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身子好得很。”曲流生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正事,面上笑容也少了些许:“我在过来竹渊公子这里时,原本是想到霖儿那里找她,结果过去了才发现她人不在。”
“她和竹渊还是老样子,一点儿小事都能闹得跟火烧房子似的。我想着她是否又因什么事与竹渊闹起来了,便想着过来这里寻人。”
楚云听着忍不住笑了几声:“结果?”
曲流生抖了抖肩:“结果倒好,来到这里才发现竹渊也不在。”
楚云面上忽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大晚上的,他们二人齐齐不见人影,该不会是幽会去了吧?”
曲流生倒是个脸皮薄的,听她这么说脸就微微一红:“哎,他们二人……应该不可能!”
“我只是开个玩笑啊,你别当真。”说着,她侧头看向温瑞,本想问问他看法,结果一看就见到了他那若有所思的面孔。
“师兄,怎么了吗?”
不料温瑞一脸严肃道:“我觉得,在邀月国现今的情况下,还是尽快将他们找到比较好。若寻遍院子都见不着他们人影,那我他们极可能出了什么事。”
楚云和宫凌羽瞬间了解他这话里的意思,唯有曲流生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她只得简略地将事情大概告诉了他。
听完后他整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
“我们竟然中了风冥的计?!”曲流生终是还有那属于他自己的脾气在,了解事实的他倒是没法像宫凌羽这般冷静得彻底,但她觉得他没有立即捋起袖子提着琴要去揍人已经是心性上很大的进步。
楚云把他安抚好后说:“总而言之,我们先赶紧去找人吧。”
他们几人开始在所居住的院内寻找水轻霖和竹渊,偏又不能调动所有人帮忙惹来风冥发现事情的不对,所以搜索效率降低不少。
另一头,被关押在某个密室内的水轻霖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她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陌生的环境里心里愣了愣,挪动了一下身子才发现手脚都被拷上了沉重的东西。
略微惊慌地坐起身子,还未来得及打量周围情况,那一抹熟悉又冷艳的红瞬间就跃入她视线之中。
在她正前方,一名身着红衣之人正背对着她站在好几个石桌之前,周身真气正在激烈涌动,大量的内力与精神力正从他身子抽离到他面前的鼎炉之中,空气中还有浓浓的药香味飘来。
这人的背影显然一看就是竹渊,瞧着那熟练的动作,毫无疑问是在炼药了。
只是,炼药归炼药,为何他手上也被类似她手上的铐子拷住?他们二人现在在哪儿?又是什么情况?
水轻霖脑袋空白了一阵,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才慢慢回忆起,内心的情绪也变得越发震惊愤怒。
她再度抬头看向竹渊时,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姓竹的,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她这话出来时,背对她的人并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她下一句怒吼:“本姑娘自愿牺牲落入坏人魔爪让你跑你咋不跑?我们两个里有个人回去好歹能通知流生他们来救人,现在可好,咱俩都被关在一起了,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这儿发生的事。”
只闻‘砰’的巨响响起,然后她就见到红衣人面前好几个鼎炉统一炸了开来,炼制到一半的药全都报废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安静。
她咬了咬牙,也没在怕竹渊,就这样一脸憋屈又带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他,随时准备迎向他冷不防投过来的冷眼。
要说,他们二人怎么会遇到这么个情况,就要从好几个时辰之前说起了——
那时方入夜,她一人无所事事,吃过了晚餐就想到院子周围走一走散个步,结果一个不留神就走到了竹渊的院子,还正好遇见从房里走出来的他。
碍于面子上的问题,她没好意思说自己是不小心走过来的,就上前去找他弄了个借口,拉着她就离开了院子往宫内深处探去。
先前碍于风冥的交代,她就一直安守本分只在居住的那一处宫苑附近走动。
只是过了好些日子也不见风冥和这里的皇帝真正去商讨幻铃事务,加上她也没来过皇宫,对其他地方有些好奇,就想着到其他地方走走。
她以宫内有稀奇药草为由,成功把竹渊骗出来陪她一起‘探险’了。
此事后来自然是被竹渊识破,他甩手就要离去,估计是又看不惯他那冷冰冰又总是那般高傲自大的样子,她顺手又朝他丢了几个法术和他吵了起来。
当然,这术法自然是不会瞄准着人过去,本来就只是想吓吓他而已。
没想到这一击倒好,就好巧不巧击在了风冥对幻境所设的其中一个‘眼睛’处,幻境和现实分裂了一瞬,却足以让他们二人从幻境脱离。
竹渊对幻铃尚有几分了解,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二话不说就要拉着还在傻愣搞不清状况的水轻霖离开,不料路上却无意在宫内发现了天齐教人的踪迹,同时还被察觉到动静的风冥派人拦截。
竹渊一个炼丹师并没有战斗能力,水轻霖仅一人,目前阶级也仅是一个中阶灵术师,想要让俩人全身而退似乎有点难。
她所想的是掩护竹渊逃走,好歹有个人能够去通风报信之类的。结果这家伙也不知是逞的什么面子,竟然没走,在她怒火爆发之前她就被一众魔修压制并狠狠一击给失去了意识。
现在见到竹渊,她的心情真是……复杂无比。
石桌边的竹渊最后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只默默理了理桌上的东西后又开始新一波的药丹炼制。
水轻霖本来还对他留有一点的感动顿时又被他这态度的火气压下:“竹渊!竹大长老,猪头!咱俩都已经这样了,你确定你还要用这样的态度来对我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八字是不是真的不合到了个极点,从见面到现在,她好像在他面前就没办法收敛自己的脾气。
……虽然她的脾气本来也就有点那啥,估计他是第一个在面对她脾气时能够保持一副冷冰冰态度又不为所动的样子,所以她就和他杠上了。而且从第一次见面,他俩就莫名其妙结下了仇。
期间她也不是没有过想和他握手言和和她示好的时候,就好比之前在绯城那会儿,她好意救了他却还被他狠狠骂了一顿,那感觉……啧,就跟一盆冷水浇下来似的把她心给浇得拨凉拨凉的。
大概就是从那会而又恢复相看两不顺眼的模式,直到现在。
说实话,他好几次在危机时救下自己的时候……的确是挺让人心动的,不过她也没去抓住这个感觉。
毕竟……瞧,他又恢复现在那种冷冰冰仿佛跟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态度,心累,憋屈。
她咬了咬牙又朝他背影踹了一脚,眼里下意识就蒙上了一层雾气:“竹渊,你就是个笨蛋!云霄宗是怎么样让你这冰碴子给当上长老的?给你机会跑你不跑,你说你现在这样图的什么?”
‘砰’的巨响又响起,他才刚捣弄没多久的药,都还没真的开始又炸了。
这一次竹渊终于转过了身,那表情冷得跟冰窖里出来似的,周围空气都降了好几个温度。
而且这一次他还朝着她走了过来。
天齐教人为了方便他炼药,加上他也没有什么武力值,所以给他拷的链子是较为宽松的,有很大的移动范围。
见他杀气腾腾,又好似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走来,她忽然一阵心悸。
等,等等,冰碴子该不会终于受不了要杀人灭口了吧?
第305章 地下宫殿()
水轻霖望着踏着沉沉的步伐,冷着一张脸朝自己走来的竹渊;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点。
虽然竹渊看着不像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种人;但……谁知道呢?尤其她现在被限制了行动以及术法的使用;他若是想对自己做什么好像是可行的啊。
竹渊走到她面前后忽然蹲了下来;完全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伸出手便地掐住她下巴;在她一脸发懵时猛地朝她凑了过来,再然后……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竹渊那放大得不能再大的脸与自己贴近;唇边还传来浅浅的温度。
她脑袋大概空白了几息的时间才炸开;霎时意识过来自己这是和竹渊……嘴对嘴亲亲了?
长这么大以来,虽然她接触的人不少,但其实在男女之(情qing)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经验。从她记事起就没和门内师兄弟拉过手;更别说和男子这般近距离接触了。
竹渊只是蜻蜓点水般在她嘴上落下一个吻罢,倒是在离去前忽然张口往她下唇瓣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猝不及防的酥麻感叫水轻霖瞬间回过了神;脸上的温度也上升到了一个极点。
“这个理由够了吗?”他的嗓音依然带着平(日ri)里独有的沉冷;却又像是在此时多了一分不曾见过,仿若错觉般的温和。
他这一句话倒是成功噎住了水轻霖;她只能傻愣愣地盯着他;看他缓缓放开自己,抬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后又起(身shēn)拖着看起来有些疲惫的(身shēn)子回到石桌边继续炼药。
而此时的水轻霖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密室里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如何?人果真找不着吗?”
宫苑处原本分头寻找水轻霖和竹渊的几人终于又在竹渊房院外汇合;失踪的二人尚未回到自己的房间。温瑞见宫凌羽及杜泽;还有曲流生一脸沉闷地回来;便猜到了结果。
他在原地双手抱(胸xiong)等了片刻,手指来回在手臂上点了几下,视线在眼前扫了一圈后问:“云儿呢?”
刚才分开的时候楚云还在,怎么这会儿集合时却迟迟不见她人影了?
宫凌羽发现楚云还未回来,脸色也凝重了不少:“莫非出了什么事?”
温瑞倒是比他想的要冷静几分,他思索一会儿后否决道:“以她现在的能力,应当不会。不过,倒是有可能发现了什么。”
随后他道:“这样吧,你和曲公子先继续待在这宫苑里留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若风冥的人过来该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也别将我和云儿的存在告知对方。我先去找云儿,她估计是已经到幻境之外了。”
现在这个(情qing)况也就温瑞最适合去找楚云,宫凌羽和曲流生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曲流生不忘提醒:“记得顺道找找霖儿……还有竹渊的下落。”
温瑞应了一声,离开前忽然想起什么,盯着上方那晴空万里的黑夜,似笑非笑道:“外面早已开始落雪了。”
等宫凌羽和曲流生反应过来,他的(身shēn)影已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另一头的楚云确实如温瑞所言,不仅已经成功离开了幻境,甚至还找到了风冥所在的地方。
她离开幻境时用的是兵灵的灵力,所以并未引起任何风吹草动,连‘幻境之眼’都不必找,直接离开的。
主要她第一直觉是认为水轻霖和竹渊已经遭遇什么事,想着宫苑范围有师兄他们在找,自己便打算从外头找起。加上她还有温瑞给她的斗篷藏匿气息,在宫外的行动还算游刃有余。
她依然是根据猜测追查到风冥的下落的。
邀月国宫内既然已经被天齐教制服,那她猜想他们谈事主要集合点也就是皇帝的宫(殿diàn)了。
等到来到那一处时,果然一如她所想,不仅风冥,还有好些看似是天齐教高层人士都在。
之前芳华已经死了,这会儿天齐教领队的果然又换了另一个妹纸,而且也是长相特别美艳,(身shēn)材妖娆凹|凸|有|致的那种。
虽然还未见到龚九,但她对他的印象实在好不到哪儿去。
他(身shēn)边的女人真是多,死了一个随时都能找到一个比之前还要上佳的补上。
风冥手里攥着一个冒着紫银色璀璨光芒的铃铛,而且那一对铃铛还是琉璃制成的,非常漂亮剔透。
“这神器果真是个好东西。”风冥正坐在帝皇座位上端详被他抓在手中的幻铃,眼里满是眷恋与赞赏的目光。
底下那穿得一(身shēn)橙红的美艳女子笑看着她,用着与外表不符的清丽声音道:“喜欢归喜欢,可别忘了此物只是教主借你一用罢。”
风冥闻言,五指一收遮掩住了幻铃的光芒,似笑非笑道:“这事我时刻谨记着。”
“说来,关于那地下宫(殿diàn)的调查如何了?可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风冥站起(身shēn),双手交负在(身shēn)后缓缓从座位走下去,来到了女人的面前一把就将人给搂在怀里与她耳鬓厮磨起来,那手还在她(身shēn)上不安分的乱动,偏偏对方还一脸享受。
在暗处偷窥的楚云嫌弃地吐了吐舌头,觉得有点辣眼睛。
她是来看正事的,不是来这儿看他们上演十八(禁jin)啊,该不会真的一言不合就当场啪啪啪吧……
等等,这不是龚九的人嘛,结果另一边又和风冥这样不清不楚……天齐教果然可怕。
正当脑子里胡思乱想时,就见那女人将风冥推开,神(情qing)非常暧昧地笑道:“风大国师不是喜欢邀月国公主那种清纯又细皮嫩(肉rou)的么?”
闻言,风冥笑了几声,却也未真的再对她做什么:“对她好,也不过是想借着她来掌控这国家罢。没想到那丫头倒是精明,竟然发现了我的计划还逃走了。”
“不过那又如何?邀月国到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我们手中?”
“这几年倒是没白潜伏。”女子勾嘴一笑,“对了,你方才问起地下宫(殿diàn)的事,我听说他们好像已经找到了什么东西,你想不想下去看看?”
风冥一听到这事儿就来了精神:“也好。事(情qing)早点解决了好,到时候我就启动幻境术法,把清羽宗那群人给灭了。”
楚云默默看着他们走出那富丽堂皇的宫(殿diàn),朝着皇宫深处而且还好像是冷宫的方向过去,边悄悄跟上边在心里想着他们讨论的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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