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这只荒兽耗费的力气比她想象中少了许多,而且她发现自己灵力好像越用越顺手不说,力量似乎也增强了些许。
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的温瑞看了他们面前的荒兽尸体一眼后说:“挺不错。”
楚云这才用着有些幽怨的目光看向他:“下次你要把我推出来能不能先给个预备?”
“不是给了?”温瑞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庖丁工具处理这头荒兽的尸体,三两下就把骨肉给分离了,甚至连那些獠牙和背骨都分开弄好。
楚云看着他有些利索的动作,不禁感叹:“你好像对这种事情非常熟练?难道你时常在野外跑?”
温瑞淡淡地应了一声,这一番弄下来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这应该够你吃上些日子,至于獠牙和背骨,质量来说算不上太好,但还是可以用来打造武器,要怎么用你自己决定。”
她看着满地的东西,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难道,这些我都得装进储物器?”
温瑞身子难得顿了一下,视线从战利品上面移到了她身上,声音微沉道:“你没带?”
楚云在对上他目光之后微微一怔才回答:“有是有,就不确定能不能装得下。”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他眼神的时候她有一种如果她敢说不,对方就会像解剖荒兽尸体那样把她给肢解的可怕感觉。
听见了回答,他才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你只管放进去就好。”
之后她试了一下,果真把所有东西放进去了。她留下了一些肉块没收,笑吟吟地和他说:“既然有了收获,要不我们先稍微填一下肚子再继续?”她一整个早上都没吃到东西呢。
于是,在她的要求下他们便先在附近找了个空地架起烤架烤起了肉。等待肉熟的当儿,她想起了昨天城内发生的事,便道:“对了,昨天城里出人命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预料之中。”
楚云却有些纳闷:“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对各大宗门的人动手,而是要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难道,那个死去的张老爷知道了什么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温瑞却道:“此事无需想得如此复杂。”
“你觉得,淮阳城里接二连三出人命的话,头疼的是谁?”他问道。
楚云想了片刻就捕捉到他想表达的意思了:“你是说,魔族现在的目标在清羽宗身上?”所以魔族的意思是想给清羽宗制造麻烦?
淮阳城虽然看着是武斗门在管治,可真正掌管这座城的说到底还是清羽宗,更何况现在清羽宗的人还在城里。如果城内在这个时候接二连三出人命的话,肯定会引起居民们的不安,到时候还会怪是清羽宗的人能力不足没法处理此事。
说白了就是要给清羽宗压力。不过,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清羽宗势力最大,所以要先打击他们?
当她把这个疑问问了温瑞之后,他轻笑几声说:“很简单,因为魔族现在认为神珠就在清羽宗手上,想以此来逼清羽宗把神珠乖乖交出。”
楚云听了却是吃惊地问:“你知道神珠的事?”
“怎么?你觉得我不知道?”温瑞笑吟吟地看着她,然后头朝她稍微凑近了一些些压低声音说:“我说过了,我知道的比你多。”
楚云撇了撇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呢喃:“难道你还知道神珠现在在谁手里不成?”
温瑞自然是听见了的,但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兽肉没过多久就烤熟了,俩人也不浪费时间,赶紧填了肚子后稍微整理一下,又继续打猎去了。
随后他们又遇见一只四阶的荒兽,是一只身上鳞片特别硬的鳄鱼形荒兽。温瑞依旧把她给推了出去,说是要测试她力量到哪儿。
结果并没有让温瑞失望,虽然比第一头荒兽用的时间多了一些,但楚云耗了一番力气还是把这只四阶荒兽给解决了,但明显比起三阶吃力了些许。
这头四阶荒兽身上的东西质量比三阶的要好一些,除却胫骨,它身上还有那可以用来制造武器或衣物用品的鳞片。只是,它身上的肉倒是没有野猪荒兽来得多了。
这些东西温瑞一个都没拿,他替她把那些东西分了之后就让她收起来,然后直接说:“外部收获对你来说应该差不多了。”
所以这个意思,是要准备进入林子的更深处了吗?
见她好像有些不安的样子,温瑞便说:“你没必要那么害怕,像垂安林这种地方,即使是林深处的荒兽阶级最多应该也只有七阶。”
楚云想了一下,七阶荒兽有化灵或是化武境界的水平,足足比她高了三个大境界,而且这个境界更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能够修炼到的。有些修炼了几百年的,硬是上不去呢。
如此想着,她看向温瑞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问:“我有点好奇……你的境界究竟在哪儿。”
“你猜。”回答她的依旧是那懒洋洋的语气,他似乎也完全没有打算要大发慈悲见她猜不到就回答的意思。
不回答也罢,只要他有信心能够打死七阶荒兽就行了。
垂安林实在很大,尤其他们俩还是徒步走的。虽然说是要进入垂安林内部,可他们走了快一个时辰,途中还打死了几只三阶四阶荒兽,才成功进入所谓的‘内部’。
其实内部和外部并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更加幽静,周围被明显被野兽破坏的痕迹多了一些。
只是和外面相比,这里的荒兽明显就少了许多。他们足足又在里面绕了半个时辰左右,才终于遇到一只五阶的荒兽。
偏偏温瑞还一副嫌弃这猎物不太符合理想的表情,但他说这拿出去卖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于是就动手了。
这一次他没有用琴,而是拿出了一把冰蓝色的剑,随意使出几道带着寒霜气息的攻击就把那只如熊一般壮大的五阶荒兽给打死了。
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楚云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的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
等温瑞把这头荒兽处理好,太阳已经下山了。楚云看了天色一眼说:“我们俩,今天难道要在林子里过夜?”
走在她前面的温瑞依旧没有回头:“不然呢?”
“……”继荒庙之后,她现在又要跟这家伙在林子里度过一个晚上了?他们俩休息的地方就不能正常点吗?
之后他们又遇到了一只五阶的荒兽,也是一只鳞甲荒兽,不过外形看着有点像老虎。只是因为它还带着几只鳞片还未长全的小虎崽,温瑞看了一眼就带着她离开了。
就这样打到天黑,他才终于收获一只七阶荒兽。那只荒兽看着像犀牛,可却有着像狼牙一般尖锐的獠牙,尾巴末端也带着像狼牙棒那样的尖刺。
温瑞和它打斗的时候她都看得心慌,看那荒兽多大一只啊,张嘴一咬估计直接能把人咬成半截吧?
不过好在温瑞的实力也不是吹来的,即使面对七阶荒兽,他一样游刃有余。等对面那只荒兽倒下的时候,他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在那里开始解剖荒兽尸体了,对于这个战利品好像还挺满意的样子。
收拾完毕的时候也已经很迟了,他才说:“找个地方休息罢。”
他们俩就这样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楚云原本要往左边那条路走去的,只是温瑞忽然伸手拉住她指了另一个方向说:“走这里。”
“为什么?”楚云好奇地看着他,她很确定温瑞也是第一次进来这地方,因为他今天带着她走的时候明显就是不怎么认路的。
温瑞看了她一眼,指着右边的路说:“没看见这条路有比较多破坏痕迹吗?明显是荒兽觅食时时常经过的地方,一般来说他们为了寻找食物都会很粗暴摧毁一些阻碍物。如此一来,那边大概会有更多适合休息的空地。”
楚云想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也就按他所说的走了右边的路。
主要是她看见左边那条路有许多脚印,她还在想那些是不是同样来打猎的修士们留下的。不过既然温瑞都这么说了,听他的试试也无妨,毕竟人家在这一方面比她有经验多了。
事实证明温瑞的推测并没有错,他们很快就找到一处因为小树丛被踏毁的空地,刚好可以让人休息架柴火什么的。
楚云早就累坏了,等把地用干草铺好并架起柴火之后,她就躺下来睡觉了,也没有特别去防备温瑞。
她已经累得不想去思考他会不会趁她睡觉把她丢在这里又或是做出什么事情了。
温瑞倒是没有直接睡下,而是坐在一旁整理他今天得到的物品。等他整理完的时候,另一边的楚云早已深深进入了梦乡。
盯着躺在那里缩成一团的楚云半响,他才缓缓站起身子,抬手从储物器里拿出一块布扔到她身上,刚好能够盖住她头部以下的地方。
做完这一举动之后他转身就要离开,可还没彻底离开他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下一瞬手里就多出了一把白色的扇子。
只眨眼的瞬间,周围就多了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屏障,搞定了这一切他才收起武器离开,身影埋没在林子的黑暗之中。
第31章 这只是一个开始()
林子另一边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里有火光正在洞内闪烁,而洞窟里聚集着一群黑色衣服的人。在他们衣服腰际后侧往上一些的地方,皆有一个暗红色的印纹。
其中一名刚从外面回到洞窟里的男子朝角落处一个头发已经半白的老人走去:“左护法,岳师姐那里传来回报,说事情一切顺利地进行中。只是清羽宗的人最近处于高度戒备中,让我们莫要随意行动,继续等待指示行事。”
被称之为左护法的老人摸了摸下巴处的长胡子,双眼不满地眯了眯:“这姓岳的丫头态度还真是越发嚣张了,真不明白魔主大人为何要将这任务交给她全权处理,她有这个能耐么?哼,我倒要看看她真能不能成功把事情办好!”
他这里刚和自己心腹属下抱怨完,靠近洞口处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吆喝:“什么人?!”
洞里一群人因为这一声大喊马上进入了戒备状态,吃东西的睡觉的聊天的瞬间站起了身子亮出武器,朝洞口的方向看去。
洞口处,一名披着黑斗篷看不清面孔的人逆着月光站在那里。最先发现他的那个人已经倒在地上,而且还是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仿佛像一个被扔在地上的人偶,四肢像是断开了那般。
明明对方只有一个人,他们这里应该仗着人多势众无所畏惧才是。可不知怎的,洞窟里的人都下意识地如临大敌一样看着洞口处的人,似乎被对方有点可怕的气场给震住了,竟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从他修长的身材来看,应当是一名男子。
“左护法这里如此热闹,不知我能否加入呢?”来人的声音非常好听,语气间带着那无法掩藏的慵懒又带着些许森冷的笑意,在安静的洞窟里回荡着。
左护法心中一惊,对方竟然认识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刚往前走了几步想过去看清楚,可突然步伐一顿,直接动不了了。
不仅是他,周围所有人也都瞬间变得无法动弹,仿佛被什么力量给控制住。
这是大陆上的其中一个流派傀儡之流,这个流派有些特别,因为它只需要一根线就能够操控人了。可是能够操控到什么程度,却是凭实力而定。正因它的武器只是一根线,所以操控者的灵力要非常强大。
然而此人竟是只在一息间就控制了他洞窟里整四十余名的人,若他是主修傀儡之术的那还好说,然而只是副修的话……其力量该有多可怕。
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他们反而更加忌惮了。左护法心里虽然有些慌张,但他好歹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表面上还能淡定地与对方交谈:“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如何得知我们在此处?你到底想做什么?”
对于左护法一连串的问题,来人也不急不恼,慢慢地沉声回答:“我只是一个猎者。”
“前来打猎的人若是见到猎物……你觉得他想做什么呢?”说完他又低笑了几声,然而这笑声在众人眼里更像是一个死亡的宣判。
在场的人再傻也听得懂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为了更加让他们确认他想做的事情,他另一只手微微一抬,朝距离他最近的那个人隔空轻轻推了一掌。
远远看着会以为他真是推了一掌,然而附近的人都可以清楚看见有一条类似琴弦的线条以眨眼的速度穿进了那个人的身子里。等那条琴弦再度被他抽出时,竟是滴血未沾。
可被袭击的那个人,鲜红色血正透过他胸前一个小孔缓缓流出,最后越流越多越来越快,他却只能苍白着脸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血越流越多,整个人被一种看着自己迈向死亡的恐惧笼罩着。
然而出手攻击的人却不怎么满意:“这样好像没意思。”
见到对方开始动手,而且还是致命的攻击,左护法整个人都激动了:“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既然知道我是左护法,那肯定也知道我的身份背景!你这是准备与整个魔域作对?!”
“魔域与灵武之域相比是小了,但应该还不至于小得只有你们龚教主一个势力。”那人淡淡地说道,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动摇或畏惧。
左护法冷汗都冒出来了,却依然无法马上化解束缚着他们的术法。他修炼了多年,如今已是化武境界的炼武师,在轻武大陆上也算是颇高的成就,却在面对此人的术法时也束手无策,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印象中自己应该也没招惹过这般可怕的敌人,即使是天齐教也应该没有与他结仇才是。
如此想着,他便道:“这位公子,我们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苦苦相逼并下手伤害我的人?”
对方却笑着回答:“天齐教仇人甚多,我这等小人物,怕是无法让左护法惦记。”
看样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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