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女传:无字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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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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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自是本心所致,行善除恶,才得此机缘。”

    “苍文侄儿,别王爷王爷了,老儿我本姓刘,你叫我刘老伯就好。”藻圭王爷一边说,一边抱拳示意堂下众人,“今日故人遣人来访,小老儿就不陪各位了,大家接着吃喝,毋须拘束。”说完,便领苍文往内院走去。

    路上藻圭王爷跟苍文提到,这藻圭王府是镇上众人合力而建,因此他时常在府中设宴,免费招待邻里路人。

    “却想请教刘老伯,为何在堂上一眼认出小侄?”

    藻圭王爷闻言大笑,拍手道:“年少英豪,俊朗正气,跟当年我第一眼见无悯老弟的印象如出一辙。”稍顿,他又道,“只不过,想来我那老弟太过拘谨,你本正当年华,行事举止老成持重,定是被无悯老弟教导影响所致。”

    苍文闻言,抿嘴暗笑,又听藻圭王爷道:“无悯老弟千岁仙身,老夫何德何能本不敢跟其称兄道弟。只是他容颜不老,一副清俊面容,小老儿我便占了便宜,贤侄莫怪。”

    两人入得内堂,藻圭王爷这才眉头微皱,叹口气道:“贤侄,此次劳你前来,只因本镇有名的辞仙楼近些日子出了诡异。”

    “前几日,我府上收到一封莫名书信,未有署名,信上仅书‘今夜子时,辞仙楼’。”藻圭王爷提及此信,语调已是异样,“当夜我就叫上府中两人一起到了辞仙楼,奇的是,子时一到,这辞仙楼竟突然变了位置。”

    “老伯不必太过慌张,慢慢说来。”苍文安抚道。“却不知可否详述当时情状?”

    藻圭王爷闭目仰头,似在回忆,“这辞仙楼,年年岁岁都在本镇镇口东面,从我这府上前往,到达时必是在老朽左手边。当夜我们提前到达,开始并无异样,谁知子时一到,更声一响,辞仙楼霎时移到右边。这一整座楼,却是如何做到?”

    “不知那封书信还在?”

    “书信亦是诡异,刚刚阅必,即刻自燃成灰,风过便无寻处了。”老王爷接着说,“之前跟随无悯老弟,有幸见识他无边仙法,也大约知道些妖魔手段,只是,自那日后,每隔三日就会收到同样一封书信,如约前往辞仙楼亦是能看到同样异状。而这似是专为给老朽看来似的,镇上旁人从未得见。我亦怕此事传出人心惶惶,也是极力遮掩。”

    藻圭王爷站起身来,在堂中来回踱步,“此必是妖物作祟,但其为何如此?虽未伤人害命,但诡异非常,老朽自此事发生,夜夜不能安寝,亏得无悯老弟仙丹妙药,否则老朽定要驾鹤西归。”

    苍文觉得此事诡秘,百思难解,也无暇顾及藻圭王爷玩笑,面色凝重,“不知今日距上次异事发生已有几日?”

    “贤侄来得正巧,今晨书信已达。”

    苍文不言,心下想着:那今夜且让我去会他一会。

第八章:灵丹生妙效 … 第二十八话() 
这边华年殿上,弄琴弄柯弄墨三人聚在一处。弄墨对镜查看面上伤痕,怒道:“那小妖当真蛇蝎之心,竟让我们内斗!若我们姐妹真有人不幸因此身故,其余之人怎能心安?”

    弄柯也不接话,给弄墨递上一物,八角之形,银质镂空,“内有请生草草叶提取的汁水,混合东海珍珠研磨而成的粉末,这请生草自古即有生肌祛疤之奇效。”

    弄墨接了来,便迫不及待涂在面上。

    “我们虽有损伤,”弄琴看一眼弄墨,接着长舒一口气,又道:“但二妹此计甚妙。若非这般,怎能去了她惑术之能?如今她无那妖法傍身,即便留在宫中,也难对宫主有何害处了。”

    “果是二姐最为了解宫主脾气,只是,虽宫主刚刚出关,却似洞察一切。”

    “我明日一早即前往贯日崖,虽我姐妹受此惩治,却能为宫主除害,自是无悔。”弄琴说着,又看看弄柯,“只是,弄丹年幼,将她牵扯其中,实是不该。”

    弄柯明了弄琴之义,安慰道:“若用此计,弄丹正是关节。弄墨这一出假痴不癫,你我皆是心中有数,但如不让弄丹看到添个佐证,我们徒言,总归少了些许真实。”

    “只是可怜了我,好端端装疯卖傻。”弄墨接话道。

    “那也要问你自己,为何短短时日,就能跟那小妖变得如此水火难容?她若施法,你怎能逃得了第一个被害?”弄琴似是责怪,又像是调侃,边说边笑了起来。

    而这边弄丹却跟赤武商量要去敛光居探望有尾。

    “丹儿,她如此对你,你却不恼?”赤武问道。

    “怎会不恼?”弄丹叹了口气,“但她孤身一人到我知日宫中,加上之前大师兄也曾说过她幼时吃了很多苦头,性子乖张也是正常。我只是不懂,她为何觉得我是跟姐姐们串通一气诬告于她。那夜三姐失魂模样我是真真得见的呀。”

    赤武轻轻说:“如今师父罚了她们三人贯日崖思过,你仍不明么?她们分明就是合伙在你面前做了一出好戏才是。”

    弄丹不再做声,握上赤武的手。“稍后趁夜色我们去敛光居探探有尾可好?”

    赤武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苍文自从知日宫主殿回到卧房,便一直在屋中坐立不安。他告诉自己要沉静下来,慢慢梳理前因后果,可心中对有尾放心不下,又生了自己的气,后悔当时就那么匆匆离开,竟未能去探看有尾伤势。思前想后,苍文正待前往敛光居,不想却被门口一小厮叫住,说弄无悯在主殿候着要他前去回禀辞仙楼一事。苍文不敢耽搁,便急急前往知日宫主殿。

    到得殿上,苍文忙施礼道:“师父,徒儿负您所托。”

    “此话怎讲?”弄无悯抬眼,淡淡问。

    “徒儿今日刚返宫中,遇此危急,未能力保师弟师妹们平安,反而又为。。”苍文此时却说不出有尾名字,支吾着,又道,“徒儿实难推卸责任。”

    “今日之事,你也莫再耿耿于怀。是非曲直,我已做评判。该罚之人亦都罚了。你仍困于其中,并无益处。”

    “徒儿明白,徒儿谨记。”苍文又拜,接着道,“师父,藻圭镇之事已妥,那辞仙楼之疑实为两新修之镜妖所为。”

    “其意为何?”

    苍文梗住,轻声道:“徒儿未能查出因由。”

    “现那镜妖所在何处?”

    “两妖皆已殒命。”

    弄无悯不再问话,苍文忐忑起来,道:“那藻圭王爷现应无忧了。只是徒儿此行,似有人暗中相帮。”

    苍文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报给弄无悯,同时又将自己存留下来的两张纸笺呈了上去。

    弄无悯看看手中纸笺,少顷道:“你为藻圭镇解此忧患,自当褒奖。且此乃你首次独自下山处理事务,有此结果,为师甚慰。宫中所学总归刻板,临大敌而不乱方现应变之能。”

    苍文闻言心中稍感轻松,突又想起一事,“师父,那镜妖临终前曾言‘镜妖之密难以勘破',却不知所谓何意?”

    弄无悯淡淡道:“每种妖属或皆有其密不外传的神技宝物,只待其潜心修习,或得奥义。”

    苍文点点头,想着这辞仙楼一事应是告一段落,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回有尾身上。

    弄无悯似是看透苍文内心所想,缓缓道:“近晚膳时间,你且前往敛光居看上一看吧。

    苍文听此说话,忙冲弄无悯作了一揖,便急急退了出去。

    这边敛光居上,弄丹跟赤武已是来到有尾床前。有尾见状,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了他们一眼,便又阖上了眼。

    弄丹想要说些什么,似乎又不知如何启齿。

    赤武道:“有尾,我跟弄丹过来看看你。你现在可还好?”

    有尾还是不应。

    “有尾,我并未诬你。从你入知日宫,难道不明我为人?我那晚确是见我三姐在院中发疯,我。。”

    有尾这才睁眼,一字一顿道:“非我不懂你,实是你不懂我罢了。”

    赤武见二人如此,只得开口:“现师父已经断了是非,有尾,那三人诬你,弄丹亦受了蒙蔽欺骗;你那惑术毫不留情,却也。。”弄丹扯扯赤武衣角,赤武便也说不下去。

    “你俩也在此?”苍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正是从主殿一刻不停赶了过来。

    “师兄,你也来了?”赤武应道。

    苍文点点头,冲有尾努努嘴,问道:“如何?”

    赤武摇了摇头。

    苍文走近,看着有尾面容苍白,刚在路上心中排演了多遍的责怪与道理似是全部梗在喉咙,取而代之只剩疼惜跟自责,“有尾,你身上哪里痛?饿不饿?我带了些甜粥,你现在需补补气力才是。”

    “一丘之貉,何必惺惺作态?”有尾心中仍是憋闷,身上又觉痛了起来,轻轻道。

    “我。。”苍文也不想辩解,毕竟有尾受了如此惩治,心中不忿也是应当。他从边上拿过几个枕头,便扶了有尾起来,靠在其上。

    “先吃点东西吧,”说着,苍文将粥舀了递过去。

    “我本不想如此,”有尾这才抬头,凝视苍文,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赤武弄丹,“还有你们。我并不想伤你们任一。”

    “她们诬我并不打紧,可你们是我在知日宫信任依赖之人,你们疑我,叫我如何自处?”有尾冲弄丹伸出手去,弄丹见状,忙过来握起。“我知对不住你,但我不善言辞,冤屈痛楚无力去辩,如此一来,怒火烧心,也就犯下如此大错。”有尾边说,边流下泪来,“你。你们,莫要怪我,可好?”

    弄丹也哭了起来,赤武拍拍她肩头,以示安慰。

    苍文将甜粥舀好,吹一吹又递过去,“别再说了,先吃些东西。你尚有伤,先将自己身体养好才是正事。再说,”苍文回头看看弄丹赤武,“我从未怪你,想他们亦是如此;否则我们何须前来探看?”

    有尾吞了口粥,似有哽咽,也不再说话。

    稍晚,待三人离去,有尾这厢辗转难眠,心道:事已至此,若不能重修旧好,想来接下去在这宫中日子会愈加艰难,不如退让一步,也好让那三人心有亏欠。

    之后的几日,有尾大多时候都懒在床上,休养生息。疼痛渐减,气力也渐渐回复,只是她忌惮当时殿上弄无悯之言,倒也不敢去亲鉴自己惑术之能是否完全丧失。

第八章:灵丹生妙效 … 第二十九话() 
待得半月之后,有尾已行动自如。而此刻,她心中所念,倒也不再是如何扳回一城让那弄家三姐妹吃些苦头。屈指算算,弄无悯出关多日,却不知他提及的神奇丹药是否制成,也不知他会否因着大闹知日宫一事就不再将那丹药给她。

    这一日,有尾呆在敛光居百无聊赖,取了之前苍文送的玉竹扶老,细细观摩起来。这杖身坚硬,木质纯净,玉石更有通透之感。

    “可惜,却不知何时才能摆脱此物?”有尾喃喃道。

    恰在此时,一仙鹤又缓缓而至。

    有尾见它口中衔一锦盒,再往其后看看,却未见弄无悯踪迹。

    “鹤兄,别来无恙。”有尾冲其打声招呼。

    那仙鹤将锦盒往桌上一放,叫了一声,又用翅膀拍拍有尾后背似在回应。

    “想必是你家主人捎带给我的东西。”有尾说着,已将那锦盒捧在手里。此锦盒金色,约三寸见方,有尾迫不及待打开,却见里面是一纸笺,上书几字:云天洞鉴,表里虚明。有尾细看,见此字体甚是熟悉。“这不是目荣华手书么?”有尾心道,“弄无悯将此物给我不知何意?”一边想着,一边又往锦盒里看去,这张纸笺之下有一夹层,有尾将之轻轻打开,见一乌黑丸药躺在其中,丸药之下又有一信,有尾忙将其取出,展开读了起来。

    “此丹已成,可愈脚疾。好自为之,莫生枝节。”

    有尾顿觉惊惧,想他弄无悯似是将自己心中所想看得通通透透,如此这般,他放了目荣华手书应是试探,告诫一切皆在其掌控之下,也好断了自己再起风波之心。

    “且不管他,”有尾心说,“既然这丹药已成,我便即刻服下。想他弄无悯仙家之尊,还能下毒害了我去不成?”有尾想着,已将那丹药放入口中。

    此丹初尝,有淡淡清香,想来应是弄无悯之前所说的仙草之味;待将丹药嚼碎,有尾口中被一股猝不及防的腥涩充斥,她急忙将手边茶水饮下,丹药被水一送,已是慢慢下肚。有尾又连喝两杯,口中苦涩稍减。

    有尾本想着此药服下定会有些神奇反应,怎料静待一刻,却未感异样,她心中狐疑,见那仙鹤仍立在一边,便道:“鹤兄,你家主人这丹药并未起效。”

    那仙鹤闻言,倒是直直走上前来,一口衔住有尾衣领便往下扯。有尾只得随力探身向下,却见自己那跛脚不知何时早已自愈,哪里还有半点残废样子。有尾一惊,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扶上自己后腰,往下一探,那蛇尾竟也不知所踪。

    “此药竟有如此神效?”有尾心中又惊又喜,“服下后竟能神鬼不知便将我这疾患医好!”

    有尾难抑心中兴奋,一把将那仙鹤脖颈抱住,“鹤兄,多谢你,多谢你家主人,我这旧疾竟如此容易便已痊愈!”

    那仙鹤受了鼓动,也展开翅膀做舞蹈状。

    一人一鹤忘形戏耍了一阵,那仙鹤方才告辞,往知日宫主殿方向飞去。

    有尾却仍不尽兴,想起自己卧床已久,未能前往火龙宫司职,心下想着,便狂奔着往龙婆婆那边去。

    到得火龙宫中,有尾四下未见龙婆婆,便自行去了马厩,“燕乐,我来探你来了。”正说着,那白马已是前蹄一个腾空,冲着有尾嘶鸣阵阵,又将头靠过来在有尾身前蹭蹭。

    “定是久未见我,心中想念。”有尾拍拍马头,心中更是欢喜。

    “你这丫头,这些日子可还好?”龙婆婆站在马厩入口,急声问道,“宫主差了人过来告知,说弄琴之前让你在我这儿做的差事不作数了,又问我是否需要人手,我自是拒了。本想去你的居所探望,却被告知你病重。”龙婆婆拉了有尾的手,仔细端详着,“确是瘦了许多。”

    有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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