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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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霸气-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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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鼠自然是大胖子,那瘦柴的称号,显然已呼之欲出,说的就是怪人。

    梅花嬷嬷这番意味深长的话,隐隐约约之中,似乎想透露某种信息给自己知道。

    白如瑞雪的信封,红如晚霞的火漆,其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幽幽的梅香。

    看着这封几经周折,失而复得的信件,希恩一时间也是诸般思绪在心头,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这封信得来实属不易,兜兜转转,幸好终是落入自己手里。

    由此信引发的风波、争夺、权变、诡谲,当真不可思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好半响,希恩才重又回过神来,长出一口久困于胸际的浊气,心中所有的懊恼、烦闷、憋屈、埋怨,似也随着这一口气,排之一空。

    轻松愉悦复回心间,希恩的心情逐渐变得开朗起来。

    手中的信,忽地变得充满吸引力,希恩就如被磁铁吸引的铁屑,全副心神登时被牢牢吸摄。

    左翻右弄,瞧来看去,希恩再次下定决心,要一睹信内的秘密。

    否则自己只怕就如那明明闻到鱼腥,偏偏寻不着,吃不上的猫,活活被勾引死。

    希恩的行动,似乎要比他的念头还快上一分,右手食指、拇指,早已悄然搭在火漆之上。

    希恩似有点神经质,又似是条件反射,转头看了一眼,已然关得死死的窗户,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條地提到半空的心,眨眼又四平八稳地重回原位。

    火漆已揭,信封已开,这一回总算无惊无险,波澜不起。

    希恩从信封之内,轻轻抽出信件,小心翼翼,珍而又珍地将其打开,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把信内的秘密撕破弄丢,又似是怕惊扰到信内隐藏的惊人秘密。

    模样说不出的发噱与滑稽。

    但当希恩看到信内的内容之时,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猛地越瞪越大,内里满溢着惊诧、错愕、讶然之色,嘴巴同时也张大得几乎可以塞进好几只鸡蛋。

    要是前一刻的模样,是如此的引人发笑,那下一刻,恐怕只剩下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假如这信内记载着某件惊天动地、哭神泣鬼的可怕秘密,又或是某件荒诞离奇、闻所未闻的怪趣奇事,希恩也不至于如此目瞪口呆,大吃一惊。

    信上别说写着一句完整的话,压根就连一个字都没有。

    信纸一如包裹着它的信封,白得就跟晶莹纯净的雪花,毫无二致。

    一股失落空虚的颓废感觉,刹那间涌上希恩的心湖,饶是心智坚韧、百折不挠的希恩,也险些给冲击得七零八落,提不起一丝斗志来。

    希恩不由得将信纸平放在并拢的双膝上,两手轻揉微微生痛的太阳穴,勉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人的大脑是样奇怪的事物,当你激动、紧张、愤怒、惊讶的时候,它往往会空白一片,茫然一片。

    但等你回复心平气和,冷静下来之时,它又会变得充满生机,灵气与智慧。

    一道灵光如彗星西来,瞬间划过希恩脑际,几近苦涩的思维,仿似被重新注入活力,一下子神清意明,通达贯连。

    要知大胖子、怪人俱是经验老道、人生阅历丰富之人,再加上他们狡猾多疑、奸险凶残的性格,自不会轻易让人知悉他们的秘密。

    一旦毫无保护的信件,落入他手,岂不让人当即知晓他们全盘秘密?

    希恩不是没有怀疑过梅花嬷嬷,但一来不愿亦不能相信,梅花嬷嬷会做出这种偷龙转凤之举,二来梅花嬷嬷既然去而复返,将信还回来,自是再没耍手段的必要。

    希恩几乎可以断定,这信必是内有乾坤,暗藏玄机。

    有一种魔法药水,假如用来写信,初时一笔一画自当俱在信上,但不一会,字迹就会消散无形。

    要想令文字显露原形,必须用另一种药水来中和。

    只是任何一种魔法药水,无论历时多久,总会残留一点制成该药水的草药味。

    这种近乎微不可察的味道,甚或已淡至与空气无异。

    不过,这可难不倒希恩。

    在其他方面,希恩不敢说是数一数二,但在草药学方面,希恩可是埋头精研,下足苦工,早已达致大师级的级别。

    所以,现在就算不是博学者达古迪拉亲来,估计也相差不远。

    况且,希恩各种感官的敏锐度,在机缘巧合之下,较之以往,成几倍暴增,这下子委实如虎添翼。在某一层次来说,甚至可能已超越他无名却有实的老师。

    诸般因素之下,对于其他人困难无比的事情,来到希恩手中,反而变得易如反掌,手到拿来。

    希恩屏神凝息,双手稳稳地将放于膝上的信件捧至近前,移近鼻端,细细一嗅。

    闻了半天,除了那逐渐飘散的清幽梅香外,便再无它味。

    连希恩也不禁在心里骂了句“见鬼”。

    难道不是用魔法药水写成?

    希恩不信邪地将信纸拿到火炉边上,利用火炉的热力,烘烤起信纸来。

    据闻有些特制的墨汁,遇火才会展露字迹,希恩眼下无计可施,也惟有抱着一试的心态,付之行动。

    可惜信纸的边上都似将烤焦,信上依旧还是连个字都没有。

    希恩哀叹了一口气。

    本来十拿九稳、稳操胜券的一件事,希恩甚至已开始想象其后的情形和结果,但事情的发展,却偏偏不如己意,与想象的大相径庭。

    世事岂非常常如此,个中的滋味,实在难以细述与形容。

    这霉运倒起来,似乎已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不知不觉间,居然影响到周边的事物,使得这产生霉运的中心——希恩,更是连连倒霉。

    火烤不成,看来只能水浸。

    希恩想无可想,只剩下这个最后的笨方法。

    说它是个笨方法,因为一旦这样做,便难再回头。

    这信毫无悬念是毁定了!

    希恩心中天人交战了好半响,强盛的好奇心,始才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一咬牙,便将信纸铺放在盛满水的木盘内。

    足足等了半天,连信纸都快浸得发浆发糊,信上依然白茫茫一片,希恩的心不住往下沉,一时之间,亦是像信一样茫茫然。

    身不累,心却累坏了。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难道真的是梅花嬷嬷?

    她要给自己一个永生难忘的恶作剧?

    如果是她?

    不,绝不会是她。

    希恩用力地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这个不住冒出的念头,甩出脑外。

    胡思乱想之际,眼角的余光,突地瞟到一样更教他气不打一处来的物件。

    霍然站起,快步来至床边,一把拿起床上如雪一般白的信封,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把它搓成一团。

    当希恩泄愤似的,准备将纸团像废物一样,用力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希恩脸上的神色猛然一变,变得颇为复杂。

    似笑非笑,亦惊亦喜,或叹或怨,恐怕连希恩自己,都说不出这一刻究竟是何心情。

    抽丝剥茧地,慢慢将搓得不成样子的信封揉开,再用手压平弄齐,半信半疑地将信封端至鼻边。

    将散未散的梅花芬芳外,似乎还有一丝若即若离,若有若无,难以觉察的药水味。

    果然不出所料,希恩顿时大喜过望,慨叹得来全不费工夫。

    秘密即将在自己手中揭晓,希恩紧张得连手都微微发抖。

    狠吸一口气,再长长吁出,急剧跃动的心,仿佛伴着这一呼一吸,再度回复至平常不波不澜的状态。

第七章 真假密信() 
药水滴滴下落,当刚浸润信封,希恩便收手停药,目不转睛,谨慎万分地盯着信封上的每一丝变化。

    药效渐生,信封之上,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前一刻希恩还满怀希冀,下一刻,希恩就完全蔫了傻了懵了。

    一只绿油油的乌龟?!

    希恩顿时就像吞下了一百只苍蝇般恶心与难受。

    眼下目瞪口呆的希恩,像也成了一只乌龟,一只又蠢又笨,又傻又呆的臭乌龟。

    暴喜之后的过悲,即时就冲击得希恩体无完肤,灰心失落,丧气垂头。

    不甘、不忿的心绪,让希恩脑中一清。

    长长叹了一口浊气,希恩才勉强定下神来。

    前思后想,想把整件事情从始到终,重新梳理一遍,理个清楚明白,可是每到关键之处,总有晦暗艰涩阻塞,令希恩思之不明。

    兼且当下思绪紊乱、繁杂,更是让这个过程变得无比困难。

    苦思无果,一无所获之下,头胀欲裂,用脑过度的希恩,亦惟有蒙头大睡。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乔装打扮好的希恩,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失魂落魄地走出饭馆,又如何一脸呆相地踱到街上。

    茫然之下,只知四处乱逛。

    心神條地没来由的一紧,希恩直觉危险将临,偏是连反应都来不及,人已被狼狈不堪地扛在肩上。

    要知希恩不但受过六年系统化的军事训练,而且还得武圣的苦心栽培,等闲好手想要一个照面,就将希恩擒下,也不是易事。

    但此人好快的速度,精神力才刚刚扑捉到,连神经、反应都还没跟得上,自己就已被束之肩上。

    希恩心头悚然一惊。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鬼魅般的速度。

    心念电转之际,一阵肉颤颤的恶心感觉,从胸腹间转眼蔓延至全身,这种感觉,除了肉山一样大胖子,希恩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果然,伴着嘿嘿的怪笑声,大胖子让人极度恶心的破锣嗓子忽地传来,“老小子,我们又再见面了。”

    大胖子带着希恩左弯右拐,终于在一条僻静的暗巷里停了下来。

    假如说这世上有哪个希恩最不愿看到的人,这一刻只怕都在眼前。

    一个体格似球,铜皮铁壮,一个身形瘦削,肤色惨白,不是大胖子和怪人,还会是谁。

    希恩明亮的双眼无论接受好,不接受也罢,终是见得这两个相丑体怪,凶狠奸诈的恶人。

    要是可以逃走的话,希恩甚至连想都不用想,立马掉头就跑,能有多快就跑多快,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还恨不得多生几条腿,甚至插上双翼。

    无奈之下,希恩惟有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讪讪一笑,言不由衷地道:“早晨。”

    大胖子那双细小的眼珠,带着种说不出的邪异之色,慢慢打量了希恩好一会,直看得希恩一阵恶寒,同时还生出一种难言的心悸。

    突然把希恩像抓小鸡般提起,从肩上扯至脸前,大胖子阴森森地道:“老小子,你睡得可香了。”

    嘴边旋又抹出一丝奇丑无比,偏又冷酷之极的笑意,道:“只是我们在外面又喝风,又吃尘的等了一晚,这笔账又怎么算。”

    希恩怎么也想象不到,大胖子和怪人竟然在饭馆外,足足守了自己一个晚上,为的就是等自己出来。

    难怪刚出门,就被这两个神色不善,凶神恶煞的家伙逮个正着。

    希恩心头大叹,这两个万恶的家伙,当真是纠缠不清。

    此时,眼不由己地看着大胖子肉壑难填,坑坑洼洼的肥脸。那催人欲呕的可怕感觉,饶是稍有免疫之力的希恩,也差点想把昨天一整天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个中难以描述的苦处,恐怕亦只有当事人希恩,方可深深体会得到。

    至于大胖子的话,希恩却不以为然,又不是我要你守在此处,你爱守不守,俱是你的自由,你非要作践自己,难道还需我负责?

    这简直就是一笔无赖账,要算也算不清。

    大胖子这般说法,这番做作,无非是想杀个下马威,敲打敲打自己,令自己不敢多生抗拒,只得按他的话去做。

    心中想是这样想,但希恩知得大胖子体宽心狭,身肥肠窄,这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无论如何去说,最终的结果只怕毫无两样,还不如干脆爽快,直截了当,问明大胖子究竟有何目的,省得转弯抹角,绕来转往。

    于是希恩把心一横,没好气地瞪了大胖子一眼,冷冷地道:“你要怎样?”

    大胖子本想用话挤兑压迫希恩,好借机敲打一番,使希恩识得厉害,届时自当服服帖帖。

    哪料得希恩突施冷箭,反被击个措手不及。

    登时就惹得身旁一直默不作声,在看大胖子演独角戏的怪人,桀桀大笑起来。

    每逢大胖子吃瘪,怪人总是幸灾乐祸,怪笑连连,假如两人是仇敌关系,可能还说得过去。

    偏是他们两个砣不离秤,秤不离砣,只差没有同穿一件衣裳,这关系恐怕要比手足还亲近。

    希恩实在摸不清大胖子和怪人究竟是何关系。

    大胖子恼羞成怒,冷哼一声,就把希恩扔到地上。

    “砰”的一声,希恩当即摔个屁股落地,落地开花,人已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哼哼哈哈好半响,才苦着脸爬了起来。

    这一扔,希恩看似摔个七晕八素,跌得头昏眼花,但实情却一点实质性的伤害也没有,反倒七情上面,让大胖子误以为他已吃了个大亏。

    这当然不是大胖子大发慈悲之心,行仁义之举。

    而是希恩已然摸透大胖子说变就变,翻脸无情的古怪性格,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早就防着他一手。

    大胖子显然想不到希恩竟精明到了这般地步,这回果真被骗了过去,心中自是暗忖还不把你收拾得老老实实。

    声威俱足,压力自生,大胖子对自己一番做作也是大感满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却越加狠厉,恶形恶状地道:“信呢?”

    希恩心里不由得打了突,霍然想起依旧浸在木盘中的信,经过一晚长时间的浸泡,已变成一团黏稠的浆糊,被毁得不成样子。

    假使如实相告,大胖子不把自己分筋错骨,撕开几大块那才是怪事。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希恩的脑筋霎时间高速运转,细思对策起来。

    就在大胖子等得不耐烦,准备“奖赏”希恩一记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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