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笃的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柄青色长剑就赫然在手,有力挥,青色剑芒,就从长剑上奔出,冲着光目打出的第二刀匹练,迎头而去。
于此同时,韩笃右手掐诀,口中念咒,那青色长剑,忽然分为八只同样颜色的小剑,绕过
青色剑芒,直取光目而去。
光目目色惊,把戒尺从左手摔出,向绕道而来的八只青色小剑砸去。
那把戒尺,与小剑甫接触,就被两把小剑斩断为三截,掉了在地上。
八只小剑向光目围来,光目右手拿着黑刀,身形晃动,刀刀向小剑点去。
光目小心而快捷地用刀尖点着小剑的剑背,尽量身形闪动,不让小剑无法近身。
即便如此,他的大腿手臂等处依然被划出了几道口子,流出的鲜血染红的衣衫的破口。
这边光目正与小剑缠斗,场中的黑色匹练已经和青色剑芒撞在了起。
黑色匹练和青色剑芒同时破碎,只是青色剑芒化为点点光斑,在空气中消失。而黑色匹练却破碎为点点的黑色气漩,依旧速度不减地向韩笃旋转而去,而且越转速度越快。
韩笃惊,立即加大盾牌的灵力输送,黯淡地盾牌重新亮起了乌亮的黑光。
韩笃忽然加大的盾牌的灵力输送,小剑的速度陡然缓。
光目趁机,手腕急挥,连点八下,将八只小剑点远。
接着便打出了第三刀。
另道更加凝实的黑色匹练,以种无可匹敌的气势,在片黑色气漩之后,斩向韩笃。
韩笃看着涌向自己的团黑色气漩和其后奔涌而至的黑色匹练,目色惊然,料想自己身前已经凹下块的盾牌决计无法挡下此击,终于咬牙滚下了平台。
人群中爆出了更加高昂的喝彩声。
韩笃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召回八只青色小剑,头也不回地没入了人群。
光目看着韩笃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抬眼向最后处平台望去,只见个身灰衣的修士也正望向自己,只是距离稍远,看不见彼此的神情。
“还有最后战,赢了就可以拿到筑基丹。”第二场的胜利让光目的自信心又回来了。
连战两场,虽然已经十分疲倦,光目还是盘膝而坐,打坐恢复灵力起来,准备迎接第三轮比斗。
柱香后,光目感觉自己的灵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是第二场用到的神识攻击,短时间无法再用,毕竟神识的恢复可比灵力慢了许多,如果他强行再用次神识攻击,只怕伤敌千自损八百,他的神识也会受损不轻。
光目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脚。毕竟是修道之人,功法转了几个周天,被青色小剑划出的伤口已经止住了流血,只是毕竟连战两轮,光目的脸上还是罩了层疲惫之色。
光目目露决然之色,望着最后个平台,便准备起身前去。
就在此时,那个平台上的灰衣修士,将背上的飞剑往半空中抖,飞剑兀自嗡鸣,飞停在两座平台之间。
那灰衣修士脚尖点地,从平台的边缘赫然跃,便是两丈的距离跃在了飞剑之上,脚尖再在飞剑上点,便跃到了平台之上,飘然而落。落在了光目面前,那修士右手轻招,飞剑个盘旋,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灰衣修士倒握飞剑,抱拳向光目朗声自报家门道:“剑门,俞白,请道友赐教!”。
第六十章 武斗会(四)()
会丹大会期间,浩虚宗的守派大阵可是开启了禁飞的禁制的。所以光目上台比斗,只能一步步地走过来。只是这名灰衣修士却借飞剑为踏板,飞跃了过来。其对肌肉力量的控制绝非一般修士可比。
光目不由警惕地打量了对面的俞白的一眼,也抱拳道:“天道门,光目,也请道友赐教。”
“道友,我看你刚才的比斗,你已经领悟了刀意。我们不用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斗技。刀意对剑意,我们来一场硬拼。如何?”俞白看着光目,朗目熠熠生辉,浩气顿起地说道。
“你领悟了剑意?”光目吃惊地看着俞白问道。要知道他领悟了第一重刀意,可是凭借万象盘和八龙锁天阵的帮助才勉强领悟,他可不认为俞白也有这样的缘。
“你就是纹水春潮尾潮那天,在纹江上弄潮的修士吧?”光目目色一闪,忽然想到了那天的情景,便向俞白问道。
俞白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愚夫莽行,让道友见笑了!”
“哪里。道友的求道之心,让我十分钦佩。”光目看着哈哈大笑的俞白,目色平静地说道。
“好,道友,那就接招吧。”俞白朗声道。握在中的长剑打了一个旋转,俞白的动作很慢,而且越来越慢,长剑每动一分就彷如千钧之力加在了剑上。
俞白面露凝重之色,缓慢地将长剑高高抬起。长剑举到了最高处,俞白的目色忽厉,两握剑,剑锋横转,竟是不用剑锋而用剑背向光目劈去。
此时,光目全身青色的符文,早已结满,闪了一道青光,便没入了光目体内,一股股青黑色的灵力在光目经脉丹田内奔走,灵力在奔走中,结出一个个的气漩,和光目原本体内的青色灵力气漩,包裹交融在一起,在体内兀自奔涌。
俞白的长剑劈下,一股白色的剑气陡然喷出。那剑气奔涌似潮,外观纷散,内蕴凝实,朝光目浩浩荡荡而去。
光目的黑刀随着俞白的长剑劈下同时斩出,一道黑色匹练,内结朵朵漩花,向着如潮的剑气,横斩而去。
两人的目中具露出了惊讶与欣赏之色。
俞白的一剑斩出,第二剑陡起。
光目的第二刀也接着斩出,一条更加凝实的黑色长练破空而去。
俞白第二剑斩出的剑气,却是气势如旧,向着第一道剑气奔涌而去。
光目的目中闪过一丝喜色。俞白的第二剑并不比第一剑厉害,但是天魔八步,却是一刀一个台阶。这样下去,只要自己斩出五刀,俞白必败!
光目心中计定,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接连斩出,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俞白的出剑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仿佛剑势已成,只需牵引。
光目斩出第五刀时,俞白已经打出了第六剑。
光目的灵力已竭,俞白却还在出剑,只到打出了第八剑,才收剑而立,向场中看去。
此时,第一道剑气与第一道刀练才刚刚接触。
一个如潮奔涌。一个凝实内敛。
剑意与刀意无声相撞,黑白相交!明明毫无声响,但是在观战人的心中却如同响起了巨大的轰鸣。
大音希声!
剑气和刀练同时破碎,只是剑气消弭,刀练化为一团气漩继续向第二道剑气撞去。
此时,俞白眼中露出了痴迷之色。“好透彻的刀意!”
此人显然是一个剑痴!
就在此时,第二道剑气还未与那团气漩相触,第三道剑气却已经拍在第二道剑气上,几乎与此同时第四道剑气继续拍上,第五道,六道,七道,八道。
前后剑气,相叠为一,气势陡然而升,后浪推前浪,层浪相叠,滚滚无匹。
光目的眼中露出吃惊之色。
数道合一的剑气,如同汶水遮天的大潮,将一道道的刀练淹没,无数的黑色气漩在大潮中挣扎旋转,但却如同大潮中的小鱼一般,再也无法脱身而出。
合一的剑气连破数道刀练,气势更甚,向最后一道刀练席卷而去,第五刀刀练如同大海中翻滚的巨龙,一头扎进了如潮的剑气中。
黑色的刀练在白色剑气中一分分的缩小,却也一分分的深入。
眼看就要从白色剑气中洞穿而过,却终于气竭而止,化为点点黑色气漩,被如潮奔涌的白色剑气席卷。
经过第五道刀练的洞穿之击后,大潮的气势弱了一些,却依然浩浩荡荡地向光目卷来。
光目此时已经力竭,面对依然气势如虹的剑气,毫无迟疑,翻身跳下了平台。
人群在久久的寂静中无一人出声。
光目在平台之下向俞白望去,俞白也正看向他。四目交错,彼此此刻心神仿佛相通,都沉浸于对方精妙之意中,许久回不过神来。
“涡漩意。”
“叠浪意。”
两人都向对方说了自己所领悟意的名字。
光目揣摩着叠浪二字,再想起刚刚八道剑气,后面的剑气推着前面的剑气,层层叠叠,浩浩荡荡。“叠浪。”光目不由喃喃自语道。
俞白也正嚼味着这涡漩二字,刚才那一战虽然胜的人是他,但是涡漩意和叠浪意,却各有千秋,叠浪意虽然在威力上比涡漩意略强,但他还只是初窥门径,但是光目却已经将涡漩意领悟地非常透彻,不仅打出的黑色刀练中暗藏着朵朵气漩,连凝成黑色气漩的灵力也是内含气漩,故而凝实不少。
“俞白,这一战,你赢了。”光目忽然抬头,目色澄然地向俞白说道。
“哈哈哈,我们说了,比得是刀意和剑意。涡漩意和叠浪意,各有千秋,平分秋色。这一战我们算平。不过那筑基丹可就算俞某的了。这毕竟是比斗,先翻滚下台的可是道友。”俞白爽朗一笑说道。
光目咧嘴哑笑,向俞白略一抱拳,转身离去。
俞白看着光目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消弭,目色幽远。“对痴于剑道之人,只有真正的对才是真正的朋友。光目,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第六十一章 俗情入道()
此时日已西斜,夕照的殷红撒漫了武斗场,众人默默散去,唯有一人的孤立身影,在隆起的平台上,抬头看着西天的落日。
光目看着那在落日的余晖中站立的身影,忽然品出一种苍凉的意味。
痴于道者,岂非注定一生孤苦,除了剑道,别无他物。
剑道就是一切!
剑道就是生命!
光目想着,便就地盘膝打坐起来,毕竟灵力已经耗尽,需要恢复。俞白显然与他是两种人,俞白追求的是剑道之巅峰。而他呢,什么是他的追求?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他的心里浮起,忽近忽远,一缕轻纱遮住了她的脸。
是公皙晚吗?
光目喃喃自语。终于睁开了眼睛。灵力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此时,武斗场上除了站在身旁的柳小白以外,已经空无一人,西天只剩下一抹光芒黯淡的晚霞,黑夜已经开始在四幕降临,夜风吹过,光目感到了一丝凉意。
“恢复好了吗?”柳小白看着睁开眼睛的光目。“今天我们去翠鸳楼大吃一顿。”
光目笑了一下,看向柳小白。“走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没有胃口。
柳小白看出光目似乎有什么心事,便没有再逗乐取笑,两人默默走着,一路无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下石桥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在纹阳湖上。夜风阵阵吹过湖面垂柳,光目的衣角鬓发也被吹得扬起。
“小白。”忽然一个沙哑的中年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两人闻声望去。
只见一个下巴留着一抹短须的中年人旁边站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僮子,正看向他们。
湖岸上林立的店铺里射出的灯光,照亮了他们半边的脸。
“二叔!”柳小白忽道。
“你怎么也来了?”柳小白看着那个小僮,问道。
“老爷说了,让我看住你,要是再把你弄丢了,就打断我的腿。”那僮子低下头,声音怯怯地说道。
“这位小友是?”那位留着短须的中年人看着光目,向柳小白问道。
“哦。这是我的朋友光目。这一路多亏他照顾。为了救我斩杀了一名炼气十三层的散修。”柳小白躲似得站在光目的侧后,看着中年人说道。
“炼气十三层的散修?”中年人重新打量了一遍光目,说道:“多谢小道友,照顾小侄。”
光目正要说句客套话。忽然顾灵峰的声音在光目的耳畔响起。“光目!”
光目扭头,正看见顾灵峰和乌苍,向他这边走来。
“师傅!乌院长!”光目喜道。
“刚听那一队小修士讲,一个叫光目的修士,连战三场,惜败于俞白之,差一点就拔得了武斗会的头筹。要不是你的名字古怪,重名的可能性太小,我绝对不会想到是你。”顾灵峰来到光目身旁,一边走一边说道,看了光目一眼,便打量起了光目对面的中年修士。
“三个月不到吧。这都十三层了。”乌苍也看着光目,啧啧称奇道。
“乌前辈好!”那中年修士,见到乌苍,持礼甚恭,做了一揖说道。
“柳河啊!怎么样?你家老三,是不是也快进阶金丹了。”乌苍看着柳河,说道。
“多谢前辈挂怀!江弟他有没有这个缘还一定。”柳河笑了一下说道。
“柳江那小子,修炼天赋倒是不错。就是品性不怎么样。”乌苍负看着柳河,摇了摇头说道。
柳河略低了下头,没有回答。
“前辈,柳河为寻小侄而来,还要全靠这位小道友的保护,小侄才保全了性命。现在小侄寻到,我也要带回琅州,好好管束。就此别过!”柳河向着乌苍一揖道。
“道友,告辞。”柳河向顾灵峰抱拳道。
“告辞!”顾灵峰向柳河回抱一拳。
“小道友,若有会,请务必到琅州一叙。让我们柳家尽尽地主之谊。”柳河看着光目说道。然后朝站在光目身后的柳小白嚷道:“小白,还不过来!”
柳小白扭扭捏捏地走到光目身前,侧身小声说道:“我回去了,肯定被关禁闭。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啊!”然后,跟着柳河和那个小僮一起,走了。
顾灵峰看着三人的背影,向光目说道:“这柳家三兄弟都是筑基期的修为,又和阙刀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琅州的势力不小。天道门刚刚兴起,立足未稳,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琅州,你有空还是走一趟吧。”
光目看着柳小白越来越远的背影,略略点头。
“光目啊,这次又是第二啊。和元溪论道一样。”乌苍打趣了下光目,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光目和顾灵峰也跟着笑了起来。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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