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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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神-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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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没理他,松开手,开始自顾自地做起了白日梦。

    他的梦很美妙,梦见自己在王月茹同学生日那天送了她一件礼物,王月茹同学便感动得涕泪横流,挽起安然的袖子直抹眼泪,然后,便对安然好感大增,最后,相互间还致以纯洁的、高尚的革命感情,只差在地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了。

    这梦做得这个美呀,就甭提了。要么怎么总用白日做梦形容谁痴心妄想呢。

    都放学了,安然还哈拉子淌出半尺长来,在那里做着白日梦。

    当天晚上,安然几乎一夜未眠。

    因为他在准备着一份特殊的“礼物”,一份争取感动得王月茹同学涕泪横流的礼物。

    他要用世界上最美丽的羽毛做成一个最美丽的毽子送给他梦中情人。

    可是,首先得找到世界上最美丽的羽毛吧?最美丽的羽毛是什么羽毛呢?

    在得到答案之后,他家公鸡就遭殃了。满尾巴的鸡毛,都被安然为了讨好未来的女朋友拔了个一干二净,成了只秃尾巴公鸡。

    公鸡是不会说话的,如果真会说话,都得把安然祖宗三代骂个遍。公鸡尾巴的毛,那多珍贵,泡母鸡专用工具。这下可好,让安然拔了个精光,这让它以后怎么和那群温柔娴淑可爱的母鸡们调情?

    为了自己泡妞而剥夺公鸡的泡妞权力,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公鸡的痛苦之上,真是没人性,。

    夜里十二点,安富贵就听见鸡架里“嘎、嘎、嘎”一阵疯狂的半夜鸡叫,还以为是黄鼠狼进鸡架了,他拎着棒子就往外冲,没等出门,却看见自己的儿子顶着一脑袋鸡毛、满手鸡屎的钻进了仓房里。

    他叹口气,又回去睡觉了。对于这个成天搞怪的儿子,他也是见怪不怪。没娘的孩子,怎样能让他快乐起来就怎么来吧,随他去。

    这边,安然在浪费了整整一只公鸡的尾巴毛,以及家里仅剩的两个清代乾隆通宝大铜钱之后,终于做成了一个他梦想中美丽的鸡毛毽子。心里头兴奋异常,搂着鸡毛毽子睡了一夜没撒手。

    也难怪,就指着这个鸡毛毽子泡妞呢,他能撒手吗?,

    第二天早上,安富贵爷俩直睡到太阳高照,安然连学校里的第一节课都耽误了。因为公鸡没像往常一样出来打鸣,痛失爱毛,它正躲在鸡架里连伤心带生气呢,把打鸣报晓的事给忘了。

    课间操时间,他的梦中情人终于出现在操场的一角。可能是因为今天过生日,王月茹同学打扮得格外漂亮,下面是一条瘦版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红色的t恤,在安然眼里,那是英姿飒爽。

    此刻,王月茹同学正站在同学中间谈笑风生。一群平素与她交好的同学此刻都围着她,祝她生日快乐,然后,都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

    王月茹同志一边笑靥如花地道谢,一边接过礼物,看起来心情不错。

    安然此刻也走了过去,由于紧张,眼睛瞪得溜圆,腮帮上肌肉怒突,双手也开始颤抖了

第8章 毛飞情灭() 
这是个学校里的霸王,没人敢惹的主儿。大家一看他英雄赴义似的走了过来,都吓一大跳。然后,嗖嗖嗖就都跑没影子了,操扬一角,只剩下安然与王月茹。

    王月茹愣住了,盯着走过来的安然,她也很紧张,不知道安然要干啥,不自觉地也睁大了眼睛狠盯着他,准备情势不对就喊“非礼”。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在这卯上了,相互间谁也不说话,就跟斗鸡似的站在那里比谁眼睛大,看起来没完没了。

    “二,二丫”

    安然平时胆大包天,可此刻所有的勇气都跟流水似的,哗的一就流走了,说起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

    “我不叫二丫,我叫王月茹。你有啥事儿?”

    因为安然吓跑了她的同学,王月茹很是生气,后果就很严重,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厉声质问安然。

    “噢,对不起,月茹”

    安然说道。

    “我和你啥关系啊?请注意,我叫王月茹,麻烦你改用全称。”

    王月茹同学顿觉浑身发麻,有点儿不自在。

    “嗯,王月茹。”

    安然一闭眼,豁出去了,没有大胆的表白就没有甜蜜的爱。

    “听说你今天过生日,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希望你能收下,祝你生日快乐。”

    然后,他便把那只鸡毛毽子递了出去。上面,还带有新鲜的鸡毛味儿与鸡屎味儿,也难怪,刚从那只可怜的公鸡身上拔下来还没超过十个小时。

    王月茹差点被这难闻的气味呛了一个跟头,心里这火腾的一下就冒起来了,“这什么玩意儿?太难闻了!”

    并且,人家王月茹还想了,“我是根正苗红的共产主义接班人,想让我早恋吃青苹果?没门儿就是早恋也不找你这样儿的”

    看来,她对安然的意见很大。

    于是,高傲的王月茹同学根本连接都没接,挥手就打掉了安然熬了半夜,拔光了一只公鸡尾巴上所有的羽毛做成的毽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走了,连头都没回。

    走之前,还没忘了在鸡毛毽子上面狠狠地踩上一脚,结果,鸡毛是鸡毛,铜钱是铜钱了。

    可怜安然,可怜那只公鸡!

    安然被闪电风暴似的打击险些彻底击沉,脑筋都没转过来。

    不对呀,不对呀,这跟他昨天的白日梦差距也太大了?怎么能是这个结果?

    应该是这样,

    王月茹同学笑着接过了他的鸡毛毽子,然后,跟他一起踢毽子,俩人好得蜜里调油

    想象与现实总是有着巨大的差距。人家王月茹同学根本没在意他这纯洁的、高尚的革命爱情,把他辛苦一夜做成的鸡毛毽子踢成了骨肉分离的残废。

    这可真是一地鸡毛。风一吹,鸡毛乱飞,有一根,还飘飘扬扬地飞到了他的脑袋上,耀武扬威地坚在那里,仿佛是一面寓示着青涩与苦郁的旗帜,成为了对他绝望的初恋一种莫大的嘲讽。

    安然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低头看着地上那堆被风吹走的鸡毛,心里一阵悲苦。

    少年心性,最容易受挫折,尤其是面对一场突如其来、惨败的爱情。

    这便是安然的初恋。

    “来,抽根烟吧,爱情迷了路,要抽黄果树。别泄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一枝花呢?天下美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再换呗。我们都是爱情的打工族,不行就炒她的鱿鱼。没什么了不了的。”

    昨天向安然提供情报的那个小子安慰着安然,并递给了他一枝烟。

    嘿,你别说,还真是黄果树。看来迷路的爱情还确实需要这个牌子的香烟来指引。

    安然没言语,直接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香烟,叨在了嘴里,那小子赶紧献着殷勤给他点上了烟。就这样,他就在寥落的广场上无助地抽烟。

    上课铃响了,给安然点烟的那小子赶紧回去上课了,现在,操场上只剩下安然孤零零的一个人。

    仿佛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远去,全世界的冰雪都堆积到他的心底,他只感觉到冷,好冷,好冷。

    “是谁弄了一地鸡毛?谁在那抽烟呢?过来。”

    忽然一声暴喝就响了起来。却是学校的校长没事儿出来在校园里闲遛,发现了操场上有异常的现象,也认出了那个抽烟的学生就是安然。

    看来,迷路的爱情在黄果树香烟的指引下效果不甚明显,偏离了方向,奔着校长去了。

    安然完全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对于外界的一切声响都充耳不闻。

    校长看见安然不仅不听招呼,依然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抽烟,顿时火冒三丈,心想,“坏学生我见过的多去了,还没有像他这样无法无天的。”

    应该被尊重的权威没有发生作用,这是一件很令人恼火的事情。校长急了,三步并做两步就蹿了过来,去揪安然的衣襟,身姿很矫健。

    安然懵懵懂懂的只觉得有人来袭,下意识的随手一拳打了出去。这一拳纯粹是被外界激发的自然反应,还带有些许无意识的发泄,被打的,当然也是一个无指定意义的假想目标而已。

    打完这一拳,安然就感觉胸襟上一轻,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长叹一声,他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却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霉事儿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校长今天就比较倒霉。

    安然这无意识的一拳狠狠打在校长的下巴上,他的力量非同寻常,校长虽然步法矫健,但毕竟日落西山,已大不如前,结果,便无可奈何地飞了出去,跌了个狗吃屎。

    无巧不巧,跌落下来时方向极为精确,端端正正地趴在了一堆鸡毛里,等他挣扎着站起来,已经满脸鸡毛,就像刚偷过鸡似的。

    “安然,你不要再来上学了,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校长咬着根鸡毛愤怒而含糊不清地喊道。

    只是,安然已经走远,他至今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9章 又见疯子() 
他昏昏沉沉,不停地走,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他一年一次挨雷劈的那个地方。

    心中郁苦难当,他现在狂躁不安,只想发泄。唯有吼叫发泄才能稍减悲苦。

    “老天爷,打个雷劈死我吧,我实在不想活了”

    安然仰天狂嘶。

    老天爷忽然间听到安然来了一嗓子,当即就产生第一信号反应。虽然暗号儿没对上,但是已经习惯了安然这么一举手、一呼唤,于是

    “轰隆隆”

    一个雷就劈了下来。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那个响,震得四野一片轰鸣,附近树上停着不少小鸟扑哩拍啦地往下掉,让天雷震晕过去了。

    安然满面焦黑,举着双手站在那里,龇牙咧嘴地有些暴怒。他也就是随便这么一喊,真没想到老天爷如此听话,说打雷就打雷,一点预警都没有,并且,连对暗号儿这道程序都省略掉了。

    “你个贼老天爷,有种的,你再劈我一次,你来呀,你再劈我一次,混蛋的老天爷,为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我的月茹,我的二丫,啊你劈呀,你劈死我呀”

    安然举手向天,疯狂地大吼,心里头恨意滔滔。

    这个雷,激发了他胸中所有的郁闷和恨意,他像个疯子一样喊个不停。

    泥人也有个火性,安然破口大骂,老天爷也有些急了,咬牙切齿地想,“好小子,我刚才不就是应激反应劈错了一次吗?敢这么骂我?还跟我叫嚣,我劈你丫的又怎么了”

    电虹狂闪,“啪嚓”又是一道惊雷,声势比刚才那个雷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又有更多可怜的小鸟从树上掉落

    看来,老天爷是动了真怒。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时,地下已经多了一个坑,不知深几许,开始汩汩冒出泉水,并且渐渐有形成喷泉的趋势。看情形,安然好像被老天爷接连两个怒雷劈到地下河里去了。

    半晌之后,坑边露出了安然的脑袋。此刻,他正艰难地往外爬着,边爬边在心里怒骂,“狗日的老天爷,我都这样了你还劈我,真是没人性,”

    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向着打雷的这个方向看。

    “事情有些不劲,这两个雷应该是在他十七岁和十八岁这两年才能劈下来的,怎么提前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莫非,有什么事情要提前发生了?”

    是那疯子。

    他千里万里隔了六年之后又转回来了。

    只有告诉安然王月茹今天过生日的那小子心里有数。

    “安老大果然英明神武,真是牛b啊,窦峨再冤也只不过六月飞雪罢了,安老大失恋,连老天爷都怒了,为他鸣不平,这两个大雷打得,也忒响了但愿安老大没事”

    他在心里默默地为安然祈祷着。

    彼时,安然正艰难地就着向外怒喷的地下河河水洗着脸,理顺着头发,然后拖着蹒跚的脚步往回走。

    老天爷也算给他面子,两个大雷还是没劈死他,却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在安然身上了。

    摇摇摆摆的往回走,不出一里地,便看到前面有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正扶着一根电线杆子死命地摇着一条腿,摇得浑身乱颤,姿式古怪又可笑。

    安然没理会,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现在他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何苦去管些别人的闲事?

    不过,越走越近,他的目光也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人的身上,再也移不开去。

    这人真是奇怪,扶着根水泥电线杆摇个没完没了,摇来摆去的晃得人眼发花。

    “喂,你干嘛呢?”

    安然离得老远就开始问。少年人的心性,终究是好奇,忍不住就想问问。

    那人不说话,还在那里摇,专心的摇,死命的摇,就是不说话。

    “喂,问你呢,你干嘛在那里摇来摇去的?以为晃忽啦圈哪?”

    安然见那人没回答,有些奇怪。

    那人依旧没理他,还是摇。只是身子越晃越厉害,满脑袋的乱发随着身体的摇动疯狂地摆来摆去,像是吃了迷幻药或摇头丸一样。

    “真是神经病。”

    安然摇摇头,随口骂了一句,转身想走。

    可是,回头一想,事情不会这样简单。这人在摇摆、在颤抖,在不停地颤抖

    颤抖不是问题,可不停地颤抖却是个问题。并且,他还扶着一根电线杆。

    “天,他是不是触电了?”

    想到这,安然的心就揪紧了,事到紧要关头,他天生的好心肠便显露出来了。也不怕什么跨步电压不跨步电压,几个箭步就蹿了过去,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弹腿踢向那人,他忘记了,如果人家真触电了,两人一接实,他也跑不掉。

    就听着,“啪”“嗖”“哐当”“劈里拍拉”“哎哟妈呀”一连串的声音不间断地传来。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毫不拖泥带水,显示了安然过人的“功夫”。

    只见那个触电的人先是凌空飞射,然后沿路又滚出去十几米远,压折了无数花花草草,还压死了很无辜的五十只蚂蚁、三只蚂蚱和一只屎克郎,落下地来,嘴里不停地呻吟着。

    安然一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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