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朕且在这候着,此事也算是他求来的一次表现机会好坏自是由他揭晓。”说罢萧帝手指不缓不急的轻扣于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帝王的算计又有何人有着胆量猜测。
一旁跪地禀告之人没有得到起身的应允,头低着手颤着不敢多问一句。大殿的氛围就这么一直处于凝固的状态,连同呼吸喘息都可以听闻于畔。
喧闹的街市,不绝于耳的是叫卖声抑或是孩童的嬉闹声。谁也不知道归来的将士已然解决灾患,即将踏上这条熙嚷的街道。
“前方的人群且向两侧并起,速速将中间的道路留出空余。”一名前锋将士以着洪亮之声向不明状况的民众示道。本就是老实本分的百姓,听到官爷这样说道都领着各家的孩子妻室列到了两侧。
一条足以通过列军队的长廊相让了出来。我同萧生夏作为领军之人身先士卒,他们则浩浩荡荡的紧随其后。人群中流言非非,“这是哪位重要官员,这么大阵杖还带着妻室行征。”“看他的年岁并不像当朝的大官,倒是像是皇子的年龄。”
马匹没有停止步伐直接向着宫门进发,留下的只有仍旧止不住议论的百姓民众。“你们领着王妃归府,稍后在前来赴命。”即将靠进宫门之时,萧生夏方下了命令,下属哪敢不从,起身落马准备领着我回府。
“不。我也去。看看皇帝老儿~”我坚持不愿下马死死的抱住了马的颈项,马儿倒是乖的没有多做挣扎,节省了我不少力气。
“王妃方才对于皇帝的尊称还真是有趣,既然你不怕死那就不妨一试。”听这口吻难不成面圣还有风险?我松开了马背再三考虑之下还是跳下了马。
“王妃改了心意?”他见到我的这个举动似懂非懂的说道。“嗯。面圣是大事我还是得厚重准备之后方可不损了你的颜面。”说的好听是为他考虑。说的坦白些便是怕死或是还不想这么早暴露隐藏的实力。
倘若同他一同面圣若皇上问起。怎么回答都有可能引起猜疑。“好,那按照本王指示好生护送。”萧生夏将目光移开先我一步落马入了宫门,甚至没有望我一眼。
“咱们也撤吧。劳烦哪位给我扔上马背。”我搓了搓手心又拍打了一下手背向遗留下的将士说道。“那,请恕属下们冒犯了。”萧生夏的举动可以称为扔,那么他属下的举动则可以称之为扛……想在这里活的自在,驾马什么的还是得学学,总不能每次都靠着别人丢上马呀~
我们回到了府中,他们将我安全送达了自己便抽身退了。这次归来依旧没有小雪球的迎接,我便匆匆的向屋室中跑去,推开门所见到的场景那叫一个……
宫门之外趣事仍在上演,时光静静的侯着它的上演。“这次可还需令牌方可入内?”萧生夏向着守门之人问道。“殿下可有令牌或召文?”那人答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示弱。
“那本王没有召令是不能进去了?”萧生夏望着那眼生的面容再次好意提醒道。“是的,殿下可别为难小的们了。”见到他这样说,别的知情的守卫连忙巧言求情道:“殿下,他是新派遣过来的,不知道之前的故事,此次的冒犯实在是情有可原。”
“你们怎么这样,皇帝不是不允七殿下任意进宫吗。”见那人还在多说一旁的守卫连忙捂住了他的嘴,随后说道:“殿下快些入内,莫耽误了时辰。”萧生夏嘴角轻扬随后拍了拍那名执意不肯放他入内的守卫,挺身而去。
“知道你为什么有这个机会任职吗,原先的那位便是惹了此人,第二日便暴毙于床,且不论你相信与否此事还是挺邪乎的。”那人不在多语,但还是遮不住满眼的不服气。
萧生夏向朝见的正殿步步移行,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转眸望去嘴角不露声色的抖动,脸色却镇定异常。不着痕迹的继续的向前走着,心中却有了想法。
“陛下,七殿下已经快到正殿门口了。”一人从偏门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对着萧帝说道。“如此慌张,这是为何?”萧帝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慌乱之意,便低声问道。“方才险些被七殿下发现,奴才慌乱之下快步前来向您禀道。”
“等会控制好你的表情,莫要显出慌乱之色。”萧帝语气依旧深沉,那人听闻连忙点头表达知晓。“传~七殿下入殿。”一人号传通报道,萧帝应允之后那人便步步生风的踏进了大殿。
“生夏处理荒旱之事末了,特来向陛下禀告。”萧帝神色微紧,目光凛冽心中很不是滋味。别的皇子都自称为儿臣,只有他特立独行竟以自己的名字自称,看来他不愿意做他的儿子甚至连这样称呼都不愿。
“此时时限未到,你是解了此患还是前来谢罪?”萧帝本就没对此事的解决抱有希望,即使他归来估计也只是请求支援类似的事情禀告。
底下同来朝见的还有许多人,其中越站立于前侧的则是地位高深之人。此殿之上除了不受宠七皇子,还有备受忌惮但实力颇丰的二皇子,奇怪的是平时只爱陶冶情操于林间的五皇子也破天荒的出席了。
他们两位难得见到传闻中的七弟不免移不开眼神的注目,上次去他的屋子想要一探究竟还双双碰了面。当知晓父王烦忧于荒旱之灾时,他们都不愿费心于此,一是惧脏二是不愿意为了小事荒废了拉拢朝政的机会。
现下这个局面,落了个看戏的角色也是有趣。萧生夏的神色没有变化,口中说的话则是更有力浑。“陛下,生夏赶至荒旱之地时方知晓百姓的死伤有两个缘由,不仅仅是缺粮少物还由于疫病的祸患。”
“有此事?可须增援太医局的人手?”萧帝竟不知道他的百姓还遭受着这样的苦难,面色凝重语气急切。“生夏想说的是,此事已经解决,殿下毋须忧虑。”
“什么,你真的解决了?”萧帝差点起身,言语都不足以表达他的震惊。殿堂上的众人一时也都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情,眼中的神色各异。
“是,生夏已然解决。”又是一声坚定的语气,萧帝的眸子深沉了些许,众人皆不知此时这个万人之上的帝王心中到底想着什么,唯一有些确定的事便是虎夫无犬子?
即使是他,也定然不是个容易倒下的人物。(。)
第九十四章 一言一行须得算()
朝堂之上一片喧然,皆是评头论足的话语。平日里“有事禀告无事退朝”的情势已然不复,见着朝堂的气势斐然,萧帝不禁震怒难抑,呵斥一声方才稍稍平息了无休止的议论。
“朕倒是很想听听,你是如何解了这使朕烦忧许久的事的。”萧帝以高昂低沉的声音盖住了朝堂下的窃窃私语。“虽说生夏此行并未备好充足的粮草或是携带军医以解祸患,但好在贵人相助才化解了此事。”萧生夏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这番回答不仅燃起了萧帝的质疑,更是让一旁观戏的二皇子萧锐起了别的想法。对这个七弟他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但连他都不愿意插一脚的事,这个七弟却甘愿为之奔波,实属为一诡异之举。
“哦?敢问七弟是遇见了哪位贵人,莫不是大罗神仙见着七弟处境堪忧下凡相助?”萧锐语气中的不屑和挑衅众人可闻,只有萧生夏没有急于回答,他就这么嘴角浮笑的跪着仿佛置身事外。
有时候过于强势并不占优势,适时的放低身价倒还能透彻局势,将主动权紧紧握在手中。萧帝虽宠爱这个二皇子,但总觉的他恃宠而骄总有一天会等不及的拉他跌下这高悬的宝座。
“锐儿,朕还未发问哪有你多话的余地。”即使身为权贵,亦不得摒弃礼教,寻常人家或许可以这般长幼不分的谈笑风生,可是摆在国政之上帝王之家便成了放肆之举。
“儿臣鲁莽自当领罪。不过父王都不对此事有所好奇吗?”萧锐变脸的速度也是迅疾连连跪地谢罪,最终还是将问题的关键点抛还给了一并跪着的七弟。
“既然此事你誓要问个罢休,那么生夏你且说说遇上了何等贵人?”萧生夏耳边听到了这声当才有条不紊的应答道:“贺家有女初长成,所谓贵人所指的便是贺司徒之女。”
此言一出众臣立刻将目光投射到贺司徒身上,贺司徒表情虽然极力维持镇定之色,但目光中的惊诧仍可以明见。“贺家之女?是朕前些日子为你定下姻缘之人?”萧帝眉目间松动了些许连语气也平缓许多。
“正是是妻室。”萧生夏点头应答道。“贺司徒,朕只知道令千金容貌端秀,书画琴技皆上品,却不知道还能帮衬皇子解决旱灾?”萧帝放在台面上是在赞叹贺锦儿,倘若深想他其实是对于贺司徒与萧生夏的关系起了疑虑。
虽然当时定下二人的婚事是私心之举。是想以贺家的势力抵御制衡萧锐以及沈家日益勃发的强劲地位。现在看来这贺司徒显然还不满足于圣宠。还妄想着向更高深的地位攀爬,拉上了这个不受重视的“名义皇子”预备着以计谋权贪利,保其万世盛宠永安。
“这……微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且听七殿下还有何详论相告吧。”贺司徒向来精明。明哲保身这样的伎俩自是顺手拈来。凡是有弊于自身的。尽管全盘否认推辞即可。
“好,生夏你且将事情的缘由说个明白。”萧帝看着已经跪了一排的三人不禁嘴角浮起了冷峻的笑。一个是权骄位高的二皇子,一个是野心蓬勃的司徒公。还有一个是“身份都成谜”的皇子,这场好戏不是才刚刚拉开了帷幕?
“先前到达荒旱之地方知疫病感染,军医未备本以陷入难境,好在王妃千里奔赴不仅查出了病源之根还以物相克,方才解了百姓患病之苦。”此话刚落朝堂之上便响起了掌声,原是萧帝不吝啬的赐予。
“如此,呵~果真是贺司徒的千金,若是身为男子未尝不是一名可用之材。”萧帝眉间透露着赏识之态,可手却攥的紧紧的。他们二人背地里一定达成了共识,正谋划着一步步向权威进发,而这个贺锦儿也算悲哀竟成了一颗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
一旁跪着的萧锐总算听到了想要知晓的答案连声续问道:“那么贺司徒,你可知晓令千金尚且懂得医病之说?”贺司徒不答,萧生夏也不答,只有萧帝的眸色更深沉了,这个皇子越发目无尊上了。方才则是由于他的多话落了个下跪的下场,现在朕还未发话他居然又先声夺人?
“锐儿,闭嘴,其它二位跪地之人起身吧。”萧帝手拍了拍桌总算开金口让此二人起身了。“谢陛下。”两人跪的已经有些时辰了,酸痛难耐是免不了的起身之时险些往后栽去,可他们口上却仍要遵循君臣的礼节一说。
“父王,儿臣可否起身。”萧锐先是被萧帝言语斥责又不得起身本就心中有气难出,现下大殿之上只有他一人跪着更是脸面无存再三的思虑之后还是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可,跪好。”萧帝忍着笑意故作严肃的说道,萧锐则是鲜有的冷眸中闪过一丝委屈同怒气。
“此事朕心中有了定断,今日先行退朝,明日自会召令此时之果,是赏是罚都回去侯着吧。”萧帝说完此话便头也不回的从偏门出了大殿,任凭身后众人的跪拜告退连绵于耳。
见到萧帝的衣衫尾摆没了踪迹,萧锐总算获得了站立的机会。可惜不同之人不同命,他还是没逃过腿麻跌倒的命运……
重臣都提前散了,倒是没有人瞧见他的窘态,他一步一停的走了出去,却发现了别样的人群排布。
“七殿下,老臣今日对你可是有了别样的看法,望您以后有用得着老臣之处尽管相告。”“七殿下只有一正妻而已吧,男子三妻四妾乃寻常之事,小女年方十六不如让她做个妾室相伴您左右。”萧生夏被簇拥着走下了层层阶梯。
上次他主动请嘤之时也没见得他们这般趋言附势,现在皇上似是有赏,他们便这样紧罗密布的迎合上来,实在是令他招架不住。
“七殿下还有事,请各位改日在行相告。”贺司徒伸手拦住了一直攘堵于前的众人应声说道,萧生夏则称着这个功夫快步走出宫门,临别之时两人意会了眼神,定下了下次相约的时间。
萧锐看在眼里,手都快将袖口抓烂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本想着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赶在这个时候来,回眸一视却瞧见了今日殿堂上未发一语的沈景。
“此地多有耳目,且换个地方再说。”沈景拉着他避开了众人向着别处走去。有时候沉默不仅仅代表是在发呆,其实有时恰到好处的沉默是为了更远的将来谋算计划。
沈景,贺司徒之间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友好,实力相当的人绝对不能有两个,权利永远都不会嫌多,除掉一个另一个才能活的更好。且用作双生子来加以说明,即使身为同根生也难免掐架,也难免为了同样喜欢的东西争夺。
知己一说只能摆放在无所作为的人身上,而竞争才是上位的首要渠道。(。)
第九十五章 朝堂之下亦纷乱()
在一幽静僻谧之处,萧锐同沈景并肩齐坐于地,重重叠嶂的花草已然遮蔽了他们的行迹。即使这里避开了众多耳目,说起话来却仍需慎重。
“若老臣不出现于殿下身后,殿下怕是要追上去奚落嘲讽一番了吧!”沈景向是料准了萧锐的的举措,连同他的心思都猜了个透彻。
“不过是个不曾露面的野种何需本王亲自戏弄,只是想让他看清自己的位置,永远只能居于本王之下。”萧锐心中嫉愤难以平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此句话的。
“殿下今日在朝堂之上,的确是您占了的下风。”沈景眉头轻挑警示性的下着定论。“我知道的,这也是您一直未发一语帮衬我的缘由吧。”当人相视一笑,泯了心中的怒气。
“小女承蒙殿下厚爱,老陈臣也定会竭尽全力辅佐于您,只是下次,您的脾性定要有所收敛。”忠言可以逆耳,但也要区分时间,此话还是听听为好,萧锐在心中琢磨道。
“沈大人有何高见?”萧锐见沈景摆明话中有话便续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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