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萧生夏体会到了十一的伤感情绪,即刻放软了话语想着将他安慰。
而十一远远比萧生夏心中估量的还要勇敢坚强几分,他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坚毅的看向了萧生夏。”好的,七哥,我们一起将父王放到那里,待着年年月月,不,只要有时间的话我们都来看他好吗?“萧生夏点了点头,算是暂时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
可理性来说,若他真的继承皇位,又哪里能总抽得出空隙时间,来探望他呢?萧生夏心生酸楚,随后便领着十一,一并走向了萧帝躺着的床榻旁。
那个人依旧静静地卧在那里,恍如睡着的模样,而他身上伤痕具无,更不像是已经冰冷的躯体。十一本来静守了许久,已然可以勉强着自己接受萧帝已然不在的事实。可再次看到这一让人触目的画面,他去还是情难自禁的扑身而去。
“十一,你答应七哥,不要这么软弱。父王也曾经赞誉过你的笑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难道你送他走的时候都不能让他再次令回到你的美好笑容吗?”话语落罢,十一连连醒起了鼻子,他突然猛地一下子把自己的脸孔捂住,倒是看的萧生夏满心担忧。
他方想允着十一哭出声来,却见着十一缓缓地将头首抬起,冲着萧帝展露了最为美好的笑颜。这种笑容,好似皑皑冬日里的一记暖阳,让人心中平增了暖意。可除却这表面上的温暖,其背后的伤痛,又有何人能够以心体会呢?
萧生夏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了心酸之感,他话语梗塞在喉,随后便听闻着十一已然慢慢的朝着他的方向辗转了额首。
“七哥,你说,我方才笑的怎么样,可否能够让父王满意?能否让他驾鹤西归之时,也能够安心?”十一问着,拼命挤出的“自然笑容”也很是吃力,萧生夏点了点头,伸手摩挲起了他的软腻发丝。
“对了,七哥,你说的那种不会腐烂人身的棺柩是从何处取得的?可能是十一见识不广,可从未听闻世间还有此等神奇的物件。”十一逼着自己调离了伤感话题的谈论,他主动问起了棺柩这事,倒是让萧生夏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小弟的懂事与乖巧。
既然他问了,那么自己就没道理不回答。萧生夏想了想,从着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本书册,翻开书页后,顺手便递给了十一。“这是什么?七哥?”十一几分诧异的问出了声,继而将目光转向了书册之上。
“哦?是书上的记载呢,但书上说这等棺柩向来极为难寻,不知道七哥是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下,方有的头绪的呢?”十一问道了点子上,萧生夏却不能如实的一一相告,毕竟他也会些术法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即使是他这信任的小弟,也并不能例外。
“嗯?七哥,我问你话呢。”十一的好奇未解,仓促的连问了几声。萧生夏见着是时候应该给个答案了,便开动着才智临时编篡了一个说法。“十一,这是有人特地送上我的府邸的,他说他只谋钱财,对于这等棺柩宝物没什么多大的兴趣。便雇佣了几名壮汉将此棺,抬到了我的府上。”
萧生夏尽量解释的圆滑,不留纰漏,因为他心中知道,十一这孩子观察真假的明辨能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哦?是吗,那他们怎么会知道七哥你现在正在费心找寻这一宝物呢?”萧生夏正在纠结着应该如何回答,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扣门的声响。
“谁啊。”小召子首先开口问了声,身形也悄悄地挪到了门边。他朝着萧生夏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再次问了声。“是我们,七殿下的人。”门外过了小半儿才传来了应答声。小召子看了看萧生夏谋求指示,随后便得到了他的点头示意。
门悄然的被再次开启,小召子却还是谨慎犹豫的探出了脑袋。他看着门外的四人抬着正正方方的东西,便没在怀疑他们的身份冒名了。几人横着身躯走入了寝宫内,见着萧生夏在此便朝着他恪守规矩的鞠躬尔尔。
萧生夏看向他们平放于地的棺柩,挥了挥手后便令着他们先行离去。这些人衣着都是清一色的蓝黑,而这等衣衫穿着若是被宫中侍卫发现,定是免不了一场纠葛。萧生夏仓促的遣退了他们,可还是引起了在场其余几人的诧异。
就连着一向头脑不是那么很管用的杭凯,也对着方才抬着棺柩进来的几人生了异怪。他们目送着那几人出了寝宫,转而便合上房门将注视的目光一并投向了萧生夏。
萧生夏没有刻意的避讳,直接迎上了他们略带审视的目光。他抚了抚前额,随后说道:“这些人不是什么王府的下人你们应该也看得出来了,但你们怀疑这些人的同时也要清楚一事。”
“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之时,身旁抑或身后不需要留些暗地里的双手的。”话语说完,那几人便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的确,有能者的手下方会存着各行各派的助手,若真是只靠着一人单枪匹马,其结果只能以一”败“字言说。(。)
第五百六十九章 换衣送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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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十一殿下,我们也不要在意于这一问题了。不妨就按照七殿下所言,先将陛下好生安放罢。”杭凯眼神微转,便做起了中间人的角色。
经他这一说,十一便也不在执着僵持于此,他重新将手轻轻地带搭上了萧帝的臂腕,转而便想着将他抬起。可一个人的力量尚且细微,萧生夏的出现倒是及时解了他的尴尬处境。
他看向眼前这个似是在赌气的小子,随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同着他协力将萧帝的身躯,稳当的置放到了那可保万年不腐的棺柩内。
见着一切依然置办完善,萧生夏的眉眼间却依旧没有书写出轻松的旋律。他知晓自己的弟弟还是在心底将他视作了一个可怕的存在,虽然这是一种无可厚非的现象。
“好了,你要实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罢,反正这里的人都不算外人。”萧生夏腾出了双手,将其摊开,明说了一句。“啊?问什么……我才没有什么想问的。”十一耍起别扭,倒是扭扭捏捏的选择了逃避一举。
“没有什么想问的?真的?”萧生夏循循善诱,既像是在试探也像是在拿他生趣。“好了好了,我就说了,七哥……七哥你是不是偷偷让七嫂教了你秘术?不然方才那几位看着便身手不凡的人怎么会甘愿听从你的吩咐?”
听着十一问出了心中所惑,萧生夏倒是噗嗤一笑露出了如玉粳白露,光洁迷人的牙齿。他早就算到了十一有话需问,却没算到他所问的竟是这样的一个莫名问题。见着十一脸上依旧挂着一脸茫然,萧生夏总算佯装正经模样的点了点头,算作是默认了。
“对嘛,早承认不就好了,也不用我同你生了闷气。”十一欣慰感慨,随后重新好生的看向了棺柩中的萧帝。二人就这样半蹲着身躯,静静地陪伴在萧帝的两侧,就像是萧帝两只健硕的臂膀,一直默默的守护在他的身旁。
见着伤感的氛围也持续了有段时辰,萧生夏忽而立起了身子有了别的打算。他轻轻地挥了挥手,随后十一的面容上便显露出了难堪之色,他好似被一种强制的阻力拉离了棺柩之旁,久久的都无法靠着自身能力向前逼近。
“七哥!你这是做什么?”十一面露不悦的质问了一声,脸色也是涨的红彤彤的。“十一,父王的身躯需要尽早的安放到一个冷寒之境方可,毕竟纵使棺柩可保**不腐,也仍是需要外接环境加以配合辅佐的。”萧生夏解释着,话语中的无奈之意也由着字里行间里听得出来。
“好,我知道了,嗯,那我们还是快点将父王的棺柩送往适宜之地罢。”十一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哭腔,可话语上却还是体谅了萧生夏,他一边重新站起了身,一边则是老老实实地跑向了他七哥的身旁。
“嗯,十一很听好,七哥也知道你心里难受,舍不得父王。”萧生夏宠溺的摸了摸十一的额头,努力安抚着他的情绪。“没事的七哥,父王的身体完善保存,才最是要紧。”十一擦了擦眼角沁出得到泪滴,坚毅的望向萧生夏承诺道。
“好,那等下你就同七哥还有杭将军配合着,咱们一并把父王送往它处。”萧生夏规划着,言辞中的井井有条也是令人骇然。“啊?还有我的事儿?那殿下,你是需要我做什么吗?”杭凯突然被提及了姓名,便忙不迭的问了一声。
他方才只顾着研究那棺柩的机妙处,倒是没怎么听清萧生夏与着十一的对谈。“哎,杭将军,你可真是。。。。。。”十一感慨一声,略微嫌弃的眼神也瞅了一眼杭凯那厮。
“本王是说,想要以着我们三人的通力合作,将圣上他安置于气温适宜的地界。”萧生夏无奈的重述了一声,这才瞧见杭凯愣直的点首之姿。“这甚是容易,可具体要怎么做?”杭凯先是不做犹豫的承担下了这一任务,随后又抓挠着发丝,困惑的问了声。
“哎,真拿你没办法,你过来,我同你说。“话语落罢,杭凯的身躯便一溜烟儿的跟了过去。他们三人耳鬓厮磨,相互谈着,最后总算是勉勉强强的将计划方法讲了个清楚。其间,杭凯充当了”十万个为什么“的角色,他不断针对着计划提出问题,而萧生夏都一一同他将清后,放堵住了他的唇舌。
“都清楚了吗?等下就照着这样的计划行事。“萧生夏了例行确认了一声,随后方开始了计划的首要准备。他分别由着衣怀处取出了两套大小尺码不一的衣衫,伸手便递给了十一与杭凯。
二人看着这早有准备的衣衫,不禁呆傻了模样。没错,他们是答应了进行必要的衣着伪装,可这内监的衣服穿着在身,可实在是有些稍损颜面。二人一并选择了沉默以对,甚至还装傻充愣的将衣衫重新交还给了萧生夏。
“嗯?怎么了,不都说好的吗?怎么,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萧生夏似乎是没有在意那么多细节,他再次递着衣衫,问语中倒是诧异非常。“呃,七哥,我们能不能不穿这件衣裳啊。就算让我们穿侍卫们穿的衣衫也好过这个吧。。。。。。”十一憋红了脸,终于还是道出了心中苦楚。
他这一说本以为能逆改了萧生夏的想法,却没想到还没到一秒便受到了萧生夏的言辞反驳。“你们这身材一太过健硕,另一个则是太过纤弱,这二者皆不符合宫中侍卫的差选。若是强行换上侍卫的服装,只怕会更加徒增怀疑,毁了事情的原先计划。”
萧生夏条理分明的分析着,却依旧没能够即刻说服了十一。十一存着自己的坚持,就是不愿意穿上那件内监所穿的服饰。他将双手环到了胸前,随后一脸不服气的说道:“既然我同杭将军的身形不符合侍卫的穿着,那想必定然也不会符合太监的穿着。试问哪一个内监,会有着杭凯将军那样壮硕的体魄呢?“
“是啊是啊,本将军应该是穿着不上这等衣衫的罢。”杭凯连连附和着,不情愿的意味也展露无遗。萧生夏生了无奈,可为了将事情按照计划妥善的实施,他还是只能继续说服了下去。
“十一,关于杭将军身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本王知晓宫中年长的公公中有着相仿杭将军身形的,只要杭将军委屈些,将身躯勾着想必便可掩人耳目。至于你,就更是容易不被觉察。”说完这话后,寝宫内引来了再一次的沉默。
萧生夏本以为此事已经无望了,便倏地听到了他小弟妥协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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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沿途扫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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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都是为了父王,纵使穿了这衣衫也不会怎么样了。”十一说完,接过了衣衫火急火燎的进行了更换。他一边嘴里还在嘟囔着,动作倒是极为迅捷。很快一身衣衫便整齐无差的穿戴在了他的身上。
“怎样?还合身吗?”十一几分别扭的挠了挠头问着,却冷不防地瞧见了正在偷笑着的杭凯。这家伙身为年长他几岁的人,竟然还这么不通情理?十一心中恼羞成怒,即刻夺走了萧生夏手中的衣衫,想着速速帮杭凯换上。
“诶诶诶,殿下这是在什么,这个微臣可以自己来的。”杭凯面色微红,连忙避开了十一的手自行更换了起来。既然十一殿下作为皇子都甘愿屈就着换上这样的衣衫了,那么他作为一个下属又哪里还能只顾虑着可笑的自尊呢?这样定下了心意后,另一个“伪装者”也在此亮相于众人眼前。
“好,现在就要轮到小召子你的帮忙了。”萧生夏说完,小召子便也狗腿一般的跑了过去。“殿下,你有什么事需着奴才帮忙的吗?”小召子问着,随后便了然的点了点头。
”现在时辰已然不早,咱们的行动的快些了。“萧生夏说完,主动将棺柩施力稍稍抬了起来。“七哥,我帮你。”“殿下,我也帮你。”一双双的手一一施着力气,总算是将官柩稳当的抬了起来。小召子本也想为他曾经侍候着的陛下尽一份绵薄之力,可却因为身上但负责别的任务而迟迟不能妄动。
小召子见着几位已经将棺柩抬到了门边,便及时的开启了门扉。几人先是四处环视了一番,确定周围少了耳目之人后,方才重新挪动起了步伐。萧生夏撤离了双手,随后将小召子召到了身前,他咨问了问他宫中的密道之事,也不负众望的听到了所谓的回答。
“哦~这个奴才知道的,我前面的一个内监总管就是以前贴身侍候陛下的人,他曾经同我交代过宫中这些密道的。只可惜他先前背弃了陛下,欺骗了陛下,竟同华裳娘娘设下了当年的骗局。也苦了殿下您这么些年。。。。。。”小召子动情的说着,竟勾起了萧生夏的感伤。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将伤感挂在明面上,可毕竟每个人的心间,总有一处,是提及都会心痛的。“七哥,你没事吧,二哥的母妃已经在牢狱中受到她应有的惩罚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罢。。。。。。”十一倒是体贴的安慰了一句,而纵使这句话,也远远不能抚平萧生夏内心的仇怨。
他的眉目显露出一丝狠厉之色,随后一言不发的便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