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极力的挥手,却独独何物都未曾抓握,他木然的睁开双眸,却对上了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眸。
“池儿。”萧锐揽手,示意着女子重回顾怀,却隐隐的觉察了女子的迟疑。萧锐的眼色有些深沉,他收回了手,随后自行穿好了衣衫。
沈池本是想着,即刻钻入那人怀抱的,却不想心意快于行动,单单有了想法却无力施行。
萧锐已然衣衫完备的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幽远,猜不透也琢磨不清。
沈池的心中,两个声音来回在阻绝徘徊。
一是让她顾全大局,二是让她顺应心意。
沈池细细的想了想,还是将大半的过责清算到了自身。她将发丝衣衫齐整了一番,随即站起身来。
没想过的是这幅身躯经过昨日的纠缠,好似脆弱折损了许多。她落脚之时。竟颤颤微微的向着一边倾去。
萧锐虽是背对于她,可耳畔处却仍在倾听着点滴动静。回眸之时,恰巧搂住了那如同断线风筝般的人儿。
“夫君。”沈池唤了一句,那人的目光便软化了许多。萧锐将她扶起,随即深情的为她缕了缕发丝。
“你方才不愿来本王怀中,可是有什么缘由?”萧锐轻声问了一句。沈池故作娇羞状的答了一句:“妾身醒时,目入夫君之颜容,一时未曾整理心情,只得愧于羞见。”
沈池的这番不对于心的话,倒是抚平了萧锐心中的隔阂。两人重归于好。虽是没什么过多的话语。
沈池凝了凝四周。随即问了一句:“夫君,我们还需在此地待上几时?”萧锐拉起了她的手,走了几步,沈池这才觉察四壁上似乎另有玄机。
萧锐伸出玉指轻轻的一按。他们脚底下的那块浮地便骤然上升。沈池有些异怪。但仍是适应了这般的机巧玄关。
浮木停止之处正是房间的内屏之后。既有了天然的屏障,又不易被他人巡查。萧锐将房门合上,随后将沈池牵引于一旁。
“池儿。昨日母妃以鸽传训,告诉了我,父王以将此事暂放。”沈池不解他话中之意,便轻斜了头首。“本王的意思是,近些日子,我们可以无忧的处于府中安乐度日。”沈池点了点头,也挤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二人正欲起身,寻些食物充饥之时,门却意外的被推开了。萧锐并未慌乱,他只是俯身,以长臂按了按隔墙地的红色珠玉机钮。
沈池知晓了有人来此重探,便刻意的惊声唤了一声。即使,那时的她,已然随着玄机暗格渐渐坠下。
萧帝原先已然来过此屋,按理说不因再次耗费时日。可冥冥之中,却有种名曰“直觉”的东西,引着他的脚步前行竟又一次的来了此地。
方才耳畔分明听闻了女子的声音,既然府上所有侍婢奴仆已然不在,那么此声只可能源于一个人。那人,则是他以皇权亲自许下的,姻缘结亲。
“朕问你,二皇子可是领着王妃一并离去的?”甄公公点了点头,肯定了萧帝的话语。萧帝没在多言,自行沿着屋室细细的寻了一番。
起先,他并未察觉到有何异样,当黯然回首的一刹那,正巧目视见了墙壁之上的那一抹红色。
“陛下……”甄公公善察人心,很快便了然了萧帝的目光所视之处。
“老奴去替陛下研究一番。”甄公公迈着碎步,走到了红色机纽处,方止了步伐。萧帝望着那人的举动,不禁有些想笑。
有些时候,思想复杂了些,绝对不是什么讨巧之事。
“你莫要在盯着它研究了,即便是你对着它观看日夜,它也不会透露任何信息于你的。”话语刚落,甄公公便止了目光的交涉。
他见着萧帝正向着他的方向走来,连连退后了许多。
萧帝走到了机钮旁,只顾了一眼,便伸出素手轻按下去。甄公公的眼神都直了,仿佛眼前那开启机关的人,是如神坻般的存在。
萧帝的耳边听闻到了细微之音,再次望去,果真瞧见了地上忽现的玄机之处。
“这……让老奴先下去打探一番吧。”甄公公赶上了萧帝的步伐,随后低声请示道。萧帝挥了挥手,阻绝了他的请命。
“那让属下们陪同陛下一同入内探之吧!”门外侯着的御敌军连忙跪地请求道。萧帝再次揽手,不顾众人的劝阻只身探了下去。
甄公公也想紧随其后,想要护之周全,却被萧帝以手势所拦。众人哪里敢违抗圣命,只得侯在原地,承受着心境难安的反复折磨。
密室内的两人,并未有所察觉,毕竟密室广阔,距离三人相会,还有一段并不算短的路程。
沈池暗自的扶额自责道:“都怪妾身,竟未曾压制好自身的情绪。”沈池口上虽是这般的说辞,可心中确实暗自喜乐着。
想必这声尖叫,已然能让来者注意察觉。到时候,将萧锐关入牢狱之中,岂不是帮那人的进程之路,多铲平了些波折吗?
萧锐经过那夜,已然对身旁那人交托了信任。所以当她暗自责怪自己时,他仍是忍不住的心上泛起疼惜。
“池儿,没事,本王不怪你,本就是事过突然。”萧锐的手轻轻的搭附在她的肩上,温润的声音也吐露在她的耳畔。
沈池将低垂的头慢慢移转,与他对视,与他温存。萧锐吻了吻她的秀发,随后说了一句肺腑之言。
“池儿,真愿我们能这般相守白头。”沈池的眼眶有些湿润,可终究还是未落下一滴泪水。
有些人,先爱了,便深陷了,即使后来居上的人多么的好,也抵不上分毫。
萧帝肆意游走了几许,脚步显得并不是多般急切。
他目光柔和,似是欣赏,更似游览。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辇上君王()
空荡的密室,连同呼吸之声都不可明晰,更何况是萧帝那无声息的脚步声。
深情久溺的二人,皆为听闻脚步声的靠近。他们温情脉脉的戏码仍在演绎,可终究是被这忽然闯入的一人阻了静谧。
萧帝扬起双手,轻轻拍击了几声,单是这般的声响,本不足以惊诧二人。可空荡的回响,却足以使他们二人回眸相视。
“父王?你怎会来此?”萧锐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萧帝说道。沈池则是跪地行着跪拜之礼。萧帝又走近了几步,他脸上的神情总算看的明晰,那是一种犹带冷意的神情。
方才的击掌之声,不明用意,就如他脸上浮现的神情一番难料。
“锐儿问朕为何回来?”萧帝不答反问,仍是波澜不惊的语调。萧锐点了点头,目光也沉着了许多。
“朕此次前来,是领你回归你该去的地方。”萧帝的话,似乎另有深意,萧锐再次多疑的问了一句。
“请教父王,锐儿该去的地方究竟是何处?”萧帝轻扬起一抹微笑,随后走到了离他只剩咫尺之处。他揪住了萧锐的领口,想要将他拉离此地,所谓的去处,他也未曾明说。
沈池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是碍于礼教未得圣意不得起身,二是碍于情深必须起身拦住。
这两种声音来回交织着,沈池仍是选择了后者,她站起了身,竟同萧帝各站了一方阵营。他欲将他拉离。她则是想要将他挽留。
萧锐心中有些酸痛,本来被父王亲自带走是没什么怨声的。可是此刻一切都变了些,那个他视作至爱的女子竟为了他不惜犯上与他的父王相争?
萧锐心中一紧,随后甩开了萧帝的手,抑或是后劲太大,萧帝竟向着后方倒去。萧锐慌了,沈池更是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袖不知所措。
萧帝的头重创于地面,虽说不算严重,可仍是泛起了鲜红的血渍。
“没事,本王来承担。”萧锐将手搭在了沈池的手上。随后温柔的说了一句。
地上倾躺的君王。竟没有半点动静,这样的轻伤怎会没了动静?萧锐示意着沈池松手,可她却依旧揪握的甚紧。
萧锐没了法子,只得同她一同蹲到了萧帝的身旁。他轻声唤了几声父王。那人却依旧如静止般不曾波动。萧锐单手将萧帝扶了起来。随后走到了原先的机钮之处。
沈池面色慌乱的问了一句:“夫君,我们会死吗?”萧锐轻咬了下唇,随后摇了摇头。这个举动其实暗藏了双重的意思。一是表明着不会死逝,二则是表明并不知晓可会生死堪忧。
沈池没在多问,亲眼见证了按钮按下的那一刻。脚底的浮木又一次缓缓上升,当位于屋室的屏风之后时,境况却已然骤变,不在是无人在旁,而是众人皆望。
甄公公本是焦急的来回游走,当耳畔捕捉到一丝的声响之时,连忙将目光直射而来。
他的陛下此刻正双眸紧阖,面色惨白的,躺在二皇子的肩上,这一切的一切竟让甄公公晕厥了过去。
萧锐走了几步,嫌着甄公公躺于前方碍眼,竟从他的身上轻踩着走了过去。
“你们先将父王送去太医院,本王稍后自会前往牢狱之中领责。”萧锐指着慌乱如麻的御敌兵说道。
“这。。。”御敌兵虽久经沙场不惧威严,可如今圣上负伤,连甄公公也一并晕厥,他们也只能暂时屈就于二皇子的威严之下了。
只见他们一齐赶了过来,随后将萧帝从萧锐的手中接揽过去。众人慌乱之际,哪里顾得什么礼数?横冲直撞的便向着府邸之外冲去,莽撞的冲撞,让瑞王府的摆设受到了不少的波及。
萧锐随着他们一并走出了府邸,眼见着他们将萧帝的玉体重新放回龙辇,送离此地,他这才涣然的松乐一口气。
此次父王的受伤,他是推脱不了干系的了,如今能做的只是顺从他的意思,受牢狱之灾方可。临别之前,沈池依旧不愿松开他的手,萧锐以手抚了抚她的面容,随后毅然离去。
方走了几步,萧锐又停了步伐,他转过了头首,这才发现身后的那人仍是跟随而来。
“你回去吧,本王不会有事的。”萧锐又慰藉了几句,沈池虽是点头,可仍是执迷的随在他的身后。
“池儿是要送送本王一程吗?”萧锐思虑了一刻,又问了一声。沈池仍是点头,可眼中竟充斥着情伤之意。萧锐见她泪眼朦胧,便不再阻她同行,二人双手紧扣一并走向了拢郎s司。
“快来人,快来人!”御敌兵的呼喝之声,在太医局前来回跌宕。御医们连连赶了出来,虽不知发生了何等伤患,但他们的心也随着呼喝声来回波折。
当看见龙辇之时,他们便知晓了局势的严重性,一步并三步的奔赴而来,将龙辇上的君主搀扶着带回了太医院的床卧之上。
“快,快准备止血的物件。”
“快将玉灵丹取来给陛下服用。”
“还是让微臣为陛下诊脉吧。”喧哗声传遍了整个医局,他们本是闲情逸致之人,却为了这突发之况慌乱了神绪。
“属下们可有什么可以相助的。”御敌兵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走着,作为兵战沙场的将士,此刻竟找寻不出任何一丝作用。
御医挥了挥手,将他们这些莽夫赶住了医局,本来已经够应接不暇的了,怎能允他们添乱的空间?
在经过多番的望闻问切之后,床卧上的帝王总算慢慢的睁开了眼,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指责御医聒噪的话语。御医们跪地认责,头都不敢私自抬起。
萧帝自行坐起了身,随后按了按额头之处问道“朕是被何人送至此处的?”
萧帝的神绪仍有些不明,只依稀记着他正同何人拉扯着,随后的事,竟忘却的所剩无几了。
“回禀陛下,是御敌兵将您送至此处的。”御医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他们控制着声量,既怕扰了陛下,又怕陛下不可闻之。
萧帝自语的念了几声,随后挥了挥手,见无人赶至,他又挥了挥手,依旧是无人在旁。
“可见到随从朕身旁的内官?”萧帝再次发问,得到的确是众人的一句不知。
萧帝重新躺回了床卧,此刻的他,真愿就这般睡着直到明日天明。
可作为君王,他并不能这样放任自己。(。)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双双认责()
御医们见着萧帝合眼而眠,心中便暗生了忧虑。担虑着他受了风寒,便连连奔至绣衣纺,取来了特质的绒被为之覆上。
萧帝的双目木然睁开,随即掀被而起。众人想要声劝几声,却还是话到嘴边,声咽于喉。
萧帝将足靴穿罢,径直走到了太医院前厅。落英纷纷洒洒了散了一地,却无人捡拾嗅闻。
龙辇的两侧,已然侯了些官员。他们闻之萧帝负伤,连连赶过来,关怀备至几句。萧帝见着心烦意躁,便趁着他们不备之时,绕行而去,甚至连龙辇都未曾乘坐。
御医们犹豫再三,还是迟疑的走到了前厅。他们本是想着躬送陛下,却被一涌而上的朝臣们拦阻了去路。
“张太医,皇上伤患如何,为何不见皇上身影?”“太医,皇上究竟是因何故中伤至此?”耳畔的聒噪之音,着实让太医们应接不暇,他们或直言不知,或直接退回了医局之中。
“唉?怎么走了,难道是陛下的意思,不允他们声张?”各位臣子心中郁结了倾刻,便随波逐流的一一散去。
他们来这儿,本就是巴望着同皇上见上一面,如今,希望渺茫,坚持无意。
萧帝走在幽僻的长廊上,踱步徐行,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去处,便顺着心中的步伐重回了瑞王府。到了府邸的门前,萧帝喃喃自语了一句:“朕好似是来过此地?可是怎么记得那般模糊?”
他默默地深想了几许,头绪却越发有些疼痛了。来此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萧帝顺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碎片,渐渐的寻了下去,却发现自己只身来到了一间杂乱的屋室。
萧帝的额首疼的紧窒,他伸出双手轻按了涌泉穴,这个穴位具有明神醒脑之效,此刻,却好似并无效果。萧帝迈着步子,向着更深处探寻,却因那一抹红刺痛了双眸。
他的记忆已然回朔,与何人拉扯以至失去意识之事皆有了明断。原来沈景的女儿这般深爱他的二子。这样的执着倒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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