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有这个你也一并收好了。”甄公公见我满脸欣喜,又递过来了一个玲珑的锦袋。“这里面装着的是与之配套之物,杂家由于不知其用,也从未打开过。”
我接过了那物,手中带来的沉淀之感,便让我猜到了此物为何。同枪支配套的,除了子弹还能是啥?得了件新奇的东西,我也不在执着于窃听他俩的对话了。
我抓握着两物,便饶离而去。甄公公趁着将我支开的时间,对着萧生夏多说了几句,我本不想多听,可无奈耳朵太好,还是将之听了个清楚了然。
原来萧帝心中竟是这样的想法,我假意摆弄着手枪,心中却是在想着一些别样的事,想要借用萧生夏压制萧锐,此举,也亏他能想的出来。
“话尽于此,杂家便告退了,另外的一件府邸还候着杂家的另一道圣旨呢?”说罢,甄公公多瞅了萧生夏几眼,而萧生夏却只是谦卑的挥手告别。
就是我这般没心没肺的人,听到方才的话,怕也会心中不适许久。可他呢,总是这般淡然,难道被当做一颗棋子的滋味,他当真无所谓?
“走了,回去罢。”萧生夏走在前头,看样子是备着回房了,我看着他的侧颜,分明瞧见了一丝落寞。
“好好好,七炎说走,那便走。”我本想着跟上他,却在跪地的众人中寻到了嬛嬛的身影,她还病着,难道也不能借故请辞躲过次的圣旨传召吗?
我换了方向,朝着嬛嬛跑去,谁说的重色轻友,此次我便要那些人打打脸。对于真正有点能耐的人,还是将友情放在第一位的为好。
在跑到嬛嬛身边之时,刻意回首朝着萧生夏的方向望去。只见他的身影已然藏匿于丛中,他既没有等我的意图,那么我便也不算做是言而无信。
嬛嬛的憔悴让我心忧,可此时此刻,我却不知,心忧之人远远不止她一位。
萧生夏立在拐角之处候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些什么。那个人迟迟未追步而来,想必又是为那些小奴小婢扰了心意。
他心里明了,他的地位,在她眼里恐怕还不若一婢女来的重要。
可他等着,等着心中的沙漏流淌回原先的平衡。
应该要始终爱着潭儿的,不是吗?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二道圣旨()
我扶着嬛嬛,将她送回了原先的屋室,多与她寒暄了几句,又重回了自家的屋室。推门之际,却并未瞧见萧生夏的身影。
这货不是说要早些回来,为何却不见身影?我没去找他,自行休息了少时。七王府的两个地界,一人忧愁一人眠,皆是处于混沌之间。
甄公公坐着官轿,总算到达了第二个去处。他的手中仍然掌握着一纸圣令,先前在七王府耽搁了许久,甄公公的脸上已然写着疲乏二字。
“原是公公到访,小的们这便去通传一声。”守卫在睿王府正门前的两民下属,连连备着前去通报。“诶,等等,杂家的这道圣旨,想必可免了通传吧~”甄公公将圣旨从袖口取出,以手来回轻晃着。
“见圣旨,如同面见圣上,小的门自当即刻允了公公的入府之举。”众人撤下了盾枪的阻挡,老实的跟随在了甄公公的身后。
并非他们的拍马吹嘘,而是由于一条亘古不变的规矩。凡是有旨宣之,一府上下必须到齐跪拜。
“你,给杂家通报一声。”甄公公以小指指了一人吩咐道。
那人正备着跪地候旨,却冷不防的被指派了命令。他点头摇首皆备,慌慌张张的赶了过去。
赶至了二皇子的经常出没的书房,并未瞧见人。匆匆的又赶至寝居之处,方才寻到了人。
“二……的殿下,甄公公来访。”那人跪地。向着正坐在桌台上的皇子高声禀告道。
“公公?任凭他是哪路的狗奴才,也休想扰了本王的饮酒迷醉之乐。”下人这才注意到桌旁的摆设,竟是至少十坛的陈年美酒。
下人眼神流转,心胸挣扎了片刻,还是畏畏缩缩的开了口。“殿下,您务必要同属下一同前去,甄公公可是带着圣旨而来的!”
萧锐闻之,便提着一坛酒随着那人走出了房间。“可通知了王妃?”萧锐边走边问着。“已有奴婢去了,想必王妃正同二殿下一般,徐步而行呢!”下人口上搭着话。眼神确实直愣愣的盯着那坛不应出现的酒。
“呦呦呦。杂家可是把殿下盼来了,您可真是神乎其神的人物啊~”远远的距离,甄公公便瞧见了款款而来的萧锐。他以着高扬的声音冷嘲道,全然不顾那人是否能够听见。
“来了便是。多言作甚。”萧锐说罢便寻了位置跪好。“咳咳。”甄公公向来便是多话之人。此时白白的讨了个无趣。不免有些尴尬。
“那杂家就不多话了。”甄公公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过几秒之瞬,便又重新端起了架势。他扬起了昂扬了声调。将声线发挥淋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之次子萧锐,言论浮夸更肆意妄为,在朕遣派下任之时,暗中阻拦,即行了杀戮之事又误了接患之时。”
“事后次子并未坦诚认错,反之任由下属胡来下毒谋害知情兵属,故此,朕心甚怒,特以七日牢狱之灾惩戒,日后,若在行歹念,朕必不轻绕!”甄公公中气十足,才勉强念完了圣旨。
当圣巻打开之时,甄公公心中的震撼也是不轻的,自开朝至今,还未有过如此冗长的圣旨。相较先前赐给七皇子的圣旨,这份,则显得厚重的多。
“二殿下,接旨吧。”甄公公为了省些时间,直接将圣旨递到了他的手上。
“本王不接此旨,这等罪名,本王不担待。”萧锐怒极,将手上的圣旨一掷于地,他站起身,与甄公公正面相对。“你!……殿下你这是要抗旨之说?”甄公公翘起小指,那甲上的寇丹直直对上了萧锐的面容。
甄公公心里苦,但口上不说,他只是将惊诧的深情演变成了表情包。
“抗旨,抗旨?呵呵,本王这便抗了一次!”萧锐站起身,拉着沈池便备着像里屋走去。沈池本是恬静的在一旁跪着,疏然被拉起竟没了反抗的力气。
“殿下,我们这是?”沈池一边同他走着,一边不接的问着。
“怎么又唤殿下了?”萧锐面露怒色,竟停了步伐。“妾身一时忘了……夫君?”沈池尴尬的唤了一声,萧锐便解答了她方才的困惑。
“本王不愿承受不明之冤,现下,本王便要抗旨一回。”“那?这是要去向何处?”沈池心中虽是惊诧,但还是随了他。
甄公公面对着这样的局势突变,竟忘了拦阻二人。眼见着两人渐渐消失于视野,不禁慌了神。“先将七王府的人押至拢郎s司!”甄公公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先将容易之事解决罢了。
本是用来护送公公回府的禁军,竟临时充当了押送罪犯的兵队。待一切奴仆家丁都押至完备,其中的领首,便上前问了一句。
“那?二殿下可还要属下们一并押至回宫?”他的问话,并未得到言语的回答,甄公公也在两难之境,自是一时对答不上。
“得了,先这般吧,二殿下,可不是好惹的主儿。”甄公公深叹了一声,随即转身而离。他背向众人,挥了挥手,各位兵员便架着一行人,走上了回宫之路。
官轿之中,甄公公心中憋屈得紧,不过是奉了圣命宣告两道旨意,为何都这般为难。单是近些日子的的抗旨之说,少说都有三次。
甄公公的年岁也目入不惑,在经历几次这种惊慌,怕是熬不过今年之冬了。本以为屡次为难的七殿下是个难搞的角色,却没想到他的兄长更为暴烈。
甄公公将轿帘撂开了一角,随后由上至下的俯视了被压制的的奴仆。这样的场景何尝眼熟,可这种差事,自己可是不愿在多遭一回了。
瑞王府内,一幽僻的密道之中,两人的呼吸正在精致的纠缠中。临时进了这个地界,沈池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且不说此次的变况,但论瑞王府内的密道这一说,便让她难以定心。
“殿。。不,夫君这究竟是何地?”沈池四处打量着,还是问出了声。萧锐牵着她的手环了一圈,将此地的景致预览了一番。其实与其说是密室,不若说成一间地下宫房。
“噢?此地竟有些别样的风趣。”沈池变换了笑颜,由衷感叹道。萧锐的眼神柔和,牵引着她来到了一椅桌旁坐下。“池儿可喜欢这个地方?”萧锐将手搭了上去,随即关切的问道。
沈池避开了眼神,勉强的点了点头。“也是,此地怕也只有本王这种怪人才喜欢的罢。”萧锐挪开了手,暗自的环视了屋子一番。
沈池望着他的背影,总算有了应对之词。(。)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乱情迷()
沈池知道萧锐原本便是个寡淡无求之人,他如今的争位,不过是想允诺她一个更好的生活。当然,萧锐不愿意位于他人之下的野性,也是驱使着他的所作所为的一个因素。
沈池见他落寞的背影,便起身走了过去。她将手轻轻的将他环在他的腰侧,随即将面容也贴在了他巍峨的脊背之处。
萧锐的微微动辄,被沈池一一体察,她知道他是乱了,便将手环的更紧了些。
“你,可是想说些什么?”萧锐将手搭附于上,轻声问之。
“妾身是想说,无论夫君何处栖息,何地生歇,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沈池停了话语,似是等着他的响应。萧锐本来心中还有些不定,怕她会不愿与他平淡一生,可是现在她这般甜言,则是让他心绪更为紊乱了些。
“池儿的话说明白些,本王有些不能明解。“萧锐顺了她的意,将话题延伸而去。沈池松开了手,将他转了过来,她眼神紧紧的凝着那人,随后唇瓣微启。
萧锐最易深陷的便是沈池的双眸,如今被这样的目光追随,竟有些冷汗淋漓。不是畏惧,而是一种类似于初见的心动之感。
“夫君,只要是你喜欢的,无论是何处,我都愿执手相伴,直至永恒。”这样的话语,即便是谎言,萧锐也愿意就这般消受了。
“有你在侧,此身足矣。”萧锐展开双臂。将那娇媚的女子,挽在了怀中。萧锐的怀抱热切,同那人截然不同,那个人的拥抱,现在应该是给了另一个女人了罢。
而她所得的,不过是分来的一些施舍。
沈池的泪顺着绝丽风华的面容缓缓流下,萧锐觉察到了衣襟处有些微润,连连将她的面容抬起来了些。
“这是怎么了,傻瓜,怎么还哭了?”萧锐以素手拂过了她的面颊。随后轻声的问道。沈池的眼眶已然模糊了视线。她看着萧锐的面孔竟像是看到了那人。
她的举止有些疯狂,她的意识也好似混沌了些许,那人的相貌正展露在她的眼帘。沈池顾不得太多礼教的约束,直接踮起脚尖献上了自己的轻吻。
萧锐并不知自己是被当作了他人的替代品。竟享受着她偶尔的热切。她的吻尤为青涩。却将他内心的心弦拨弄的起起伏伏。可能这辈子,是不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会让他深爱至此了吧。
沈池的意识被自己强行抹乱掉,她并不知自己是在何种的心绪下。做出了这样轻佻的举动。
当然,她更不知另外的那人原不是想象中的面容。
有些事情即使是蜻蜓点水般的拉开序幕,可随着局势情境的发展也会愈演愈列。那个类似啄吻的亲密便是开端,而后事竟也失了控制。
凌乱的发丝,散落的衣衫,和冰火两重天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预兆。
沉寂的夜幕,通常都是这般飘忽不定,他既能模糊了视线,也可遮掩了事实。此时的一切,皆被暂时掩盖,两人入了梦,心中都是美好的镜像。
密室的幽沉昏暗,赐予了一种别样的气氛,让人迷醉让人昏沉,可即使是这样,意识也总会有一个清醒的间隙。而那个时刻,一切怕是回反转几层,那未变的初心还能延续着吗?
这边是一片和谐之状,殊不知那边正衍生着别样的波澜。
一行人被压制于拢郎s司,他们这些常年无灾的奴仆,显然是有些拒绝的。以往以为依靠于朝野资历最为雄厚的皇子身旁,便能安稳度日,却没想到到了此时,还要遭受此等牢狱之灾。
“走,都给我进去,别愣的和死人一样,到了这里,生死存活可就不是你们能做得了主的。”牢狱中的衙役踢踹着奴仆的腿腕处,骂骂咧咧的警示道。
一穿着较为华丽衣衫的男子轻嗤了一声,却被衙役体察在耳。衙役审视了那名男子一番,随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要知道,这个地方可容不得你半点不敬之意。”衙役面露凶色的说道。身穿华服的男子正是瑞王府的总管,平日里恩宠赏赐受惯了,哪里禁得住这样的一掌。
他木讷口呆,一时竟没出息的哭出来了声。用来关押犯人的牢狱,本就是求饶哭嚎声难止,此时则又新添了些音色。
衙役们丝毫没有留余地,直接将一行人塞进了牢狱之中。这里到处都摆放着用来屈打成招的酷刑,一眼望去,不免让人寒毛悚然。
在门锁合上的最后一刻,衙役轻声说了一句,这句话便算是一句告诫之言。
“你们,生死决断在于你们的主子,倘若不幸主子败落,作为被殃及的池鱼,你们也只能认栽。”话音刚落,衙役便走了出去。
他一路吹着口哨,轻快的音色,此刻听来却夹杂了一种名曰听天由命的意思。
“可都处理好了?”甄公公见着有人出来,便顺势了多问了一句。
”嗯,回禀公公,属下们已将他们好生“伺候”了。“甄公公点了点头,便欲离去。
那名衙役一时好奇,便多问了几句。
“敢问,此次公公是押送了哪位贪官府邸的官员奴仆啊?”衙役脸上写满了谄媚,问的话也是油腔滑调的语气。
甄公公见他的好奇之心难掩,便告诉了他实情。
“此次啊,抓来的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官员奴仆,而是瑞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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