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敏感的直觉,感到一道如狼似虎般,像要生吞她下去,满溢欲念的目光,在自己裸露大片雪白玉肌的无暇酮体上,来回巡游,流连忘返。
心中不禁冷笑连连,原来你喜欢女人低三下四,投怀送抱那调子,还真以为你铁石心肠,对女人无动于衷。
“能够见识见识先生你过人的本事,是奴家莫大的荣幸。”妃子边走边说,还着意在“本事”两个字上,加重了几分另含意味的奇特嗓音,惹人无限遐思之余,又极易勾起男人满腔的欲火。
就在妃子差点到达窗前,只要伸伸手便可将窗帘轻易拉开之际,一道声音不大,却像利箭一样直插她心坎的话语,已飘然传入她的娇俏可爱的玉耳之内。
“如果我换做是你,我就不会再动了。”希恩低沉有力地道。
“你……”妃子气得不轻,“奴家……”,似乎连话都气得说不清楚起来,还想继续靠近之时,双眼蓦地一眯,莲足煞然止步。
一道圆管状的金属铳,缓缓地从窗帘的缝隙穿了出来,每穿出一点,妃子的眼神就凝固一分。
“我劝王妃你还是切莫轻举妄动的好,否则身上多了个窟窿,可别怪我无情无义。”希恩持枪的手稳如磐石,枪嘴更是牢牢对准妃子的要害部位,不急不缓地悠悠道。
“精制火枪!”妃子朦胧的眸光转趋冰冷,一字一字从贝齿里蹦出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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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逢场作“戏”(下)()
几近**,婷婷俏立的绝色美女,冰冷无情,锁定目标的精制火枪,躲在帘后看不出身形的神秘男人,此时的场面委实怪异无比,只怕没有一个局外人,可以看得出个中的微妙之处。
“你认识这家伙,真是再好不过了,省得我浪费口舌。”希恩警惕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妃子春光无限的动人躯体,只要她稍有异动,希恩可不会有一丝客气。
“这么近的距离,以子弹的速度、威力,即使我不说,你也是懂的。我劝你还是别存一丝侥幸心理。”希恩冷笑着道。
妃子当然懂,现在两人相距半米左右,除非她懂得空间转移,否则哪怕她实力再强,在如此短的距离之内,也难免要为火枪所伤。
因为她念头刚起,动作刚生,迅若流光,肉眼难见的合金子弹,可能已毫不留情地击打在她身上。
那种极端尖锐,以点破面的高强打击力,绝不是任何匆忙升起的魔法护盾和斗气护罩可以抵挡得住的。
假若她还处在龙床边上的位置,藉由距离的增加,而在无形中削弱了子弹的威能与速度,凭借非凡的身法、强大的斗气,她或许有一躲之力。
可是这无限美好的念头,当下也只能在脑中转转。
身临的情景却是,光这把精制火枪,已叫她大感吃不消,何况还有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神秘人,她更是连稍微动一下,都不敢再动了。
她之前一番自作聪明的举动,竟早已被人看穿看透,还大加算计与利用,教自己往枪口上送。
急怒攻心,羞愤欲绝之下,她差点就要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可惜当前步步为营,着着谨慎的境况,根本不容她有一丝松懈之机,别说毫无顾虑晕过去,就是连脑子停止一下运转也不行。
不让她在火枪的事情上,有作更进一步思索的时间,希恩冷冷的声音又再传来,只听他道:“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那个权倾天下的老鬼,漂亮的女人更是任他一把一把地挑选。”
妃子闻言,果然转移了思索的方向,还顺着希恩的话,思量了起来,心计素多的她,似乎已隐隐猜到希恩接下去要说的话。
“如果王妃你一不小心,吃了一颗子弹,突然变得不漂亮了,不知那老鬼还宠不宠你?”希恩冷漠的话,就像一根针,准确无比地狠狠扎在妃子心灵最软弱的部位。
妃子芳心一震,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与虚弱,旋又燃起了一把无法遏制的怨毒怒火,转眼已直上脑际,气极恼极恨极。
妃子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从这个无比可恶的人口里说出来,却让她感到说不出的厌烦与可恨。
妃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怒火,勉强提起精神,装作平静,软语道:“奴家难道有什么做得不对,惹得先生不高兴了?”
说着,妃子似不胜哀伤,两眼泪光再现。
转瞬间,泪珠已如两串粒粒相连的晶莹珍珠般,顺着嫩滑的玉颊缓缓而下,到下颔处汇成一串后,再接连不断,像不要钱般往下滴落。
妃子伤心欲绝地嘶声道:“先生为何对奴家如此冷漠无情。”
无比悲伤的语调,哀怨无限的话语,痛哭流涕的凄颜,活脱脱就如一个命苦的女人,对着无情辜负了她的男人,在做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哭诉。
这妃子说笑就笑,说哭就哭,非但变换之时不见破绽,毫无瑕疵,自然圆润,随心如意,而且每一着变化均七情上面,绘声绘色,几可乱真。
希恩心内长叹一口气,能够将假表现到如此淋漓尽致、“真”情流露的程度,确实已比真的还要真,这妃子不去做戏演剧,还真是天大的浪费与糟蹋。
妃子固然将一个女人的艳、媚、娇、诱、哀、弱,倾情尽性地展现出来,但希恩只是从未没有想过,他自己何尝不是把帘后人的神秘、诡异、高强、镇定、冷血、无情,均扮演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妃子在做戏,希恩同样也在做戏,若说妃子可以称得上是戏后的话,那希恩便是实至名归,无半点花假的戏帝。
无论谁也想不到,代表着风行国王至高无上权力象征,掌控着无数人生死荣辱,富贵贫贱的皇宫重地之内,竟上演着一出既史无前例,又别开生面,还尔虞我诈的激烈剧斗之戏。
戏遇对手,剧碰火花。
或许在某一方面来说,希恩与妃子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绝配佳偶。
但在深层次的本质之上,他们却有着泾渭分明的显著区别,从而造成了他们当前水火不容,针锋相对,不可扭转的敌对局面。
核心区别之处,就在于他们一个心中,一直存有一份善念真爱,不惜舍生忘死,为正理道义而战,另一个心中只留有恶意歪念,毒思歹想,为满足一己私欲而斗。
两种天差地别、极端对立的内心世界,注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走在一起,反而要成为天生势不两立的敌手对头。
这场愈演愈烈的对手戏,在暂时来说,胆大心细,机智过人的希恩,做得要比妃子出色生彩,因为他现在已至少稍占上风。
“你不是三王子的人。”希恩眼神更冷,寒声道。
这一句其冷无比的话,着实比什么止哭药还要灵验百倍,立时就令得妃子停下了,那似不堪凄苦的低声饮泣。
微微抽蓄的双肩,已不着痕迹地停止颤抖,泪眼一抬,瞪着窗帘,淡然地道:“哦?先生凭什么,说奴家不是三王子的人呢?”
冒充身份一下子被点破,妃子芳心虽惊,但玉容脸色不变,而那不波不澜的语气中,更是听不出一丝惊慌之意。
妃子已猜到神秘人并无杀她之意,否则他识破自己身份的一刻,便是她身首异处之时。
她现在仍活得好好的,无疑恰到好处地证明了这一点。
而神秘人不直接出手拿下自己,反是大费周章,要掏枪胁迫,无形中更确定了她的猜测。
神秘人这番令人不解的举动,只怕另有图谋。
死里逃生,逃过一劫的她,甚至还想趁机从神秘人嘴里,套取如何辨别三王子手下的详细方法。
希望借此得悉三王子的具体布置,继而站在知彼的不败之地,从容应对各种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虽然神秘人不一定会走漏口风,但争取一线希望,总比什么机会都没有要强胜得多。
要是希恩晓得她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已悄悄转过这许多的念头与想法,怕且也得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十分可惜的是,希恩这时根本无暇去理会,妃子脑中急速转动,偏又分条缕析,有序不紊的繁忙思绪。
他竟被妃子鬼使神差般提出的刁钻问题,问得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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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毒甜如蜜(上)()
妃子委实问得太好了,太精辟了,甚至连希恩也极想知道妃子那问题的答案。
要知希恩此时不单心里有鬼,而且身份也鬼得很,他从来就不是三王子的人,眼下哪里可以说得出三王子的秘密来。
何况他压根就没有任何一点真凭实据,蛛丝马迹,可以证实妃子并不是三王子的人。
他凭的只是超乎常人理解,玄之又玄,而又屡应不爽的灵觉触感,捕捉到妃子那一丝毫无来由,纯凭感觉猜测出的破绽。
难道要他告诉妃子,他只是在精神、思感上觉察出,她不像三王子的人?
这显然是万万不可是事。
一来这般毫无依据的说法,根本就靠不住脚,妃子只怕对此不屑一顾,还会借机反击。
自己大有可能被她问得破绽百出,以这妃子深沉无比的心计,稍加推测与思量,说不定会猜出他也是个冒牌货。
失去三王子这座压力非同一般的大靠山的威吓,恐怕难复如今大为有利于自己全力发挥的形势。
二来这冒险的做法,极容易露了自己的底子,使自己这个假冒的实力超绝的高手,一下子失去大量的神秘感,间接地削弱了对妃子的威慑力。
万一妃子通过之前的种种细微迹象,猜测出他这个冒牌的神秘高手,究竟有多少斤两,那希恩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有苦无处说。
一着不慎,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为了得以继续装神弄鬼,冒充神秘高手,不令整个计划胎死腹中,希恩绝不会让妃子从歪打正着的一招中,看出任何端倪来。
双眼一转,瞳内闪过莫名的智慧光辉,希恩冷哼道:“我自然有我的手段与方法。”
旋又冷笑一声,接着道:“王妃你与其想从我嘴里套点东西出来,还不如认真想想你现在的处境。”
说完,便不再作声,任得两人间的气氛,條地冷凝了下来。
妃子早就料得神秘人不会这么易与,想从他口中问出点东西亦是难若登天。
但她断然没有想到,神秘人的心智如此厉害,非但四两拨千斤般,就把她的问题轻松打发掉,还趁机反戈一击,直击她的软弱要害,确实高明之极。
她和希恩两人都是智计高绝之人,在稍纵即逝的一瞬息内,他们飞速运转的脑子,已将常人难以思及的相联事情,都好好地想了个遍。
她料定这神秘人,在她身上必有所图,于是一计不成,便再生一计。
只见她美丽的娇容说变就变,此刻已完全看不出一丝哭过的痕迹,而且言语间,也再听不出一点呜咽之声,忽听她婉淑温柔地道:“先生不会是想杀奴家吧?”
如此柔声细语,婉约动听之话,叙说的却是一个残酷无比、辣手摧花的可怕事实,说出来也教人不敢想象。
偏是这妃子玉颜上妩媚诱人的神色,连一点变化也没有,就好像与此事毫不相关的局外人般,在谆谆向别人细细道出似的。
希恩见妃子被他故作神秘的姿态唬住,先是心头一喜,但听得妃子此话,不禁眉头微皱,这妃子着实是他生平所遇到过,最为难缠的人物。
这并不是说她的心机手段,要比大胖子、怪人、梅花嬷嬷还要高明,而她自以为不凡的实力,与他们相比起来,更无疑是萤火之于皓月,想去不知多少千万里。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实力、心计、手段,都不够他们超卓高绝,看似楚楚动人,娇柔艳媚,实则毒如蛇蝎,阴狠冷鸷的绝色女人,却令希恩从心底深处,油然生出这样的感觉来。
感觉是来得这样突然,而又无比的深刻,就连希恩都思之不明,大惑不解。
妃子柔如春风拂过大地的声音,又再传入耳内,“先生你不说,奴家也是明白的。”
秀眸射出一种复杂至极的神色,妃子轻叹一声,幽幽地道:“奴家对你们还有一点作用,所以你们还舍不得杀死奴家。”
容色再变,妃子表情转黯,微带凄怆之意,道:“不知奴家说的可对?”
听着妃子似是自言自语般的对白,一道灵光如火种般,忽地在希恩的心际悄悄点燃,转眼已成燎原之势,霎时照亮整片思维网络。
希恩心内当即掀起一股难以平静的汹涌波涛。
太像了,这妃子像极了一个人。
那个人赫然就是他自己。
这并不是形体上的相像,两人相貌身材差天共地,根本就连一点相似的地方也没有。
那是一种超越有形有质的躯壳之外,代表人类高于其他物种的终极特性上的相像,那是思考模式,思维方向上的趋同。
希恩总算想通了,为何刚才忽然之间,会涌起那样情难自已的思潮。
妃子与冒牌神秘高手周旋交锋时,虽处于绝对的“劣势”之内。
但她却能巧妙地借助种种手段、形势,随机应变,因势利导,活脱脱就是他应付大胖子、怪人、梅花嬷嬷,这几个智能实力均超凡脱俗的卓越人物的绝佳法子。
难怪希恩面对着她时,总感到有力难使,着着掣肘,一不小心便要坠入顾此失彼的危险境地。
原来他在和另一个似是而非,别具一格的“自己”,在做着外人难以明白,却又旗鼓相当,激烈无比的智力交锋。
这般想法一起,希恩大感新奇刺激,精彩有趣,心内更是豪气四起,斗志昂扬,定要与眼前这个“自己”,好好较量角力一番。
试问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战胜与生俱来的头号大敌——“自己”,更具难度和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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