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力一直在观察赵清宇,见他这么快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不由暗暗点头。成大事者,心智、实力、运气三者缺一不可,其中心智尤为重要,如果赵清宇连这点小小的打击都接受不了,时刻被情绪左右,那他提出的整顿宗教计划跟镜花水月没什么区别,那鹿力就要慎重考虑自己前几天做出的选择。
还好,关键时刻,赵清宇经得起考验,没让鹿力看轻。直到这一刻,鹿力才真是对他心悦诚服。
“诚如二弟所说,创教时机未到,那接下来就专心整顿现有的宗教势力,好让佛教众人瞧瞧,在我们兄弟三人的带领下,车迟国将无他们的容身之所。”沉吟了片刻,赵清宇说道。话语掷地有声,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仿佛让身边的两人看到了希望。
“愿供大哥差谴。”鹿力和羊力连忙表态。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道士小跑进殿,先向三人行礼,然后向赵清宇汇报外面的情况:“师傅,您和二位师叔再不出去,只怕外面那些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赵清宇冲弟子刘一山摆摆手,一脸云淡风轻地道。外面的局面,是他有意为之,原本的目的就是让某些人心生不满,接着怒气冲冲而去,只要踏出这三清观一步,那他们和道门的缘分也就尽了。
既然决定要整顿,那必需得有人走,要人走,又必需得找个理由,总不能理直气壮的赶人走吧。
对外面晒太阳的众人来说,这何尝不是对他们的一次考验;只要心智坚定,道学功底深厚的人,别说在太阳底下坚守一两个时辰,就是一天也没问题,反观那些不持修戒,只想当一名假道士混日子的人,一个时辰都是莫大的煎熬。
第六章 威望(求收藏)()
当赵清宇、鹿力、羊力从主殿出来,驾云至升仙台时,偌大的广场只剩下寥寥几十弟子。不过,他们个个目光坚定,神色如常,纵然他们当中有人萌生过抱怨之心,但当面对升仙台上三位高高在上的仙师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三位仙师既然让他们在这里苦苦等候,那自然有三位仙师的道理,作为弟子,他们猜不出其中用意,唯有服从命令而已。
赵清宇居高而下望,将众弟子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油然生出一种万丈豪情,暗暗发誓:“这些人在未来不久,必定能成为自己发展壮大的立业基石。”
咳了几声,在台下众人所期待的目光中,赵清宇气沉丹田,缓缓开口了,声音中气十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知道,让大家在这等候我们两个时辰,导致很多人对我们心生不满,但我办事自有我的道理,也不想去解释。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两个时辰对你们来说是一次重要考验,也是一次筛选,那些先行离开的人,我只能说他们与道门无缘。”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往台下扫去,见多数人在小声议论,而少数人一片茫然不解地望着自己,静待下文。赵清宇嘴角不由绽放一丝笑容,接着道:“而选择留下来的你们,我和二位师弟将在以后的日子里全心全意培养,引导你们踏上成仙这条路,至于能在这条艰苦的道路上走多远,那就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
“什么?”
“我能求仙问道,哈哈,这是真的吗?”
“废话,大国师一言九鼎,还能骗你小子不成,嘿嘿!”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众人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有人高兴地手舞足蹈,有人独自傻笑,还有人掐着身边人的脸蛋以为是在做梦,当然也有人选择沉默,不过,眼中那强烈到无法掩饰的激动早已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不怪他们如此失态,要知道在这个世界神仙很多,但普通人很难遇到,因为神仙和凡人压根是两个不同层次上的人,住在不同的地方,除非鸿运当头,否则纵然活上一辈子也无法得遇仙缘。
不曾见取经团队中的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三人的修仙得道历程;孙悟空是横渡大海,然后花了十几年时间穿过整个东胜神洲,最后在樵夫的指点下才得以拜入“须菩提老祖”门下,访仙的过程异常艰辛。而猪八戒则是伤生造下无边孽,蒙得真仙点化才得以成仙的,过程相对容易,不过,人老猪前提是有实力的。沙僧就更不说了,云游数十载,得遇贵人才成仙的,这个过程书中没提,不过想来也比较心酸。
他们三人还是主角,求道访仙的过程都这般困难,更何况普通人呢。
台下这些人虽然都是跟着三位大仙混的,有的名义上还是三位大仙的弟子,不过所学的都是些简单的增气益寿之法,靠此法延长几十年寿命还能办到,但要想得道成仙那就有些扯淡了。这还是核心弟子才有此待遇,其他人只是充当三位大仙的佣人罢了。
即便这样,他们也一样心满意足,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他们这样的好机会,可以待在三位大仙身边,聆听三位大仙的教诲。
可以说在今天之前,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曾幻想过这一天,可以成为三位大仙的正式弟子。臂如刘一山、杜丰、张翠山等弟子,他们就经常幻想自己可以跟随三位大仙学习法术,可以像三位大仙一样驾云遨游四海,可以跟龙王喝茶聊天,但这终究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没有人会去当真。
但此时此刻却不一样,梦寐以求的仙缘悄然降临到他们头上,而且还是从赵仙人口中说出,这幸福来得太快,让人全然没有心理准备。
几日前,赵清宇为名字的事情特地去皇宫找了国王一趟,让他当场颁发一起消息,自己改名叫赵清宇,原来的“虎力大仙”这个代号宣布永远消失。虽说此事令鹿力和羊力不解,不过这是赵清宇的私事,他们也不好出面干涩。
见台下的场面都乱了,众弟子光顾着傻乐,连谢恩都忘记了。鹿力咳嗽一声,板着脸,张嘴就训:“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谢恩!”
这话如当头一棒,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个个神采飞扬,喜形于色,纷纷向升仙台上的三位大仙恭敬道:“弟子等谢过几位师长(师尊)!”
赵清宇微笑着点头,同时下意识地往一旁的鹿力和羊力看去,见他们两人一个板着脸,另一个挺着胸脯不停地抚着颌下那几缕山羊胡。他心中暗笑,羊力估计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显得有些激动。不由脱口就道:“三弟好像有话要向众弟子说?”
羊力先是点头,随即摇了摇头,见鹿力目光疑惑地望向他,连忙向赵清宇解释:“我只是觉得胸……嗯,胸有点闷,大哥接着说。”
他可没大哥的本事,能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神情自若地说着事。
赵清宇好笑不已,将目光转向台下,正要说话,忽瞥眼瞧见前排的王严面有愧色,目光更是不敢直视自己,心中一动,心想怎么把他的事给忘了,便道:“王严,你上前来。”
王严浑身一震,往师傅鹿力看去,见他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显然对自己前几天所犯的事还不知情。王严迟疑了一会,便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步上前。
赵清宇一脸肃然,开口问:“王严,你可知我叫你上前所谓何事?”
见赵清宇发问,众弟子都好奇的竖起耳朵去听。在他们的印象中,王严师兄这人一向不苟言笑,聪明能干,是鹿力大仙跟前的红人,是他们打心底羡慕的对象,实在想不通王严犯了什么事,能让赵仙人亲自问话。
而王严此时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台上的赵清宇磕头忏悔:“弟子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师伯原谅。不过,还请师伯看在弟子以往立过功的份上,原谅弟子这一回。弟子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如若食言,必受五雷轰顶之灾。”
“孽畜,气煞我也!”鹿力闻言,气得满脸铁青。他虽然不清楚王严所犯何事,但发这么重的誓,必然罪愆甚大,要不然大哥也不过在这种重要的场合提起。
鹿力隐约猜出赵清宇的打算,心中顿生不安。这个弟子虽然有罪过在先,对自己隐瞒事实在后,按照教规来处置,就是逐出门墙也不为过。但是,自己对他可是一直都寄于厚望,并将其当成自己心腹来陪养,要是他一旦成为赵清宇立威的对象,自己于心何忍。
关键是这时候又不能开口为王严求情,整顿内部势力虽说是赵清宇起头的,但自己和羊力当初可是一致同意的,没有半点反对意见。现在计划刚开始实行,自己要是阻扰,这算怎么回事,先不说能不能成功阻止赵清宇立威的决心,即便阻止了,只会将他得罪个干干净净,到时候,这车迟国只怕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
权衡再三,鹿力还是选择沉默,静待结果;王严要是没被逐出门墙,固然更好,要是被逐出门了,那只能说大势如此,非自己所能挽回的。
赵清宇一直在注意鹿力的反应,见他没有开口为王严求情,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不管是羊力,还是台下众人都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他们压根就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王严似乎犯了很大的过错,赵仙人要处置他。只有张翠山若有所思地望着兀自跪在前面的王严,似乎想到了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赵清宇淡淡地瞟了王严一眼,接着目光转向众人,指着王严,问众人:“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跪在那?”
众人摇头,表示不知。
“七日前,他在这道观里面公然酗酒,之后又逼迫良家女子,意图不轨,幸亏我及时撞见并阻止了他这种犯罪行为,才避免一场悲剧的发生。但他这种行为已然令我和二位大仙蒙羞,同时也严重影响了道教的声誉,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鉴于王严以上恶迹表现,今将其逐出门墙,永不得踏入这三清观半步。同时也给大家提个醒,我们修道之人应该远离红尘,一心向道,当以追求仙道为目标,切不可学王严,否则悔之晚矣。”
众人心中一凛,刚刚的喜悦心情被冲淡了许多,望向赵清宇目光中多了几分畏惧。而此刻的王严脸若死灰,瘫倒在地,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赵清宇看了一眼王严,眼中那丝不忍一闪而逝,令刘一山带人将他轰出三清观。
第七章 报复()
用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赵清宇将他劳心费神、花了整整七天方才制定好的十几条新规矩一一告诉众弟子,完后,见他们一个个似懂非懂的表情,只好挥手让他们先行解散,他自己则独自回住处休息。
凡事都有一个接受的过程,赵清宇心知这事急不来,只要他们不排斥新规矩,那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刚倒了杯茶解渴,就见刘一山进来,冲自己恭敬地喊了一声“师傅”后,自觉地站到一旁,不过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赵清宇皱了皱眉,于是问他:“一山,你有何事要对为师说?”
刘一山心头一惊,不知这事该不该告诉赵清宇,犹豫了一会,便回道:“弟子没、没有……什么要说的。”
“胡说八道!”赵清宇气极而笑,指着刘一山的脸,喝道:“你去镜子前照照你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有心事,还敢骗为师!”
慌得刘一山赶紧下跪,向赵清宇告罪道:“师傅恕罪,弟子绝非有意隐瞒,实在此事有小题大做之嫌,但要是不说,弟子心里甚是不安,故而犹豫不决。”
“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赵清宇一听,便来了兴趣,放下茶杯,见刘一山还跪在地上,连忙让他起来。
“是这样的,弟子刚才尊师命将王严赶出三清观,可无意中瞧见他离去时,眼中饱含怨毒憎恨之色,我怕他会对师傅不利,故有此担心。”
谢过赵清宇后,刘一山有条不紊的说道。对于赵清宇的本事,他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正所谓明枪易夺,暗箭难防,凡事小心谨慎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哈哈,就王严这种小角色,为师只要动下手指头顷刻间就能送他去地府投胎转世,除非他活够了,否则岂敢对我不利。”
这话绝非赵清宇自信过头,实在是王严这种懂点小法术的凡人在他面前如同一只蝼蚁,想对他造成伤害简直不可能。
“师傅说的甚是,弟子先告退了。”
刘一山一走,赵清宇便静下心来,思考着未来的发展方向,今天虽通过立威的方式给众弟子当头一棒,让他们懒散的性子有所收敛,但想要将他们培养成战斗精英,仍是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好在有鹿力和羊力支持自己,并且帮忙分担一部份事务,否则靠自己一人还真忙不过来,毕竟人的精力有限。
想到鹿力,赵清宇觉得自己该去见他一面,跟他当面道个歉,毕竟今天处理王严一事事先没跟他商量,而且立威的对象又是他的心腹。虽说事后鹿力没说什么,但难保他不会因此事而心存芥蒂。
一个好领导不一定每件事都考虑得面面俱到,但在大事上一定跟下属通个气,否则会导致彼此之间有裂痕诞生的可能。
对于赵清宇的到来,聪明的鹿力已经猜到了来意,还没等赵清宇开口,他就大肆赞扬今天这事干得如何好,并对王严一事深深的感到自责,以后要更加严厉的管教弟子,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鹿力这良好的态度让赵清宇有些不好意思,随便和他闲聊了几句,就借有事先撤了。
在回来的路上,赵清宇觉得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又说不上来。不过,他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因为心里想着事,以至于走路有些恍惚,悠忽之间撞到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才知被撞的人是张翠山,只见他双手拿着好多行礼。好奇之下,赵清宇便问:“张翠山,你这动静是要搬家么?”
张翠山一见是大师尊,慌得将手中的行礼丢到一旁,拱手道:“弟子见过大师尊。回师尊的话,因王师……王严他犯规被逐出门墙,一山师伯安排我去他房间住。”
话完,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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