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敌人射杀在半空之中。
薛卿侯心中一惊,反手拔出长剑,施展“架花多刺”的精妙剑招,一时之间,剑光闪耀,形成一层白色光幕,将薛卿侯周身包围,又是一阵叮叮当当之声,将来箭尽数当下。但就是这一缓,薛卿侯如何还能够越过众人头顶,逃出重围。一轮箭放完之后,紧接着便是第二轮,薛卿侯此时已经力竭,身体开始下降,同时,低下长矛也已经直树而起,直刺薛卿侯。薛卿侯此时身形下坠,手中长剑全力抵抗漫天箭雨,而身下又是冷冰冰的长矛,实在是危险之极。
薛卿侯身在半空,运起八脉玄皇功,手中长剑不停,左手探出,握住一柄长矛的矛尖,入手生疼,鲜血直流,薛卿侯此时也得强忍痛处,左手运劲,竟然生生将那长矛压了下去,只听底下一声惨叫,竟然是那手握长矛的汉子的双手被生生折断。长矛一下沉,薛卿侯已经借力再次跃起,再落下时,已经是实地。
薛卿侯一落地,长剑刺出,便是一招“江浪不息”,这一招真如长江之浪,滔滔不绝,霎时之间,便将眼前的五六个弓箭士兵刺倒,接着又是一招“架花生刺”,刺向身后的长矛士兵,此时薛卿侯早已经将上官无痕的“十二恨剑”融会贯通,出招已经不必循规蹈矩,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果然不出薛卿侯所料,这些长矛士兵虽然正面刚猛,但是一旦有人从身后攻击,便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薛卿侯见此情形,心中大乐,再无顾忌,全力施展“十二恨剑”,顿时搅得这阵法打乱。
封离魂、南宫胜等人眼见阵法有了乱象,也是奋力突围,内外夹击之下,这“铜墙铁壁、漫天箭雨大阵”片刻之间便被攻破。
但这些北越士兵也是生猛,阵法被破,不但不退,反而放下手中重盾,手持长矛,反身在组织战斗,一时之间,又是一阵厮杀。
“此处已经大乱,你们赶紧趁机脱身,防火烧了这兵营。”战斗之中,薛卿侯在南宫飞燕耳边说道。
“我知道,你的手,没事吧。”南宫飞燕道。
“一些皮外伤而已,你自己小心。”薛卿侯道。
“你也是。”南宫飞燕说道,手中柳叶刀翻飞,又砍翻了两人,薛卿侯长剑挥舞,又与北越士兵战作一团。南宫飞燕边战边观察形式,瞧准一个空隙,抽身而去。
外面同样也是一番喧嚣,原来这些士兵事先得令,不能对这些难民下手,但这些难民为了粮食,怎肯罢休,一时之间,两方人马纠缠不清,那些士兵也无暇顾及南宫飞燕。
南宫飞燕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潜行来到一处草垛旁,这草垛乃是战马的草料,“此处甘草颇多,正是放火的好地方。”取出随身所带火折子,吹燃之后,扔向草垛,顿时之间,大火便燃起,片刻之间,便已经火光冲天,南宫飞燕顺势又点燃了几处营帐。
那些士兵一见军营之内火光冲天,再也顾不得许多,纷纷奔向着火处,开始救火。
另一方面,四王爷也是大惊。“住手。”四王爷沉声大喝,众人一听,均是停手。“各位使得好手段,这调虎离山之计,使得果然精妙。”
“王爷息怒,我们为了救济这些难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薛卿侯道。
“哼,这笔账我暂且记下,粮食就在这座大帐之内,你们尽可取了去,这些粮食本来就是我从四处征集而来,为的便是救济这里的难民,你们自便。”四王爷道。
“多谢王爷。”众人听闻此言,都是心中一震,纷纷施礼说道。
四王爷也不答话,带了众士兵飞奔向着火之处,组织士兵前去救火。此时难民已经涌了进来,南宫飞燕也已经回来,众人打开帐篷,只见帐篷之内,满满的堆放的都是粮食。
“粮食便在此处,众位帮一个忙吧。”薛卿侯道,众难民一听,纷纷欢呼,将粮食搬向城内,当日,薛卿侯等人将粮食发放给难民,一直忙到深夜。
“想不到这蛮夷的王爷,也有如此爱民之人。”孙侯说道。
“这四王爷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我们大胤缺少的就是这样的人。”薛卿侯道。
“是啊,此间事了,咱们也该办正事了。”封离魂道。
“恩,明天我们便动身吧。”薛卿侯道。
“你还要去哪了。”南宫飞燕道。
“父仇未报,寝食难安,我还要追查杀害我父亲的凶手。”薛卿侯道。
“这样啊,那祝你早日报了杀父之仇。”南宫飞燕道,言语之中颇有不舍。
“多谢,不知各位有何打算。”薛卿侯道。
“哎,神州沉沦,天地之大,实在没有我等的安身之处。”南宫胜道。
“各位不如南下荆州,与中原各路英雄会和,守护我神州疆土。”薛卿侯道。
“只怕我等不能帮上什么忙了。”熊岳道。
“各位都是侠义之士,又何必妄自菲薄,各位如果愿意去,各路英雄定然欢迎非常。”封离魂道。
“既然如此,我等索性无事,便走一遭吧。南宫局主意下如何。”熊岳道。
“既然各位都去,我也只有奉陪了,不过我要回去一趟,组织门下弟子同去。”南宫胜道。
“好,既然这样,我们明日便各自分手而行,几位就早点休息吧。”薛卿侯道。
众人纷纷说好,各自睡去。
第二日,薛卿侯和封离魂辞别众人,转而北上,而南宫胜、燕云三雄等人则南下而去,一路之上,燕云百姓纷纷夹道欢送,更有不少人,听说南宫胜等人要去荆州,也是欣然跟随,一路之上,竟然笼络了不少人,队伍也是不断壮大,这些事情暂且不表,我们且说说南宫飞燕。
南宫飞燕自燕云城与薛卿侯分手后,一路跟随南宫胜南下,这一日走到保定府界内,这保定府本是镇远镖局总舵所在,南宫胜在当地颇有威望,镇远镖局也是颇得人心。
“各位既然来到这里,当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各位如不嫌弃,便请到府上盘桓一日。”南宫胜道。
“承蒙南宫大侠看得起,我们也恭敬不如从命。”熊岳道,各人也是纷纷赞同。
“既然如此,请跟我来。”南宫胜道。
南宫胜当先拍马而行,其他人纷纷跟随,一行数人,策马疾奔,不多时来到一处进得城来,众人放缓脚步,又走了片刻,眼前出现一处恢弘府邸,朱漆大门上,一杆“镇远镖局”的大旗迎风招展,众人心中均想“这镇远镖局不愧为中原第一镖局,果然非同凡响。”
“各位请进。”南宫胜道。招呼众人。而南宫飞燕一回来,便独自回房,连日奔波,早已经筋疲力尽,倒头便睡,连晚饭也没吃,就这样一直睡到夜半时分,腹中饥饿,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些许点心,抓起便吃。
“哎,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南宫飞燕吃完,独自坐在房中呢喃道,她口中的这个他,当然指的便是薛卿侯。
随即想到自己与薛卿侯自那日相遇一来,匆匆不过数面,第一次相见,薛卿侯身受重伤,被自己所救,相处也不过短短几日光景,但在自己心中,不知怎么的,总是挥之不去。这第二次相遇,便是此次燕云救灾,两人并肩作战,南宫飞燕更是被薛卿侯的风采所迷,此时深夜想起两人相处的光景,更是别有一份风味。这些不过是一个女子情窦初开之时的小心思而已,只是南宫飞燕自己不知道罢了。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何不去找他。”南宫飞燕心道。于是去过笔墨,留书一封,收拾行囊,趁着夜色又策马北上。
第五十六章 居庸关下英魂逝()
待到天明之时,南宫飞燕早已经离开保定府甚远,但南宫胜等人却还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天色蒙蒙,南宫胜去叫女儿吃早饭,却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空留一纸书信。
“哎,这孩子。”南宫胜看着书信,苦笑道,言语之中不无担心。这个女儿,自己一直视为掌上明珠,疼爱非常,这也是每次押镖自己都待在身边的原因。虽然每次自己押镖都是带在身旁,但南宫飞燕仍旧是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因为,押镖过程中的一切事物,都是他亲自准备,根本不需要南宫飞燕担心。因此,南宫飞燕虽然行走江湖多时,却毫无江湖经验可言,这教他怎能不担心。但看着手中信件,显然已经离开多时,想要去追,显然也是追不上了。
“算了,就让他去吧,反正他也知道薛少侠的去处,不多日便可追上,有薛兄弟在身旁,我也可以放心了。”南宫胜道。
转身走出房间,招呼众人吃过早饭,便打点好一切,离开镇远镖局,直奔荆州而去。
而南宫飞燕一夜奔波,来到一处小镇,此时早已经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寻得一个饭铺,胡乱吃了一些东西,稍作歇息,便急急北上,傍晚时分,已经来到燕云城外,看到这座曾经繁华一时的城镇,此时仍旧是一番破败景象,不仅有些伤心,但一想到,前几日的风光,心中又是一甜。“不知道现在他们到了什么地方,我还是尽快赶路吧。”南宫飞燕心道,打马继续前行。
此时,薛卿侯和封离魂二人,早已经来到居庸关下。居庸关乃万里长城的一个门户,出的此关,便是塞外。居庸关坐落在燕山一个山口,两边是万丈悬崖,中间一条窄路方可同行,居庸关就建立在这一条窄路之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薛卿侯和封离魂此时静立关下,不仅心有所触。
居庸关,在燕山脚下,关口还是那个关口,燕山还是那个燕山,燕山之上,还是一样的繁花盛开,就是千年前一样,当年秦始皇,仿佛也是在这样的春天,建起这恢弘的工程。
只是,只是曾经的英魂,可还留在这居庸关下,看着大好河山的沦丧,他是否也在哭泣呢,哭泣着朝廷的无能。
薛卿侯现在就站在居庸关下,长城的古砖,印刻这多少英魂。夕阳下,薛卿侯手扶青砖,看着满山盛开的花朵,夕阳如血,繁花似火。
“这里不知埋葬了多少忠骨英魂,又有几人被后人记得。”薛卿侯道。
“是啊,二十年过去了,这里的花,依旧开的如此美妙。”封离魂道“每年我都会到这里来,这里的花我已经看了二十年。”
“幸好我父亲还有你这样一个朋友。”薛卿侯道。
“将军待我们恩重如山,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报将军的知遇之恩而已。”封离魂道。
“当年我父亲就是在这里遇害的。”薛卿侯道。
“在那边,我带你过去看看。”封离魂道。薛卿侯跟着封离魂踏过满山繁花,向一处山洼走去,那里此时也不过是一处普通的荒地而已,繁花开的与别处也没什么两样。
“二十年过去,早已经埋没了当年英雄的热血。”封离魂道。
而薛卿侯却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片土地,这土地上,撒着他父亲的鲜血,他要好好看看,看看这冰冷的土地。
就在薛卿侯睹物思人,触景生情之时,夕阳下,山路之上,一个身影,走在繁花之中,在崎岖的山路上,略显蹒跚,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他正慢慢的向着这边走来。
他终于走到了这古长城之下,向薛卿侯二人看了一眼,便走向旁边,放下提着的篮子,双膝跪地。
薛卿侯就看了他一眼,心中便是一惊,那双眼睛空洞无光,布满血丝,那张脸,那简直不是一张人的脸,脸上布满着刀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没有人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经历了什么。
“将军,我又来看你了,你可看到黎民的痛苦,你可看到北越的猖獗,可看到大胤王朝的无能,将军,如果你在,一切将不同。”那个人,已经点燃了冥币,火光映照着他那张脸,让人看了更加心惊,而更令封离魂和薛卿侯震惊的是,这个人祭奠的竟然是薛镇山,难道这个人也曾是他父亲的故交?
“朋友,你来这里祭奠的是谁。”终于,冥币已经烧完,那人也已经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封离魂问道。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那人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金属划刀剑的一般,让人听了十分的不舒服。
“不是。”封离魂道。
“那你又何必多问,问了又有什么意义。”那人道。“我劝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为什么。”薛卿侯道。
“不要多问,赶紧走。”那人道。盛怒之下,那一张本就惨不忍睹的脸,变得更加恐怖。
“好没道理的话,你不回答我的话,我便不走了。”薛卿侯道。
“是你自找的。”那人一声怒喝,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钢刀,刀似弯月,刀光一闪,已经罩住薛卿侯,薛卿侯见状,也不敢怠慢,手中长剑铿然出鞘,使出一招“才子不行”,将这一刀接下。那人一刀使出,不等刀法用老,又一刀劈出,劈向薛卿侯右腿,薛卿侯忙退后一步,岂不知这人刀法又是一变,从下向上,扫向薛卿侯腹部,薛卿侯只有再避。那人一套刀法施展开来,一刀快似一刀,宛若迅雷,快似闪电,一连劈出四五十刀。薛卿侯也还了四十招,夕阳之下,只见刀光剑影。待到那人又一刀劈出,由上而下,直取薛卿侯左肩,这一刀,仿似从天而降的一道闪电,薛卿侯也不敢怠慢,剑法再变,使出一招“冷月照野”,正是“昆仑十三式”,这套剑法,薛卿候此时施展开来,与玄真子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也是大开大合迅如雷霆,快似闪电。
那人一见之下,弯刀一挥,刀光更快。但见夕阳之下,剑影似闪电,刀光如流星。一阵叮叮当当之声,待到刀光剑影隐没,薛卿侯的长剑已经抵在那人的脖子之上。
“好功夫。”那人道。“在下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
“你我无冤无仇,我何必要杀你,我只想知道你祭奠的是何人。”薛卿侯道。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道。
“过路之人而已。”薛卿侯道。
“难怪你们不知道,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