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女传:无字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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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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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日,弄无悯、白鹿叟连同苍文灰鹄共赴相忆村再做探查。有尾原央求白鹿叟带她同往,未得,只好作罢。

    有尾从苍文处偷拿了一小撮上好茶叶,自己在屋中泡好细品。“仙家之物果非凡品,只是味道总觉与那日马车上尝到的略有不同。”有尾摇摇头,却想不出缘由,几杯过后,她慢斯条理道:“该来的不来,你这跟屁虫倒是阴魂不散。”

    “你这么说,我可是伤了心。”屋中忽现一男子,棉布黑袍,本是普通粗衣,却因男子紫玉之容显得雍容非常。

    “目荣华,你坐拥万金,富可敌国,却怎么总是这般登不得台面的装扮?”有尾虽出语讥讽,但仍是多斟出一杯热茶推到目荣华跟前。

    “话可不能这么讲。”目荣华一笑,朗目却透狡黠之光,“我是过眼之‘目’,而非倾心之‘慕’,所以荣华富贵于我可是过眼烟云。穿戴打扮有什么紧要?”

    “那你怎么不散尽家财做做善事?从我识你至今,你又何尝放过手中一文一厘?”有尾翻个白眼,“相忆村之事是否你派人为之?”

    “冤枉啊女大人,我也是刚刚知晓,这才过来找你查证。相忆村多条人命,又无人出钱购买,赔本买卖我目荣华可是从来不做的。”他还是一副不正经。

    “那倒不知其中因由了。只是怎会如此凑巧,我刚离开,整村即刻为人所屠,且村人无知,谁会无端对其下手?”

    “反正那整村老少,也活不过九九之期,这不早在你我算计之中么?”

    有尾右手托腮,不做回应,沉吟片刻,又道:“你来得倒也算是时候,我要取一人性命!”

    目荣华佯作吃惊,扔了茶杯,两手紧抓有尾臂膀,“无忧,莫不是你要我帮你杀了那叫阿齿的美人儿?”目荣华夸张地伸手揩揩眼周,“当真可惜,我这般怜香惜玉实是心有不舍。”

    有尾拍掉目荣华双手,甚是无语,“我叫有尾,不是无忧,你需谨记。再有,我若想杀阿齿,何须令她谨言慎行?原想试她一试,现相忆村被尽屠,虽不知其中瓜葛,我却需做最坏打算,如是阿齿身后之人操纵此事,其出手狠辣可见一斑,我需尽早跟随弄无悯离开此地,不然性命堪虞。”

    “有我保护,你毋需担心。”目荣华一边说,一边伸臂作势抱住有尾,却被有尾一指顶住脑门,他讪讪一笑,只得作罢。“那你前日还故意激她?”

    “依她脾性,当在昨夜动手,然至今仍无所动,想她必是听人号令不得擅动。若是仅她一人,我当应对得宜,现不知底细,恐有大图,需得小心为上。且我还需撇清相忆村嫌疑。”

    “那你是要我。。”

    “杀我!”有尾侧头看着目荣华,道。

第二章:惊变相忆村 … 第十二话() 
天色见暗,弄无悯一行无功而返,本想再探相忆村,谁料待其赶到,村中净连尸体都一具不剩,屋舍亦被火烧,满目残败。

    “师父,这可如何是好?”苍文问道。

    弄无悯却不应答,神色看不分明。

    一行人步入主厅正要稍歇,见胥叠一妖进厅,施礼于弄无悯及白鹿叟,而后向着白鹿叟道:“鹿叟,今日院中有事发生。您跟知日宫主前脚离开,有尾姑娘即被人刺杀,所幸我们警醒,凶徒未能得手。”

    苍文闻言有些着急,“有尾是否安好?”

    “未有损伤但惊吓过度,已经歇下了。”

    “凶徒是何来路?”白鹿叟问道。

    “黑衣蒙面,未能见其真容。使长鞭,妖力强于我们几个,但寡不敌众,一击未能得手之后仅与我们过了百招就溜走了。”

    白鹿叟摆摆手,小妖便退下了。

    “先屠村民,再害有尾,到底何人所为,他又有何企图?”一旁的灰鹄激愤道,“要是我在,定不能便宜那贼人!”

    “倒也不能断定这两事确有关联,只是,似乎所有都是冲着相忆村而来。到底是一人所为还是如何呢?”白鹿叟又捻起长须。

    弄无悯看了白鹿叟一眼,淡淡道:“鹿兄,可否借一步相商?”

    白鹿叟随即摒退左右。

    “现事态愈加晦暗,金乌丹踪迹又隐,且有势力暗中行糟污害命之举。无悯此番得鹿兄消息,心下感激,未料此次前来牵出这般。。”

    “老弟此话见外。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是我邀你前来,怎料金乌丹却又凭空失踪,老儿心上反倒有愧。”白鹿叟忙道,“只是有尾这丫头,却不知。。”

    见白鹿叟不再言语,弄无悯道:“鹿兄,可否让无悯带有尾回知日宫?若我们走后山中有紧急之事,也请速速告于我知。”

    “老弟如此说来,倒真解我所急了。”白鹿叟闻言,感激一笑,已知弄无悯是想为他分忧,“一来不知敌手深浅,老儿我担心护不住有尾;再来我亦感金乌丹之事似与相忆村有所牵扯,你此行虽未见金乌丹,亦未探得其藏匿之地,或可依着有尾线索追查下去。我定会倍加留意,如我胥叠界内再得金乌丹丝毫讯息,都会立时报你!”

    白鹿叟冲弄无悯作了一揖,心中暗想:吾并非贪生恋世,只是身为山主,仍需顾念山中妖众;这番恶事汹汹而至,实在力不从心。

    第二日。弄无悯跟白鹿叟便传有尾到得主厅。

    有尾面色憔悴,苍文看在眼里,甚是忧心。

    “有尾,昨日到底发生何事?”

    “回师父,昨日您跟仙人离开禅院,有尾正在屋中歇息,未曾想房中突现一黑衣人,施长鞭将徒儿吊起欲勒死。幸徒儿奋力踢翻桌凳引来援手,又以蛇尾死命勾住房梁才撑住些时候。”有尾话音带颤,显是惊魂未定。

    “凶徒可有说过什么?或者有何奇怪举动?”白鹿叟向前扶起有尾坐在一旁。

    “回想当时,只觉满心恐惧,细节实在难以想起。”

    “你突遭此变,有此反应也是自然。”白鹿叟应道。

    “师父,到底何人,又因何事预置有尾死地?还有整个相忆村?有尾实在惊惧!”有尾声音已带哭腔,“师父,之前有尾虽是苦苦挣命,但却从未经历这般凶险。”

    “求师父,快些授与自保之技!”有尾泪眼看着白鹿叟。

    白鹿叟见状,心中有愧:“有尾,我是当真愿护你周全,只是敌暗我明,我需将你托付给无悯老弟,以他之力,无论凶徒有何能耐,都可保你平安。”

    “师父,您这是不要有尾了么?”正说着,眼泪已断线而下。

    苍文快步递过一方锦帕,想安慰又碍着弄无悯在旁说不出口。

    “苍文,明日启程,回宫。”弄无悯也不多言。

    “是,师父。”

第三章:得入知日宫 … 第十三话() 
第二日清早,白鹿叟一干人等候在门外。

    有尾一一辞过刚刚相熟起来的胥叠妖众,便来到白鹿叟面前,还未等白鹿叟开口,有尾已屈膝跪地。

    “你这丫头,这是为何。。”白鹿叟欲将有尾拉起,却为有尾阻住。

    “有尾入山几日,深感师父以诚而待,且真心为有尾筹谋计划。虽未奉茶正式入您门下,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拜师父您当受之。”

    “乖,乖。”白鹿叟口中酸涩,眼睛竟已略湿。他扶起有尾,却不再言语。

    有尾扫过人群,看到阿齿也正望向她。有尾微笑,倾身贴近白鹿叟耳畔,窃语起来。阿齿见状,已是手心冒汗,又见有尾言毕,白鹿叟回头望向自己,表情便愈加不自然。

    有尾又道:“那有尾走了,日后若有机缘定回来探望师父,还请师父保重。”

    白鹿叟点点头,又向弄无悯施了一揖,便看着三人上了马车。

    马车上,有尾想着阿齿,莞尔一笑,心道:“不过虚晃一枪,她就那般心虚模样,当真沉不住气。”

    而苍文此刻心中亦是开怀,前日还以为有尾需呆在胥叠山上,难以再见,怎知今日却可同返知日宫。

    弄无悯坐在正中,扫了眼左右各怀心事又难掩悦色的两人,轻轻摇一摇头便闭目沉思起来:此番虽得金乌丹再现之证,然终又失其影踪;而有尾到底是何来历,跟相忆村的联系也暂无任何可查之处,似乎所有线索皆断,如此这般不知究竟何时方可追回金乌丹,解开心中谜团?

    三人均不言语,苍文布好茶水,依次递给弄无悯及有尾。

    有尾一连牛饮三杯,放下茶盅道:“嗯,这个滋味才对。”

    “恩?”苍文不解。

    有尾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也不回话,只是觉得这次喝的茶水味道比自己当日偷喝的茶水好了些许。

    火龙驹应是心知即将返家,速度比当日来时似还要快些。不多时,马车已稳稳落在知日宫大殿前的空地上,弄家姐妹跟赤武早得传信,已经毕恭毕敬地候着弄无悯了。

    苍文最先跳下马车,回身扶了有尾一把。而有尾刚一下车,即为金碧辉煌的知日宫景吸引,“真是仙家宫邸!这等气派!”有尾心折不已。

    候在一旁的弄家姐妹看到有尾心中大震。“我们知日宫,如何能出现此等妖物?”弄琴不免腹诽;而弄墨心中却想:“看她长得风骚狐媚,还是如此妖相,脏了我知日宫殿前青砖。”

    弄柯神色略变,此时弄无悯也下得车来,众人不敢再看,齐齐俯身施礼道:“恭迎宫主回宫!”

    弄无悯点点头,却瞧见身前的有尾左顾右盼似要看遍宫殿每个角落,不一会儿,她转起圈来,喃喃道:“居于此处,已非人间。”

    有尾笑得开怀,未想她原本腿脚不利,转了几圈更是晕眩,加之借穿的衣物过长,突地一脚踩住裙裾,人就要朝一边栽倒。有尾心知身边无所扶靠,只得闭眼听天由命。少顷,她却感自己似是伏在一处温润之上,睁开眼,竟见弄无悯站在身旁供她倚靠,而此时有尾还将那墨色蛇尾牢牢缠了弄无悯腰上一圈。

    有尾心知失礼,忙收回尾巴,自己站定,稳下心绪,俯身作揖道:“有尾涉世不深,未见世面,如此丑态求仙人不怪。”

    弄无悯倒也坦然,扫了弄家姐妹一眼便负手行至殿内。

    殿上,弄琴向弄无悯回报了宫中近日例常事务,之后终是忍不住道:“宫主,知日宫内,虽仅您一人早列仙籍,但余下宫人即便不像师兄这般潜心修行登仙在望,也是赤胆侠士良善凡人,却不知此女。。”弄琴终不敢直言,眼神在有尾跟弄无悯之间游移。

    苍文心有不忿,觉得弄琴以貌取人,更觉此话已是质疑弄无悯,语带不悦,“师父常言,‘妖亦生灵,不可草菅’,人有恶人,妖有好妖,出身难择,这岂能作断人识人唯一标准?”

    有尾戚戚,看了苍文一眼,感激不已。

    “可知日宫总是仙家殿宇,此女一入,他人当作何感想?”弄墨忙道。

    “有尾,”弄无悯开了口,有尾急忙应下。“你且呆在宫内,让弄柯带你至客房安顿。虽非长计,且看凶徒会否再有动作。”接着又道:“关乎性命,俗世之见何需介怀?”

    “你离去前,尚需应我一事。”弄无悯直视有尾,神情清雅,在殿中华光掩映下如空谷幽兰。

    “仙人请讲。”

    “在我宫中,不可再施惑术。你可明白?”

    “那有尾如遇欺侮,以何自保?”有尾心中委屈。

    “我知日宫中,规矩何至疏漏如斯?”弄无悯说着,看向弄琴似在求证。

    “宫主安心,弄琴晓大义亦知分寸。”

    弄无悯闻言,点了点头,“你且呆在居所,莫要随意闲逛。”而后便示意弄柯带有尾出了殿。

第三章:得入知日宫 … 第十四话() 
弄柯携有尾到得知日宫偏殿旁一处院落,号曰“敛光居”。弄柯路上即向有尾说过,该处僻静,离主殿、后房、功房、丹房均甚远,专为来客小住准备,房中物什一应俱全,环境亦是清幽恬淡。

    有尾进到院中,看着居所喜不自胜。“姐姐,此处甚好。有尾真是欢喜,懵懂成长至今,记忆中莫不是茅屋草垛破衣冷食,何曾得如此庇护?”弄柯听得心中酸楚,嘱咐了有尾几句,便匆匆去了,临行还叮咛有尾好生呆着,切莫四处走动。

    弄柯离开后,刚入夜,有尾便迎来两位客人。

    弄丹跟赤武压不下心中好奇,果是背着旁人同来探看。

    有尾察觉,回头正看到两个小脑袋挤在门边。

    “进来。”有尾冲他们招招手,笑道。

    弄丹跟赤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地走进去,在有尾边上捡个位子坐了下来。

    “那个……”赤武挠挠头,看了有尾一眼,然后看向弄丹。

    “真是的,话都讲不清么?”弄丹粉脸一皱,却又立刻冲着有尾现出笑容。“殿上当着宫主,自是什么都不敢问,但我跟赤武,”弄丹顺势指指坐在边上的少年,“实是心中藏不住事情。今日若不问清,恐整晚辗转难眠。”

    有尾听得,噗嗤笑出了声。想想弄无悯时时一副淡然面孔,怎么身边会有这般有趣的弟子。一边笑,有尾一边看着弄丹,少倾说道,“无妨,我初入知日宫,并无相熟之人,偏偏我也是爱热闹的性子,你们来的正巧。”

    弄丹赤武闻言,放下心来,想着既然弄无悯肯将有尾带入宫中,不论来路,此女心性定是不差,又听着有尾一番说话,加之看似年龄相仿,更觉亲近。

    有尾起身,抓得几只果子扔给弄丹赤武,便开始讲述起胥叠山之事来。弄丹赤武听得津津有味,间或打断问些问题,又或为有尾其中无伤大雅的玩笑逗得前仰后合,一番下来,自是熟络很多。

    三人聊着,不觉天已渐白。想着宫中仆役依弄柯要求,很快应来给有尾送早膳,弄丹赤武便不敢多留,意犹未尽地告辞离开了。

    有尾也觉困乏,合衣翻身就入了梦乡。

    在敛光居无所事事呆了两天,期间除了一日三餐有宫人送至门外便再无任何到访。有尾天天吃饱睡足,但也觉得并非长策。弄无悯那边再无消息,倒是苍文却在某晚突至。

    苍文来的时候,有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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