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这么晚了,你来此处为何呀?”郑捕头说道。
“郑捕头,这么晚了,你为何还在我贺家?”贺远宁毫不示弱的说道。
“你贺家遭此变故,我怎能不尽心照顾,在此住上一晚又如何?”郑捕头冷笑道。
“包括替我亡兄照顾他夫人吗?”贺远宁冷声问道。
郑捕头几声狂笑,突然一把抓住贺远宁衣襟,用力一提便提到了半空中,厉声道:“小兔崽子,识趣的就老实回去睡觉,这样还能多活几年,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就会和我那几个哥哥一样吗?”贺远宁咬着牙说道。
小刀没有想到这贺远宁年纪虽小,却是如此的硬气,但是那郑捕头是个十分狠毒的角色,这样恐怕难保性命,于是示意唐天即刻动手。
唐天会意,面色一沉,三枚柳叶镖瞬间出现在手心,一枚打向门檐之上,为了惊动郑捕头,一枚打向身旁两步,封住其后撤之路,又一枚打向门内,防止其逃入房内。三枚暗器分错打出,每一枚击出的时机都完美的配合小刀的位置。
当一枚柳叶镖击中门檐惊动郑捕头之时,只见他猛地抬头,探寻周围变化,正看见,小刀从上而下,挺刀迎面砍来。郑捕头大惊,赶忙将贺远宁挡在身前,自己向身旁后撤两步,可刚刚踏出一步便察觉到一枚暗器向他击来。郑捕头赶忙变向向屋内躲去,可是突然惊觉一枚暗器像是早早等在那里一般,一时错愕,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小刀已经一步追上,一把抓过贺远宁,一刀抵在了郑捕头咽喉处。
“尤堂主,没想到一天之内我们竟会遇上两次,你深夜到访又是为何呀?”郑捕头面不改色的问道。
小刀冷笑一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小刀再一用力,郑捕头的脖子已被划出一道血口。
“你可不要乱来,我是云阳镇总捕,我若是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只要我一声令下。。。”郑捕头话未说完,唐天已从屋上飞身而下,打断他说道:“一声令下?”唐天掏出怀中的扇子,沿着郑捕头那光溜溜的胸膛向下划去,道:“我看你现在要用什么下令。”
只见唐天用力一握扇柄,一段利刃从扇子上弹射而出,直插入了郑捕头胸膛。
“啊。。。你。。。”郑捕头大声一喊,双目一瞪,便倒在了地上。
“啊,来人啊,死人了。”那屋里的贺夫人见到郑捕头迟迟未回,走到门旁一看,正看到刚才那一幕,惊慌的大叫了起来。
这夜深之时是何等寂静,这么一喊,立刻惊得贺府上下各屋院的灯火亮起。
“怎么办?”唐天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他们本是来替这贺家报仇,可是这贺远宁在眼前看的真真切切,万一他要是说出他二人身份,以后便十分麻烦,于是看向小刀问道。
“二位放心,二位既是为我贺家报仇而来,远宁必不会泄露二位身份。只是这妇人勾结外人,害我兄长,有劳二位一并了解了。”贺远宁此刻突然开口说道。
“这。。”小刀原本便是打算连那贺夫人一起解决掉,只是这话从这贺远宁口中说出,心中不免一惊。
唐天看到小刀面上惊愕的神情,自然明白他是何故,立刻说道:“这个简单。”唐天右手一挥,两枚暗器飞出,正打在贺夫人的额头之上。
眼见四周脚步声迫近,唐天拉住小刀,喊了句:“告辞。”纵身一跃,便和小刀跳上了屋顶。
就在此时,一众家丁也手持棍棒,刀剑赶到,看着那郑捕头光溜溜的倒在地上,而屋内贺夫人也没有气息,那李管家问道:“小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今夜有贼人趁我贺家丧事之时入府盗窃,幸好郑捕头即使发现,但是贼人武功非凡,郑捕头虽然将其击退,但是自己也力竭而亡,大嫂在打斗之时也不幸被贼人所伤。”贺远宁镇定的说道。
那李管家照料贺府多年,这眼前的状况他又如何不明白了呢,只是听的小少爷竟能想出这般说辞,心中欣慰叹道,贺家复兴有望了。于是大声说道:“小少爷的话都听明白了吗?”
“是。”一众家丁也是相互一看,齐声应和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事难料()
三月十六,大雾。
在这前前后后遇到这么多事,原本估算的十天的行程,如今却连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到,柴大官人早已等不及了,这不,一大清早,柴大官人便已起身用饭。
待大伙都用过早饭之后,白庄主依依不舍的将他们送到门口,又拉住小刀的手说道:“这两日的时光实在太过短暂,以后得空,尤堂主务必要再来,到时候不住上个十天半个月决不许走。”
“庄主盛情,小刀日后必定登门造访,到时候就怕白庄主要赶在下周了。”小刀笑着说道。
“好好好,一言为定了。到时候啊我一定把我那侄女介绍给你认识。”白庄主说道。
“哎呀呀,这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哪闻旧人多悲声啊。”柴大官人突然在一旁吟诗作对起来。
“好好好,到时候你也一起来。”白庄主说道。
“我倒是不在意这个,只是你那哥哥说要把侄女介绍给我认识,你这个做弟弟又要把侄女介绍给刚认识的一个朋友,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们白家到底是有多少个侄女呀。”柴大官人说话间忽然传来一股酸意。
“哎哟,你看他,你不是还要赶路吗?怎么了,这下不想走了?去去去,人家车马已经等了许久了,赶紧上车吧。”白庄主推着柴大官人上了马车。柴大官人和丁三爷坐着一辆,小刀、唐天和刀万同坐着另一辆,另外仅存的两名护卫坐着一辆。三辆马车向着西面的空山寺奔驰而去。
这空山寺沿河而建,是这方圆百里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柴大官人吸取之前的教训,不光是肯花银子租大船,还请了白庄主出面介绍了一个可靠的船老大。可是白庄主不但没花一两银子,还给柴大官人找来了一艘更加可信的大船,那便是空山寺的僧船。
说来也巧,每年的三月和九月月底之时,空山寺的僧人都会前往岳州参加盛大的水陆法会,三月为小会,九月为大会。而柴大官人刚好便赶上了空山寺僧人出行的时机,同是月底相会,又有高僧相随,这下让柴大官人更加安心了。只是有一点让他有些郁闷,这接下来五六天的行程中便只能吃素,荤酒都不能沾上半点。
“阿弥陀佛。施主请。”说话的是此次空山寺派出是他们年轻一辈的弟子妙善。
“请,请。”柴大官人也弓腰客气的说道。
这一路上接连着两天,小刀都是看着柴大官人和妙善大师如此这般的客气来,客气去的,听的小刀耳朵都要生茧了,却还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人家都说参禅悟道可以使心胸开明,可是这两天柴大官人看起来却是越发的郁闷了。终于到了第三日,柴大官人一把拉住妙善大师的手说道:“大师船上可有些酒肉?”
小刀在一旁听的也是大吃一惊,这在僧船上喝酒吃肉本就很奇怪了,竟还有人会去找和尚讨要酒肉的。
妙善呆住半晌,看着柴大官人,那神情分明是在质疑柴大官人是不是莫不是有意试探。过了好一会儿,妙善才真正想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道:“柴施主,你随我来。”
柴大官人好奇的跟着妙善大师一起进了船舱,小刀和好奇的跟了过去。他们走到最里面一间,将门一推,那一一间房内满满当当的放了几十坛的酒。那酒香见到小刀和柴大官人,就像遇到知音一般,立刻就散发出来,钻进了柴大官人和小刀的鼻孔之内。
柴大官人不敢相信的抖着手问道:“这这这,怎么会,妙善大师,你这船上怎么藏着这么多好酒呀?是不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其实大师也是像这般的得道高僧呀。”
“哈哈哈,柴大官人误会了,贫僧的道行可没有这么高,更何况,犯戒便是犯戒,无论如何的心向大道,无法身体力行也终究是修行不足。这些酒是白庄主一早便准备在船上的,他让我不要一早拿出来,等到柴施主是在忍不住的时候再拿出来与他。”妙善大师说道。
“这家伙就是鬼主意多。”柴大官人嗅着酒香就像面前的一坛酒走了过去。
“那贫僧就不在此打搅柴大官人品味佳酿了,先行告辞。”妙善看到柴大官人魂魄出窍的样子也是明白了几分,主动告辞。
“这。。。大师,那就请恕柴某失礼了,这就不送大师了。”柴大官人略微不好意思的说道。
妙善退出房内之后,柴大官人在翻开边上一个小篮,里面酒勺酒壶酒碗一应俱全。
柴大官人咽了咽口水,将一坛酒的封口揭开,一遍舀酒,一遍说道:“尤堂主,来吧,这可是白庄主精心准备的美酒,我们就趁他们几个还不知道,先尝一尝吧。”
“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刀虽不好酒,但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想要喝上几杯。人都是如此,一样东西虽然平时也不是非常喜爱,但若是有人故意限制你一段时间不能接触那样东西,过了一阵子把那样东西再次拿到你眼前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在那一刻对那样东西倍感亲切。
这两人于是靠着酒坛而坐,一人一碗,一碗接着一碗,没有多久就已经喝了半醉。半醉半醒之间,柴大官人手拍小刀的肩膀说道:“尤堂主乃是性情中人,豁达洒脱,多情重义。江湖中人人人都以此为豪,都认为当世大侠,便是要如此。可是有时候啊,别人利用的便是你的这个多情和重义。”
“哈哈哈,柴大官人,有话您就直说。”小刀也是醉眼朦胧,半眯着眼睛,只觉得声音传来,便随口应答。
“那郑捕头你说,是不是你干的。”柴大官人说道。
“是。。。那郑捕头。。。该死。”小刀道。
“不错,只是这中间你还没有看透啊,他虽然该死,可也是被人利用啦。”柴大官人说道。
“谁。。。谁还能利用他。”小刀问道。
“杨桥。。。”柴大官人道。
“杨桥?杨捕头?”小刀重复了一遍道。
“那杨桥看似老实忠厚,可他那眼神,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一看便知他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想想,他当年被贺老太爷扶上捕头的位置,又被一个后生抢了总捕的位置,他会贺老太爷会有多气,对那郑捕头又有多恨啊。”柴大官人说道。
可是小刀被柴大官人这几句说的已经酒意渐消,慢慢清醒过来,道:“大官人是说,那杨桥布了局?”
“那是当然,说起来那郑捕头虽然有一股狠劲,但是却没有什么大才,云阳镇这些年的剿匪行动,都是那杨桥谋定的策略,只是被那郑捕头抢了功劳,为此上上下下都为他鸣不平。那么你说这雁鸣庄之时,那样的计略又会是谁定的呢?”柴大官人说道。
小刀听后沉默不语,柴大官人继续说道:“关于那贺家贺夫人,听闻便是那杨桥介绍与那贺家大公子贺远山认识的,而这位贺夫人与那郑捕头本就是师兄妹的关系。这中间所牵扯的人和事,尤堂主是否也能猜到几分呀。虽然这最后的事情都落到了那郑捕头身上,可是谁才是最为险恶之人呢?他施了一点手段,在尤堂主面前做尽了好人,终于让尤堂主出手,不仅帮他报了仇,还让他拿回了总捕之位。。。这。。世间事。。。。可比那眼睛里的东西复杂多了,你呀。。。”
柴大官人说着说着便没有了声音,“大官人。。大官人。”任凭小刀无论如何叫,都么法将其唤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春风韵()
清风徐来,绵延不绝的雨丝在江面上飘洒,那随风升腾而起的水气、雾气让江景更添朦胧。这人就像江面上的船只,是否能行的对,全靠掌舵的经验和载船的水流。但是水雾升腾,也会乱人眼睛,误人判断,狂风吹过,也会让水从风向,水覆行舟。
好在这再次上船之后,一路顺风顺水,虽不及千里江陵一日还一日还的神速,但是照这个速度,三四日日便也可到岳州了。
船过襄阳,大船靠岸补给些蔬菜瓜果,许多僧人都下船去了。这周围热闹的声音引得小刀也走出船舱来看看。一声号响,几艘货船靠岸,一块木板放下,岸边的搬运工便在船老大的指挥之下,一件件开始从船上卸货。
这路上难得听到这般嘈杂的人声,柴大官人也一并走到甲板之上观望,他看到小刀却对那些卸货的苦工格外注目,十分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尤堂主,那些个苦工可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大官人,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最大的学问。”唐天在一旁说道。
“哦,请赐教。”柴大官人拱手问道。
“这个中的感觉你要自己细细体会,就这么说吧,要是让您这时候换上身衣服,走到那群人中间去,要让你看起来不特别,要如何做?”唐天说道。
“唐兄弟这么说,我倒是明白了一些了。”柴大官人沉思了一下说道。
明明是正午时分,正是这河道上最为热闹的时候,可是偏偏在此时这周遭嘈杂的声音渐渐停止,那岸上搬运东西的苦工和其他游览周遭风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这四周变得仿佛入了夜一般的安静。这时一艘画舫缓缓经过,琵琶拨弦之声愈来愈清晰,一名红衣歌女站在船头哼着小曲,一双媚眼毫不避讳的扫过旁边那些盯着她的男人。
“看起来这船上坐着的不是寻常的歌女。”唐天下船沿着河岸走了两步,口中自言自语道。
“那是自然,那船上坐着的可是这襄阳府数一数二的头牌小望春,她那只船可不是你有钱就能上的。”边上一位看似纨绔子弟的公子痴痴的望着那画舫说道。
“哦?这位公子看来已是泥足深陷了。在下初来乍到,还不知这小望春究竟是何来头。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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