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中的男子面白无须,额点朱砂,相貌俊美,穿着一件花式深衣,右手握着一把铁骨花扇,正是白崖追捕的目标——花扇公子花淄。
只是他身旁那个穿着粉衣碧衫,手提一把长剑的妙龄女子,却不是万氏。白崖看着陌生,任务卷轴当中也没有提起过,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女人会不会就是杀死罗媒婆的凶手?”白崖强行按捺住立刻动手的**,静静地想到,“若真是如此,可谓蛇蝎心肠”
花淄和那少女出了房间,小心地左右观察了一下,便直接腾身跃起,翻墙走了。
本以为不太会出事的地方,倒是真的出事了!
白崖默默地望着两人遁走的方向,心绪久久不平,他刚才差一点就忍不住出手了。若是那样,十有**会被花淄逃脱,也不会再有下次机会。
“不知万氏如何了?千万可别已经丢了性命!”白崖从屋檐上跳下来,朝主屋摸去。
陈聪的主室分为内外厢房,外面住着万氏的贴身丫鬟小兰,里面才是主卧室。
白崖在房间的窗户纸上戳了几个洞,朝室内看去。
丫鬟小兰果然还躺在外厢房,她正睡得香甜,发出轻微的鼾声。盖在身上的薄被半滑到了地上,半边身体春光乍泄也毫无所觉。
白崖见到她身上穿戴整齐的肚兜,就知道花淄没动过她,应该是被迷香之类的东西弄晕过去了。
他转眼再看里屋的大床,发现只挂了半片蚊帐,床上一片狼藉,分明是一场激烈的盘肠大战所遗留下的痕迹。
万氏丰腴的身子不着片缕,只是下体掩着一点锦被,酥胸裸露,樱桃坚挺,一条大白腿挂在床沿边,仰面躺在床上。
她闭着双眼,双颊晕红,露在锦被外面的肌肤白里透粉,汗水涔涔。
更让人诧异的是嘴边含笑,满面春色,不像是被人污辱了,倒像是久旱逢甘露,刚刚心满意足地滋润了一番。
白崖见她胸膛还有起伏,便知道此女没事,顿时眉头一皱,不愿再看,静悄悄地离了陈宅。
天色慢慢变亮,经历了昨夜的变故,白崖这会反而没有了睡意。
他到坊门前找了一家早餐店,一边吃着豆浆油条,一边留意进出坊门的人群。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白崖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处走来,终于眼睛一亮,起身结账,迎上前去。
“可是陈聪陈捕头?”白崖朝着来人抱拳一礼。
“某便是陈聪,尊驾是”陈聪看着白崖目光一闪,虽然通宵当值,但他已经没有失了警惕。
“陈捕头可识得此物?”白崖和气地笑了笑,摸出一块薄薄的金属片丢给陈聪。
“度牒?”陈聪扫了一眼手里的东西,便是眉头一挑,“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某过来!”
陈聪带着白崖来到坊街的一处阴暗角落,将金属片还了回来,面带疑惑地问道:“此物是小兄弟的吗?还是你捡来的?”
这块金属片是一份道士的度牒,正是刘钰当初给白崖办得箓坛童子身份,上面有个“清远”的道号。
只是白崖看着年轻,又没有穿着道袍,陈聪不敢肯定他就是度牒上的清远道人。
“在下是清都观武堂弟子白崖白子烈,清远是我在宗门的道号。”白崖收了度牒,又取出一块清都观的身份铜牌递给陈聪观看。
“嗯,白少侠找某是为何事?”
陈聪虽然武功不高,但也是个气境武者,而且他身为府衙捕头,以前也了解过仙武宗门的事情。
现在先看度牒,再看宗门铜牌,对白崖疑心顿时就去了大半。
“陈捕头,在下是为罗媒婆一案而来!”白崖沉吟着说道。
他在考虑怎么说起昨晚的事情,这件事牵扯到陈聪本人,无论如何是绕不开的,已经不存在找不找官府协助的问题了。
既然陈聪最后必定会知道,那还不如现在告诉他。有他几十年的捕头经验,抓获淫贼花淄的希望也大了几分。
只是陈聪虽然是个捕头,年纪也有五十二岁,但是男人戴了绿帽都可能情绪失控,白崖需要考虑好措辞,省得最后弄巧成拙。
“罗媒婆一案?”陈聪看了看白崖的神情,微微皱起了眉头,“莫非白少侠知道犯人是谁?”
他在那张瘫脸上,还是看出了白崖的言不由衷。不过,陈聪是个人精,不动声色地开始套白崖的话。
第六章 下网(补更)()
“竟然是那个淫贼花淄做得孽!”
白崖没让陈聪等太久,很快就将淫贼花淄来到广汉城的消息告诉了他,并隐晦地表示花扇公子应该见过罗媒婆。
“从花淄以前的案例来看,罗媒婆不一定就是他杀的,也可能是他的同伙犯下了命案。”
尽管花淄不是好人,但白崖还是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没有直接把罗媒婆的死推给淫贼。
“花淄这种做案无数的惯犯,无论有没有背上人命,抓住了必定就是死罪。”
陈聪倒是不太在意花扇公子有没有杀人,他忽然想起什么,脸色怪异地看向白崖,“白少侠刚才说那个淫贼有个同伙,难道你已经见过他们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白崖没想到陈聪如此机警,迟疑了一下,只得坦白说道:“不错,我在今天凌晨五更时分,见过他们了!”
陈聪眼睛一亮,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白崖全身。
“你衣衫齐整,身上没有血腥味,应该还没有跟两个嫌犯动过手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陈聪谨慎地问道,“传闻花扇公子轻功绝顶,滑如游鱼,某可以理解白少侠为什么没有打草惊蛇
但你为何没有跟上他们,莫非已经知道那两人的落脚点,现在是来寻某这个官差帮忙的?”
“江湖事江湖了!我却不仅仅只是寻你帮忙,这么简单!”白崖看着他叹了口气,当下便将抓捕花扇公子是宗门任务的事情说了一遍。
“罗媒婆的尸体就是我发现的,而我去找罗媒婆,则是为了”
“应该是为了打听广汉城有哪些女子,会被那个淫贼看中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不等白崖说完,陈聪就想明白了,顿时摸着胡子笑道。
“陈捕头果然高明,不过,罗媒婆虽然死了,但城中其他媒婆还是给了我一些线索。”白崖垂目说道,“早在一周前,我就已经开始在三户人家附近守夜”
“哦,白少侠可能告诉某,是哪三户人家?”陈聪顿了顿,急切地问道。
他仅是广汉城的一个小小捕头,可不像白崖那样能借助宗门的情报组织,将花淄犯下的案子一一查阅,并从中找出线索。
故而,哪怕陈聪查案经验丰富,此时也没有掌握淫贼花淄的作案规律。
“这个”白崖终于犯难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陈聪,花淄昨夜下手的目标就是他老婆。
“慢着!你说你每天都轮流在三户人家守夜,又在五更时分见过了花淄和他的同伙?”陈聪心中一动,脸上慢慢变色,“你若说得真话,又是特意来找我,为何不在我家门口等待?除非你知道我根本不在家里”
陈聪口中喃喃自语,眼神阴冷地可怕,死死盯住了白崖。
“白少侠,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唉,我若想瞒你,又何必找你!”白崖尴尬地一笑,观察着陈聪的神情,轻声说道,“你猜得没错,花淄昨夜就在你家”
听到此话,陈聪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神情更加阴沉。
白崖见他这副模样,反倒是松了口气,至少这人目前看来还算镇定,没有失去冷静。
“见谅了,家门不幸啊!”
半晌后,陈聪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疲倦地朝白崖抱了抱拳,“多谢白少侠坦诚相告,不知可否将你看到的情况详细说来此外,在下的内子可还有活命?”
这下白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总不能说你老婆好像表现得很爽,很满意的样子!
想了半天,白崖终于支吾着问道:“陈捕头,你近几年跟嫂夫人的感情可还好?”
陈聪何等人精,一听这话,马上就回过味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
“可是家里那个贱人做了不知羞耻之事?”
“你家的丫鬟小兰被迷昏,嫂夫人受辱时,神智未必是清醒的!”白崖无法,只好挑些能说的话,来安慰陈聪。
其实他心里明白,从万氏当时的表情来看,就算她起初被迷昏,中途肯定也醒来过了。否则在事后,脸上不会露出那种意乱神迷的放荡神色。
“白少侠不必如此,事已至此,你说得清楚明白一些,某才能判断准确,尽量帮上些忙。”
陈聪跟各式各样的犯人打交道多了,白崖说得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几乎顷刻间就能分辨出来。
“其实某早就该想到了,以花淄阅女无数的淫贼经历,只要他暗中观察上半日,家里那个贱人不会被选中才怪!”
“这是为何抱歉,是在下莽浪了!”白崖刚问出口,马上回神道歉。
“无妨,某让少侠坦诚相告,自然也该将事情说个明白。”陈聪笑得比哭还难看,神情阴沉地说道。
“白少侠之前问起我夫妻二人的感情如何某可以直言相告,我二人除了共睡一床,早就没有感情可言。”
陈聪摇头苦笑,“此事倒也不能全怪那个贱人,只能说是某命中注定。因为某在七年前,因为追捕犯人受过暗伤,已然不能再行周公之礼。那贱人正值虎狼之年,久旷之身又怎能经得住一个淫贼的撩拨”
“虎狼之年?嫂夫人不是刚满二十五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话刚出口,白崖就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嘴巴,这都问得什么问题。陈聪正难过呢,他还问些不搭边际的话。
“不,那个贱人与某成亲之时,隐瞒了真实年龄。她今年不是二十五,而是大了五岁多,上月刚过三十一周岁。”陈聪越发平静,神情木然地说道。
“啊?”白崖恍然。
老夫是武者,少妻欲求不满,年纪三十出头,家庭条件尚可,容貌身材与花淄通奸的那个姨娘相仿仔细想来,白崖挑出来的三个人妻,反而是万氏最符合花扇公子的变态要求。
“那我等要如何做?”白崖试探着问道。
“白少侠既然一大清早就在坊门前等我,应该早就有了主意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陈聪看了他一眼,叹气问道。”主意确实有一个,只是在下并无任何抓捕犯人的经验,此事当以陈捕头为首,这主意就当是抛砖引玉吧!”白崖留意观察陈聪的神情,小心翼翼地不想刺激到他。
“还请白少侠无需顾忌,直言便可!”陈聪点头应道。
“在下是这么想,捕头可否劝服嫂夫人给那花淄下点药!”白崖瘫脸忽然一红,支吾着说道。
“难道少侠还不清楚那淫贼的落脚点?莫非那厮还会来某家中?”陈聪一惊,脸上变色。
“嗯?嗯!从以往的案件来看,那花淄食髓知味,至少还会再去一次。”
白崖顿时想起自己还没有将花扇公子的作案规律都告诉陈聪,当下就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陈捕头莫要担忧,依在下宗门的资料显示,那花淄应该斗不过我。至于他身边那个女性同伙,年纪也很小,不用过于重视。”
白崖镇定地安慰道,“何况,在下身边还有一个意境的女帮手。到时候让它躺在前厅床上,伪装成丫鬟小兰,必定不会让嫂夫人出事!”
白崖说的是铜尸白彤,铜尸不怕迷药,虽然面容跟那个小丫鬟有异,但只要用被子盖住头,假装昏迷过去,花淄肯定看不出来。
“在下唯一担心的就是花淄过于狡猾,轻功又是绝顶,万一被他察觉蛛丝马迹,那就只能放虎归山了。”白崖无奈地摊了摊手,“轻功非我所长,他若是逃跑,以在下的教程,拍马都赶不上。”
“原来如此!”陈聪摸着下巴的鼠须,微微眯起眼睛,“不过,某不是在担心家里那个贱人,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下药的计划不能告诉她,否则只会坏事。”
“可你现在一回家”白崖迟疑着问道。
“哼,那个贱人若是肯将实情相告,某事后绝不会责怪她。”陈聪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隐不可见的戾气,恨恨地说道,“只是某料定她只会装傻,绝不会将此事告诉我!”
白崖沉默不语,以陈聪的精明,他既然这么说,那么就**不离十了。
“嫂夫人若是不配合,那要如何给花淄下药?”白崖苦笑着问道。
“放心,此事就交给某!”陈聪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斩钉截铁地说道,“某在衙门当差已经二十多年,若是连一个小淫贼都不能诓进陷阱,岂非白干了这么多年。”
“不过,白少侠用的是什么药物,真能麻倒花淄和他那个同伙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陈聪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个我还没买,不知道城内药堂可有蒙汗药卖?”白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城内药堂哪会卖蒙汗药这种东西”陈聪哭笑不得,“再说花扇公子做了十余年的淫贼,你觉得他会闻不出来蒙汗药的味道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那怎么办?要不我藏在房间床底下?”白崖无奈,谨慎地问道。
“白少侠真是听戏听多了,床底下藏人,很容易就会被看破的。”陈聪叹了口气,摆手说道,“算了,计划都由某来安排,你到时候负责挡下花淄就行!”
ps:明天继续补!
第七章 暗手()
从淫贼花淄以往的作案规律来看,只要受害的女子没有报官,没有向家人坦白,那么他一定会再去第二次。
不过,跟花淄的色心相比,他的胆子却不大,第二次基本也是最后一次。此次过后,淫贼花淄立刻就会离开城市,所以白崖就只有一次出手机会。
当然,在此之前,他也可以跟着陈聪,因为花淄这两天一定会在暗中观察陈聪的举止,以便确认万氏没有向丈夫坦白。
白崖听过陈聪的分析,本想暗中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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