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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认输……”
凛却充耳不闻，接连数锤轰下，将打算求饶的紫面阎王打成一团肉泥，这才转过身，充满杀气的眼睛盯着正运功调息的燕帅和护着他的南襄妖皇。
这份冷酷与嗜杀震住了所有人，南襄妖皇实力达到化神境六重，可见紫面阎王都被凛所杀，哪还敢出手，脸色剧变地扶起重伤的燕帅后退。
凛脸无表情，火焰巨锤再次举起，全力向着两人轰去。
南襄妖皇连惨叫都来不及便被轰飞出去，燕帅在生死关头也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他咬破舌尖，全身黑气弥漫，肌肉筋脉贲起，再次进入到狂暴状态，双掌齐出，这才堪堪挡住了凛的火焰巨锤。
“杀！杀！杀！”凛双眼中那抹血光般的嫣红浓烈得像是要燃烧起来，她杀气腾腾地举起巨锤，接连不断地轰了下来！
燕帅狂吼着硬撑了十余锤，终于撑不住，被凛一锤打得右臂折断飞了出去，血花四溅，连肩膀都被烧得焦黑。
燕帅按住断臂喷血的右肩膀，脸色苍白如纸，满脸血污，面对冷酷地举起巨锤的凛，他终于第一次感觉到绝望与恐惧，他怪叫一声，转身就逃。
他大仇未报，霸业未成，哪能死在这里！
凛正要追，却见另一边的鬼谋士悄然向着陆少曦逼近，凛手中火焰巨锤闪电般掷出，便将鬼谋士打得血肉横飞，这才转身，又是一记飞锤掷出，正中燕帅的后背，燕帅吐血飞跌出十余丈远。这个曾经抖抖脚、西南边境都会震三震的大枭雄，在泥地上挣扎了几次，居然无法再站起来。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左右，原本气焰滔天的燕帅一行人便尽数被击败！
凛却没停手的意思，她双眼血红，就像嗜血的洪荒巨兽，提着火焰巨锤一步步走向燕帅，似乎打算将他也打成肉酱。
“凛！”陆少曦见她的样子越来越不对劲，心底里忽然升起一股恐惧，似乎凛就要离他而去，忍不住开口叫住她。
听到陆少曦的声音，凛那双满是血色的眸子清明了一瞬，停下脚步，迷惘道：“咦，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转身想回到陆少曦身边，刚要迈步，忽然脚步踉跄差点摔倒，那缠身的烈焰就像失去燃料般骤然减弱。
凛那火红的秀发也开始垂下，色泽变淡，只有双眼那抹血色的嫣红越发的鲜艳。凛正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突变攸生！
天地间风起云涌，仿佛有了某种玄妙的变化，下一瞬间，四股可怕的威压骤然而至，凛的身边忽然多了四条人影！
这四条人影来得太快太突然，就像凭空出现般，连陆少曦、燕帅、胡萧等实力最强者也没察觉到他们是从哪里来、什么时候来的。
来人显然是化神境十重级别的武道宗师！他们一言不发，各持一条不知何种材质制成的黑索，手腕扬动，黑索如灵蛇般齐齐向着凛缠去。
凛一惊，手中的火焰巨锤横扫一圈，但她的力量明显已不如刚才，而这四人的实力绝不在紫面阎王之下，凛这全力一击，居然只是堪堪将四条黑索挡开。
四条黑索甫一弹开，又像有生命一样飞回来，配合默契，厉害无比。
第七百六十四章 凛的抉择（）
“算无遗策秦墨守，好！好！果真名不虚传！”燕帅喘着粗气，满脸的愤恨地瞪着那四名身穿褐衣长袍的老者。
他一向视秦墨守为大敌之一，又有秦墨虞提供的情报，对古秦家那秘隐组的老怪物自然有不少了解。眼前这四个瘦削、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鹤发童颜老者，正是秘隐二组里的“四大元老”，乃是四兄弟，年纪怕有数百岁了，虽然任一人都并非秘隐组里的最强者、甚至未必比得上鬼婆婆，但四人齐聚使出“伏魔黑索阵”，却能鬼神辟易，几乎天下无敌。
这四人也是古秦家最重要的守御力量，早不问世事，也不再现身江湖，现在却在零号少女发生异变、极可能是激活了灵狐之血后忽然出现在这里，不问可知，定是秦墨守派来摘桃子的！
自己终究给那狡滑的秦墨守作了嫁衣裳！
燕帅恨愤不已，若他处于全盛状态，这四人别想从他手中抢走零号少女，但现在奄奄一息性命垂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家的四大元老以“伏魔黑索阵”围攻零号少女。
四大元老确实厉害。四条黑索所到之处，半点风声都没，有如鬼魅，让人绝难防备，而且去势不定，时缓时急，快时如急风骤雨，慢时如弱柳扶风，但无论快慢，都只是因势而变，意到索到，实在已到了随心所欲的至境。
而凛秀发上的火焰红光缓缓地变微弱，实力也在不断地下降，短短二十招不到便已处在下风。
“凛！”陆少曦眼见情况不妙，一咬牙，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势，拼命汇聚起天地间四散的阵法力量，再加上本身那勉强汇聚起的真气，窥准机会右腕一抖，神意飞刀出手了。
但见寒芒一闪而逝，仿佛穿越时空界限，直接没入“伏魔黑索阵”中！
其中一名元老的肩膀立时冒出血花，不禁失声惊呼道：“神意飞刀？”
他心神一乱，“伏魔黑索阵”马上出现了空隙，凛岂会错过这个机会，立即挥舞火焰巨锤撞开个缺口，闪身冲了出来。
胡萧、文洛、盖正逍三大化神境战力保持得还算完整，一见陆少曦出手，知道他是要保住这少女，立时各展所长加入到战局中，胡萧的拳法古朴大气，文洛的掌法飘逸如意，盖正逍的大剑剑法锋锐凌厉，三人齐齐全力抢攻之下，四大元祖一时间也腾不出功夫来继续对付凛。
那名受伤的元老厉声对陆少曦喝道：“你从哪里学来的神意飞刀？”
陆少曦哪有空回答。
现在他全身几近虚脱，刚才那记神意飞刀，将他的真气再次消耗殆尽，连秘笈热量也补充不过来了，也使得刚刚好转的伤势再度恶化。
陆少曦口一张，又是大口鲜血喷出，右胸那个贯穿的血洞鲜血随即汩汩流出。
“陆少曦！”凛俏脸上那冷漠残酷的神色如冰雪融化，飞扑过来抱住陆少曦，两行泪珠儿哗啦啦地直流个不停。
“我……我没事，你……你快走……他们是来捉你的……”陆少曦不断地咯着血，却还推着凛，要她离开。
陆少曦长期听凛和秦如绚提起秘隐组的事，对其了解比燕帅还多。
秘隐组有一组和二组，以鬼婆婆为首的一组效力于秦如绚，但以四大元老为首的二组仍紧紧地握在秦墨守手中。
这次也不知道秦墨守是以什么理由，居然说动了不问世事的四大元老出山远赴西南边境，而且刚才四大元老只针对凛，出动黑索阵要擒获她，估计极可能与凛神奇的异变有关。
陆少曦哪能让凛被捉回去，所以才不顾一切地出手，制造空隙，好让凛有逃跑的机会。
凛却一动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悲哀，似乎不舍，但目光中充满了深情，仿佛她的心智也随着身体的长大而成熟起来。
“凛……你快走啊！”陆少曦见她不动，顿时急了，用力去推她，这回动作大了，牵动伤势，不由得又吐出一口鲜血，将凛的洋装裙子都染红了。
望着为自己连命都顾不上的陆少曦，凛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她忽然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吸了口血，然后踮起脚尖，一下子吻在陆少曦的唇上。
这举动太意外了，陆少曦顿时懵住了，尤其是凛现在可不是个小萝莉，而是十七八岁外貌的美少女！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凛那香甜滑腻的小舌头顶开了自己的牙齿，然后一口带着浓浓甜味的液体渡入他的口中，他喉头动了动，潜意识地吞了下去。
凛这才松开他，退后两步。
陆少曦只觉得那口浓浓甜甜的液体刚刚流入自己身体里，体内的秘笈热量就像燃料遇到烈火般，瞬间被引爆了，一股精纯到极点的能量球急速膨胀，不断地在他全身游走，左冲右突，随即迅速汇聚到他胸前的伤口之中。
他胸前的大血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很快便消失不见，连疤痕也没留下！
“凛，你……哎哟！”陆少曦又惊又奇，刚要说话，忽然感觉全身上下传来强烈的痛楚，就像有千万把烧得火红的小刀在他体内乱冲乱撞般，痛觉之强烈实在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以他的坚韧性子也痛得失声叫了出来。
陆少曦一下子单膝蹲下，痛得脸都变形了，额上全是冷汗。
他脑海系统物品栏里原本储存着那将超过十万本从南大陆运来的武学秘笈，这时也纷纷自动地被“吞噬”，转化为热量，不断地注入到他身体里那股精纯到极点的能量球中。
“啊——！”痛楚越来越强烈，陆少曦痛得几乎要晕过去，脑海里的系统忽然提示道：“叮！检测宿主已突破到突破化神境四重！”
很快又接着提示道：“叮！检测宿主已突破到化神境五重！”
突破了？怎么回事？
陆少曦这才从痛楚中勉强清醒过来，立时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巨大变化，他的实力境界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攀升。
这惊喜至极的发现使得那原本难熬的痛楚都变得能忍受了。
他目光一转，却看到凛身上的火焰、眼眸中的嫣红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垂落至地的秀发开始收缩变短，窈窕动人的少女身段也不断地颤抖着，缓缓地变得纤细矮小起来。
最让他担心的是，凛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就像所有生命都即将耗尽般，连嫩粉的红唇都变得没半点血色。
凛纤柔的身子一软，向下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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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对不起，要让你难过了（）
陆少曦大惊失色，顾不上身体的剧变，急急冲上前扶住凛。
“凛！”
陆少曦用神识匆匆一扫，立时察觉到凛的异样了，她的身体里真气与生命元气空空如也，已完全耗尽。
凛勉强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陆少曦，目光中那股不舍与悲哀浓得化不开。
“陆少曦……对不起，要让你难过了。”
凛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陆少曦的脸颊。陆少曦这才发现她的手儿已恢复回原本的大小，连她的身段儿也恢复回十三四岁的年纪该有的曲线，而且似乎还在继续缩小，而生命之火越来越弱，随时可能会熄灭。
陆少曦吓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哪怕他是九品丹师，可现在凛这状况任何一本医书上也没记载过，匆忙间哪能想到什么法子相救，只急得他满头大汗，只恨不得将自己的生命力抽出来送给凛。
直到这时他才真切意识到凛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秦如绚和沈梦瑶。
“凛，凛！”陆少曦眼眶发热，忽然想起自己的秘笈热量凛可是能吸收的！
他立时伸手按在凛手腕的列缺穴上，想将体内的秘笈热量传入凛的身子里。可那些秘笈热量都飞蛾扑火地流向那股精纯的能量球，他用尽全力，也只能抽取丝许。
这么一点点，哪里够！
陆少曦又急又怒，尽管他知道正是这股精纯的能量球与秘笈热量产生反应，才推动着自己的实力不断直线飙升，可实力迟早都能提上去，现在凛的性命更重要！
他宁愿实力清零也不愿凛出事！
危急间他甚至向系统提出要求：“系统，快把我体内的秘笈热量传到凛那边！”
“宿主的请求无法受理，灵狐之血的同化作用不可逆转。”
灵狐之血？
陆少曦一怔，怎么冒出灵狐之血了？
但现在哪还顾得上什么狗屁灵狐之血，他拼命地转化脑海物品栏里的秘笈，可刚产生的热量马上就被那股能量球吸了过去，陆少曦只得竭尽全力与之争夺，以争取多一点点秘笈热量能传入凛的身体里。
“陆少曦，没用的……我……我的身体到极限了，救不回来的。”那丝许秘笈热量的传入，使凛的眼睛似乎微微亮了点，稚嫩的小脸蛋上却出现了一抹与当前年纪明显不符的成熟与哀伤：“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
陆少曦不知道凛记起了什么，但见她眼眸里闪烁着奇异的神光，一股浓重的不祥之兆涌上心头，这是……回光返照。他哪敢再让凛说下去，慌忙喊道：“凛，不许你胡说八道，我一定会救回你的！”
“六年前，我也曾失控过一次，不过那次没这么厉害，也是被这四个老头子制住了，送到研究所里抢救回来了，我听那些研究人员说，如果我再失控一次，就救不回来了。”凛轻轻地抚摸陆少曦的脸，明明小脸蛋上还充满稚气，目光却温柔得如同十七八岁恋爱中的少女：“陆少曦，不要为我难过好不好？”
“凛，你好起来我就不会难过！你一定要好起来！”饶是陆少曦经历过无数大事，但这时察觉到凛的状态恶劣无比，惊慌之下双手发抖，眼中的热泪怎么也控制不住，一滴滴地落在凛的小脸蛋上。
凛摇摇头：“其实我知道，我活不过十六岁，就算这次不失控，到十六岁时身体也会崩溃。我……我身体里似乎有股不属于凡人的力量，能治愈一切伤势，我因它而活，也会因它而亡……”
凛不舍地凝神着陆少曦，似乎要将他的相貌牢牢刻在灵魂里：“你伤得太重……我只能把它给你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幸好……你的伤看起来是好了……”说到这里，凛的声音开始有气无力，眼中的神采也开始暗淡下来，身子愈发幼小稚嫩，外貌看起来竟只像七八岁的小女孩。
看着凛垂危的样子，陆少曦心中大痛，甚至比肉体正承受的痛苦还要痛百倍，他颤声道：“凛……你别再说话，我一定会想到法子救回你的！”
凛缓缓地拭去他脸上的热泪，力气几乎消失：“陆少曦……你又哭了，这是你第二次为我而哭，我……我很高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