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意惊讶不已,“是谁想要我的命?”
无砚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该不会是耍小孩脾气吧,法意扯出自己的袖子,拍拍无砚的肩膀,“我现在已经结丹了,没人能要我的命,我叫川柏进来伺候你。”
她走了出去,无砚没有闹脾气,就是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法意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唤了川柏进去照顾他,她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坐在榻上。按无砚现在这个速度,过不了十天半个月没准就好了,到时候她就可以甩开这个包袱,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只不过到时候是一个人还是叫上应君壁他们呢?
她正在这里想,忽然那枚代表结丹真人身份及有个人印章之用的令符忽然亮了起来,掌门真人的声音很威严,“一刻钟后,中殿商议要事。”
一刻钟后,中殿之中,在门派的结丹真人都来了。掌门叫众人落座后,肃容说道,“刚才我与归真陪着赫莲去见老祖,经过老祖判定,那枚血滴石的确是我派当年的穆公师祖所留。既如此,彩月门便实在欺人太甚。赫莲已经提出与天道宗、青灵门联手,共同为天云门当年之事雪耻,老祖直言要考虑一下,因此也命我向各位师兄弟征求意见。”
法意感到很囧,掌门总是如此,从来都忽略她是一位女性同胞的事实。
远致真人第一个站起来说,“彩月门欺人太甚,不让它灭门我便不姓远,我支持联手!”
法意去看归真,他脸上似乎有不赞同之意,此时一清真人与火玲真人也已经表态说支持与两门联手,消灭彩月门。
掌门果然问归真的意见,“归真,你觉得呢?”
归真抱着兔妖十分恬适,“我倒觉得这件事是我们天云门与彩月门的私仇,没必要让天道宗和青灵门都卷进来。”
法意点点头,归真这话深得她意,她就知道她和归真在不少事物的想法是相同的。
掌门见这个甚少发言的女真人也点了头,不免点她道,“法意,你来说说,这件事你怎么看?”
法意放下茶杯,“赫莲此行说是来借我门重宝,依我看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倒像是特意将此事挑给我们知晓,其用意,约摸是在紫谷山一役中收获颇多,因此打上了彩月门的主意,会不会也有拿我们当枪使的意思?总之,我也觉得不应和他们掺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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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远游()
掌门点点头,“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不过老祖已经同意跟青灵门、天道宗合作了。”
归真目露疑惑,“师兄可否解释一下老祖的意思。”
这也是法意的心中之疑,掌门叹了口气,“如今天道宗势大,无论我们是否同意与他们合作,他们势必会借我们与彩月门发生龃龉的时机收拾彩月门,预期到时候陷入被动,不如此时争取主动。”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彩月门欺我天云门至此,这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们与彩月门的这一仗,打定了!”
“掌门,有什么需要我等做的?!”远致真人十分激动。
“眼下叫大家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对向彩月门复仇一事,有什么具体的思路?”掌门这句话说完,屋中陷入安静。
彩月门毕竟是一个大派,不可能说打就打。
法意清了清嗓子,“古语有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觉得应该趁还没打草惊蛇之机先将彩月门高阶修士制服,一如他们当年对我们犯下的大错一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主意!”火玲一拍桌子,“法意此计我以为甚好!”
归真也用赞许的目光望着她。
“法意师妹此计的确甚妙,只是不知师妹有何具体打算?”掌门真人问。
法意想了想,“我新近结丹不久,对本门与彩月门交往之事不甚了解,不过我以为,我们不如编造一个正当如常的借口,邀请彩月门掌门及结丹真人来本门拜访,到时候在不知不觉间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岂不快哉?至于具体什么样的借口合适,还得仰仗各位师兄群力群策了。”
“好一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归真抚摸着兔妖,毫不掩饰对法意的欣赏。
依照法意的思路,接下来的讨论十分热烈。无论是谁。对彩月门背信弃义、陷害本门的恶性都痛恨不已,原本交好的两门联盟,此刻以完全瓦解。众人又商量了一会,便依言散去。
当初众派攻打紫谷山。也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这次攻打彩月门,如果计划顺利,有可能在一个月内结束战斗,但如果打开了持久战,弄不好比两个月还要多,别的都好说,她现在是进阶元婴的关键阶段,时不我待,她没空等上两个月时间。
而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彩月门能乖乖就范吗?天云门的盟友能靠得住吗?
因此,第二天一早,法意便向掌门表达了离开一段时间的想法,掌门闻言并没有说什么,但法意还是感觉到他顾虑颇多。第二天一早。掌门找到了法意,表示可以给她一个月假期,但务必保证按时回来。法意得令后,便回来收拾东西,她打算带上角震,一人一兽到烟云各处闯上一闯。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掌门所提的附加要求就是无砚必须跟着她走。
虽然听上去十分为难。但法意心中有主意。她打算到时候带着角震先溜,等无砚反应过来,他们早就走得远远的,这样就不用带着这个麻烦的尾巴了。但人算不如天算,她和角震半夜开溜的时候,刚好看见无砚穿戴整齐背着一个大号的兽皮包袱等在洞口。
他们走一步。他就跟一步,让他回去也不回去。第一,无砚还在吃药,她此行带着一个药罐子多有不便,第二。她是为了寻找天地灵物吃掉,这种私密的事实在不宜带着一个外人。她把无砚带到掌门那去理论,掌门却说,无砚是筑基九层的实力,虽然与结丹存在本质差异,但也是个极好的帮手云云。话里话外偏袒着无砚,非要她把他也带上。
法意不喜欢这样的安排,说道,“掌门师兄,我的意愿我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不是无砚不够好,而且我此行不宜有旁人在侧,所以还请师兄收回成命,”
掌门不同意,“顺着无砚不仅是我自己的意思,也是老祖的意思,”言外之意,这孩子你带也得带、不带也要从新。
法意心中不平,因此一时冲动,决定问出那个徘徊在心中很久的问题,“掌门师兄,恕我冒昧,我想知道老祖为何对无砚的事如此观照。”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明明是元婴老祖,为何会对一个筑基弟子关怀备至,而且亲切的有些不像他的作风,她怀疑无砚和老妖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掌门听了她的问题脸色并不好看,“小师妹,你出身乾一,相必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件事,并非你能操心的,所以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法意从掌门的神色变幻中感受到了支持,越发觉得无砚与老妖怪有什么秘密。既然这样,带他出去也无妨,她刚好可以利用无砚逐渐康复的时机去套套他的话。
因此,最终敲定法意、角震、无砚,共同出发。
法意将自己的飞剑变大,角震坐在最前端,无砚紧随其后,她自己则负责殿后。此去的地点她心中已有定论,记得当年有一部手札,上面记满了一个人在烟云行走的种种故事。此人的笔触最后停留的地方是一座小山,她便决定,先去这个小山看上一看。
无砚坐在飞剑上十分乖巧,既不吵也不闹,只是依然很沉默,法意对他的要求很简单,第一,不要拉后腿,第二,不要搞破坏,有意和无意都算。
它们飞在天上,对下面的情景看得十分清楚,在如今的烟云,变异妖兽已经随处可见。它们凶悍异常,而且不像从前有灵性时直到遇难而退,现在的变异妖兽个个悍不畏死。
好在他们不用走在地面上,只要念动法诀,飞剑就会按照理想的方位改变。
不过没有高兴得太久,一只凶恶的变异大鸟咆哮着向他们扑了过来,刹那间,角震身上的气势为之一变,神圣的王者威压释放开来,就连无砚都吓了一跳,那只鸟在原地徘徊了几圈,仿佛傻了一样,又义无反顾地扑了过来。
角震气势更盛,不见它动作,角上便有一股小臂粗细的电弧霎时发出,集中在那只鸟身上,化为焦鸟之后向地上落去。
“行啊,角震,你这个干脆利索时我也要和你学学。”
角震得意地昂首挺胸蹲在剑首,一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有了角震的护卫,法意可以放心专心赶路。
不到天黑,他们一共杀灭了五只鸟,有三只来自一个很大的鸟群,只不过角震没有给它们叫唤的机会。
到了夜晚,法意选了一个稍微平整一些的地方临时休息,这是一片灌木林,不由让她想起初遇角震时候的情景,那时候,他的小角还没有这么大,像个灵敏的小肉球一样滚来滚去,现在已经能让百兽慑服、独当一面了,叫她怎能不感慨。
她监督无砚服了药,便和他一起坐在火堆旁。无砚拨弄着火堆,忽然说道,“我小时候经常向现在这样,夜晚坐在火堆边烤火。”
“那你不回家吗?”法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帽,“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记得父亲长成什么样,等母亲也病逝之后,我的房子被族叔占去,我无处可去,就只有在夜里燃起一堆篝火取暖。”
“……”没想到无砚的童年这般苦,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静静听他说。
“那时候我觉得火是特别好的东西,它能给我温暖、给我光明、给我拥抱和希望。”
“现在不这样想了吗?”
“我不记得了,只是今晚升起篝火,激起了我的不少记忆。”
“我也觉得火是好东西,而且是天地间最好的东西,因为我有火灵根,所以我不必畏惧掐火焰,满心满眼就只剩下它的好处。”
“但我却不是如此,我十岁那年夜里,有一个老乞丐来到我的火堆边,我明明给他让出了充足的地方,但他还是冻死在了火堆的温暖之中。从那之后,我再不能对火有当初一般的热情。”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必过于责备自己。”法意安慰道。
“不过庆幸的是,我从他身上得到了一本功法。”
“正是它引你入门的吗?”
无砚摇摇头,“之后的事情我还想不起来,我只知道我能够修炼他的那本功法。所以我心里其实是把他当做老师看待的。如今看到火焰,这件事也一并想起来了。”
法意心中纳闷,现在的无砚可能是思想最单纯的时候,听他讲述这些往事,不像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起码从他一直将那个老人视作恩师就能看出来。这就使她糊涂了,西吾明明说那盆危险植物是无砚交给他,还拜托他饲养的,难道说成年后的无砚性格发生了大变,眼下的他只不过是童年时候的模样,信不得吗?
只是,她一直相信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看无砚现在的样子,绝不像是能够做出叫西吾以身饲毒…花的人。她便打定主意,再多套出些话来。
第134章 奇人()
一路往西南而去,如今她御剑速度与筑基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水准上,按照那本《烟云札记》中所说,那座小山顶多还有两天的路程。
这本《烟云札记》最后提到的地方就是这座小山,而且字迹潦草,按照手札作者前面的风格,除非有什么突发情况,否则他应该不会到此便作罢了。这也是她放在心中,一直没有解开的疑惑。
这天傍晚,他们经过了一座小城,本来法意可以如之前一般,高高飞起,如入景却让她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脚步。
这座城看起来十分灰败,但若只是灰败也就不特别了,因为一路上见到的此类城池不知凡几。真正吸引她的是城中对峙的两方人马,巧的是,其中一方她还有熟人。
华家大小姐除清瘦了些,倒还真没有什么变化,连修为都没寸进,神气也大致如昨,说是大致,是因为那份自恃之中,还掩藏着五六分落寞,虽然竭力掩饰,但气质到底变了。
华茹安旁边还有三男一女,全都穿着相同的门派服饰,法意记得之前灵真说过,华家人投靠了南斗星宫,那么这样说来,他们五个都是南斗星宫的弟子了。
至于对峙的另一方,说来也奇。此人一身黑衣,头上蒙着黑纱,裹个严严实实,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骑在一头变异雄狮之上,那头变异妖兽一看就凶猛非常,只是却老老实实地任他骑乘。
南斗星宫领头之人是个八字胡的瘦高个,他拿着一柄拂尘,防卫性地伸在身前,“不知阁下何方人士,为何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
黑衣人不答言,只有变异妖狮不耐烦地动了动,“我师兄说得是。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何蒙着黑纱不敢让人看你的真面目,再不回答我师兄就把你砍成几段,再挑了你的黑纱。”
“师妹!不得胡言!听师兄的!”八字胡旁边的男子是个发面馒头。白白胖胖,华茹安闻言,讷讷地闭了嘴。
法意轻笑,“这性子,依然跋扈,只是还当是在华家吗,何况发面馒头说得也没错,连对方底细都不知就扬言要把人砍成几段,是十分愚蠢的行为。一旦对方被激怒,她就是死得最快的那个。”
“阁下跟着我们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有何意图不如挑明,如果阁下执意沉默,在下师兄妹几个少不得要与阁下一战了。我等虽学艺不精,但以众敌寡,阁下胜算可不多。”
如果单说到修为的话。南斗星宫五人以八字胡为首,他是炼气九层修为,发面馒头第二,炼气八层后期,另外一个女修炼气七层初期,另外一个男修炼气六层后期,只有华茹安修为最低。
不过骑在变异妖兽背上的人。修为却感受不出来,不过直觉上,法意没感觉到危险性。
黑衣人动了动腿,妖狮就往后退去,另外一个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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