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有改善体质,提升武者根骨的效果,难度在于高浓度的天材地宝比较难得。
因为这种方法很像让人重新回到母胎,所以称为“水胎法”。
对于修炼混元铁布衫的白崖而言,“水胎法”比其他洗尘方式都要合适。他体内的杂质越少,铁布衫今后能达到的程度就越高,甚至有机会练成类似佛门金刚体、罗汉身的法体道胎。
此外,还有一些比较狠毒的“洗尘”方式,比如:“血炼法”、“凝毒法”等等。
“血炼法”就是利用蛮兽精血来洗尘,可以让武者**得到某方面的强化,但蛮兽精血杂质很多,这种方法有利有弊,是一种偏门武道。
另一种“凝毒法”就更邪门了,是在洗尘时将剧毒融入肉身,只有修炼万毒之体的武者才会这么干。
第九十章 意境()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白崖只觉眉心印堂和脊椎尾骶两个部位微微一震,随即全身的气脉网络就开始沸腾,一时之间浑身燥热,毛孔全开。
他心知天地星桥已经彻底贯通,顿时缩了缩身体,将露在水面的脑袋也潜到了水下。全身打开的毛孔开始一丝丝渗透出带着血丝的粘稠油腻物,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
与此同时,水中一缕缕充满了清凉新鲜味道的生命气息,缓缓透入他的体内。
这个过程很短暂,不到片刻时间,白崖就只觉浑身饱涨,很有一种吃撑了的感觉。
“到极限了!”白崖从水里探出头,按住陶缸边缘,一个小跳就站在了地上。
回头看了一眼陶缸,他发现里面的清水已经彻底变成了泔水状,表面浮着一层油腻腻的物质。
体内哪来这么多的杂质和腥物。
捏着鼻子清洗了一下身体,白崖赶紧换上衣物出去透气。
这一来到外面,嗅到清新的空气,他才觉得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
“意境了!”白崖捏了捏拳头,心情愉快,在原地缓缓打起了五行拳。
打过一套拳法,他也开始体会到自己与之前的不同之处。心肺容量似乎扩张了不少,尽管这具身体的年纪本来就不大,可他依然有一种返老还童的轻松感。
因为借用木屋的关系,老猎户今晚不在家,白崖也不想再进屋享受那种“泔水”的味道,反正明天请人清理一遍就好。
他挖了一点点神魂香的香膏,不过没有点燃,而是直接抹在鼻子底下。
神魂香可以凝神养魂,但实际上凝神和养魂是两种相反的效果。养魂有助于温养魂魄,而凝神则是集中注意力,消耗精神,时间长了就会精神疲惫。
将神魂香抹在鼻子底下,这种吸收方式更加猛烈,精神消耗自然也会更大。武者一般只在需要加深某种感悟的时候,才会这么干。
白崖抹完神魂香,干脆就这么盘坐在屋前,开始在脑海中观想猛虎“贱贱”。
他虽然晋升到了意境层次,但此时的战力并未提升太多。意境与气境的差距在于操纵天地元气,但不是说夹带天地元气的招式就一定比气境时候强。
只有等猛虎法相成型,操纵天地元气转换成法相的攻击方式,这才算是真正的意境武者。
猛虎“贱贱”在脑海中时刻不停地捕猎嬉戏,甚至于让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只大猫。白崖以旁观者的心态看着这一切,慢慢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当中。
“崖哥儿,崖哥儿!”
似乎只是刚刚睡了一会,白崖隐隐约约听到极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招呼声。他茫然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老猎户远远地被铜尸挡着,正朝着他大声呼喊,神情看上去焦急万分。
“老丈,怎么了?”白崖连忙站起,心中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张村那边一个年轻人过来打招呼,说是崇儿带着你那两个师妹,还有浑天门的两位少侠直接去攻打水贼的老巢了!”老猎户苦笑着说道。
“他们去了多久?”白崖脸色微变,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今天天刚亮就去了,蒙崇这个混小子居然骗老头子!”老猎户狠狠地一拍大腿,大感懊恼。
“老丈莫急,某记得你前几天在信中说过,那帮水贼的老巢在淯水的陂陀洲,那里是个什么地方,离我们这里有多远?”白崖定了定神,郑重地问道。
“嗯,陂陀洲离我们村寨大概有百余里,听老人们说,那地方原本只是淯水中央的一处礁石。百余年前被一个大户看中,叫人挖土造地,硬生生在淯水中央堆出了一个岛型庄园。”
老猎户回忆着说道,“不过,那户人家很快就败落了,庄园也被淯水数次洪涝灾害冲毁。”
“冲毁了?那又是怎么被水贼们占据的?”白崖奇怪地问道。
“用船水贼们在那里将百石以上的大船用铁链相连,再在外围设置水下暗桩,就这么弄出了一个水寨!”老猎户苦笑着解释道。
“铁索连环?!”白崖讶然,“这帮水贼有人才啊!”
“是啊,前阵子抓住那么多水贼俘虏的时候,有俘虏招供说这伙荡芦帮的水贼,有个秀才二当家兼军师,名叫陆绩,匪号‘书公子’。”老猎户摇头叹气道,“现在秀才都去当贼,人心不古啊!”
“那他们的大当家是个何等人?”白崖早就决定要去斩首擒王,自然要把下手对象给问清楚。
“是个使双锤的络腮胡汉子,匪号‘铜锤韦陀’韦宠,人高马大,身材壮硕不亚于崇儿。”老猎户知道他要去干啥,马上详细地介绍道,“还有个三当家叫木岛隆,听说是个倭奴,匪号‘花斩’。”
“姓韦就叫韦陀,那姓普是不是得叫菩萨?”白崖脸色古怪,轻声吐槽了一句,继续问道,“那几个江洋大盗呢?”
“那几个江洋大盗都不是真名,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老猎户越讲越快,显然这几个人的资料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他们是拜把子兄弟,为首者是‘白头雕’曹瑾,老二是‘花眼’范青,老三是‘鬼婆’苗凤凤。”
“才三个人?”白崖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能给孟甜两女造成麻烦,这些江洋大盗应该有七八个人才对。
“崖哥儿可别小看了他们!”老猎户神情严肃地说道。
“老头子听当日带兵来的县尉说过,其实他们当初只抓到了老三‘鬼婆’苗凤凤,然后另外两个就过来劫狱了。他们杀掉的众多狱卒暂且不说,后来两个县尉带了五百兵,还是被他们杀溃了,其中一个县尉更是被白头雕挖心而死”
“这么凶残?”白崖挑起眉头,不由地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
“嗯,崖哥儿记得要千万小心!”老猎户谨慎地提醒道。
“好,某晓得了!”白崖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那陂陀洲既然在淯水中央,蒙崇和我两个师妹是打算怎么过去?”
“老头子听张村来的后生说,是浑天门的两位少侠提供了一艘机关船,否则他们不会提前过去,原本是要等官衙的河道点检带水师过来的。”老猎户苦笑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白崖明白过来了,这肯定是那两个浑天门的小子想抢功。
本来嘛,孟甜和马颖两人身上没有解决此次事件的任务,纯粹是公益活动,就算借官衙的兵船也无所谓。
可是浑天门的两个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要是上了河道点检的水师兵船,那任务的功德起码少掉一大截。加上他们又有机关船,自然就更不乐意跟官兵一起出发了。
“那我要怎么去陂陀洲?难道让我等官兵一起?”白崖忽然想到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顿时有点傻眼了。
“崖哥儿可是在担心要怎么去陂陀洲?”老猎户莞尔一笑,刚才情急之下,连他都忘了这档子事情,现在一看白崖的表情,终于回过神来了。
“别担心,张村来的那个后生就是水性极好的操舟手,让他送你去陂陀洲吧!”
“那万一遇上水贼的船?”白崖有些犹豫地问道。
他前世就会游泳,不过,只会点蛙泳,跟那些常年在淯水混得水贼肯定没法比。万一在河里被拦住了,生命危险是没有,但肯定救不了别人。
“放心,那娃子的操舟技术是淯水第一,除了那些装水车轮的符文大船,没有东西追得上他。”老猎户自信满满地说道,“以前淯水边的七个村寨为了防备水贼偷袭,一直都是让他在江上戒备。没有他的话,七个村子早就遭过难了。”
“那就好,这么说让他追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蒙崇等人?”白崖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
“这就要看机关船有多快了!”老猎户苦笑着回道。
“好吧,老丈快请他过来,我们这就出发!”白崖忧心孟甜等人的安全,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张村的小伙子很快就被老猎户拉来,他名叫张亮,神情有点腼腆,长得跟猴子似的精瘦精瘦。因为长年在江上生活,所以晒得黑不溜秋。
白崖跟他客套了几句,两人便急匆匆地赶往江边。
张亮的小舟还真是小舟,整个一个小舢板。不过,船型瘦长,像是小号的龙舟。
老猎户没说错,张亮的操舟技术没得说,只是用竹竿轻轻左右一撑,小舢板就跟箭似的射了出去。
只是这样操舟只能离岸边近点,不能走河道中间,因为那里水太深,不适合用竹竿来撑,用木浆就太费力了,张亮小身板也划不了太长时间。
白崖耐着性子坐在舢板上,这里跟陂陀洲有百里之遥,等他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快接近夜里了。他现在只能祈祷孟甜他们慢一点,让自己来得及赶上。
虽然从武力上看,他们现在五个武者对上水贼头目和江洋大盗并不吃亏,但这个前提条件是里面没有阴谋和猫腻,否则孟甜等人就危险了。
第九十一章 荡芦水寨()
“白少侠,吃点东西吧!”张亮蹲到白崖身边,递给他一包肉干和一袋白酒。
现在差不多是阳春二月,虽然冬季已过,万物复苏,但傍晚的江面依然冷风飕飕,有些湿冷。白崖仰头灌了一口白酒,只觉腹中骤然升起一股热流。
“好酒!”白崖将酒袋还给张亮,撕下一片肉干塞进嘴里。
“呵呵,这可是我们西鄂特产的清澄白酒!”张亮憨厚地一笑,他长年在水上讨生活,需要烈酒来驱寒祛湿。
白崖没再搭话,紧盯着江面远处那一片朦朦胧胧的黑影。虽然那边也有点点橙黄的火光,但此时日头已落,残留的那点霞光烛火已经不足以看清景物。
“亮哥儿,你刚才说那边来回穿梭的舟船都是水贼放在江面的探子,对吧?”白崖扒着船沿,头也不回地问道。
“没错,那些狗东西,某一眼就能看出来。”张亮灌了一口酒,拉开衣领,眼神凶狠地说道,“打渔人家的船速没那么快,何况那些船上连张渔网都没有”
“若是如此,那是不是说明蒙崇等人还没过来,我们赶超到前头去了?”白崖有些高兴地问道。
“这个也不一定!”张亮的目光有些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昨个本来某自告奋勇想将他们送上陂陀洲,但崇哥说他们有办法不惊动水寨外面的巡逻船,直接潜进水寨!”
“什么意思?难不成那机关船还能飞?就算能飞,别人也不是瞎子啊!”白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顿时瞪圆了眼睛,一把抓住张亮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吼道。
“潜进水寨浑天门的机关船能走水下?!你怎么不早说!”
“崇哥当时没说清楚,某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张亮哭丧着脸说道。
“算了,对面水寨好像也没大动静,或许他们没那么快赶来!”白崖吼了一声,发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只好叹了口气放下张亮。
“白少侠,你看,快看对面,他们走水了”
老天爷仿佛是故意跟白崖作对,他这边才说完,就见江面中央的朦胧黑影冒出了数团浓烈的火光,果然像是发生了火灾。
“走,快走,带我过去!”白崖急得在小舢板上转了两圈,意识到自己游不过这么宽的江面,只得朝张亮挥了挥手。
“好咧!”
张亮应了一声,抓住竹竿就是一撑,船头一跳抬离了江面,小舢板像箭一样射出芦苇丛,朝对面的水寨冲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趁着水贼的巡逻船被火光吸引了注意力,连续冲破了数道拦截线。
不消片刻,水寨搭在江面的寨墙已是清晰可辨。
白崖看到寨墙上面的水贼慌慌张张地来回穿梭,有些人正在下墙奔向火光处,还有一些则指着江面指指点点,也不知是不是在说他们这条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舢板。
“亮哥儿,我去了,你自己小心!”白崖腰身一沉,微微蹲下,双腿发力一蹬,整个人犹如炮弹般冲天而起。
小舢板被他一踩,整个船面都沉入了水下,但不等江水涌入,又是猛地浮起。不仅前进之势全消,居然还比来时更快的时间倒射了出去。
“白少侠保重!”张亮高喝一声,顺势一拨尾桨,小舢板滴溜溜地在江心打了个转,迅速远离水寨。
暂且不提张亮,白崖这边一纵之下,突然发现他估计错了水寨寨墙的距离。这边身体已经开始下坠,但前面离着寨墙却还有一大段江面。
“我艹!”白崖嘴角一抽,不由地苦笑连连。
这就跟望山跑死马的道理是一样的,江面上的参照物比较少,所以有时候眼睛会骗人。本来明明觉得已经近在眼前,可实际却离得还有一段距离。
“哼!”白崖闷哼一声,右手成虎爪朝前一探。
“啪”的一声,十多米远的寨墙上木屑横飞,印上了一个巨大的虎爪痕迹。他再是向后一拉,身体像是被一条无形绳索拉扯着落在寨墙上。
幸好已经晋入了意境,不然就要做落汤鸡了!
白崖心中暗叹,他这回要掉进了水里,再被水贼们从上面针对一下,那可就要浪费时间了。
“你是何人,敢闯进我们荡芦帮!”他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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