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可否试用下?”
“当然可以。”听闻凉颜秋将那胭脂盒里装的小白膏,说得跟什么似的,妇人不禁动了心思,想要亦自己的脸蛋和手来做实验。凉颜秋对自己特制的珍珠养颜膏有百分百信心,自是要妇人随意试,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
妇人差那个叫老程的下人特意去打了盆水回来,当着凉颜秋的面,洗罢了手脸,便执起凉颜秋送来的胭脂盒。用手指轻舀了一点里面的白膏。想要直接涂抹于手上。
“夫人先抹脸,余下的再涂手。”
“好。”再凉颜秋的指点下,妇人将白膏先涂在脸上,余下地才抹手。
第186章 彼此的贵人()
妇人万不曾想到的是眼前人送来的这一小盒白药膏竟是这么的好使,刚抹脸及手上,妇人就已体会到这珍珠养颜膏的效用了,往日洗完脸,妇人总觉得自己的脸跟手特别的粗糙不适,可抹了这珍珠养颜膏后,竟没有一扫肌肤粗糙不适。光是摸着就觉得脸及手十分顺滑。妇人自己抚着自己的脸颊及手,都觉得爱不释手了。想来家里老爷若知道定会更高兴。
“这珍珠养颜膏怎卖?”妇人喜欢,自是兴高采烈的予凉颜秋谈价钱。这一高兴,妇人不禁又忘了,该她自己降价,凉颜秋不好予她开价的事:“咳,一时高兴瞧我这脑子。一盒我给你两钱银子如何?”
“一盒两钱?”凉颜秋惊呆了,她卖予梁掌柜时,才一钱银子。
“怎了?夫人嫌少,要不也照我早前予你说的,你先两钱让我,我试卖,若卖价好,届时我再给夫人提价。”
“不不。”凉颜秋这才知道妇人误会了,并非是她嫌妇人开价少,而是:“夫人有所不知,我家特制的这珍珠养颜膏先卖予了汇仁药铺的梁掌柜一半,价格已讲好一钱银子一盒。所以是夫人开价高了。”
“这样。”妇人听闻凉颜秋的解释,觉得凉颜秋的品行甚是端正,不由高看了凉颜秋一眼。“那我也一钱银子一盒收好了。不知梁掌柜打算怎往出卖?”
“梁掌柜说打算对外先卖两钱银子一盒。”
“那我家也如此卖。老程取银子。顺便把这货摆好。”
“是。”那老程恭敬地先从凉颜秋手里接下篮子,将胭脂盒的数目点清,又将珠花一并算好钱,这才取银子交予凉颜秋。
今日县城一趟,凉颜秋共赚回十余两银子。这对凉颜秋等人来说可是笔大买卖了。且还是笔长久买卖。
“夫人若订货,可以去汇仁药铺找我,我乃药铺坐诊女医,名唤凉颜秋。”
妇人听闻不禁咋舌:“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凉女医啊。我正想改日登门亲自去请你,没想到你我竟是如此投缘。”
听闻凉颜秋大名,那话少,眼光却锐利的老程都不由改了眼色,眼光里满是敬重与感激。
这是?妇人与老程的态度转变之快,令凉颜秋不禁有些惶恐。
“怪不得,我觉得今日遇见贵人了,原来是凉女医,幸得凉女医点拨醒了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然怕是他们定要破罐破摔一辈子了。”
“您是权夫人?”凉颜秋这才认出眼前的妇人竟是权猛权虎的母亲。
“正是。”权夫人盈盈笑道。
怪不得凉颜秋觉得这店名起得怪,好好一家首饰铺叫全心全意,原来乃是姓权的权的意思。
“老程你即刻去趟县衙就说夫人我今日要宴请凉女医,叫猛子虎子唤上凉女医的相公一并回家。”权夫人把凉颜秋当贵人看,自打算款待凉颜秋,而凉颜秋又何尝不把权夫人当做贵人。要知道若没有权夫人相助,只怕今日凉颜秋想卖掉货物换钱,怕是难如登天。
“请也当是颜秋请权夫人。”
“怎能让你请我,今日我做东。你让我这么一大桩好买卖,助我权家生意兴隆,定是我谢你才对。”权夫人一言既出,不许凉颜秋再改。
第187章 遭贼了()
“颜秋你先随意坐哈,我去唤我家老爷。过会儿来予你说话。”老程被权夫人差去县衙喊权猛权虎回家,更将傅连年一并请回来,权夫人与凉颜秋叮咛,要凉颜秋先行在待客花厅落座,而她则要去唤权老爷。
“权夫人,我想回家趟。”
“啊?”权夫人不解看向凉颜秋。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凉颜秋请到家来,怎刚进门,凉颜秋未坐就嚷走。“我知道了,你定是不放心家里的两个孩子?想回去接他们也来?”
权夫人早前听两个儿子说,又听自家相公说,听闻凉颜秋有一儿一女。
“不是的,权夫人误会,是连年与我前日进山弄了几样山货,我今早出门不巧给忘在家了。想借您府里的马车使唤,将山货取来。”凉颜秋今日出门光惦念着珠花与珍珠养颜膏了,竟把早前答应权猛权虎的野味和野山珍给忘家里了,凉颜秋见权夫人闹了误会,自是忙做解释。且凉颜秋记得韩东升还在县城街畔卖草莓,她怎好与傅连年两人在权府吃吃喝喝。
“好好。我将马车借你,我记得猛子曾跟我提过你们每天是座同村人驾的牛车进城卖货,那人也一并叫来吧,不然想来你与你相公定不好在我府里吃喝,且我见你送我的那几支珠花,似也不全是出自你一人之手。该是有人帮衬着你做的,你这次回村不妨把帮衬你的人也一并请来。对,还有记得带上你家娃儿。”权夫人不单人好,热情好客,且还独具慧眼。让凉颜秋对权夫人的好感愈浓。
“人有些多。”凉颜秋不好意思道。光她与傅连年加两个孩子就四口,再加韩家,马凤莲母女。人却是许多。
“不怕,人多还热闹呢。一辆马车够吗?不够我再让车夫再套。”
“够够。”凉颜秋见过马车。知道韩嫂等人与自己一辆马车定能装下,忙道一辆马车足够了。凉颜秋不禁想到两个孩子或许还没坐过马车呢,想来定会欢喜得不的了。
“好,那你快去吧。我去与我家老爷说,吩咐下人再多备一桌酒席。”酒席花销皆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权夫人想要凉颜秋开心。权夫人觉得凉颜秋跟自己十分投缘,且凉颜秋人又聪明,模样长得又好。若不是权夫人嫌自己年岁大,许会扯着凉颜秋认姐妹呢。
哎,她怎就生不出凉颜秋这样漂亮,又聪明的女儿,看看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权夫人越想越觉得生儿子,还不抵生女儿。
凉颜秋欢喜地坐上马车回乡接人。凉颜秋走后不久,就不见权老爷一个劲地劝慰着权夫人,而权夫人则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打击般。
“算了,夫人,几锭银子罢了,不见就不见了。下次注意些。”
“可,可我,我那荷包可是猛子虎子昨天用自己赚的银子买给我的。我还没捂热乎就丢了,我心疼啊!”权夫人并不心疼荷包里装的那几锭银子,而是心疼那装银子的荷包,那可是她的两个‘不孝子’,尤其是猛子帮着凉颜秋等人卖草莓赚来的辛苦钱买来的。
第188章 不敢说实话()
“是不是夫人你不小心给落哪了,比如你今日不是卖凉女医的货着,许是落咱家首饰铺里了?”权老爷知道自家夫人是心疼那荷包,毕竟两个儿子不争气,破罐破摔这么多年,连他都放弃了,却不成想两小子竟听了人家凉女医的劝,一下子改过自新了,弄得权老爷与权夫人两人欢喜的,这两天做梦都是笑醒的。
银子丢了不可惜,没几个钱,就是那荷包,虽不值钱,可却是猛子虎子两人第一笔微薄收入换来的。权老爷的心都跟着在生生淌血啊。要是真丢了,万一两个儿子再受打击,怕是他与夫人就白欢喜了。
“我根本就没碰那荷包,给颜秋的乃是柜里的银子。”权夫人仔细地回想着自己从家带荷包出去,又回家,这一路上的事,但凡用到银子的地方,权夫人都已仔细想了个遍。关键是她揣着儿子给买的荷包,根本就没往出掏过。
“夫人你先别急,再仔细想想,好好想想……”
“啊!”不等权老爷帮权夫人捋顺思路,就听权夫人尖叫一声:“遭贼了,老爷,我是遭贼给偷了!”
“怎回事啊,夫人?”权老爷听闻自家夫人遭贼了,脸都闷青了。
“我记得颜秋撞上我前,还有个小孩曾撞过我。是个不大的小男孩,当时我没防备,诺,我这衣服上,还有那男孩摸过的脏手印呢。”权夫人抻着衣角让权老爷看。
那被孩子摸脏的衣角离权夫人装荷包的口袋离得甚近,权夫人也是看见那孩子的脏手印,这才怀疑是那孩子偷了她的荷包。权老爷听闻自家夫人所言,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爷我这就上县衙,找县老爷去……”
“爹,娘她怎了?我跟虎子,还有傅师父刚一进院子,就听见娘哭了。还有什么事要报官啊?爹您忘了,您两个儿子日前就在县衙当差呢。”权猛人未进屋,声音先到。听见母亲哭声,他与权虎两人哪里坐得住,就连傅连年都跟着他二人身后一并跟来打探情况了。
“没,没事啊。你娘好好的。”权老爷哪敢告诉两个儿子,自家夫人遭贼给偷了,且丢的还是儿子昨天新给夫人买的金贵荷包。权老爷生怕弄个不好,将两个好不容易迷途知返的儿子打回原形。“是吧,夫人?”权老爷只好隐瞒,冲自家夫人又狂打眼色。
“是,是……”权夫人凄凄哀哀的模样,实在让人揪心。不单权猛权虎不肯相信,就连傅连年都不信,权老爷与权夫人两人唱得这一幕双簧剧。
“娘,到底怎了?是不是有人欺负您了,虎子这就找那人拼命去。”权虎只当母亲受人欺负了,谁敢欺负他权虎的娘,那就是找揍,欠扁的货。活不耐了。
“没,虎子你可莫去找人打架,再生是非,你现在可在县衙当差,若是生事牵连甚大啊!”权夫人怕二儿子闯祸,不得不忍气吞声地急忙劝阻。
“猛子虎子你们的母亲应是遭贼了。”权夫人劝阻权虎,自是冲上前挽住儿子的胳膊。权夫人上前一抱二儿子胳膊一拉扯,傅连年眼利地瞧见了权夫人口袋里留下的黑色污手印,一语道破道。
第189章 贼偷是孩子()
傅连年一说权夫人遭贼,权猛权虎不由皆试探地看向自家爹娘。
“哎……”权老爷没想到自己一心想瞒的事情竟没瞒住,竟让人家傅相公给慧眼识破了。
“没想到这次的贼偷竟皆是孩子。”傅连年见权夫人的衣服上印得乃是小孩子的手印,也不再多问权夫人,而是喃喃自语。傅连年边兀自说着,边觉得隐隐有些头痛:“走了,猛子虎子回衙门。”
“好嘞!”权猛权虎多余的话不曾多说,皆听傅连年的,傅连年吆喝一声回衙门,权猛权虎直接跟着傅连年旋身往出走。
“猛子虎子,傅相公你们不留家里吃饭了?”权老爷以为两个儿子得细究,没想到两个儿子竟是问也不问,权老爷听闻傅连年的话语,不禁觉得许是傅连年与自家两个儿子怕是已从衙门里得到信了,不然又岂会说出那样的一席话。
“老爷?”权夫人不禁忧心忡忡,她怕啊,怕自己遭偷,荷包丢失,两个儿子若知道,会倍受打击,打回原形。而此刻瞅情形好像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
“爹娘。”权猛跟着傅连年走出没两步,突然又被傅连年低低地叮咛几句,权猛身子一转又转了回来。
权老爷与权夫人见大儿子去而复返,不免皆吓得心头肉跟着颤。
“我与虎子在县衙当差,今日接到许多家妇人报案说是皆遭贼偷了。本来儿子回来是来告诫母亲小心防贼的,没想到,哎,爹娘放心,这是我跟虎子跟随傅师傅办第一桩案子,定会将那贼偷捉拿归案,讨回娘丢的荷包。”
原来权猛等人早就知道了,县衙今日已是接到数起报案,皆是妇人丢荷包的案子。
“那你们小心些。可千万别让那些个贼偷给伤了。”权夫人愈加忧虑,不过权夫人的担心实属多余,素来唯有权猛权虎不伤人便已算是好事了,岂能有人伤了他们,且这次的贼偷,傅连年已认定皆是批孩童所为,这些孩童专找妇人下手。利用妇人天生对孩子的母爱,仁慈心,实在是可恶至极。
傅连年等人饭也顾不得吃,刚从县衙回到权府,就又匆匆赶回县衙。
待凉颜秋接了韩家四口,马凤莲母女及自家一双儿女来,竟未曾看见傅连年等人,不禁好奇打探,权夫人与权老爷两人合力将今日权夫人遭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予了凉颜秋。
凉颜秋等人听闻不禁皆惊住了,尤其是凉颜秋,脑海里生出个惊人想法,当然这想法也仅是凉颜秋的猜测罢了。具体的还要等抓住那贼中的一人才能得以证实。
匆匆吃罢饭,凉颜秋顾不得韩家与马凤莲母女,丢予权老爷,权夫人便亦赶赴县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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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今天成果还不错。”城西的破庙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倒拎着一根磨得光滑的细竹条,满意地验收着今天的成果,当男人得意的视线掠过一双双小孩子的黑手后,倏地定格在一双捧着粉色荷包打颤的脏手前。
打颤脏手的主人乃是一个脸黑得辨不出模样的男孩,男孩身后背着竹篓,竹篓里装着个仅似有一岁大的同样小脸乌黑的女娃。
第190章 人贩子与小文()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似嫌那荷包里装得银子少般,没收早前五六个孩子手里的荷包时,都是用手收的,而在收双手打颤的男孩的荷包时,却是用他手里的那根细竹条挑的。
好在荷包分量不轻,挂在竹条上后,微一顿,唰地一下便滑落坠地,荷包系带松开,里面倒出数枚予众孩子脸色成鲜明对比的白灿灿的雪花银来。孩子们原本无神的眼色,再见到那落地的雪花银时,一个个都跟看见猎物的恶狼般。
“还不错!”尖嘴猴腮男满意道,唇角上扬,刚露出笑靥,男孩也才微舒口长气,倏地一竹条便啪地抽在男孩的肩甲上,疼得男孩不住地倒抽凉气,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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