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往事不随风()
玉蝉的聪慧终被凤帝看在眼中。五妹这是后继有人啊。凤帝心中十分的欣喜。常常召她进宫悉心教导。众人羡慕在面上。却嫉妒在心里。
在玉蝉十六岁时。凤帝已经五十岁了。或许是凤帝常常教导玉蝉的缘故。再加上玉蝉确实天资聪颖。心性纯良。而且各方面的功课都十分出众。于是凤帝总是拿玉蝉与自己的女儿门相比较。
有出色的玉蝉在前。她总觉得自己的女儿门不是优柔寡断。愚钝不堪。就是心狠手辣。不念手足之情。难当昭文国的大任。所以迟迟不肯立下太女。久而久之。凤帝所出的公主们心里就生了无数的疑虑。甚至心里开始埋怨凤帝。凤帝也瞧出了些端倪。更是疏远与公主们。于是公主们心里自然充满了对凤帝和玉蝉的嫉恨。
大公主年龄最大。成亲后就建了府邸。办理了皇宫。其他公主除了三公主的府邸正在建设中。其他公主都洠в谐龉K灾谖还髅且窍胍塘渴裁础W芑峋墼诖蠊鞲;蛘叩彼窍胍阃露苑锏鄣牟宦6杂癫醯难岫瘛R不峋鄣酱蠊鞲
在玉蝉第十七个生辰到來。马上进入十八岁之际。凤帝特赦玉蝉在王府大摆筵席。还派人传信说她会特地到场为她庆贺。甚至还要为她送上一份大礼作为成人冠礼的礼物。
各位公主们闻到风声心中生疑。开始纷纷猜测。凤帝会送给玉蝉什么大礼。即使好奇。也是不满。于是各位公主们再次相约大公主府邸。共同商讨此事。顺便再吐槽下凤帝和玉蝉。
大公主猜是贵重的奇珍。三公主猜是失传的孤本。四公主说是灵丹妙药。六公主则抛下了一个令人十分震惊的答案。她猜的是皇太女之位。
或许是凤帝对与玉蝉太宠幸了。以至于六公主的猜测一扔出來。马上就被公主们视为最正确的答案。
皇位都要被抢走了。简直岂有此理。公主们于是都坐不住了。开始疑神疑鬼。回想起自从玉蝉成为王府世女后。凤帝对她有多么的宠幸。以至于后來。甚至在内宫之中赐予她一座宫殿作为休息之所。无数的金银珠宝。和同进同出。随侍御书房等。这种种待遇已经和公主之尊洠в星鹆恕I踔粱褂逃泄
这么些年在她们心底堆积的嫉妒和愤恨顿时都涌了出來。越想越觉得不甘。明明她们才是凤帝的公主。为了那个位子她们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为何凤帝却总是只看到她的外甥女。简直是荒谬。想到此处。她们心中认定。定是那个玉蝉耍了什么妖邪的手段。迷惑了凤帝。听说遗腹子向來被称作是不详的邪兆。在民间一经发现都是直接沉塘的。那个玉蝉不仅是遗腹子。还能坐上如此高位。甚至可能被凤帝定为皇太女。定是国之妖孽。专门來迷惑凤帝的。她们才不承认她也是皇室中人。
思來想去。她们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为了昭文的百年基业得以延续。定要下手除了这个祸害。她们都洠党鰜淼囊坏恪R彩撬嵌夹闹敲鳌P恼詹恍囊坏恪D蔷褪侵挥杏癫跛懒恕7锏鄄呕峥吹玫剿恰H锨逅遣攀撬车募坛腥恕
十七岁生辰。是每个女子成年加冠之礼之时。通常是在家中的庙堂中进行。而玉蝉的冠礼自然是在皇室宗庙中进行。
原本这将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清晨沐浴梳洗更衣之后。坐着奢华的礼车。身后跟随者玄衣百人仪仗队。一行人整齐的。缓缓地朝着宗庙行去。
抵达宗庙之时。正式钦天监计算好的时辰。分毫不差。踏进宗庙。一眼就看到左手侧一身和尚打扮。神态安详的父君。玉蝉险些红了眼眶。她心中感激。原來准许父君参加她的冠礼就是凤帝送给她最好的生辰礼物。
凤帝十分的大手笔。请來皇室如今最年长长辈的云王妃亲自为玉蝉加冠。当朝国师为玉蝉捧冠。就连赞者都为当世大儒。玉蝉心中感激的无以复加。
规规矩矩的三加三拜之后。戴上了王府世女的双凤展翅冠。一身金黄世女礼服。容颜娇美。举止优雅。黑目淡凝。长身玉立。让参加冠礼的众人。顿时都一脸的赞叹。
玉蝉的父君原本平淡的表情也露出一抹欣慰之色。他的女儿今日终于长大成人。可以为陛下尽忠尽义。报效国家了。他如今也该忘却前缘。真正的皈依佛祖了……
昌武传中书:“玉蝉昌武之始。不敢忘之。世人皆念。无人能出其右。”
回到王府后。恭贺玉蝉世女生辰的宾客就络绎不绝的到來。流水般的贺礼。让王府众人清点都有些來不及。
入夜之后。贺寿的宴席开席了。觥筹交错间。玉蝉也有了些醉意。不知何时起。王府星星火点。直至蔓延到整个王府。黑衣人现身。血光四溅。无数人哭喊着。逃窜着。绝望着。从此这座五王府在世间消失了。被突如其來的大火付之一炬。
玉蝉洠馈K窃诰仔褋淼摹K行┟H弧7丫⑿牧Φ呐郎蟻砗蟆>涂吹搅司砸欢哑岷诘奶寄鞠隆R痪弑簧盏拿婺咳堑氖濉2弊由瞎易乓淮钏舷⒌挠穹鹬椤
一眼望去。一片黑漆漆的焦土。她麻木的脱下身上的金黄世女服。摘下双凤展翅冠。扔进井底。拿起那串玉佛珠。戴在脖子上。抓一把碳木灰抹在脸上。然后默然的转身离去。
昌武传中书:“生死之劫。父代之受。遁入市井。自此无影踪。世人皆是哀悼。”
明朗看着眼前人声鼎沸的弘法寺。到处弥漫着浓烈的香火味道。刺鼻非常。
到底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那些和尚们是否还记得。
亮出代表宫中人身份的令牌。明朗就被差点吓坏的小沙弥哆哆嗦嗦的引着來到寺内的厢房处等候。
不多时一位上了年纪。眉毛全白的面目慈祥的老和尚。扶着一杆法杖。走了进來。
老和尚看着明朗有些狞色的面目。微微一笑。单手行礼道。“老衲慧觉。不知施主寻老衲有何见教。”一切都是皮囊。济道还是修行不足。
明朗也不废话。从身上取出一张画像。一把展开。放在桌上。“大师。可认得此人。”
慧觉低头看去。中年女子。方脸粗眉。他隐隐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但是仔细想來。却又想不起來在哪见过。他仔细的看了半晌后答道。“施主赎罪。老衲确是觉得有些眼熟。但是约是年纪大了。眼熟却想不起來在何时在哪里见过此人。”
明朗皱眉提醒道。“八年前这里可入住过一队迎亲的队伍。这人是随侍新嫁中的一个。”
慧觉恍然。沉吟了下开口道。“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当年慧觉为待客主持。将她们一行安排在西院。让她们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她们就离去了。”
明朗闻言眼中一亮。“在这队人入住期间。是否有什么异样。或者有其他人同住。”
慧觉拧眉回忆。“异样吗。老衲倒是洠Ь醯萌绾巍2还侨罩叭肥且丫幸患胰俗≡谖髟骸2还像挠行┫氩黄鹉羌胰说难擦恕R老≈患堑盟鞘莵砼缘摹!
明朗心里有些烦躁。“那大师可还记得他们何时离去。”
慧觉点了点头道。“好像是在那个迎亲的队伍离去后。她们也离去了。”
明朗有些失望。但还是眯着眼睛道。“大师叨扰了。若是大师想起了什么可否派人将消息送锦绣楼。交给店中掌柜。”
慧觉歉意的笑了笑。“施主相问。想必是对你十分重要的事。老衲惭愧。不过既然施主这么说了。若是老衲回忆起些什么。定会派人告知。”
明朗拱手行礼道。“那就谢谢大师了。既然如此。朗某便不再叨扰大师清修。告辞了。”
慧觉单手行礼道。“施主客气了。施主请。”
明朗点了点头就朝外走去。
待明朗离去的身影彻底不见时。刚才带明朗进來的小沙弥济道扒着门探出头來。捂着胸口。一副害怕的表情道。“吓死我了。那个人长的可真是凶神恶煞。”说完好像蓦地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两张纸。一脸傻笑的道。“不过她倒是挺大方的。这一给就是一千两银子。这可以买多少青菜大米啊。真是有钱。”
慧觉无奈的摇头道。“寺内斋饭充足。又洠Ф鲎拍恪D阍趺凑饷刺俺阅亍!
济道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师傅此言差矣。济道只是遵循天理。顺其自然罢了。饿了就吃。想吃了就吃。这本是天道啊。”
慧觉失笑:“你就是老是在斋饭上讲一堆歪理。慧修师兄才将你从火房赶出來的吧。”
济道叹气。“济道只是饿了而已。为何慧修师叔就是不理解济道呢。“
慧觉也叹气。“事实上为师将你带在身边七年。也无法理解你呢。”
济道和慧觉再次同时叹气。无奈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朝方向相反转身。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第四十七章 郑师姐?()
两名身着瑾成橙色院服。约是十六七岁的院生。正窝在书院后山坡上的草地上。枕着双臂。抬头望天。一副悠闲的模样。
刘静兴冲冲的说道。“你听说了吗。宫里的杨侍君被贬了。就连三公主都不准留在身边。杨家这回可是惹了大麻烦了。”
陈莫舞点了点头道。“我也听说了。好像三公主交给只有一位皇子洠в泄靼淼睦妒叹恕U媸侨旰佣旰游鳌>艘灰邸Q罴艺獯位岵换嵩笊恕!
刘静疑惑的说道。“怎么说。不就一个贬嫡吗。再加上三公主毕竟是公主之尊。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只要杨侍君好好打扮打扮。回头讨好了下陛下。说不定又升回去了呢。三公主再回去不就顺理成章了吗。杨家可是三大世家之一。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陈莫舞挤眉弄眼的开口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杨家是不是很风光。实际上三大世家之一的地位早就有些动摇了。东方家掌财。文家掌军。杨家有什么。那些二流的姻亲吗。三大世家之间可不是和睦共处的啊。还有那些近些年声大涨的二流世家。也不遑多让啊。就比如阮尚书所属的阮家。这些日子可是风头正盛。”
刘静凝眉回想了下。然后说道。“阮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來了。那个前些日子來我们书院找郑头名挑战的阮晶就是出自阮家把。长得倒是不凡。不过气焰可是嚣张的很啊。差点就和我们打起來了呢。”
陈莫舞蓦的睁大双眼。急切的说道。“有这等事。什么时候发生的。可恶。我上个月回乡祭祖了。居然错过了这等好事。太可惜了。那郑师姐跟她比了吗。比的什么。结果如何。。”连珠炮的急声问道。
刘静连忙回道。“哎。哎。哎。你别急。这不是洠П瘸陕铩!
陈莫舞有些失望。“啊。为什么啊。”郑师姐可是从不避战啊。
“前些日子阮晶來找郑头名的时候。郑头名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请假了。人并不在书院内。”
“你这么一说。这几天我确实洠Э吹街J愕娜恕K降鬃鍪裁慈チ恕!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会清楚。要是你的话我准备一猜一个准。春意阁绝对的。”
“你别这么大声。小心被院士听见我就惨了。”
“啧啧。别怪师姐提醒你。你再这么荒唐下去。小心你哪天就死在男人的身上了。”
“你这是羡慕吧。身为春意阁头牌夙风公子的入幕之宾。我理解你对我有此艳遇的敬仰之情。”
刘静嗤之以鼻。“……你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老呆在花楼里可别染上什么脏病。你娘非吃了你不可。你可是你们陈家的独苗苗。”
陈莫舞气急道。“呸呸呸。别乌鸦嘴。夙风是清白之身。我可是最清楚的了。”
刘静随意的挥了挥手道。“行行行。随你怎么说。你自己注意就好。我才懒得管你的那些破事儿。不过……你大哥最近怎么样了。”
刚才还气愤填膺。一听这话陈莫舞顿时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哎……”
“还伤心呢。”想想倒是挺可惜的。明明两情相悦。却终是抵不过父母之命……
“要是大哥表现的伤心的话我也不会这么担心了。但是他就是毫无异常我才担心。他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我怕他会憋出病來……”
刘静叹了口气道。“也是。你大哥把什么都表现的完美无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书文采不输你我。性子又十分清爽明朗。谁娶了他都必是天下间最幸福的女子。要不是早知你哥心有所属。只怕你家大门早就被求亲的人踏平了。”
陈莫舞丧气的说道。“他也就外表看起來爽朗。其实他这人敏感的很。上次她养的小云犬丢了。半个月都茶饭不思。直到林……郡主帮他找回來。才再次恢复正常。”
“哎。有吗。我倒是洠Э闯鰜怼1暇顾谌饲罢娴谋硐值暮廖抟斐!还男挛椿榉蜓罴掖蠊佣急还亟チ恕D闼的强ぶ鞔笕嘶嵩趺醋觥!
“我怎么知道。那种人管她做什么。哎。大哥也是个痴人。她都定亲了干嘛还这么惦记着她。”既然都成了事实了。干脆忘了不就好了吗。
刘静夸张的抬着头。伸着手。望向高出。一副十分感叹的模样。“自古自是有情痴。情至深处无怨尤啊。男女之情这种事就是会让人丧失自我。变的不像自己啊。”
陈莫舞翻了个白眼。“你也有心上人了。你倒是说得自己很懂似的。”
刘静挑眉。“洠в行纳先司筒欢信榱寺稹D惚鹦∏莆摇N宜挡欢ū饶阏飧鐾蚧ù灾泄娜嘶挂亍!
陈莫舞斜眼看她。“真洠в小!
刘静眨了眨眼睛。肃穆的开口。“真洠в小!
“莫舞。刘静。刘院士召你们去见她。”山坡下一位年轻的院生冲着山坡上的两人朗声喊道。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刘静先开口说道。“是不是你逛窑子的事被人告发了。”
陈莫舞瞪了她一眼。“只有你会做这种事。”
刘静气愤。“我会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吗。”
陈莫舞也气愤了。“那上次大考是谁在考场揭发我作弊的。”
刘静丝毫不为陈莫舞的指责所动。一脸的正义凛然。“作弊是多么可耻的行为。那是应该被全天下学子唾骂的卑鄙行径。你该感谢我让你改邪归正。”
陈莫舞气的鼻子冒烟。“说得好听。你是为了那举报一人则有千两白银的奖励把。我今日要与你割袍断义。”
刘静也不否认。只是挑眉道。“昨日已经断过了。”陈莫舞则气的直哆嗦。
刘静叹了口气道。“让院士等可是非常失礼的。不如我们回头再商量这件事你看如何。”
说完也不待陈莫舞做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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