知道房子的主人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院墙外围种了一排碗口粗的杨树,距离院墙也就两三米的样子。风思扬见状,心中暗喜,仔细听听院内没有动静,便噌噌几下爬上了树,接着在空中轻盈的一跃,手指已经勾住了墙头。接着,风思扬袖管内的狼爪小刀滑出,几乎只跟铁丝网打了一个照面,风思扬接着用手向两边一拉,铁丝网便被拦腰扯开一个口子。
随后,风思扬翻过墙头,又悄无声息的滑进院内。只是不曾想到,落脚的地方就是一个狗窝,一条看似训练有素的黑背并没有吠叫,而是等到风思扬脚一着地的当口,便猛地向风思扬扑来!
风思扬不怕狗,只是以为自己的隐身术失灵了,情急之下,冲着已扑到面前的黑背就是一拳,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黑背左耳下方,这个位置是狗最脆弱的地方,类似于人类的下巴,一旦击中,必然昏厥。
但扑腾声已经惊动了屋里人,光头强随即骂骂咧咧的带着两个打手推门走出,一束手电光笔直照在风思扬的身上。
风思扬心中叫苦不迭,正在快速思索对策的当空,手电光突然从风思扬身上移走,转到了躺倒在地的黑背身上。
风思扬暗松一口气,略想片刻便即明白黑背是靠嗅觉发现自己,而不是用眼看到,这说明自己的隐身仍在正常工作。
“妈的,睡觉翻身也这么大动静,六爷,这狗该杀了吃肉了,等过几天我给您淘换个藏獒,比这破狗强上百倍?”光头强关掉手电,嘴里却嘟哝个不停。
“怎么回事?”朱六子的声音从正屋内传出。
“没啥事,这破狗发神经了!”光头强说道:“六爷,弟兄们真要看见有人逃跑,是先向您汇报,还是自己料理?”
“这点小事还汇报个屁,一见有人往外跑就开枪,打死算我的。没事就赶快滚,别耽误老子办事,把院门锁上!”
正屋内的旖旎sè似乎还未上演,但朱六子明显已经yu火攻心,开始不耐烦起来:
“是是是!六爷您快活着!”光头强一脸坏笑着从大门走了出去,随手把院门锁上了。
风思扬终于放下心来。接着,屋内开始传出朱六子yin气十足的干笑,突然,两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窸窸窣窣一阵之后,便是皮带抽击声和胡莉的尖叫声。
风思扬刚开始有些弄不清状况,于是双目微闭,眉心处的天目便想着正屋shè出一道无形无sè的华光,正看到胡莉被剥光了上身,被捆在房间正中的一张八仙桌上,被朱六子没遮没拦的抽打着,风思扬顿时明白起来,想不到这个朱六子还好这一口,活生生的**大片啊!
反正胡莉也不是什么好货sè,索xing让她先受点苦。风思扬打定主意,便开始用天目扫描朱六子的整个院落。
左侧厢房内除了桌椅沙发和睡觉的床铺,便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家居摆设,丝毫没有特别之处,右侧厢房则有几个装满各类瓷器陶器的木箱,应该是胡图秋开发烧制的古玩赝品,否则也不可能这样大咧咧的摆着,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ri常用品,还有一辆摩托车。
目光投向正屋,中间是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左侧一周圈组合沙发茶几,右侧是一张双人大床。突然,一把上了膛的五四式手枪从茶几抽屉里显现出来。
妈的!这老小子还有这个,看来案底不薄啊!风思扬暗骂一声。
风思扬尽量掠过这些无用的东西,尽力寻找着胡图秋口中的油滴盏,但风思扬对那玩意没有一点概念,刚才胡图秋介绍的时候又过于啰嗦,风思扬只记住了瓷器表面有一些类似天目形状、可以变sè的耀斑,这可怎么找?
朱六子懂的花样还挺多,此时的朱莉已从桌子上松绑,转而光溜溜的缩在沙发上,任由朱六子带上一副手铐。
两人一换位置,风思扬如同探测器一般的天目便立刻在正墙zhong yāng有了新发现,这是一个保险箱,就藏在一张聚宝盆山水中堂的后面,前面还放着一个古sè古香的古董座钟,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摆设,也非常醒目易见,却很少有人会想到背后还另有乾坤,这才是典型的灯下黑,越显眼的位置,却最容易被人忽略!
天目视线从保险箱的铁壳上一穿而过,几十摞粉红sè的老人头和两条手指粗的金项链暴露无遗,除此之外便是一个小小的上锁檀木匣。
风思扬继续催动天目视线进入檀木匣,却突然感到天目中shè出的视线没有返回任何视觉信号,而且正在不断的汩汩流出。
风思扬顿觉眉心干涩难忍,大惊之下,便想关闭天目,将那缕不断外流的天目视线从中斩断。
谁知,天目似乎并不听使唤,源源不断的天目视线继续向着檀木盒中涌去。风思扬对天目的控制本就一知半解,情急之下,天目视线不但绝无返回之意,反而加倍向外流出,风思扬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好在,那束视线在檀木匣中盘旋了几秒钟之后,又重新回来了,不但如此,视线中还带回一副奇异的视觉信号,返回风思扬的大脑之后,便被完整解析出来,是一个浅口小碗!
只是这个小碗周身黝黑,遍体布满蓝sè的如眼睛形状的斑点,哦,不是蓝sè,还有一丝橙,一线红,瞬间又化为金黄、嫩绿、青紫、纯白、乌黑几番变换之后,最后归于了无痕迹!
风思扬仍旧站在原地,脸上表情几乎同时随着小碗颜sè的变幻而或喜或忧、或悲或愁、或咧嘴而笑、或动容yu哭只是这一切没人看到罢了。
“油滴盏!”对古玩一向无知的风思扬异常坚定的给出了结论,“肯定是它!曜变天目,那一个个宛如眼眸的斑点不就是天目的形状吗?!”
这时,几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从屋内传出,风思扬立即收回心神,转而将天目视线投入右侧的大床上。
朱六子的上床预热程序已近尾声,却更为变态,似乎正在用一根大头针用力刺戳着胡莉滚圆的屁股蛋,一行行鲜红的血液随着针头的插入拔出而不断向外涌动。
风思扬怒了!即便胡莉不是个好东西,但好歹是个大活人,这姓朱的太没有人xing了!
风思扬快速跑到正屋门前,发现房门没关,便直接侧身闪了进去,冲到床边之后,就一把揪住朱六子后脑勺上的头发向后甩出,同时在朱六子扭过来的脸上狠狠印上一拳。
一股更粗的血柱冲天喷出,当然源头不是胡莉的屁股,而是朱六子已被打歪的鼻孔!
朱六子说来也是阅历丰富,年轻的时候是红卫兵造反派头头,后来因为倒买倒卖,坐过几年大牢,出来后又干起了盗墓挖坟的行当,刚发了点小财便被再次请进大牢,一晃十年,当年的青小伙出狱时已是五十开外的半大老头。但可恨的是,这老小子不但不思悔改,而是另辟蹊径,承包下这个废旧砖窑作为基地,干起了仿制文物赝品的勾当。
因为经历过大风大浪,此时被打的朱六子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身在空中的时候还在寻摸着去摸茶几抽屉里的五四手枪,但等到摔在地上,朱六子才突然发现竟然没看到打自己的人。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再加上曾经盗墓的时候也多多少少经历过一些蹊跷事,朱六子顿时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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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逃出生天()
原本弥漫着荷尔蒙气息和人血腥臭的正屋内,突然传来一股尿sāo味,风思扬厌恶的揉了揉鼻子,循着气味源头寻去,竟然发现是朱六子被吓尿了!
风思扬不禁鄙夷的看一眼朱六子,为了防止引起恐慌,风思扬随后走到房门口,向早已吓傻的胡莉说道:“你先回去找你哥,这边我来处理!”
胡莉自然记得风思扬的声音,还以为风思扬是在门外等着自己,于是不顾外面的罩衣没穿,便飞速夺门而出。
也许是听到人声,原本已经吓瘫了的朱六子突然爬了起来,同时拉开抽屉,将那只上了膛的五四手枪掏了出来,此时正来回游移手臂,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风思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