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斤嚅嗫了下,愣是回答不上,他也没想到炼个丹,会搞成这样子。那团没有完成炼源的丹液,体积不大,但却蕴含了如此厉害的能量。
“你个外门弟子,把品轩炸成这样,你承担得起后果吗?”丹阁执事看余三斤没有说话,更为恼怒地说道,“说话啊!你是哑巴了?还是被炸傻了?”
“我愿意赔偿!”余三斤眼睛蒙着灰烬,他卷起袖子,抹了把脸,羞愧地说道。这事确实错在自己。
“哼!”丹阁执事冷哼了声,鄙夷地说道,“赔偿?看你副穷酸模样,你赔得起吗?”
“我靠!”听到对方的这种轻蔑的话,余三斤心里,股无名怒火窜了起来,“区区只品丹炉,我凭什么赔不起?”
余三斤的话,如同在马蜂窝上点了把火,顿时引得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这人到底是谁啊?竟然敢这样跟朱执事说话!”
“就是!炸了炉,把品轩毁了,还振振有辞!没看过这么嚣张的人!”
“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做错了事不求饶,还这么嘴硬,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除了那三个特殊的存在,朱执事乃我们丹阁唯的五品丹师,地位何等高,连宗主对他都客客气气的!这小子敢跟他这样说话,死定了!”
……
余三斤虽然在外门闹得满城风雨,但他本人甚少露面,而这里大多是少泽峰的丹阁弟子,根本就不认识他。
“小子!你要赔不起,我定将你移交戒律堂处置!”朱执事眯起眼睛,冷冷盯着余三斤。
“笑话!报价吧!小爷照价赔偿便是了!”余三斤淡然说道。他如今身家颇厚,小小只品丹炉,市面价也就值几百灵珠,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别以为游天行打过招呼,便可以在我丹阁放肆!”朱执事扭曲着脸说道,“本来,看在游天行面上,只要你低头认错,再赔点灵珠,这事就揭过了!眼下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本乃个睚耻必报的小人,仗着自己是五品丹师,在神门宗向来强势。但余三斤的态度,却让他很不爽。
“小爷我还就不怕事大了!”余三斤也被对方弄得恼怒起来,他叫嚣着说道,“你堂堂执事,如此蛮不讲理!简直是侮辱少泽峰的清誉!”
“你小子!很好!”朱执事指着余三斤,脸阴险地朝身后的弟子说道,“给老夫拿下这小子!”
“是!”几名少泽峰的弟子,应了声,齐齐冲向余三斤。
就在余三斤撩起袖子,准备大干场的当口,门口传来声轻喝:“且慢!”
全部人齐齐扭头看向品轩门口,大家都好奇这个时候,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替这个外门弟子出头。
道儒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看起来,年方二十出头,并没有穿着神门宗的道袍,而是白衣书生的装扮,平静的脸上,甚是俊朗。
“是元公子!”
“这就是我们神门宗三个特殊丹师之,排名第二的七品丹师元青?”
“他不是长期驻点在灵钟城,替通天商会炼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准确说起来,元公子不算我们神门宗的人,他乃太上长老来神门宗之前收的弟子!否则,怎么可能到我们这样的阶势力来?”
“原来是太上长老的弟子,怪不得年纪轻轻,便是七品炼丹师!”
……
周围的人低声议论起来。
余三斤也好奇起来,他望向元青,只见这人举动都充满书生气,连走路都带着股莫名的韵味。
“咦!”余三斤内心轻咦声,他发现件有趣的事情,这元青竟然跟他样,也掩饰了修为。看起来只有灵云九层,但实际修为竟然是灵池九层。
有古怪!这元青年纪轻轻,修为竟然比宗主还高,而且其掩饰手段也颇为玄妙,寻常人即便修为比他高,也定然看不出来。只是我修的是逆天功法,才让他无处遁形。
元青走上前来,朝余三斤笑了笑,然后转头对朱执事说道:“朱执事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元公子,你不在灵钟城坐镇,怎么有空管起老夫这等闲事来了?”在这么多弟子面前,元青公然打断他的命令,让朱执事心里颇为不爽。
他内心暗暗说道:“虽然你是七品炼丹师,又有太上长老在背后给你撑腰。但这里毕竟是丹阁,我再怎么不济,也是这里管事之人!你岂能当着这么多弟子,伤我颜面?”
元青像没事人样,轻轻笑,写意地说道:“朱执事误会了!我元青岂敢管你之事?此番前来品轩,实在是师命难违!”
听到元青的话,朱执事瞳孔缩,慎重地说道:“不知太上长老有何吩咐?请元公子示下!”
“朱执事客气了!师尊让我过来丹阁,领个人去落尘谷,恰好便碰到这等事了!”元青彬彬有礼地说道。
“好说!好说!”朱执事见事不关起,打着哈哈说道,“元公子要找人,自便就是!老夫这边还有事要办,就不与你客套了!”
“如此说来,朱执事不会拦我?”元青玩味地望着朱执事,朝他微微鞠鞠手,平静说道,“那就谢过朱执事了!”
“元公子见外了!”朱执事回了礼,扭头朝那几名弟子大声呵斥道,“你等还不速速动手?将这小畜生,押解到戒律堂听候发落!”
这话让余三斤爆发了,他指着朱执事狠狠骂道:“你这个老畜生!老匹夫!毫无长者风范!竟然出言辱我,实在可恶!”
“竖子可恶!”朱执事脸露凶光,灵云九层的真气猛然爆发,扬起股凌厉的杀气,直朝着余三斤的面门击去。这招要是打实了,余三斤不死也得身残。
见朱执事言不合便动手,元青赶紧运作真气,撑起道厚厚的真气墙,将朱执事的气罡挡住,然后说道:“朱执事且听我把话说完!”
朱执事被元青的真气墙,反弹得退了步,他皱起眉头,眼睛微微眯起,犀利地望住元青,冷冷说道:“元公子这是何意?”
元青连续两次打断,等若把他的脸打得啪啪响,自然火冒三丈,所以说话也毫不客气。他虽然忌惮元青,但自己背后也不是没有人,这口气如何能吞下?
“你看我这记性!”元青拍了拍后脑勺,指着余三斤,颇为自责地说道,“师尊嘱我来找之人,不正是这位小兄弟吗?”
“元公子,你这是在消遣老夫?”朱执事眼露凌冽,冷笑着说道,“这小畜生,只是区区名外门弟子,太上长老如何会邀他前去落尘谷?”
“你才是老畜生!竟然不顾身份对我动手。不就仗着修为比小爷高吗?小爷今日把话撂下了,哪天小爷修为到了!必报今日之仇!”余三斤眼露杀机,冷声说道。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朱执事脸阴鹜地说道,余三斤眼中的杀机,让他萌生了杀意。
“朱长老,你这是在质疑我师尊?”元青改优雅形象,全身冷意迸发,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变得不同起来,他满面凝霜地说道。
朱执事将余三斤撇在边,冷漠地对着元青,两人无声对峙着,久久不发言。
良久,他才不冷不热地说道:“既然是太上长老的意思,老夫自然不会阻拦!也罢,我就跟你去趟落尘谷,让太上长老来处置这小畜生!”
元青两眼猛地缩,本欲发作,回头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表情回复到儒雅状态,淡然说道:“既然如此,便同前去吧!”
……。
第0029章 落尘谷中压执事()
。
峭崖悬空藏胜境,铁索勾连渡来人。
落尘谷如既往的隐秘,彰显出其在神门宗的超然地位。
元青领着余三斤和朱执事,进了落尘谷,来到应非台的茅屋。只见那老头改之前的猥琐形象,穿戴得甚是光鲜,端坐在蒲团上。旁边亭亭玉立的站着宁子衿。
“师尊!人已带到!”元青朝应非台恭敬地行了礼,然后退到应非台身后,站在另侧。
“参见太上长老!”朱执事连忙上前行礼。
余三斤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不屑于跟这老头来那套虚礼。
看到余三斤,宁子衿不淡定了,她的神色颇为复杂,心里有火,但当着应非台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把头扭开,眼不见为净。
应非台没有搭理朱执事,望着余三斤,淡然说道:“猴崽子,来了?”
余三斤呵呵笑了两声,拱了拱手,很随意地说道:“老头,你找我何事?”
“大胆!”朱执事大声喝问道,“见到太上长老不上前参拜,竟然还口出狂言,目无尊长!该当何罪?”
“关你鸟事!”余三斤鄙夷地望着朱执事,往地上啐了口,厌恶地说道。
“你!你!”朱执事被余三斤的话呛了下,老脸憋得通红,他躬身对着应非台说道,“太上长老,这个外门弟子在丹阁闯了祸,但却不思悔改,请您老发落!”
应非台瞥了他眼,还是没搭理他,他朝余三斤说道:“你这个猴崽子钻烟囱去了?怎么弄得身炉灰,灰头土脸的?”
余三斤下意识地擦了把脸,没心没肺地笑着说:“不小心在丹阁炸了个炉,还被头疯狗追着咬了几口,意外!意外!”
听到余三斤的话,元青优雅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而旁的宁子衿,则鄙夷地说了句:“粗俗!”
应非台的态度,引起了朱执事的注意,知道这两人定然关系匪浅。他皱了皱眉头,但并未慌张。
朱执事名叫朱有福,乃某大人物,布置在神门宗的暗子。有这层身份,他多少还是有点底气的,即便对着应非台,也不至于措手无策。
“太上长老!”朱有福语气稍有不悦。
应非台终于扭头看向他,冷冷说道:“朱有福,你不请自来我落尘谷也就罢了,竟然如此不懂规矩!没见老夫正在跟其他人说话吗?”
“原来叫猪——有福!怪不得长得像猪!猪当然有福了,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能没福吗?”余三斤趁机嘲讽道。
“扑哧——”不远的宁子衿忍不住笑出声来,余三斤这话说得太逗了。
“你……”朱有福强忍住怒火,气结地说道。毕竟在应非台面前,他多少有些忌惮。
他平复了下情绪,摆低姿态,恭敬地对应非台说道,“太上长老恕罪!朱某此番确实失礼了!但这小子毁了品轩,却桀骜不驯!还请太上长老秉公论处!”
“狗屁秉公论处!”应非台毫不客气地吐了句脏话,“区区品丹房,如此小题大做!还让老夫秉公论处!余三斤是奉我之命去炼丹的!你看着办吧!”
朱有福眼中锋芒闪即逝,他强作惊慌的样子,跪倒在地上:“太上长老息怒!卑职并不知道余三斤,乃奉你之命到品轩炼丹!这事完全是误会!”
应非台的态度,让他非常愤怒,但为了时之气暴露身份的蠢事,他还做不出来。在他眼里,余三斤不外乎是条杂鱼而已,轻而易举就可以捏死。
应非台玩味地看着朱有福,淡淡说道:“朱有福,你且起来说话吧!这小子造成的损失,你算在宁丫头炼丹俸禄里!”
“师尊!”宁子衿听到应非台的话,娇嗔地说道,“他闯的祸,凭什么让我来赔?”
她不是小气,那点灵珠对她来说,连零花钱都算不上。关键这钱是花在余三斤身上的,她是百个不情愿!她对余三斤实在缺乏好感。
宁子衿不情愿,不见得余三斤就乐意,他连忙制止道:“老头!我可不是吃软饭的人!我这人穷是穷了点,但那点灵珠还是赔得起的!”
他转头对着朱有福,调侃着说道:“猪——执事,报个价吧!品轩的损失,我照价赔偿!”
“你,你,你无耻!”朱有福语无伦次地说道,眼中隐藏着抹浓郁的杀机。如果不是忌惮应非台,而且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把余三斤杀百次都不解恨。
余三斤拿出只储物袋,扔向朱有福,颇为洒脱地说道:“老猪!这里面有千下品灵珠,赔偿品轩损失卓卓有余。小爷不是小气的人,多出的就给你买饲料了!”
“扑哧——”这次,连元青都忍不住,和宁子衿道笑出声来。
余三斤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既然已经得罪了朱有福,他就不怕往死里得罪,这根本没有什么回旋余地的。
最主要的是,整件事情都是朱有福先挑起来的,我余三斤并不怕事,不该来的无须躲,该来的躲也没用,人要活出本心!没有本心,与行尸走肉何异?
“你,很好!”朱有福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没有继续跟余三斤纠缠不休。在落尘谷,有应非台撑腰,他不能拿余三斤怎样,再纠缠下去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朱有福收起储物袋,朝应非台拱手拜,说道:“既然事情已了结,卑职先行告退!”
说话,也不待应非台有何表示,便转身离开了落尘谷。
待朱有福的身影消失在谷口,应非台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余三斤说道:“你这个猴崽子!还真能惹事!”
“怪我咯?”余三斤无辜地摊了摊手,愤愤不平地说道,“你没看到那头猪有多嚣张!说起来,你这个太上长老脱不了责任!”
“你们啊!别被事情的表现给迷惑了!”应非台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话中有话,但并没有说得太露骨。
元青和宁子衿知道师尊在教导自己,齐齐应了声是。而余三斤,虽然也听出应非台话里,暗藏着弦外之音,但他并没有深究,只是暗暗留了个心罢了。
“老头!叫我过来有什么好事?”余三斤嬉皮笑脸地说道。
“被这朱有福打岔,差点忘了正事!”应非台有些恼怒地说道,“这次让你们三人过来,确实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办!”
“请师尊吩咐!”元青和宁子衿走上前来,恭敬地回道。
“老头,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但我丑话说在前,我修为太低,打打杀杀的事别找我!”余三斤随意地说道。
“这事本来没什么危险的,但经过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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