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将遇到听风兄妹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通。
“可悲的离尘啊。”广成子又叹一声。
忘忧从未听说过离尘这个名字,便问道:“离尘是谁?”
广成子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在收你为徒之前,为师还有一位弟子,因他尘缘未了,为情所困,不思进取,总想着下山去会情人秋桐,为师便给他取名叫离尘,谁知他终究难成大器,弃山而去,后来被昆仑山除去了弟子之名。热门”
“那为何没把他的道铭收回?”忘忧又问。
广成子神情有些哀切,言道:“那离尘是我首徒,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疼爱有加,谁知他却离经叛道,难离凡尘,为师既心伤又关切,情之所系,便未收回他的玉珏,算作是给他留个念想吧。”
“那后来这离尘身归何处,发生了何种事情?”忘忧想知道离尘和听风有何瓜葛,不由得再次发问。
广成子却闭目养神,口中念道:“不提也罢。”
忘忧等了半天,没了下文,只好向广成子告辞,再去寻那子晴。
此去一趟,忘忧只是探得了离尘和秋桐是情人关系,再无有价值的信息,等返回众人身边时,将情况告诉义虎和水墨涵之后,义虎却道:“聊胜于无,离尘是他在昆仑山所用的道号,而在尘世间未必有人能知,那就从秋桐查起。”
“如何查起?”忘忧觉得信息量过少,仅凭个名字,很难寻到突破口。
水墨涵却计上心头,说道:“我有办法,等我片刻。”
忘忧将玉珏交给水墨涵,让他寻机再交换回来,水墨涵接过道铭,便走近到听风身边,悄无声息地将道铭塞到听雪手中。
“那个忘忧去了何处,让大家等他半日?”听风的心思全在为父母报仇之上,对忘忧是异常地关注。
水墨涵随口答道:“说是妫奴心急拜入昆仑山,被她催着回去禀明师父,别无他事。”
“那昆仑山道士满口的仁义道德,所做之事,令人齿寒,为何那妫奴却向往之,应是被迷惑所致。”听风冷言说道。
水墨涵抬眼望着前方,并不接茬,而是吟起诗来:“徐风送天爽,落霜满秋桐。”
只见听风脸色大变,急叫道:“此诗不可再吟。”
“为何?”水墨涵装作不明就里,诧异地问道。
听风却双手合十,朝着南方拜了拜,稍作平静之后,才回道:“没什么,不要再念即可。”
水墨涵此刻已知这秋桐必是听风至亲之人,否则听风不会有此异常的反应。
水墨涵找了个由头,来到义虎和忘忧身旁,将自己旁敲侧击所获的讯息说了出来,忘忧说道:“这秋桐果然与听风兄妹相关,那离尘也应该与他们父母之死脱不了干系啊。”
“也未必,须要细查才能下结论。”义虎知是忘忧心情沉重,宽慰道。
水墨涵接着说道:“那我还是与听风形影不离吧,或许能见机劝慰几句,让他澄明心智,不可随意妄想。”
义虎点头应允。
忘忧望着水墨涵的身影,叹道:“这涵儿是越发地聪慧起来,虽初涉江湖之险,但进步飞速,是个可造之材啊。”
夸赞着水墨涵,义虎却心头暗喜,心说,这一趟走出凤麟洲,可谓是不辱使命,大有所获啊。
水墨涵陪着听风走在大家的后面,听雪却跑到云逸身边,面带羞涩的微笑,没话找话地问道:“不知云逸哥哥何时结识的这几位朋友?”
“没几日,也就在那风凌津才偶然相遇,天涯何处不相逢,只要是相处得来,萍水一聚又如何?”云逸的话充满着江湖豪情,正中听雪柔软的心窝。
听雪又道:“可否给我讲讲江湖上的趣事?”
云逸笑着说:“你和听风也是久历世事,何须我多言啊,不如给我讲讲你们的事情。”
“我哥哥痴迷剑术,枯燥无趣,哪有啥好玩的事啊,还是你给我说说吧。”听雪赧颜回道,“再说了,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呵护,除了哥哥,再无亲人可盼,也没啥朋友,有时候觉得很孤独的。”
听到此言,云逸却悲伤起来,轻声说道:“你还有哥哥关照着,我却是不知父母是谁,好在师父收养了我,教我功夫,关怀备至,要不我可比你相差千倍万倍啊。”
“那我们可真算是同病相怜啊,日后常常联络,多个朋友多个伴啊。”听雪心头一颤,原来这云逸的身世也和自己差不多。
云逸望着远方,有感而发:“天高路远,有时一别,也许今生再无缘相见,莫要奢求,珍惜当下吧。”
说得听雪也有些伤感起来,但又不甘心,求道:“那我们就别分开为好,携手闯荡在这人世间之中,那就谈不上是否再见的事了。”
“世事难料,身不由己,能在一起搭伴虽是最好,但老天总会不遂人愿的,不可强求啊。”云逸叹息着说道。
听雪却没云逸那般悲观,轻启朱唇,微笑着说:“那倒未必,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是想与你相见,哪怕是千山万水,我也能找到你。”
云溪侧着头,瞅着听雪笑了笑。
水墨涵看着听雪和云逸轻声谈笑着,对听风说:“看看,多好的一双啊。”
听风冷面而瞧,却道:“绝无可能。”
“呵呵,若是听雪心里喜欢着云逸,你又能如何,她不快乐,你还想棒打鸳鸯,拆散他们吗?”水墨涵不以为然,总觉得男女之间相互心悦即可,哪有什么世俗的禁忌。
听风没说话,而是抬起胳臂,冲着云逸和听雪的背影之间,从上到下,挥动下手臂,才道:“哪怕是抽刀断水,也不能姑息他们两个。”
水墨涵无奈地摇摇头,不想再劝。
听风见水墨涵没了话头,却问道:“那你说说紫婳的事,如何?”
水墨涵眼神迷茫起来,恨不得脚下生风,立马赶到南诏国,与那紫婳相拥而吻。
第66章 暗含玄机()
魔生和魔菲从酒馆狼狈逃走,九转散魂袋子还被那云逸抢走,魔菲心情不顺,气急败坏地嚷道:“为啥你不出手,以咱们两人的功力,还能败给那几个毛头小子吗?”
魔生不言不语,闷着头,跟在魔菲身后,任凭它数落个没完没了,等魔菲消气了,魔生才道:“他们人多势众,就算将他们打败了,传扬出去,必定会让道家有所防范,输赢并不重要,一切皆要以大局为重,不可造次。”
“你说说看,咱们俩多窝囊啊,还把袋子给抢了去,接下来如何能完成魔尊交付给你的任务啊?”魔菲听到魔生的辩解,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阵子抢白。
魔生也不气恼,安慰道:“不必挂怀那个袋子,这么一来一去,必有用处,要比捉几个人回去可重要的多啊,日后你便知晓。”
“我不管,我只要十个活人,为你交差即可,什么魔道两家的大局,在我眼里都是个屁,我就管你一个,其他在所不惜。”魔菲又叫嚷起来,又问,“接下来怎么办?”
“跟着他们,我借机将九转散魂袋抢回来。”魔生回道。
魔菲有点兴奋起来,说:“好,正好把他们一勺给烩了。”
“切不可莽撞行事,一切都听我的安排。”魔生的口气不容置疑。
见魔生有些动气,魔菲也就老实起来,闭上嘴巴,心中还是愤愤然。
义虎和忘忧做梦也没想到还有个尾巴跟在他们身后,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魔生和魔菲的视线当中,只因他们两个行事诡秘,全然没被义虎他们察觉。
魔生思量着如何将那九转散魂袋取回来,但是云逸不是和两个女人聊个没完,后来分开了,刚要下手,又和另一个女孩子打得火热,魔生不想惊动他们,迟迟也没动手。
看着前方行进的九个人,魔菲贪欲之心再次萌发出来:“魔生哥,若是抓住了前面的九个人,咱们就差一个了。”
魔生摇着头,低声说道:“别动歪念头,否则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又是大事,我看把他们抓走才是大事。”魔菲咬着嘴唇,恨恨地说道。
“跟着便是,不要多想。”魔生命令道。
魔菲气呼呼地说:“那得跟多久才能动手啊,错过了时机,咱们可就空手而归了。”
“不急,到了南诏国再说。”魔生似乎并不着急,而是打算跟着他们去往南诏国。
魔菲却惊叫道:“啊,那咱们可就超过了期限了。”
“你莫怕,我自有主张。”魔生丝毫也不顾及魔菲的急迫心情,沉声应道。
魔菲心里嘀咕着,真不知道他那张铁脸的后面在想些啥?人家都快急死了,他却无动于衷,根本没把捉人的任务放在心上,一旦空手而归,依照重楼的脾气,非活剥了他不可。
再急也没用,看着魔生漫不经心的样子,只好怏怏不快地陪着他跟踪前面的那些人,正在怨恨地想着之时,魔生低声喝道:“随我来。”
魔菲往前一瞧,那个抢夺他们九转散魂袋的年轻人跳到树林之后,他们俩紧接着也轻声飞了过去。
魔生等他撒完尿,才带着魔菲凑了过去。没等魔生发出指令,就听魔菲叫道:“还我们袋子。”
叫完,便挥舞着双剑迎了上去,那云逸正在提裤子,双手倒不出空来,躲闪不及,臂膀上已是中了一剑,鲜血直流,魔生却喊道:“不可伤人,夺回袋子即可。”
魔菲将双剑合二为一,腾出一只手,探入云逸的怀中,顷刻间把九转散魂袋掏了出来,随手扔给了魔生。
魔生接住袋子,对魔菲喝道:“退到一边,我与他过几招。”
云逸整理好衣装,抽出宝剑,与魔生打作一团,一招一式,泾渭分明,看得魔菲是眼花缭乱。
义虎他们听到了树林后出现了打斗之声,几个人赶忙飞跃过来,竟然还是那一双男女,便纷纷拔剑,帮衬着云逸。
听风剑法凌厉,虽招数飘摇,却令魔生惊叹不已,便卖个破绽,扯起魔菲,口中喊道:“走。”
一股黑烟散尽,他们早已逃遁得无影无踪。
云逸抱拳谢道:“多谢各位相救。”
“这二人像是一直跟踪在咱们身后,以后不要独自行动,大家要在一起。”忘忧心中隐隐地有些担忧,提议道。
回到路边,听雪见云逸手臂受伤,赶紧打开包裹,取出应急药物,细心地替云逸清洗下伤口,又撒上金疮药粉,包扎好,才道:“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应是魔界中人,自古正邪不两立,魔界之人作恶多端,实属正常。”云逸轻声言道。
经此一役,大家虽觉云逸有些油嘴滑舌,但确为正道人士,就连听风也对他刮目相看,尽管没开口安慰几句,但眼眸间却流露出关切之情。
“可恨那个袋子却被他们抢了回去。”云逸有些遗憾地叹道。
“何必忧心,那物件对你也没用,抢就抢了,无须挂怀。”义虎劝慰着云逸。
云逸却说:“虽在咱们手中算作无用之物,可是被魔界夺去,又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啊。”
忘忧曾被那袋子收进去过,知道它的厉害,也附和道:“确是如此,待寻机抢回来便是。”
没跑多远,魔生停住脚步,松开了魔菲的手,魔菲却有些不情愿,娇声说道:“再抓着我的手,跑几步又能如何?”
“早就远离他们了,还跑什么?”魔生看着魔菲,觉着好笑地回道。
“人家喜欢被你握着手嘛。”魔菲假意羞赧地低下头,柔柔地说道。
魔生并不理会魔菲的柔情蜜意,而是四处打量了下周边的环境,找了块卧在田边的石头,坐下后,才说:“稍作休息,我们的行踪已被他们发现,再紧跟在他们后面,恐怕不妥,待他们走远了,咱们再赶过去。”
“九转散魂袋已经抢了回来,还跟着他们干嘛,赶紧去抓几个人,回去交差吧。”魔菲念念不忘魔生此行的重任。
魔生却轻松地言道:“不急,先摸清他们动向,再去捉人不迟。”
“我就不懂了,他们也并非什么道家的师尊级人物,为何却令你如此上心,莫非这里面有啥隐秘,还没告诉我?”魔菲感到魔生有些神神秘秘,不由得问道。
魔生心中挂念着那个熟悉的面孔,当然不会对魔菲直言相告,随口回道:“你没看他们是几路人马汇合到一块,必是有所图谋,我们只能一路跟上去,才能得知有何缘故,跟着便是,不要怨声载道的。”
当然,其中尚有更加隐蔽的机谋,只有魔生和魔尊重楼所知,不便对魔菲泄露半分。
魔生见魔菲眼中带恨,便打趣道:“你成魔已久,为何却心性不稳,还似那少女般性情瞬息万变呐?”
“你明明知道我是怒灵鸟修炼万年,才得缘成魔,本性便是喜怒无常,凶猛好斗,即便是修成人形,本性难移,何必羞臊于我?”魔菲以为魔生在讥笑她,便更加气愤起来。
魔生嘿嘿笑着,见魔菲粉面带红,逗着她说:“那你该再去寻只雄性怒灵鸟,比翼双飞,岂不快哉?”
“人家的心思,你难道熟视无睹吗?还去找什么怒灵鸟,能化身成魔的怒灵鸟,也就我这么一个,去哪还能寻到另一只啊。”魔菲语气凄切,轻轻地哀叹一声。
魔生听魔菲又在展露春心,便不想与她过多纠缠不休,婉言说道:“这世间各有各的归属,上天早已注定,谁也不可逆天而行。”
“我不信命,我只信自己,错过了,便悔恨终生。”魔菲听不进去任何的相劝之言。
第67章 月夜传功()
临近黄昏,夜宿桥边,大家席地而坐,简单吃了些干粮,杜康也因存酒不多,没有像以往那般,招呼着众人饮酒作乐,而是独自躲到一旁,喝了一坛,便醉醺醺地挪到听雪身边,也不言语,只是听着她的声音,便很是享受的样子。
听雪此时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那云逸的影子,哪有心思去搭理杜康,与哥哥分食些粗粮饼子,喝了口水,便蹭到云逸身旁。
大家都知趣地避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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