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现在白马帮和青竹门的微妙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贵看着手上的礼单,笑了笑,本意是看在易天这小子有意思识时务培养一下将来或许可用。
易大也是识时务送来了谢师礼,其实他的作用是和青竹门的徐老二牵上线,堡垒还是要在内部攻破容易。
现在白马帮和青竹门只是在小地方有摩擦,只要有了内应,将来斗起来可以省事多了。
斩过鸡头烧过黄纸,易天行就算是白马帮的人了。王二领走易天行入了后院的演武场,院子大约有半里地方圆。
在这闹市后面尽然有这么大一块演武场,也说明了白马帮的财大气粗了。
易天行看看门口那里有十几个十来岁的小孩在等着呢,这些都是新入门的弟子,估计当中有些也是和易天行一样的被家里送来的。
按照王贵的意思,白马帮每年都需要招收一些新人,所有的新人都是从这里开始练武的,教头的是王二兼着的,上午教功夫下午他才去看场子。
每个孩子一上午先是围着场子里跑十圈,要是有孩子跑慢了,跟在后面的王二会立刻举起手里的竹竿狠狠的抽在背上。
明显其他那些孩子已经吃过苦头,一个个埋头就跑,才十岁的的易天行第一天练功也没少挨打,半天下来背上被打了好几次,惹得其他孩子都指指点点的。
白马帮教的的基础功夫是蛮牛劲,一个早上王二把要领大致上都说了一遍后就叫孩子一个个自己试试,慢慢开始打熬筋骨,有不懂的地方再去问他。
两个月来原先来的孩子们被陆陆续续的带走了几个,易天听说是把那些练功不上心,资质较差的人先剔除。
让他们学着去跑堂或者打打下手。易天知道自己要体现价值在能够走的更远,被淘汰的人将来的命运只能是做些下人的活,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三个月后就没有新人加入了,原先的十几个孩子只留下来了八个,其中有个叫王宝的小胖子虽然练功不勤,但是每次都能留下来。
易天刚来的时候就和王宝聊得挺投缘的,后来得知他是王贵的小儿子,因为人长得胖不得父亲的喜欢,被打发着来练功。
其实王宝想学赌术,奈何父亲管得严也没办法。教头王二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怎么为难他,不过每次王贵回来时总能听到小胖子的杀猪叫声。
经过半年的打熬筋骨后,王二来演武场教功夫的时间也逐渐增多了。
易天学了这么长时间的蛮牛劲,虽然是低级拳法,但对小孩子还有很有效的。
至少经过半年的打熬筋骨,每个小孩子的体力都增加了不少,帮里吃饭管饱,睡觉管足,每天生活很有规律。
在这些条件下易天长得特别快,每天练功倒也算是刻苦,半年后肤色就有点油油的发黑,没办法天天练功太阳晒得厉害。
每个入门的孩子都有半年时间练习蛮牛劲,经过淘汰后留下来的人可以跟着王二学十八路猛虎拳。
平日里王二只教前九路拳法,后面的看个人对帮派的贡献才会教授。
可惜猛虎拳大开大合不太适合体格太胖的孩子,特别是小胖子王宝练起来就像是只肥猫,上蹿下跳的。
易天从小胖子口中得知这是五虎断门刀的入门拳法,所以练得特别的勤快。
上午是练拳,下午则是练技,教授的师傅居然是四海赌坊里面的筛子手。
据说这人叫任奎,是任炳海的弟弟,专练手劲和听力。本来吵吵嚷嚷的小孩子们,在看到任奎表演过手中的掷骰子的绝技后,都安静了下来。
任奎的要求是手如棉,心入静,教了孩子们一些基本的手势后,要求每个人开始不停地练习。
自此任奎也开始盯得紧了,每次来教授都会有新的内容,易天行开始熟悉起骰子和骰盅了,每天空下来总要摸一下增加手感。
一个月后任奎开始教授绵手和顺耳,绵手是每个骰子手必须要学会的功夫,让自己能够很好地掌控骰盅。
顺耳就是听功,练功时心要静,耳要明,需要在不同吵杂的声音中分辨出筛子在骰盅里面滚动的声音。
每个孩子都抓紧着苦练,因为淘汰了就意味着以后没有了出路。易天行也是每天咬着牙,苦练功夫,以前那副懒散得劲全都被消磨完了。
人在逆境中才会爆发出能量,这是每个人都具备的能力。
起初易天望着骰盅发呆,这东西怎么摇才可以摇到自己要的点数。
虽说只有三颗骰子,但木制的骰盅比大海碗还大,骰子在里面空荡荡的,自己用力一摇就会不受控制。
回想起任奎摇骰子的手法,怎么摇都能到他想要的点数。再看看其他人也都一样对着骰盅发呆,只有小胖子不停地抚摸着骰盅,那手摸着叫人看上去寒颤。
易天私下问了王宝,原来他自小就有个梦想要在赌台上大杀四方,而且他特别钟情于骰子,以前死皮赖脸要拜任奎为师,结果父亲不肯,现在好了终于梦想成真了。
接下来几天任奎来的次数明显增多,每个孩子都有机会得到他的亲自指导。
王宝在请教任奎的时候易天在一旁仔细的听着,什么怎样控制力度,怎样将骰子叠起来,怎么摇三色。任奎见易天在一旁听着认真,索性就拿点真材实料,和王宝解释绵手精要的时候还不时看看易天。
一年后白马帮的四海赌坊里迎来了孩子们的赌技考核,按照任奎的要求每个孩子都需要按照任奎的要求分别摇出四五六乘一船,通杀豹子和一柱擎天。
没想到小胖子王宝每种手法用了一次就完成了,易天自己都分别用了两次才成。
考核过后不得不让易天行再次正视这个王宝,确实人家有这个天赋,而且家里练得肯定也多,好在自己也算不错,排在第二,比起那些十次都摇不到的孩子要好多了。
这次考核王贵也来看了,当看到王宝一次成功时也忍俊不住笑了,自己这个儿子练武不勤,倒是这手上的功夫还练得不错,就不知道接下来这听骰子怎么样。
接下来的考核是猜点数,一炷香之内任奎摇十次骰子,孩子每个人把听到的点数记在纸上,十中六就算过关了。
易天绵手没有练到家,不过顺耳倒是下了苦功夫。
无他就是每天晚上到四海赌场去端茶倒水时自己下了苦功夫。
赌台上人声鼎沸的,但易天却是凝神屏气,一心只听摇骰子的声音,自己心中暗暗地记着押注。
起初十把中五把,随着耳力练得上手后渐渐地能够听出任奎的手法,柔中带刚,顺势反复,猜点数达不到全中,也能做到十中九了。
任奎手摇骰子的手法也由简单到复杂,前几把都简单,每个人都飞快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猜到的点数。
接下来任奎加快速度,手上用力把骰盅摇的飞转,王宝和易天落笔的速度也有所放慢,其他人更是摇摇头啃着笔,不知该怎么答。
本该任奎最后要想来个豹子通杀,但瞟了一眼到易天和王宝的答案心叫不妙。
要是这两个人十把全猜中了他的脸往哪里搁,索性最后一把绵手暗劲祭出,用了个崩字诀把骰盅里面的骰子崩碎了一粒。
易天听出这次应该是个豹子,但不能确定最后那不和谐的骰子声是什么。斜着头看看旁边的王宝,看到他写了个数是个十八。再看看任奎那脸上露出人畜无伤的笑容,心里没底了。
往深里想其中必有诈,但又说不上来什么,眼看着一炷香快燃尽了,再看看任奎那嘚瑟的笑越发肯定了。
心里想了想咬咬牙博一下吧,于是在纸上写上了答案后就交给了任奎了。
第6章 踢场 (修)()
白马帮的弟子每季都可以有三天的假期,易天在考核完的次日回到家中见过大伯,细细述说了最近在帮里的生活。
易大听完后也转告了易天家乡的情况,易老太爷无恙,父母身体硬朗,弟弟也长大了,就是好久不见易天回家,心中有点牵挂。
粮铺和酒庄的生意变得更好了,可能是白马帮的关系,暗中对粮铺有所扶持,易大并嘱咐易天在白马帮里好好干,说不定以后出人头地家里也能跟着沾光。
易天对这些倒不是很关注,这一年来不知道白马帮和青竹门的争斗怎么样了。
总觉得王贵对自己有所图,好在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暂时看不到什么危机。
从伯父的口中才知道这一年里白马帮和青竹门的冲突升级了。
起先是白马帮染指了青竹门的药材生意,本该垄断的局面,现在多出一家竞争对手。
白马帮在西市青竹门的地盘上开了家药店,听说开张的时候请了县太爷去参礼。
青竹门的徐开山也是号人物,相当大度的也送了份礼过去。
没想到一个月不到青竹门在南城那块开了几家小赌坊,白马帮的王贵却是送了几块生意兴隆的牌匾过去。
之后这些小赌坊把四海赌坊的客源化整为零都抢了过去,虽然双方都不点破,但是暗地里在较着劲,双方都是背后使阴招。
易天本该想利用这几天好好休息,却在第二天早上被伯父吵醒了,说帮里来人要办事了。
只好立刻穿戴好衣服,出了内院后就见到任奎坐在堂上和易大闲聊,见易天出来后便向易大拱手作别。
易天看到任奎一脸肃然的样子,知道定有是发生,也不多说,辞别伯父,跟着任奎出了门。
出门上了马车,任奎脸色凝重对易天行吩咐道:“帮主有令命我去挑了青竹门的场子,可河湾县认识我的人不在少数,我一坐上赌台庄家都跑了,这事我向帮主推荐了你”。
“为什么我啊?”易天不解的问。
任奎得意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到:“我看好你,这次只要你为帮里立了功,有空我让你去坐庄,抽头算你的”。
易天心里明白,约摸着自己得到了任奎的认可,便在帮主王贵面前推荐自己去踩场。
而且自己是个生面孔,上去别人也不认识,就不会害怕了。
看到易天在一边沉默不语,任奎安慰道:“放心,我们踩场是按照规矩来,赌台上的事由赌解决,我带着人在外面接应你,由任梁跟你进去,他是我侄子,功夫的也是后天七层的高手,保护你没问题。”
不一会一行人来到南市的好运茶馆,茶馆对面就是赌坊,任奎叫了壶茶坐在桌边别喝边等人。
易天心里焦急,这可是第一次出任务,没想到就这么危险,混帮派的也没安稳日子,索性坐下陪着任奎。
坐着喝茶不觉得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了,皇帝不差饿兵,任奎还给易天点了桌饭菜,易天也闲来无事便请教了下任奎武功上的事。
白马帮的三个帮主都是后天九层的高手,就连面前坐着的任奎都练到了后天七层,听说这次来保护易天行的那位少帮主任梁十七岁也是练到后天七层。至于王宝那个胖子因为不喜练武现在才后天三层吧。
不过王宝有个哥哥叫王豹今年二十岁,据说跟着任帮主做镖师,今年刚突破到后天七层顶峰了,看来这王豹的资质还是比任梁差了点。
青竹门的徐开山五十出头约摸着是半步先天的功力,青竹门那里几个长老也有后天八层初期的功力。
要不是三位帮主齐心协力说不定这白马帮早给青竹门吞了。易天估计着自己的身手和王宝可以打个平手,最多也是后天三层,这种级别,要不是赌技还过关,基本上就是端茶送水的料了。
任奎正给易天说着,便看到街上一年轻公子走进了茶馆,朝任奎喊了声二叔便在旁边坐下了。
易天细细打量这任梁,双臂挥舞有力,下盘沉稳,目光有神,有他在至少自己暂时可以放心了。
任奎将两人介绍了一下,而后拿起身边一个包裹交给易天,指了指对面的小赌坊,示意他们速战速决。
这个完了还要赶下一场,帮主王贵的命令是今天把青竹门的三个小赌档全挑了,在河湾县城只能有四海一家赌坊。
吃完所谓的壮行饭,易天打开包裹看了下里面有五张十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这就是他全部的本钱了。
而且身边还有个后天七层的高手,要是自己有一点退缩的动作,想必第一个被开刀的就是自己,而后大伯的粮铺和酒庄白马帮会很乐意去接管吧。
为了能够活下去,易天振作精神,排开杂念,拿起包裹就走进赌坊。
午后赌坊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南市本就是三教九流的地方,赌坊里面也是乌烟瘴气的,人不多,玩的也不大。
易天进门后看看还真是够掉价的,和四海赌坊比起来一个是销金窝,一个是狗窝。
身后任梁始终保持在三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应该是任梁最有信心的。
既可以防止易天卷铺盖跑人,又可以防止赌场内的打手伤害他,在任梁眼里这里一个能打都没。
易天进门后四处转转,先看下周围环境,免得到时跑路走错地方白送了性命。
赌坊里面玩的也很单调,骰子赌大小,番摊猜数字。本着扮猪吃老虎的想法,易天先在番摊的赌桌上玩几把,反正碎银子就是这么用的,输掉点更不会惹人怀疑,要是自己是个高手那就不用行事这么猥琐了。
输了五六把后在后面的任梁走上前来用胳膊肘挤挤易天,示意他别浪费时间了。
易天拗不过他,自己可能有求于他,还有外面还坐着个监督的,索性把心一横,上就上。
拿起包裹走到骰子桌旁,五张银票拿在手里,等着庄家摇骰子。
庄家通常都是放长线钓大鱼,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愣头青,先给点甜头,后面一把手回来。却不知这次面前坐着个老虎。头几把易天小试牛刀,为了不引人注意都是跟着别人下注。
而且每次都是十两十两的下,连着赢了几把后就不断地往上翻。
慢慢的庄家就发现不对了,对面这人来踢场子的,自己竟然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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