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八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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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八脉-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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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这里,忽地又寻思道:“我们这些大周旧部要覆明举事,竟然连千里之外秦王朱樉都探得了消息。第一时间更新这么说来此时起兵形同入瓮,哪里还有分毫胜算难道真的如方师尊所言若不隐遁他处,众兄弟们顷刻便有覆灭之灾么?”

    柳少阳忖到此节,又联想到左近的大小各堂口,均已派出不少人手去探寻在安东城出现过的锦衣卫去向何处。第一时间更新但几日下来东索西寻,时至此刻仍旧没有半点消息传回。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伙锦衣卫踪迹全无,莫非未必便是冲着五行门而来。

    但如今种种迹象端的是明白不过,事情已再无半分侥幸的可能reads;。柳少阳心头暗惊之际,背脊冷汗岑岑。只觉得眼下越是与平素无异,便越发显得杀机四伏。

    吕子通沉吟半晌,起身一鞠恭声道:“事到如今,我也就照实说了。吕某与士诚公当年的旧部隐忍十数载,无不心存复国之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如今箭在弦上退无可退,我等是心意已决的了凌老哥的一番好意,吕某代敝派上下在此谢过”

    凌无虑微怔之下喟叹一声,起身拱手道:“好老夫信儿已带到就此别过,这便云游方外去了,唯愿他日还能与吕老弟江湖再聚”

    他临去不说祝吕子通大功竟成之语,一来是对天下甫定再起杀伐不敢苟同,二来也望吕子通斟酌之下豁然省悟,能够真的摒却仇怨退隐江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吕子通何等见识自然知其用意,但他心意已决,也只是拱手还礼道:“今日吕某诸事缠身,不能一尽地主之谊。凌老哥你多多保重,你我二人后会有期”

    凌无虑闻言长笑数声,身形挪转振袖而出,口中悠吟缓缓道:“可惜莺啼花落处,一壶浊酒送残春。 可怜月好风凉夜,一部清商伴老身。 饱食安眠消日月,闲谈冷笑接交亲。 谁知将相王侯外,别有优游快活人。”

    一旁的卫旭见师父飘然已去,当下冲柳少阳道:“愚弟随师尊这就要走了,还望柳兄弟能却险化难,好自珍重”说罢步若流星飞踱而出,紧随凌无虑去得远了。

    柳少阳见凌无虑师徒这便走了,心头一时间大感茫然。忽听得门首脚步疾响,师哥金玄策自门外而入,冲吕子通禀道:

    “义父,中州分舵的兄弟飞鸽传来消息,长兴侯耿炳文打着入援山东清剿海寇的旗号,自陕移师十万日行百里。一路着沿黄河东进,三月十一过了河南府,距今已有两日。孩儿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不可不防,甫得了消息便来禀与义父”

    吕子通沉吟之下,面色一凛,肃声道:“玄策,耿炳文这厮与先主昔年宿仇甚深,这当口只怕来者不善。你去把少主人和众头领请到后堂之中,我亲自将方才凌前辈所言并同此事一起,告与少主和士俊殿下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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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迁延时机() 
此刻大事在即没得多时,五行门中的大小头目都已在后堂聚毕。 热门张士俊和张凤叔侄坐了上首,其余之人分在左右。吕子通将前后之事与众人说了,群豪听了俱是各自惊疑。

    少主张凤心有纳罕,问道:“吕将军,这长兴侯耿炳文是什么人?他自去山东清剿海寇,与咱们复周举事又有什么相干?”

    吕子通见这位少主人不晓其间利害,当即又道:“少主有所不知,这耿炳文的父亲耿君用当年兵败,死在了主公手上。他也因此与先主仇怨极深,昔日大周国覆就有此人作祟。此番提陕师东来名为清剿海寇,可据属下所知这几年里明廷的备倭军防卫甚严,怎会有大股倭寇敢登东隅抢掠?即便有些残寇未去,又哪里用得上远调十万人马”

    五行门众人听闻此言多觉在理,侧首的莫凌涛也从旁接口道:“吕门主所言极是眼下正值蓝玉一案清算党羽,朝野公侯人人自危。第一时间更新想是朱元璋生性多疑唯恐有变,这才将驻扎京畿的大军不动,特从陕地调这耿炳文来对付我们。”

    在场的群豪心怀隐忧,厅中登时为之一静。座间的五行右使孟绍良沉吟半晌,忽而开口冲张凤道:“少主人,那河南府距此一千五百余里,倘若日行百里赶来两淮,少说也在十余日之后。第一时间更新余以为切不可自乱阵脚,仍照原先定下的三月十九举兵发难,以不变方可应却万变”

    那张凤闻言眉头一展,点头笑道:“孟将军临危不惧言之有理,委实有古今大将之风。我大周张家有这等干练之臣,何愁不能再图三吴基业”一语甫罢堂内群情振奋,俱都扫却愁虑纷纷附和。

    柳少阳听了这话不由暗惊,心想:“如今杀机四伏强敌顷刻便至,明廷之所以至今还不发难,定然是尚未布置妥当。倘若不抢在头里先下手为强,纵却时机被人家四面合围。第一时间更新那可真是要大败亏输,死无葬身之地了”

    当即长身而起,忍不住道:“少主,孙子有言曰:‘兵之情主速’,那耿炳文沙场宿将久经战阵,倘若真是冲我等而来,岂会不明此理。唯恐这厮行兵狡诈催军疾进,数日功夫就转眼即至。何况锦衣卫中高手云来,如今也不知匿在了何处伺机而动。眼下咱们的兵甲粮秣筹措多年倒还齐备,只是这淮河南北十三舵的兄弟,人手足打满算不过数万。属下窃以为夜长梦多迟则生变,若要举事还得提前动手。唯有速下淮安府早竖王旗,招揽来那些心向先主的故地遗民。那时凭借坚城义师以逸待劳,方可与明廷一较短长”

    他此言一出张凤眉宇微皱还未相应,身旁的徐义却已先将脸色陡沉,寒声道:“柳贤侄,这自古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淮安府官仓的数十万石屯粮已作灰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可是那觊觎皇位的不肖秦王,白送给咱们的现成便宜。淮安府兵卒数千不堪一击,别地的明军虽众却是远道而来,粮饷不济何以为战?那耿炳文倘若得知此间粮秣尽失,定会心生犹豫逡巡不前。第一时间更新待得明廷重筹粮饷,非得再有月余上下。那时莫说淮安一府城池已固,便是数千里两淮膏腴之地,也都已尽入主公囊中了”

    柳少阳心中一急欲要辩驳,却又顾忌徐义位望为尊。正不知如何开口措辞,眼见徐义面色不善,微有嘲意道:

    “前日我等屡次谈议何时动手,柳贤侄也从未言过有何异议。怎么如今稍有风吹草动,便说要提前举事。莫非心头放却不下故人,不愿与那季知府结亲不成?其实此事又有何妨咱们既知悉了那狗官的盘算,又已谋定将计就计,不过是要摆一出鸿门宴罢了。嘿嘿,老夫听说那姑娘琴棋画色艺双绝,倘若合了柳贤侄的心意岂不正添美眷?就算传言有虚实则东施无盐,日后只需一纸休,再娶谁为妻还不是早晚之事”

    徐义与柳少阳的师父方天禄素来不睦,又一心想排挤吕子通好权柄独揽。如今有了张士俊这位昔年的王叔撑腰,少主张凤又是一团和气浑无心计,便更是明地里恶其余胥起来。

    这几句话隐含的讥诮正说到了柳少阳的痛处,禁不住登时恼怒。但眼觑着吕子通朝这边瞧来,神情之意分明是让自己不可无礼。

    柳少阳转念想到叔父常言尊卑有序,眼下这徐义不过是小有讥讽,自己岂可当众失态。当下抑住胸臆愠怒,缓缓落归原座。但心头经了这般撩拨,却又怅然若失,大感茫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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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吉耶祸耶() 
张凤见此事议定诸人再无别论,环觑堂中抚掌笑道:“这回小子秉承先父遗志起事复周,全要仰仗众兄弟们齐心戮力。 65288;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32;87;119;119;46;77;105;97;110;72;117;97;84;97;110;103;46;67;99;32;25552;20379;84;120;116;20813;36153;19979;36733;65289;大家伙这几日准备妥当,只等三月十九举事动手”

    众人听命之际群情振奋,恭声诺了片刻都已散去。唯独剩下柳少阳孤坐厅中,兀自怔然出神。

    吕子通见他如此,走上前来想要劝慰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过得半晌轻叹一声,方才说道:“阳儿,这回起兵举事情势所迫,要搭上你的婚姻大事作局,当真是委屈你了”

    柳少阳一惊站起身来,觑见吕子通年近花甲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心中酸楚涩声道:“叔父,侄儿这点儿小事浑不打紧,倒是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才是”

    吕子通拉着他步出堂外,抬眸朝天际眺望良久,苦笑道:“叔父如今岁近六旬,只怕没有几年好活了只盼能了却生平夙愿,纵然身死也是无憾了”

    柳少阳眼瞅着叔父神色沧桑间,又有快意恩仇之色,眉间鬓角俱已花白,心中不由叹道:“叔父当年家殒国灭,至亲之人俱死于明廷之手。二十多年来多方奔走一心复仇,如今终于等到了时机。且不论我父母身死之仇不能不报,单是报答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也要助他老人家一臂之力”

    他心头笃定主意再无忖虑,一鞠于地恳切道:“叔父这些年待侄儿情家严,小子粉身碎骨难报万一。这回兴兵起事小侄就算赴汤蹈火,也要报却了这几十年隐忍的家仇国恨”

    吕子通见他言辞诚挚蓦而心神激荡,脸色不知怎的竟转而苍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终归化作了一声叹息。旋即将柳少阳扶起,自个儿却拂袖转身,缓缓寂然而去。

    三月里的淮安城阴晴不定,十九日这天原本晴空万里,到得午后却阴云蔽日淅淅沥沥,下起连绵细雨来。

    在府城的南面,两淮第一大帮五行门的总舵,此际正是里外悬灯结彩,雕花红烛四处高照。偌大的宅邸门前车驾满当,宾客如云。

    知府季宁轩的义女与柳少阳即日成婚的消息,招来了淮安官场的数十名大小官员。左近的富商巨贾,也都冲着知府大人和五行门的面子,纷纷前来道贺。

    早在数日之前,五行门上下便已多方筹措,为今夜的举事准备停当reads;。只等来赴喜事的一众官商酣醉之际,就猝然把与宴之人悉数擒押。

    而各堂口秘调赶来的千名死士,都已匿在了城中各处。只等城南动手举火为号,便齐出抢占衙署府库。而后从府内打开城门,将总舵的一干周吴旧部迎入城中。

    此刻天色傍晚吉时已届,厅下天井丝竹乐起,鞭炮鸣响。季宁轩和吕子通升坐中堂,众贺客齐聚厅中观礼。

    顷刻间赞礼之声响起,柳少阳身着吉服,在金玄策、木玄英两位师哥的相陪之下,从厅廊一侧徐徐走出。他举目朝对面瞧去,但见八名侍女前后分立,簇拥着叶小青缓缓走了出来。

    凤冠霞帔之下,少女的身躯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因为逢临喜事心绪欢喜,还是因为别的缘故暗有惧意。

    柳少阳将这一切觑在眼里,脑海之中模模糊糊,忆起了那天在知府后宅,自己与她肌肤相对的情形。紧接着又想起了那日叶小青寥寥数语之间,所透出的种种古怪。但他时至今日,都没能寻得机会询问少女是何缘故。

    此刻他已明知总舵内外俱已布置妥当,只等叔父吕子通一声令下,身入此间的百余宾客无一人能全身而退。但饶是已然如此周全,柳少阳心念忖处只觉心神难定,仍有些莫名地担忧起来。

    他自个儿这般怔然之际,叶小青已身在右首同他并肩而立。一旁的礼官朗然高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两人依着赞礼之声,在铺就的红毡上缓缓拜倒。

    柳少阳以前曾多次遐想过这等情形,但从未想过会如此刻这般浑若一梦。阴差阳错,旧事难回。那个本该站在此间,与自己两情相悦的良配,如今已是杳然无踪了。

    拜堂礼毕,堂间宾朋齐声喝彩。那礼官捧出绸锦彩缎,正要交付新人。门外的丝竹鼓乐却忽而骤停,紧接着猛然传来了凄厉的惨呼之声。

    厅内的众人错愕之际,面面相觑。柳少阳心头惊疑,遁声望去。只见门首蓦地里闪入一人,竟是火玄牝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跌跌撞撞的赶了进来。入厅没得几步似是力尽,整个人身子一软,扑跌瘫倒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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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图穷匕见() 
身在上首的吕子通神情陡变,霍然起身抢上前去,一边将火玄牝扶起,一边颤声问道:“玄牝,你不是去外面查哨了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火玄牝身受重伤挨到这时,气息俨然有若游丝。 此刻面上惨白血色浑无,断断续续道:“义父,……是锦衣卫的人来了……咱们在外面盯梢的兄弟,全都……全都死了……”说罢垂首往侧里一歪,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厅中的五行门众人眼瞧了这等惨状,纷纷哗然离席赶到厅心reads;。吕子通把住义子的手腕经脉,运集玄功连度数番内劲,但火玄牝瘫软阖目动也不动。再瞧之下才发觉火玄牝前胸肋骨已然塌陷,一只镔铁袖箭直没后心。鲜血浸透了身上的衣衫,显然已是不得活了。

    柳少阳觑见这位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弟。转瞬之下竟而惨死,惊骇之余心头念转如电:“这总舵外面的暗岗为防不测,前后设有数十处之多,亦且每日的所在尽不相同。今日都设在了哪里,就连我都无从知晓。来人若没有确切的消息,就算是本领再为了得,又怎么可能将周围十余处哨卡的人,俱都在悄无声息间杀得尽了?”

    这时厅中早已纷攘大乱,众宾客欲要夺门而出,忽地听吕子通沉喝一声:“动手”四面廊下脚步连响,蓦然涌出近百名手持利刃的五行门帮众,将一干宾客登时围在垓心。木玄英、金玄策、水玄灵三人越众而出,分从左右挺剑把住了厅门。

    那知府季宁轩眼瞧情形不对,嘿然干笑道:“吕门主,你我虽非同道中人,却好歹结识一场。如今更称得上儿女亲家,你这是要做什么?”

    吕子通忍住心中悲恸,将火玄牝的尸身轻轻放下。站起身来神色睥睨,冷冷道:“季知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吕某要做什么你会不知道么?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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