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我充满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真正在意的是它的材质!这种纯粹由浩气长河之水为材料铸造的长剑,就是放到儒门正宗里面,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若以特殊手段进行淬炼,它未必没有升级为小神器的可能。所以,我很担心,日后可能会因为它,而引起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你也知道,浩气长河对于儒门的意义非凡,以浩气长河水打造的仙宝意味着什么,想必这一点小师叔心中有数。”颜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道。
“谢谢提醒!不过我相信以堂堂儒门的光明磊落,也不会不顾脸面来强抢我这样一个小小太初修士的本命仙宝吧!”我笑道,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当说到“儒门”和“本命仙宝”这两个词的时候,我咬字极重,不经意间显露出我不会轻易放手的决心。
笑话!对于任何一位修士来说,所获得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仙宝,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本命仙宝。
因为这件仙宝很可能会陪伴他足够长的时间,期间得到的温养最多,所获资源加持也最多,或多或少总是会取得一定进阶成果的。
即使后面因为机缘获得品级更高的仙宝,也不见得会比它很好用。
而我身为儒门弟子,又怎么会不明白浩气长河水重铸后的齐天剑的重要性呢?
要想将浩然真元以及儒门功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没有比它更适合的载体了!
因此,在齐天剑得以被我因为修行浩然之气而散发出的浩然剑意和那神秘莫测的浩气长河水共同重铸后,我就已经决定将它当做我的本命仙宝了。
虽然论品级它不如白虎战靴,论威力比不过魂戒,但是它却是我目前唯一能够真正发挥出本来威力的仙宝,且能对我的技能进行最大幅度的加持。
只要我一日还在儒门中,一日还在用儒门的功法,就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仙宝了!
从我认定它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与我性命相关,从此它将随着我的成长而成长,随着我的强大而强大。
我与它的命运相互融合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这才是本命仙宝的真相!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它甚至承载了我的修行道果,拥有不可替代地作用。
这些信息均来自于那卷《浩然之气》中的记载,其中列出的最重要的,同时也是最适合儒门修士的本命仙宝,就是这种由浩气长河水打造的仙宝。
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种仙宝就不仅是浩气长河水铸造那般简单了。
由于河水具备流动性的特点,完全可以理解为它是截取的一段相对完整的浩气长河。
也就是说,类似我重铸后的齐天剑,这种仙宝本就可以看作是一段浩气长河。
用它来战斗,即使不召唤出真正的浩气长河,也相当于浩气长河相伴左右,使得我的儒门功法威力大得超乎想象。
而一旦成功召唤出浩气长河来,因为它跟浩气长河同出一源,又可以使浩气长河的加持作用倍数增加,发挥出远超寻常的惊天威力。
它才是所有儒修心目中最具梦幻色彩的本命仙宝,可遇而不可求。
当然了,一个修士也并不是只能拥有一件本命仙宝。
只有那些对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仙宝,才会区别认主,让它得以与自己的修为乃至性命和命运交融在一起。
对于大多数并不很看重的普通仙宝来说,仅仅只要做到简单的祭炼,保证能够正常使用罢了。
具体到我身上,我不仅可以将齐天剑祭炼为本命仙宝,就连白虎战靴和魂戒,甚至于已经消失的妖皇佩剑噬血之狂,都可以祭炼为本命仙宝。
只不过驾驭神器对目前的我来说还是过于困难,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我虽然已经将它们认主,但是却始终不能全面掌控它们一样。
这种情况下试图将它们祭炼为本命仙宝,简直是痴心妄想!
因为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不知道是否神器的本性就是如此。
而这种事又不好直接去问人,否则的话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虽说他们不会第一时间就确定我拥有神器这件事情,但是一定的试探总是难免,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不管怎么样,至少我已经在此刻向颜渊表面了我的态度,这就足够了。
“不过小师叔不用担心,有我,有师尊在,没人可以觊觎它!”颜渊说道,这一刻他作为齐天书院院主的那种掌控一切的高位者气势展露无余。
“那是当然!我相信师兄在指点我重铸自己的齐天剑时,就已经料想了这一切。他心中必然早就有了应对之法。”我笑道,语气很是轻松。
在这一刻,我不再称呼太上长老为太上长老,而是少见的以师兄弟称谓来称呼他,无形中宣誓着自己的身份和在齐天书院的地位。
对面,颜渊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我会如此表态,稍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过神色很快又重新恢复正常。
“说到底,我就缺了些许机缘。虽说侥幸召唤成功过几次浩气长河,却始终不曾激发过那种浩然剑意,没有机会重铸自己的本命仙宝。”他唏嘘道,说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论天赋,我颜渊不如小师叔你!论机缘,我颜渊更是与小师叔相差甚大!但我希望,在日后的修行中,小师叔的努力不要落后于我才是。”
“我自修仙以来,见过了太多太多拥有绝强天赋的修士。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却因为自身的努力不足,而导致自我的迷失和放纵,以至于最后的成就反而不如那些天赋一般的普通修士。”
第442章 尘埃中的儒门危机()
“这样的年轻人太多了,着实可惜。”
“他们生而拥有比普通修士高得多的起点,但是很多时候反而是那些天赋一般的人在修行道路上走得更远,着实令人唏嘘。”
“我所说的话,小师叔能够明白吧?”颜渊语重心长地问道,临了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以齐天书院院主的身份,对本届参加齐天考的新入门弟子中最优秀的那位弟子说的话,也是我对他的期望!”
“多些院主提点!”我点头应是,并对着颜渊深深一拜。
直到这一刻,他与我的交往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让我感觉格外舒服。
尤其他最后那句也算是对此时对话场景中彼此身份的最终确定,更是让我获益良多。
这使得我在进入齐天书院后,第一次以一名书院弟子的身份,聆听来自书院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书院院主的教诲。
虽然如此,对于我这一拜,颜渊依旧很隐晦地避开了。
他可不像我这样初出茅庐的年轻修士,已经处事圆滑到了某种极致,几乎成为了自己的一种生活本能,自然明白平时交往中彼此身份间各论各的重要性。
对于他的举动,我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并没有强求,也没有点破。
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默契!
“但是说实话,那些普通修士的修行顶点是有限的,平庸的天赋决定了他们的境界不可能无限拔高。”
“当修行到了一定阶段后,他们将会面对比天才修士难得多的突破障碍。”颜渊摇了摇头道。
“纵使机缘了得,也很难百尺竿图更进一步!”
“这是上苍在造人的时候就定下的规则,否则我们也不会孜孜不倦的追求各种天材地宝,只为使我们的根骨同样能够更加优秀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就是现实!与生俱来的高绝天赋,可以使一个人在修行道路上变得轻松很多,对资源的利用也会更高。”
“而人类的历史总是由天才创造和引领的,尤其我们修士的修仙史,更是由那些天赋高绝的先贤,经过一代代的努力谱写的!”
“小师叔天赋之高,颜渊平生仅见。倘若能够刻苦修行,必然能够在我儒门,乃至整个修仙的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颜渊看着我说道,眼中流露出热切的期望。
“很遗憾,现在儒门正宗里面却是由不少天赋一般的庸人掌权。”
“这些人为了维护他们那可怜的自尊,同时也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一般,执着于打压一切优秀者。”
“否则的话,以我儒门当年的声势,说不定早就一统天下了,哪里还会出现如今三教并立的局面。”颜渊恨恨道。
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道门和佛门真正实力如何,但是他们至少已经跟儒门并立了那么多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我对颜渊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只认为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如果说儒门有隐忧的话,那么谁又能保证道门和佛门没有内患呢?
毕竟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们儒门的那些天赋高绝之人呢?”我好奇地问道。
“曾经那些惊才绝艳者,大都在妖皇一战中消失了。”
“当灾难降临到时,优秀的人总会有担当责任的觉悟,而平庸的人更多的时候只会想到苟且偷生。”
“这帮目光短浅的鼠辈,根本不会明白,如果没有那些他们嫉妒的人义无反顾地在前面打拼,他们又怎么可能获得如此闲逸的时光安享太平!”
“小师叔,如果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告诉你,说这个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这个世界该如何治理,需要每个人充分表达自己的意见,大家投票选出这个世界的领导者和生活方式,你会怎样认为?”突然,颜渊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讲这话的人一定是脑子秀逗了!”虽然不知道颜渊问这个问题目的何在,但我还是斩钉截铁道。
这种事情在现实世界中比比皆是,但凡那些真正信奉这种看似公平的治理方式的国度或者团体,无不陷入崩溃之中。
因为每个人的能力是不一样的,智力是存在差距的,对万事万物的看法,及对世界的驾驭能力更是天差地远。
如果真按这种看似公允的方法来统御世界,岂不是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傻子手里?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无欲无求的圣人!
只要一天所有人的智商都还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那么这个想法就绝对是最不可原谅的!
而这,还仅仅是我记忆中,在现实世界存在的问题。
可眼前是哪里?这里可是梦中的修仙世界啊!
再也没有一个世界能将强权和绝对实力带来的话语权发挥到这般程度。
在这里,无敌的实力所代表的权力已经是一种极致,是超脱所有规则和秩序之上的不二生存法则!
所以,我想了想后,补充道:“提出这种想法并去推动的人非蠢既坏!”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的答案是如此坚决,颜渊稍显诧异地盯着我看了许久。
直到片刻后,他才仰天长叹道:“如此浅显的问题,第一次听闻的小师叔都能窥破其中究竟,奈何那些身居高位者怎会如此的蠢!”
颜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和无奈,说道:“小师叔所言的这句非蠢既坏简直太精髓了!”
听闻他的话,看到他的动作和表情,直觉告诉我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极其精彩的故事。
果然,颜渊接着说道:“小师叔有所不知,当年在妖皇一战结束后,我儒门高层战力损失惨重。”
“由于那些真正为天下苍生着想的顶级儒修,如我的师祖等,都没能回来。”
“至于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没人关心,所有人都盯着他们走后留下的权力真空。”
“说起来也是讽刺!大战时真正出力的是那些天纵奇才,但就是因为他们没能正常回归,所以导致最后收获胜利果实的反而是那些退缩在幕后的庸人。”
第443章 洗牌()
“宗主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回来?”我问道,总感觉这里面隐藏着非比寻常的秘密。
“回来了,却也伤势惨重,仅仅在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就去闭关了。”颜渊说道。
“从那以后,宗主就很少过问宗门事务,仅仅留下几位他十分信任的长老主持大事。”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宗门高层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些庸人开始在数量上占据优势。”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突然有一种说法开始在宗门中快速流传,说妖皇一战中我们儒门其实谁被坑了的。”
“相比较于道、佛二宗,我们出力最多,损失最大,斩获最少!”
“这种声音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有人为宗门抱不平,只觉得是部分弟子一腔热血后的发问,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但是渐渐地,这种声音越传越离谱,开始质疑起我儒宗高层的统治来。”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我儒门之所以在妖皇一役中处处处于被动,就是因为我们的治理方式出现了问题,最终导致决策失误而造成了这个难以接受的后果。”
“他们开始质疑过往儒门高层中由那些真正拥有实力和具备相应眼光的精英儒修统治的合理性,开始吹嘘所有人都应该发表自己的意见,并就重大事项严格按照宗门内部儒修数量来投票表决的所谓公平治理方式。”
“直到这时,那几位被宗主交付治理任务的长老才发现,这件事情并不不简单,疑似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就在他们决定采取措施的时候,没想到这几位长老内部竟然发生了意见分歧,对是否应该采取强力措施直接压下这种思潮争论不休,最终导致错过了最佳的弹压时间!”
“这件事情演变至此,儒门高层已经到了分裂的边缘,可以说是我们整个儒门自成立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
“最终,为了避免儒门核心走向分崩离析,同时也打算看下这个方法是否真的有效,那几位坚持的长老选择了让步。”
“由此导致这件事彻底一发而不可收拾,从此我堂堂儒门的高层治理走向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事后看来,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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