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并非春天,但是两旁的道路竟然洒满各色鲜花,阵阵花香袭来人不禁陶醉其中,两旁的树上也挂上了无数的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佛在为这个喜庆的日子喝彩。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从接踵摩肩的人群夹道中通过,很快就来到金家府邸门前,门口早就站了好几位金家长辈,此刻正恭恭敬敬地迎亲队伍的到来。
“新姑爷来啦!”一个家丁模样的年轻男子赶忙叫道。
周围霎时一片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锣鼓齐鸣,一群看热闹的孩子顿时欢天喜地起来,场面颇为喜庆。
王天豪到了府门口,立刻翻身下马,他整了整衣冠,向诸位长辈作了一揖,口中恭敬地说着吉利话,一时间金家几个长辈都满意地点头微笑,王天豪虽是个小辈,但在丰城算是大人物,今日如此知礼他们颇为受用。
“怎么,金家老祖居然未出来相迎,难道要我家少爷去请他不成?”一旁的许叔四下张望一眼,眉头一皱,忽然开口道。
“喂,你这老头怎么说话的,我家老祖是你呼来喝去的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金九爷生性阴枭,且脾气暴躁,一听这话,立刻嚷道。
“你是谁老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金家也就只有金老祖能与我王家对话,他若不出来迎客,我们这个亲还就不迎了。”许叔看都未看对方一眼,口中如此说道。
“你说什么,你这个老头别欺人太甚,这可是我金家的地盘,何时轮到你这个老东西在此耀武扬威!”金九爷简直气炸了。
“许叔,你这是……”王天豪有些无奈,一方是玉环的家人,他不想得罪玉环难堪,另一方是与自己亲如父子的恩师许叔,他更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他面子,他心知许叔一心向着他。
一旁的金家家主眉间一丝怒意闪现,但硬忍着没有作,毕竟王家现今在丰城如日中天,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况且此次石玉环出嫁本是给金家增光添彩之事,他们也不想搞砸。
就在此时,一个略带苍老的洪亮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说话间,金家老祖已经来到门前。
“王公子前来,老朽有失远迎,不知王家有此等规矩。按照习俗,老朽刚刚一直在前厅等侯,实在多有得罪。”金老祖说道。
王天豪有些尴尬,还未开口,一旁的一名堂兄又说话了。
“哼,什么习俗,也不看看我王家什么身份,金家的大长辈也不过如此,毫无礼数。”
“你……你这个毛头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你王家的家教就是这么教育后辈目无尊长的?”金家几个长辈纷纷气结。
金老祖脸色紫,暗忍怒气,一言不。
“没有王家的家教,你金家如何能高攀上护国武者?就凭我王家是丰城第一世家,你金老祖也得出来迎接!你们别忘了,上赶着嫁给我家少爷的姑娘多的是,比你金家家世好的大有人在。”许叔冷声说道。
“许叔,你少说两句吧。”一旁的王天豪轻轻拉了拉许叔,有些心急道。
“公子,你可不能心软,今日不给金家立威,他们还真不把我们王家放在眼里了!”许叔道。
“对,对,许叔说得对,金家连丰城第一世家都敢不放在眼中,传出去我们王家颜面何在?”王家迎亲队伍中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跟着起哄道,脸上满是傲慢。
“什么狗屁第一世家,也不知道是谁封的,还有脸到处说!”金家人群中也有年轻人不甘示弱地回道。
金家老祖和金家家主一听这话,心中暗叫不好,此话可是犯了忌讳。
果然,王家向来嚣张跋扈惯了,自从王天豪得势后,更是气焰大涨,哪听得了这话,顿时炸毛了。
就连王天豪也不悦得皱了皱眉头,王家众人七嘴八舌,甚至有人提议要当场比试,看看谁才是丰城第一世家。
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起来。
门外的吵嚷声很快就传进屋内,几个喜婆一阵添油加醋接亲的石玉环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天可是她的大喜日子,要是真见了血光,可是很不吉利的,但她一个待嫁女子哪能随便抛头露面前去劝阻。
她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紧紧捏着手中的喜帕,不由得心里埋怨起王天豪来。
一旁的珍姨听了外面的消息也心急如焚,只是她一介女流,虽然金家这几年因惧着石牧,对她们母女各方面还是颇为恭敬,但此时出面也甚为不合适。
石玉环是她唯一的女儿,女儿的幸福是她最大的牵挂,看这情形,珍姨不禁担心女儿嫁过去之后,会不会倍受欺凌。
一阵胡思乱想,她竟潸然泪下起来。
石玉环一见母亲伤心落泪,也越着急,从心底她是相信王天豪对她的感情的,但也不愿看到家族蒙羞,更不想看到母亲为此伤心至极,一时间自己也心乱如麻,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轻拍母亲后背她安心。
就在门口的双方对峙,剑拔弩张之际,街角忽然缓步走出一个人影,其肩上还立着一只彩毛鹦鹉。
石牧刚刚在街角观察已久,虽然他对金家老祖可没什么好感,但珍姨和石玉环,他可不能袖手旁观。
“怎么,大喜的日子还要比武,诸位兴致可不小啊。金家一群老弱病残,看起来也确实不是你们王家的对手。”石牧收气敛息,边走边笑道。
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的传入在场人的耳中。
一时间,金王两家之人,纷纷转,循声望来。
“你是何人,胆敢管我金家之事?”一名金家少年怒道。
“我是谁?恐怕金老祖最清楚吧?”石牧微微一笑,目光炯炯地看着金老祖说道。
“石牧!”金老祖与王天豪同时喊了起来,其余一些连同金家家主在内的金家长辈脸上也是一惊。
许叔望着面前的石牧,心中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念头翻滚下,选择了沉默。
“呵呵,看来两位还记得在下,在下不胜荣幸。”石牧说话间,已走到了金家老祖与王天豪身旁。
“石牧,你几时回来的?”王天豪有些欣喜地看着他,虽说自己曾两次败于石牧手中,但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自己已是堂堂先天中期武者,看石牧似乎也到了先天的样子,王天豪不禁再次跃跃欲试起来。
石牧并没搭理他,反而转向刚刚要求比试的那群王家子弟,朗声道:
“诸位要比试可以,不如由在下来比吧,你们一次可以多上几人,省得麻烦。不过我可不是代表金家,珍姨是我继母,石玉环是我石家子弟,作为其兄长,无论如何也要为她挣一份面子的。”
“石牧,你爹早就入赘我金家,哪还有石家的份!”有金家子弟知道石牧,嚷嚷道。
“是吗?金老祖?”石牧轻蔑道。
金老祖脸色早已气成猪肝色,不过对于石牧他可不敢多说什么,数年前的那场血腥让其记忆犹新,再丢脸他也不能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只能目不旁视,一言不。
“既如此,在下比试也有个条件,今天是我妹妹的大喜之日,不管什么方法都不能见血,想必王兄对此应该不会介意吧?”石牧忽然转向王天豪道。
王天豪微微点了点头,他被两家人夹在其中,本就尴尬无比,石牧这么一说,倒有解围的意思,他哪能还有反对之意,恨不得尽快结束,接回石玉环,赶紧回去拜堂成亲才是。
石牧见此彩儿飞到高处,自己则缓缓朝王家迎亲的诸人走去。(。)
第四百三十四章 威压当场()
“找死!”
王家几个子弟早就怒不可遏,一下全都冲了出来。
岂料还未及跟前,石牧双目金光一闪,身上一股强大无匹的惊人气息陡然散发开去,如潮水般瞬间席卷全场。
刚刚还在叫嚣的几个王家子弟突然间纷纷跪倒在地,浑身汗毛倒竖,骨软筋麻,头上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一时间几乎魂飞魄散。
那群王家子弟中,最高修为也不过是后天后期,石牧稍稍施展出来的这股灵压就让他们全都抖如筛糠,什么比试啊,丰城第一啊,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心里只想逃离此处,怎奈何身体如同被万斤巨石压身,丝毫动弹不得。
“这是……地阶!”王天豪张大了嘴巴,再难掩心中骇然。
全场人中,也只有他能稍稍承受石牧的灵压,但也不堪重负,额头汗珠滚落。
“地阶”
其余众人听闻这二字,瞬间脑中一片空白起来。
许叔更张大了嘴巴,彻底目瞪口呆了
“地阶武者”代表着什么,他们身为武者,自然也再清楚不过了。
金家门前除了零零落落的几声鞭炮声,再无一声动静,全场犹如陷入了一片死寂。
强大灵压只持续了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在场人却感觉四周空气仿若实质一般,身体根本无法动弹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几乎不能,犹如历经了数年一般长久。
一些修为较弱的两家子弟,终于再也无法坚持的两眼一翻白,噗通几声的纷纷翻身栽倒,当场昏迷了过去。
金家老祖拼命催动真元抵挡强大灵压同时,看向石牧神色不由满是惊恐求饶之意了。
若石牧真是地阶修为,恐怕一根手指就能轻易将他当场击毙吧!
石牧见此情形,这才嘿嘿几声后,将身上气息缓缓收敛了起来。
金往两家子弟在身体重新获得自由,一个个拼命大喘粗气后,再无人怀疑王天豪先前说石牧是地阶的话语了,更没有丝毫叫嚣的勇气了。
王天豪长出一口气后,身体也放松了下来,但看向石牧目光在震惊之余,心中更泛起一阵酸楚。
其明明也是万里挑一的血脉武者,以这个年纪先天,当初让多少人景仰不止,如今在石牧面前,先天又算的了什么?
地阶武者,不要说大齐国,就是整个东洲东部,也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了,据说三国七大宗的大长老也就是此等实力而已。
想到这里,王天豪心头满是无力之感。
“看来,今日的比试也要作罢了吧。”石牧目光一扫众人后,淡淡的说道。
在场众人皆是一副诚惶诚恐之态,哪还敢接半句话。
“不过有几句话,我还是要说的,珍姨和玉环都是我石家的人,一个是我继母,一个是我妹妹,如若日后谁胆敢对她们有不敬之初,我第一个饶不了他。”石牧接着声音又是一冷。
这声音虽不大,但字字如冰锥般刺在众人心上人无不胆寒,心惊胆战。
过了好一会,一个家丁才敢探头探脑走出门来,在呆若木鸡的管家耳边几句耳语,管家才如大梦初醒般,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吉时到!”
屋内的石玉环与珍姨也已经得知石牧现身和所发生的一切,均都大吃一惊。
珍姨万分骇然!
她根本没想到当年没有太看好的丈夫前妻之子,竟然能够修为一日千里,达到了地阶这等金王两家昔日想都不敢想的恐怖境界,如今还如此风光的出现在这里,心中自然百感交集。
石玉环则在吃惊石牧成为地阶强者之余,心中则泛起阵阵暖意,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石牧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帮她们解了围。
当喜婆扶着头戴红盖头的石玉环缓缓走出金家的大门,珍姨也跟着出来了,她双目微微泛红,向不远处的石牧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珍姨,这是我给玉环妹妹的新婚之礼,来得匆忙,也未做什么准备,一份薄礼,还请笑纳。”石牧走上前去,向珍姨行了一礼,同时,他将手中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塞入珍姨手中。
“牧儿,你……”珍姨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她虽身处丰城,但眼光见识还是有的,从戒指上铭刻的灵纹,一眼就认出了此物是传闻中珍贵无比的储物戒指,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这储物戒一角,还堆放着几件灵器和不少灵石。
“王兄,我妹妹从此就交给你了,你若半分苛待于她,我绝不饶恕!”石牧对王天豪郑重说道。
不等王天豪回答,石牧森然地看了一眼全场望向这里之人纷纷心头一惊。
“珍姨,玉环妹妹,你们多保重,若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望你们的。”石牧拱手向珍姨和石玉环道别。
在众人的一片骇然之中,石牧直接祭出青翼飞车,化为一道青光,破空远去。
他本想留下喝一杯喜酒,但如今既已展现出过人实力,若是再留下,怕是现场没人能够安心了。
“哥哥,你也保重!”
石玉环单手拿着珍姨转交的储物戒,看向石牧消失的天边方向,低声喃喃道。
……
临海的一个渔村,此刻日暮西山,夕阳的余晖将渔村映照在一片金黄中。
海面之上一艘艘渔船返航,辛苦一天的渔夫满载而归。
村中的孩子们都涌到了海边,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惊呼,来看这些渔船上捕到了什么珍奇鱼类。
没过多久,夕阳便彻底落下,零星的灯火亮起,家家户户屋顶升起了袅袅炊烟。
整个渔船安宁祥和,恍如一副如梦如幻的画卷。
就在此刻,一个头戴斗笠的青袍青年出现在村口,正是石牧。
时隔多年,再次返回故乡,这里看起来和当年已经发生了不少变化,但其原本有些烦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石牧迈开脚步,无声无息的在村中行走。
村中的一切都还大略保持着原来的模样,隐约还能看到当年的一些记忆。
他脚步忽的一停,前方村中的一个角落,有一间破旧的木屋,门窗都已经腐朽掉落在地上,房间也半数坍塌,周围长满荒草,显然无人靠近这里。
石牧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这里正是他当年居住之处,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看起来也没有修缮房屋的打算,只是在这里静静站立了片刻,身形一晃,消失无踪。
渔村里许外的一个无名山丘,天上升起一轮半月,淡淡月华洒下。
山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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