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女传:无字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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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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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于童笑笑,不屑道:“宫主命小师妹来追日宫,莫不是以此激励我们?”

    此时天字房另一弟子开口道:“你若有慧根,宫主亦会收了你,何必作此态搞得弃杖台满是酸涩之气。”

    “涂山!莫忘你亦是天字房中人。”鲜于童怒道。

    “你们姐弟妄图占功,何尝把其他同房弟子看做自己人?”

    汤夜夜在无忧身边轻道:“狗咬狗!倒省了我们气力。”

    兰奥将左手中指向下,其余四指直立,食指靠近嘴边,轻念咒语。鲜于姐弟见兰奥对自己不再理睬,更觉无趣,满腔怒火都算在了涂山跟无忧身上。

    片刻,众弟子见十数气泡飞来。日头渐升,那气泡表面映衬七彩华光,煞是好看。

    那数只气泡盘旋兰奥头顶,无忧这才看清,那泡甚大,只是表面极薄,似乎伸手一碰便要碎裂。

    “此乃二测,幻泡加身。”兰奥说着,看一眼鲜于姐弟,“若有弟子心中不忿,可不再参与,自行离开弃杖台便是。”

    鲜于姐弟二人也不多言,面色却不甚好看。

    “此测题,需各房弟子全数进入同一幻泡,该泡可大可小,飞升可低可高,皆有列位自行决定;击碎他房幻泡,而本房完好者即为胜者。众师弟师妹可有不明?”

    “若是置身幻泡之内,那发射气箭岂不会先接触自房之泡?”蒋丘伯伦低声自语。

    “师兄,莫发问。”无忧示意蒋丘伯伦收声,“是否真如师兄所虑,自会有他房代为验明。”

    蒋丘伯伦闻言,已经明了无忧所指,“这样,是否妥帖?”

    “有何不妥?”无忧一笑。

    “若各位并无疑问,且进入各自幻泡之内,无论采取何种方式,击破对方,保留己方,即为赢家。”兰奥也不多话,左手向前一挥,而后便退至一边。

    那幻泡缓缓飘至分散开的廿房弟子。无忧等人惊见那泡飞至头顶,还未有感,再定睛已是置身其内。少顷,那幻泡载着往字房廿一人已是飞至半空。

    汤夜夜扯扯御早敬,急道:“师兄,是否应再飞高,远离他房弟子?”

    “若是高飞,万一幻泡碎裂,我等可能安稳着地?”一弟子问。

    “若是太低,易被击中;若是太高,你我尚难独立驭气半空,此物一裂,性命堪忧。”御早敬缓缓摇头。

    “此时,若可隐去形貌面目,岂不妙哉?”无忧心中暗道,就听那怪音又起,“一叶诀。一叶障他人耳目,难见施术者真容。”

    无忧心说:“此人到底可读我所想,还是英雄所见?”

    “弄无忧,口诀牢记:寸眸围八极,瞳人开天地。休言万物齐,障目一叶绿。”

    无忧并非信任此人,但觉这法子可供一试,且那人的引星诀已助自己赢得首测,也不再遮掩,低声便跟着念出心诀。

    “双手施抱元式使气于泡,两手自头顶各划半圆至身下相合,而后归于胸前,颂此心诀,心念合一即可。”

    无忧也不犹豫,立刻施为起来。

    此时天字房的鲜于姐弟正要一鼓作气先将往字房幻泡击破,却突见那不远处影像一闪,便似蒸腾一般不留踪迹,两人揉揉眼,惊道:“莫不是隐身不成?”

    鲜于戎道:“现只得先攻他房弟子,同时守卫自身,防止往字房突袭,稍后再给他们苦头吃!”

    鲜于童点点头,“我们再运气将幻泡抬升,且看他房弟子在稍低处乱斗,之后捡拾渔翁之利,以逸待劳岂不聪明?”

    涂山也不动作,站在一边装作不闻。

    御早敬见无忧又神秘其行,口中所念也不曾听说,只得道:“无忧师妹,之前你说宫主未曾授与功法,是也不是?”

    无忧倒不气恼,坦言:“宫主确未传授,前后两诀皆是刚刚习得。就里机关我亦是云苫雾障,如何能跟师兄说个明白?”

    汤夜夜却道:“现如今,取胜为重!不知师妹刚刚是何口诀?”

    “一叶诀用以隐身,想来现在天上飘的只有一十九只幻泡了。”

    汤夜夜拍手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倒可安然作壁上观。”言毕,一房弟子合力驭此气泡至低处角落,又施力于气泡之内以作坚固,便凝神注视他房互斗。

    起初各房弟子均不适应幻泡中隔空走动,连站立都是小心谨慎,少顷众人见此泡倒也坚韧,并无踏破之险,慢慢放松下来开始思量进攻之道。

    “却不知若在其内出招,气箭会否先将自身幻泡击碎?”

    无忧见蒋丘伯伦还困于此题,缓道:“师兄,何必着急,他房总有沉不住气的。”话音未落,果见寒字房一弟子积气于掌,一鼓作气朝边上最近的来字房推将出去,一瞬间,寒来两房幻泡前后皆碎,幸而两房飞升不高,幻泡一碎,两房弟子瞬时失了承接,心中未有准备,接连掉落地面,一时间叫嚷声乍起。

    “蒋丘师兄果是一双清明眼。”无忧在一旁抱膝而坐,看着两房失利,笑道。

    蒋丘伯伦摆摆手,后却搔头道:“若是这般,何以进攻?难道我们余下一十八房弟子就这样互不干扰在此处飘荡一日?”

    “此测定有个中关窍,只是未为我查罢了。”御早敬深吸一口气。

    天字房众人亦是见那寒来两房弟子齐齐折了,心中一震。

    “还好我们暂未出手。”鲜于戎先开口道。

    “现岂是庆幸之时?事到如今,究竟如何破解?”涂山冷眼,抛出一句。

    “你也莫要冷嘲热讽,若你能耐甚高,便直接交出破解之方,我们姐弟也敬了你去。”

    涂山不再言语,心中也确为局势所迫,实在不知兰奥这一测究竟是何用意。

    余下几房皆不再妄动,就见弃杖台上空高高低低横着十几只幻泡,日光渐破云层而出,缕缕金光倒影其上,现出七彩之色,着实令人神迷。

    如此这般僵持了一刻,无忧等人突见几块巨石陡地飞至半空,石块上尖角凸起直直朝几只幻泡扎了去。

    “御敌,快些御敌!”宿字房一弟子大喊。

    眼见那巨石袭来,几房弟子皆是方寸大乱,还未得应对之策,便见盈昃辰宿相邻四房皆以败落。

    “虽不知是哪房想出这法子,却当真可用。”汤夜夜小声道,“师兄,不如我们也驭气以外物击碎他房幻泡如何?”

    往字房中几人闻言,皆是摩拳擦掌。

    “且慢!”蔣丘伯伦却道,“这其中有些难解。”

    御早敬摆手示意他人停了喧嚣,“师弟何意?”

    “我们驭气坚固幻泡,乃是在其内加诸气基,以免我们动作过大,幻泡自碎;我们驭气操控幻泡飞升下降,乃是合众人之气于一处,最终却仍是用在幻泡之内。”

    “确是如此。”御早敬应道,却仍未明白蔣丘伯伦所言所指。

    “师弟意思莫不是说,若我们驭气取幻泡之外物,气必先冲出幻泡,定会令此泡瓦解?”汤夜夜眼珠一转,已是了然。

    蔣丘伯伦颔首,“正有此忧。”

    御早敬思量一番,道:“既然我房现已占据地利人和,且不作它动,看他房动作再说。”

    无忧很是赞成隔岸观火之策,她心中倒未将这月试太过当真,只不过那怪音究竟何人所发,无忧思来想去,不得要领。

    果不其然,那巨石击落四房之后,暑列张三房皆有动作,想来他们所思跟汤夜夜同出一辙,已是运气施力欲操控幻泡外物作武器以袭他人,未想其气刚接触幻泡内壁,已将本房幻泡击碎。

    “阿姊,又有三房败落。”鲜于戎搔首道,“幸你刚命我按捺不发,不然恐天字房亦是这般下场。”

    “沉得住,耐得下,总得等到往字房现身,跟他们一决之后才好随性施为。”

    无忧在一旁等得无聊,仍是抱膝,却偏头看向低处稍远一角的兰奥,见他动作倒也不大,仅有左手手指微动,口唇开阖。无忧低声道:“蔣丘师兄,且看兰奥师兄是否正在施咒?”

    众人闻言,皆向兰奥方向望去。

    “无怪那巨石毫无因由平地而起,原是兰奥师兄所为。”众人已是明了。

    “之前我还忧虑若各房皆按兵不动,恐要在此飘荡一天。”蔣丘伯伦叹口气,笑道,“确是我多虑了。师兄早有安排。”

    “师兄,看!”一弟子冲御早敬道。

    众人自兰奥处收了视线,回头竟见天上瞬时落下千只短刃,如落匕雨,恐余下几房皆难自保。

    “这……”汤夜夜把着无忧右臂,惊道。

    “若是这般,岂止幻泡碎裂,恐众弟子难逃血光。”无忧一笑,“知日宫从不允弟子使用刀兵,又怎会在一次月试中丝毫不顾弟子安危?”

    蔣丘伯伦亦是摇头,跟无忧相对宛然。

    汤夜夜见状,羞道,“看来蔣丘师弟亦看透个中破绽。这个兰奥师兄,心机恁深。”

    “我这一番惊惶,让几位见笑了。”汤夜夜面颊一红。

    只是,面对如此境况,又有几人能面不改色,稳下阵脚?

    余下除去天地两房,所剩弟子已皆是各个惊惧,虽总有几人心境澄明,猜到此乃测试关节,然覆巢在即,多数弟子想着保命紧要,哪会细思?情急之下早将自己所学使了出去,掌气乱发,却先将自身幻泡击碎,落在地上。

    鲜于姊弟看着空中所余不过地字一房,嘴角上翘,笑得不屑。

第十五章:岂是蓬蒿人 … 第五十一话() 
无忧见空中仅剩天地两房,心中想着如何各个击破:这两房因排位靠近,恐弟子间明争暗斗最为激烈。

    鲜于童心中亦是想着先将地字房击破,而后可全力对付隐身不见的往字房,但心中又隐约担心一旦破了地字房,是否也在为往字房做嫁衣裳,心中又难拿定主意。

    正待鲜于姐弟思量之时,却见空中突现一道红光,似是有人隔空挥舞血刃,那血色在半空凝为一滴,血气弥漫渗开,已是将往字房隐形幻泡染成一颗巨大血珠。

    “师妹,这是何物?”御早敬在幻泡之内,见身前身后,满目所见无不是血红一片,心中大惑。

    无忧心下一震,总觉这事过分蹊跷;而那明晃晃的血色更是让人心中抑闷。

    “来者恐是不善,我们提高警惕。”蔣丘伯伦亦有此感。

    “阿姊,那往字房已然现形,却不知我们如何制敌?”鲜于戎忙问。可他话音未落,就见地字房幻泡疾疾朝己方而来,速度之快已难反应;那天地两房弟子均觉心下一抖,身上一寒,那两只幻泡竟融于一处,两房弟子已是并在一起。

    “如此这般,倒是可以直接较量拳脚。“汤夜夜见状,轻道。

    “原来如此。”蒋丘伯伦自顾自颔首道,“敌我混于一处,需得尽快制住对方廿位弟子,一来避免时间过久,误伤幻泡;二来若一房势颓,恐其弟子会坏幻泡同归于尽。”

    无忧见不远处那一巨大幻泡之内,天地两房人马已是分立左右,楚河汉界煞是分明。鲜于姐弟先发制人,已是掐个剑诀,运气往地字房前头几名弟子而去,其所使的,正是追日七式。

    无忧见那鲜于戎早得先机,一招“飞絮式”,化整为零,其气一出,已有数名地字房弟子中招,还未待近身,便为鲜于戎剑气击于面门,登时晕死过去。而鲜于童不过一招“燃花式”,使得围攻上前的三四人当真如燃尽之花,应其剑气而落。姊弟两人心有灵犀,剑招之上更是相得益彰。

    汤夜夜见那鲜于童飞身而起,手臂起落,动作翩若惊鸿,心道:这小子倒也真有两下子。

    蒋丘伯伦低声道:“鲜于姊弟下手忒狠,直击面门,看地字房模样,就知其剑气挟力千钧,招招实打。大家皆是同门,何必如此。”

    “自当竭力取胜;若是留手,反伤情谊,害人害己。”汤夜夜眼睛一挑,瞧了一眼蒋丘伯伦,低声道。

    无忧见眼前血气又盛,伸手往幻泡薄壁上一拂,眼前似是晃见数只蓝色小虫,眨眼无踪,视野之内又是血色一片。

    “师兄,刚刚你可看见?”

    蒋丘伯伦反问道:“师妹看见何物?我只见这血色忽浓忽淡,其他倒是未有发现。”

    无忧揉揉眼,不再言语。

    鲜于姐弟无愧天字房头名,那追日七式确是使得行云流水,地字房怎愿沦为陪衬,一弟子缩在幻泡一角,剑诀一指,已是要向这幻泡击去。

    “且慢!”涂山惊见,叫道:“若是这般,天地两房皆败,如此便宜了追日末房,我等谁可甘心?”

    鲜于戎闻听涂山之言,这才见那地字房弟子正欲击毁幻泡,心下恼怒,正要将之击昏,又闻涂山道:“莫动手!”

    涂山转而对着地字房首名,拱手道:“我们不会再击伤地字房弟子,以此显我房诚意。不如先合力将最末房一群滥竽充数者击落,我们再做公平决斗如何?”

    鲜于戎虽不愿作罢,显得自己听命涂山,然细思之下,其言倒也当真有理。

    “涂山所言,亦为我之心意。不知你房可愿联手?”

    “如此这般,那便去吧。”地字房首名弟子一喝,已开始运气向着往字房幻泡方向而去。

    无忧等人见状,心焦不已。

    “师兄,是否要……退?”汤夜夜支吾其言。

    “逃便是逃,哪里是退?”御早敬怒道,“我房虽确是追日末位,然今日月试可坚持至此,已经不易;我亦心知,往字房中绝无贪生畏死之辈。”

    往字房众弟子闻言,顿觉血气上涌,齐道:“听师兄号令,愿为往字房一战!”

    御早敬心中一动,环视身边师弟师妹,双手比个剑诀置于胸前,众人便驭气往天地两房弟子方向迎去。

    须臾之间,空中两只幻泡一大一小,刚一相触,便立时融于一处,天、地、往三房弟子,除了刚在打斗中已被击昏厥的数名之外,其余皆凝神立于同一幻泡内,严正以待。

    无忧直视面前鲜于姊弟,见其仍是一脸不屑,心中不免动怒。

    “那是何物?”无忧一惊。

    “如此雕虫小技,你当我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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