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轻罗草,传说是轻罗仙人遗落在世间的神草,五年一成熟,可一次性亩产一千株。每日口服三次,具有强身健体,百病不侵之效。”驼背老头轻声道。
李药师点了点头,接下来,这驼背老头又辨出了三种药草,全对通过。
一盏茶的功夫,第一关考核结束,十三个人就只剩下了七个,而牧语为了低调行事,故意认错了一个,险险地通过了第一轮考核。
到了第二轮,七个人都施展出了强度不一的降雨术,其中一个,因为法力不支,而被李药师宣告失败,无奈的离开。
当众人杀到第三关时,原本十三个人就只剩下了六个,淘汰率足足高出了一半水准。
等候了些许时间,随即,李药师便把六人带到了一处荒僻地方,四周无人烟,也没有车马走动。
在这里,共有二十余栋破旧的茅屋,每个茅屋各有几亩的院子,而在六座院子内,有一株株渐渐枯萎的药草,萎靡不振的释放着药香。
根据李药师的介绍,这里乃牧府族人昔日试炼的地方,即每人分配一栋茅屋,发放一些药种进行培育,而为了安全与隐蔽性,就驱散了四周的住户,并把这里给封锁了起来,至今都寥无人烟。
“五天后,老夫会回来检验,若有什么需求,可对我这个童子说,由他向老夫转达。”李药师语气平淡的说道,随即,他冲众人微微拱了拱手,就带着四个侍女,转身离去了。
“请诸位前辈随我来,由我为诸位前辈分配试验地。”那眉清目秀的童子,恭敬地冲六人作了一个揖,随即,就把栽种枯萎药草的六间茅屋给分配了下去。
六间茅屋并不相邻,也没有什么禁制与防护措施。如果比赛期间,有人想要使坏的话,除非一天一夜都睁大眼睛盯着,否则,自家的药草都被对方毁坏掉了,哪怕空有一身的力量,也没有地方去使了。
牧语稍许的沉吟,路过院中的那株枯萎药草时,随手打下了一道神识烙印,便安心地走入茅屋,倒头就睡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听闻(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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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牧语打着哈气,就从床榻上起来,他先是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即便吞下一粒辟谷丹,喝了几口的灵液。
牧语推开房门,空气已经渐凉,估计又要到一场秋季了。
他取出黑色小罐,往那株枯萎的药草上浇了一点灵液,霎时间,便有一片浓郁的灵雾弥漫开来,气味香甜,悠悠四溢。
无需浪费太大的精力,只要每天浇上一遍,不到三天,这株灵草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
牧语神识一扫,瞬息就把这里全部笼罩。
少许,牧语眉头微微蹙起,看见了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了一座茅屋小院内,在那株枯萎的灵草上,洒下了一点乌黑粉末。
“哼……”牧语暗暗一笑,摇了摇头,也没去理会,转身就回到了房间里,睡个回笼觉。
第二天一早,一道充满愤怒的声音回荡在这里。
只见,一个头发蓬松,眼窝深陷的中年男子,捧着彻底枯萎的灵草,发出了不甘与尖锐的啸声。
“这是谁如此的卑鄙?!你若是个好汉,是个男人,就主动站出来,别有胆做没有卵子承认!”中年男子语气粗鲁,连番的咒骂道。
他本来有七成的把握,能在五天之内,把这株灵草救活,可经历这件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机会,等一会儿必会被李药师宣布淘汰。
“路兄,咱们大家互相都知根知底,谁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心里很清楚吧。”一个瘦小男子突兀说道。
聚集过来,凑热闹的其余人,皆都是点了点头,虽然有一部分人,都不太熟悉对方,甚至没说过几句话,但大家的名声在江湖中都很响亮,在药师这个职业中,不说是宗师级别,也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师。
药师不同于炼药师,前者更接近医生这个职业,只不过比医生懂一些制药的方法,炼出来的药,大多具有强身健体、百病不侵的功效,或是能够提升武者的内力、突破的粗劣丹药。
而炼药师呢,却可以炼制出提升修士法力的丹药,并把药师能够炼制的所有药物都包含其中,如一粒洗髓伐骨丹,就可以令一个普通人,在五年内成就一流武者,如培元丹,瞬息就能造就一尊先天之体,这两种丹药,就算是穷尽一个药师三生三世的时间,都不可能炼制出来。
这个中年人听了瘦小男子的话后,神色阴翳的打量了在场众人一眼,他们的名声,只在江湖中传播,对其品德习性,也只是“有所耳闻”、“道听途说”罢了,谁是什么样的人,中年人去那里了解与知道呢?!
不过,除了这四个人外,牧语打扮成的丑汉,实在是眼生的很,处于暴怒与不理智状态下的中年人,便开始渐渐地怀疑起牧语了。
“这位道友是哪里人士?”中年人声音沉闷地问道。
“靖州人。”牧语淡然道。
“听你的口音不太像靖州的,倒像是赵州的口音……”中年人往前踏了一步,越发的怀疑起牧语了。
“靖州与赵州的口音,都同属东安国的语言,事实上,官方语言就是采用这两个州的方言,整合在一起的,所以,我的口音既像靖州,也像赵州。”牧语说道。
中年人语塞,仔细听来,官方语言确实是这个口音,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有名气的药师,不说全都认识,但大概样貌我还是知道的,可从来没有听说,一个手艺高超,技艺精湛的药师,长得如尊驾这般模样的……”瘦小男子再次发音,语气中透着一股讥讽与怀疑。
牧语瞥了他一眼,暗自地冷笑。昨夜,就是这个瘦小男子,把乌黑粉末洒在了中年人负责照料的灵草上,今日还想浑水摸鱼,栽赃嫁祸给自己?
“我长什么样,关你什么事,莫非我是你亲爹?”牧语回应。
“你……”瘦小男子大怒,指着牧语,想要反击,但转念一想,便冷哼道﹕“我看你是恼羞成怒了吧?!说,破坏路兄药草的人,是不是你?”
“有些人,是心里发虚,所以才在这里乱叫,想要嫁祸他人。”牧语讥笑。
周围人一听,顿时陷入思索与沉默中,他们都不是傻子,一个个老奸巨猾,不然的话,如何能爬到药师这个位置上来?
这个职业在世俗很受人尊重,且不比炼药师,需要看中天赋,但药师的数量也一直很稀少,一是无人带领,二是能熬到出人头地的人,十个当中未必能有一个。
每一个药师,几乎都是在临死之前,招收一批弟子,进行养蛊式的培养,直至决出第一名,才把自身所学传授于他,而有的极度自私的药师,哪怕直到死亡那一刻,也不会把看家本领传授给自己的弟子或是任何人,随着自己这具尸体,一同埋进棺材里,导致许多药理知识和药典书籍等,沦为了历史,不复存在。
在如此苛刻条件下,除非是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伟大的药师,呈家族式的培养,不然的话,但凡能出师者,无不都是拥有过人的本领与智慧。
“哼。”牧语拂袖一甩,冷哼一声后,便回到了茅屋中。
以牧语现在得修为,完全可以一巴掌捏死那个瘦小男子,不过,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先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自身也就暴露了。
姓路的药师,终究是没有半点头绪,理出是谁做出的如此卑劣之事。
要说怀疑的对象,除了牧语外,任何人都有可能。但这姓路的药师,不可能蛮横无理的,要求所有人配合他调查,且时间上也是不够。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李药师就赶了过来了,宣布路药师淘汰,带他离开了这里。
余下的几天里,再也没有发生过路药师那件事情,甚至那个瘦小男子也变得老老实实起来。
倒不是说瘦小男子心胸大度,而是如果在发生一次路药师的事情,不论他人品口碑怎么好,大家都要开始怀疑起他了,而牧语的嫌疑倒是变成了其次。
五天的时间,眨眼就飞逝过去。
第六天一早,也就是这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李药师便带着他的四个漂亮的侍女走了过来,倒不是这个老头雄风有多强盛,而是他时常需要用处子的肌肤熏药,另一方面也算是一种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就像官员和王公大臣们出行的仪仗一样。
五人当中,有两人失败,包括牧语在内,只有三人通过了考核。
“祝贺三位道友通过考核,从即日起,你们便是我牧府尊贵的特聘药师了,除了每月三块灵石薪资外,其余的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牧家也会尽量满足诸位的。”李药师的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说道。
三人摇了摇头,这种薪资待遇,就已经让他们很是惊诧了,还能提什么要求?
……
重新回到了高门宅院里,牧语也换上了牧家发下来的药师袍。
按照李药师所说,但凡穿上这件药师袍的人,除了内院一些重要之地,和夫人、小姐居住的地方,可以在牧府任何一处地带走动,行动相当的自由。
在牧府中某处,有一片药圃,面积足有三十余亩,隐隐地,竟有一座小型阵法,笼罩了这里。
这个药圃栽满了成熟期在二十年以上的灵草,大多都是在三五十年左右,算是比较珍贵的灵药了。也难怪明明是赵州第一种植与培育灵药的世家,却不得不重金聘请药师照顾,如果没有非凡的经验和过人的本领,很容易会把这些娇贵的灵药给养坏掉。
暂时地,三个人分别照顾十亩的灵田,等李药师把余下两人聘请全后,在每人负责照料五六亩的灵田。
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后,牧语便背着手,离开了药圃。
漫步来到王天天住的地方,为一个单人屋舍,面积不大,也就三十多平米。微微打量一圈后,牧语便大刺刺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少许,王天天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稍稍敞开衣领回到了房间,打眼一瞧,首先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连忙上前,长拜道﹕“仙师,您来了。”
“嗯……”牧语点了点头,指指旁边的椅子,随即问道﹕“这几天,牧府可有什么事情?”
王天天略微沉吟,回答道﹕“也没什么天大的事情……只不过,小的听说,府上的小姐似乎要出阁了。”
“出阁?”牧语眸光一闪,沉声道﹕“她要嫁给什么人?”
“小人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小姐的未婚夫,貌似也是一个大宗派的重要弟子……哦,对了,这还是宋氏的家主做的媒人呢。”王天天说道。
“宋玉龙……”牧语轻喃,每吐出一个字,浑身散发出的杀意就浓郁一分!令坐在身边的王天天,吓得满脸惨白,浑身轻颤。
杀气散去,牧语和善的冲王天天点了点头,从储物袋里也不知取出了多少黄白之物,“这些银两,足够你活下半辈子的了,若有机会,就替你表兄王鸣堆砌个坟墓,立个碑文,逢年过节的烧点纸钱……”
王天天一怔,随即连忙应诺。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过来,这个面容丑陋的男子,应该与自己的表兄交情匪浅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李云(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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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水榭上,一名少女满面愁容的蹙着淡淡地细眉,她的姿容色绝美,身材婀娜,肌肤如羊脂般莹白,透着一股晶莹。睫毛轻轻一眨,更是有一种活泼与纯真。
“雨棠。”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名美妇踏着水波而来,足不沾水,就飞落在了水榭里。
“娘亲。”杨雨棠轻脆脆的叫了一声,这美妇,赫然就是牧府的夫人,杨雨棠的娘亲——杨氏。
“今日合欢宗的少主会驾临我牧府,晚上娘亲会准备一场宴会,到时候就把你俩的亲事给定下来。”杨氏说道。
杨雨棠听后,顿时皱起小琼鼻,说道﹕“娘亲,您干嘛非要女儿嫁给那个臭男人?合欢宗少主的名声,娘亲莫非不知吗?”
合欢宗少主,乃当代合欢宗掌门的独子,也是前合欢宗掌门,与她所生的孩子。
大约四十年前,前合欢宗掌门冲关失败,导致心魔缠身,不久就坐化了,而那个时候,玄衣还正怀着现在的合欢宗少主,在经过长老们的决议后,由玄衣接替他的丈夫,成为了新任掌门。
所以,玄衣一直都很疼爱,甚至是宠爱他这个独子,别人在小时候都有一个父亲,而他却没有,只有传功长老和她这个娘亲陪伴,导致玄衣产生了一种愧疚心理,培养成了她这个独子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性格,打小就是恶迹斑斑,也因修炼功法的缘故,格外喜好美色,十岁就失去了童子身,被他祸害的良家妇女和女修,更是数不胜数,且大多数人的下场都凄惨无比。
“那个合欢宗少主之前的名声,虽说不太好,但也不过是风流一点罢了,这世间的男人,哪有不风流的?况且,越是风流的男人,当成家立业之后,就越会对自个家的妻子疼爱……”杨氏辩解。
杨雨棠俏脸渐冷,说道﹕“娘亲,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您的女儿?自从父亲消失后,我发现……你变了。”
杨氏脸色一板,呵斥道﹕“胡说八道!你是娘亲唯一的孩子,娘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而且玄衣掌门已经亲口答应了,当你俩成亲后,就全力助你突破结丹期,到时候咱牧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成为赵州的第一世家……”
“牧家?除了这冰冷的宅院,现在哪还有昔日牧家的半点影子?”杨雨棠冷淡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本就是由父母做主!你父亲没了,你的婚事,就必须得听娘亲的!你好好准备准备吧,到了晚上,不要在合欢宗少主面前失了礼数。”杨氏语气淡漠地撂下了这一句话后,便转身,踏着水波,如一只惊鸿离去。
杨雨棠的俏脸发白,她紧攥着晶莹的玉指,泪水忍不住的顺着眼角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渐渐地,就浸湿了水榭凉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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