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要是能说清楚,你何故被关在这柴房当中,这种事越描越黑,是跳进洛水也洗不清了,为何单单是我命苦,摊上了这般腌臜事,咋让我存活于世啊。”子诺哭哭啼啼,只叹自己的命数不济,也不再吵闹,这倒让奈何更为担心。
自言自语了一阵子,子诺摇摇晃晃地走开了,奈何却没觉着轻松,越想越是后怕,便用力地推着柴门,大声吼叫着:“快来人啊,子诺怕是要寻短见了。”
此时正是例行在玉虚宫前演武场习道之际,哪有人能听到奈何的叫嚷之声,任由他喊破了嗓子,也无人应答。可把奈何给急坏了,虽说他平时寻个闹热,捉弄下同门,嬉笑怒骂,不拘常理,但心地却是良善,颇具慧根,与他二师兄幽竹不同,并非藏有叵测心机之人,怕那子诺将去轻生,心里真切地为她担忧。
再说那幽竹吃罢早饭,走出悔思洞,站在洞口处,凝神远望,神思飞扬,心里明明知道那女魈不会在此刻出现,但还是期盼着远处能出现那道魅影,谁知正在胡思之际,头顶上落下一个重物,毫无悬念将他砸倒在地,昏死过去。
足有半个时辰,幽竹才渐渐地苏醒过来,扭头一瞧,竟有个女子卧在身边,用手试了试鼻息,尚有游丝之气,便挣扎着站起身来,仔细查看,才知是文轩阁的淑女子诺。
幽竹愣了半天,也不知那子诺为何从天而降,思忖了良久,才断定是失足落崖,正巧摔到这里,幸好砸在他的身上,捡回了一条性命,否则早去找冥王报到了,想到这里,便费力地将她搀扶起来,送到了洞内的床榻之上。
那子诺尚在昏迷之中,还未清醒,面若桃花,肤色绯红,楚楚动人,娇嫩欲滴。幽竹直愣愣地瞅着子洛的那张俏脸,也不必像往日那般,目光佯装闪躲不及,此刻任凭怎样瞧看,也不必怕那子诺骂他下流无耻,心里很是惬意。
盯了一会子诺的脸,又觉着无趣,便伸手捏了几下子诺脸上的嫩肉,见她毫无知觉,胆子便又大了起来,心话,女魈不来,自己正是心猿意马之时,没想到老天开眼,又送来一个娇美的娘子,莫非这便是上苍赐给自己的厚礼,还需客气什么,不如与她成其好事,来个左右妻妾相伴,享个齐人之福。
想罢,便色胆包天地去解子诺的衣裙,正在此时,忽听洞外脚步纷杂,幽竹侧耳听了一会,心说不好,这群人是奔悔思洞来的。搜搜篮色*,即可后面章节
第104章 无为之道()
大家都在翘首以盼,不知那妫奴所说的两个人究竟是谁,忘忧问了几次,妫奴也推说卦象所示,不知是哪两个。蓝色;nsesom
不到半日,听远处传来马蹄声,众人扭头去瞅,竟是孔书办和杜康骑马疾驰,顷刻间到了他们身边。
“力牧宰相担心你们不是官身,唯恐去见那州丞不顺,特意差人传书于我,陪你们同去。”孔书办像是快马加鞭,未曾在半路上歇息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忘忧笑道:“这般最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杜康从怀中掏出陶壶,灌了几口,才走近听雪身边,讪笑道:“这一路可安好?”
“用你管。”听雪白了杜康一眼,使着小性子。
杜康也不在意,仍旧是手不离壶,又喝了几口,醉眼朦胧地笑道:“若不是急着来见你,何苦这般地辛劳,不停歇地赶路,连口酒都没时间喝。”
“去一边,见我作甚?”听雪有些厌烦地哼道。
云逸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拍了拍杜康的肩膀,劝道:“你呀,要是不把这口嗜好给戒了,我看听雪不会搭理你的。”
“那不如杀了我呢,我杜康因酒而生,因酒而活,没了这口好东西,还不如死了省心。”杜康听闻让他戒酒,急忙摇着头,拒绝道。
尽管水墨涵放心不下义虎,但正事要紧,只好将寻找义虎之事暂且搁置到一边,先把这些仆从送到栖霞州再说。
行至半路,水墨涵悄声将云逸叫到身边,嘱咐了几句,便让他先行而去,众人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你们看,他们在干嘛?”杜康小题大做地叫嚷着。
众人纷纷顺着杜康所指,望了过去,只见远处有好多人,在砍伐着树木,一大片森林差不多都砍光了,只剩下一棵参天大树屹立在中央,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那树下足能聚集几百人纳凉。
大家走了过去,忘忧指着那棵大树,问伐木工:“你们为何单单留下了它呢?”
伐木工打量着他们,笑道:“这棵树毫无用处,别看它根深叶茂,却没法用它做任何东西,它的每条树枝都有疙瘩,而且蜿蜒曲折,既做不了大梁,也打不成家什,还不能用它烧火做饭,树干太老,烟中带毒,只好把它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水墨涵却想起了老神仙,既听义虎说过,也曾亲眼见过,师尊杨眉大仙的元神便是棵空心垂杨柳,若是化作树的模样,和眼前这棵也差不多,心中不由得涌起思念之情,又没弄懂老神仙的答复,其中究竟隐含着何种玄机,只回了一句命数,到底义虎道兄是死是活,是安是危,均不得而知,把他惆怅地够呛。
“那岂不是可惜了?”忘忧望着漫无边际的树冠,叹息道。
“有啥可惋惜的,我们村邻每到夏日里,都跑到这树下乘凉谈笑,好不快活,别看它又老又丑,也算是物有所用啊。”伐木工嘿嘿地笑着回道。
“我明白了。”水墨涵突然叫道。
众人都拿眼去瞅水墨涵,不知他知晓了什么,这般地大惊小怪。
“明白什么了?”忘忧也好奇地问道。
水墨涵沉思着,开口言道:“师尊曾说过无为之道,我不太懂,既然是无为,存于世间还有何用处,看到了这棵大树,才顿悟其中的妙处。”
“是啊,无为不是无所作为,也不是无所事事,却是无为而无不为呀。明道篇有诗云:“自然之道本无为,若执无为便有为。得意忘言方了彻,泥形执象转昏迷。身心静定包天地,神气冲和会坎离。料想这些真妙诀,几人会得几人知。”忘忧毕竟年长几载,对无为之道颇有些见解。
众人皆不懂两人所讲的道中蕴含之理,都侧目而待,那水墨涵正色说道:“道家之无为,并不是说空活于世,虚度光阴,而是淡泊名利,不争安乐,所谓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放下尘俗,了明心志,看似无所作为,其实心怀天下,感念苍生,那便是无不为也,即是为无为,则无不治。好比眼前这棵大树,看似毫无用处,却暗合着无为之理,若是但凡有些价值,便被他们砍去了事,只因它不与众争,发乎自然,无意中得以保全自己,更能为众生遮风挡雨,蔽日躲暑,所发挥出的作用哪是几件家什所能比拟的啊。”
大家这才通晓其中的奥妙,皆纷纷点头赞许。
水墨涵招呼着大家原地休息,饮些清水,也给马匹喂些草料,大家有所不知的是,水墨涵其实是在拖延时间,让那云逸有足够的时机,去安排交办的事情。
听雪久不见云逸回来,便问水墨涵:“那云逸哥哥独自前去,我们却在这里磨磨蹭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地,教他如何应付?”
水墨涵笑了笑,没言语,杜康又饮了几口老酒,讥笑道:“这听雪妹妹真是个庸人自扰,凭空多虑了,你以为那云逸似那黄口小儿吗?”
“你才庸人呢。”听雪听不得杜康发出任何的话语声,便扭头嗔怒道。
听风走了过来,也问道:“涵儿兄弟,你究竟派那云逸所为何事?”
“你们先莫管,一会便知。”水墨涵却卖着关子,不肯实言相告。
大家心里都惦记着云逸的安危,皆纷纷起身,水墨涵也觉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挥手让大家继续前行。
还没走近那栖霞州丞衙门,便听到鼓乐喧闹之声,又见四邻八村的百姓蜂拥而至,云逸从前面乐颠颠地跑了回来。
“事情皆已办妥。”云逸笑着对水墨涵说道。
大家都懵懂不明,瞅着水墨涵和云逸,忘忧却道:“是不是先让云逸召集百姓到那州丞府衙看个热闹,意在为此案做个见证?”
“正是,我担心那州丞徇私枉法,将此案隐匿不审,或者草草了事,更怕那州丞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狗急跳墙地杀了这些仆从,灭去口实,便让云逸兄先走一步,将附近的村邻引到衙门口,让民众帮咱们监视那州丞秉公而断。”水墨涵这才道出心中所虑。
孔书办赞道:“这涵儿兄弟办事周全,倒有几分神似官府之人,若有投身府衙之意,在下倒是可以举荐一二。”
水墨涵连忙摆手,推辞道:“莫要谬赞,涵儿今世与那官衙没有半点缘分,只求一心问道,仁行于世,尽自己所能,惩恶扬善,化解纷争即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水墨涵言罢,又问云逸:“何来的鼓乐之声?”
那云逸笑嘻嘻地回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听从涵儿兄弟的谋划,前去召唤村民聚集到那州丞府衙门前,谁想那民众根本不听我的驱使,正在束手无策之际,凑巧赶过来一伙送亲的队伍,我便急中生智,将那花轿之中的新媳妇背到身上,转头跑,那些人急了,在后面拼命地追赶,大呼小叫,我绕着州丞府四周飞奔了几圈,没一会的工夫,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好些个看光景的村人,看火候差不多了,才把新娘子放下,并掏出些银两赏给了送亲的随行,他们见到给钱,便也没再计较,还吹吹打打起来,心情很是舒畅。”
“此法虽好,只是有些缺德。”子洛撇着嘴,并不认同云逸那般惊世骇俗的招法。
听雪更是心生妒火,恨言道:“你可是未曾婚配之人,背着个新娘子满街地疯跑,成何体统,颜面何存啊?”
水墨涵和忘忧也觉着云逸使出此等有违德行之法,确是欠妥,但从大局着眼,尽管此招类似于旁门左道,但事已至此,并未出言责怪,谁想到那杜康却抓住不放,张口说道:“迎亲本为大吉大利之喜事,被你这么一闹,恐怕这对新人难以白头偕老啊。”
“有你啥事,我看经云逸哥哥这番嬉闹,更能增添他们的福分哩。”听雪话锋一转,转脸站到了云逸的那边。
杜康讪笑几声,摇头晃脑地走开了。
眼瞅着到了州衙门前,孔书办让大家稍后,他去叫门。搜搜篮色*,即可后面章节
第105章 李代桃僵()
没过一会,孔书办跟在一位身穿紫衣之人的身后,走了过来。―篮。色。书。巴;nsom那人面相开阔,肤色白皙,略显狡黠之气,身材敦实,满脸堆笑地抱拳迎道:“不知昆仑侠士到访,本丞有失迎迓,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子洛在忘忧身后嘟囔一句:“还好意思说失迎,那弓箭手早伺候我们一番了。”
忘忧回头瞅了子洛一眼,她才举目四望,不愿看那州丞的嘴脸。
孔书办先给大家介绍说:“这位便是栖霞州的州丞赵大人,在下已将神婆村的案情通报了个大概,赵大人颇为看重,非要亲自出门来迎。”
说完,又将众人的身份轮番相告。
“久仰,久仰,失敬,失敬。”赵州丞满口的虚礼,笑面生风。
看到杜康也混在其中,便又朝着他拱手相问:“不知杜康兄驾临鄙州,真是愧煞难当,早该派人去接,弄得赵某措手不及,还望杜康兄大人大量,莫挑小弟的理道啊。”
“是个笑面虎,”杜康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草草地还个礼说,“别再妄自菲薄了,快将酒席摆好,我要与你痛饮三大碗。”
“好说,好说,不敢说是珍馐美馔,几样薄酒素菜还是会让杜康兄满意的,快请。”赵州丞连忙侧身,抬手相请。
这时,周围的看客们围拢过来,不知是何方贵客,竟让州丞亲自出门相迎,便饶有兴致地看着州丞与来人周旋。
那杜康似是心里只想着酒菜之事,抬腿便要跟着进去,却被水墨涵给叫住了:“慢着,先等我把话说完,再去那州丞府衙叙话不迟。”
“去晚了,菜凉了呀。”杜康眼睛盯着府门,忧心忡忡地说道。
听雪实在看不下去那杜康企望美食的糗态,张嘴便斥道:“瞧你那点出息,知道吃。”
孔书办却凑到听雪耳边,低声说:“莫管他,那杜康乃是大智若愚之人,今日全靠他在其中搅和,让那赵州丞急不得,也怒不得。”
听雪半信半疑地瞅着孔书办,虽没吭声,但心里算计着,瞧他那一身的脏衣服,醉醺醺地丑态,还有那似是整年未曾洗过的黑脸,怎样看来,也不像个有大智慧的人。
看水墨涵从袖中取出几块绢书,赵州丞伸手去接,水墨涵却道:“请赵大人勿急,这些便是仆从们的供词,其中还牵扯到州丞大人,我们皆不敢信,谁都知道,赵大人乃是两袖清风明如镜,民如子青若天的好官,怎会与那巫婆神汉攀扯到一处,还污蔑赵大人与那神婆合谋算计百姓的财物,那更是无稽之谈了,所以我们不远百里,亲送涉事的相关人等到州丞衙门受审,还州丞大人个清白之身。”
说罢,便举起绢书,让围观的百姓看了看。
“那是,那是,赵某人乃为华夏之主钦命的地方属官,怎会与乡野粗妇勾搭到一起,谋取百姓的钱财,也太能胡诌乱扯了。”那赵州丞言罢,额头却是汗如雨下,赶紧举袖擦拭了一番。
水墨涵又高声说道:“果不其然,亲耳聆听到州丞大人的辩辞,此件事纯属是栽赃陷害,那让我们放下心来,再无顾忌,莫不如请大人当着众人之面,升堂开审,也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了却臆断之念,休想再生事端。”
百姓们哪见过此等场面,都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若是能亲眼看看州丞在衙门外审理案件,岂不是三生有幸,大饱眼福,快哉非凡,便纷乱地叫嚷着,请州丞开堂便审,热切之情,实难让州丞出言婉拒。
“那请赵大人降尊纡贵,委屈一下,在衙外摆案开审。”水墨涵再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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