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原地互相都无言,脸上写满了尴尬,直至那些婢女取鞋回来。“快给王妃穿上。”依旧是那名女子发号指令着,她们火急火燎的二三人奔了过来摆弄着我穿上了鞋子。虽然脚是不再硌着生疼,可这鞋子。。。。。。太难以驾驭了。我仿佛踩在云巅之上,连脚底下的地界都不敢凝望,只有正视前方才能艰难行走。
“额,扶着点我吧。”我有些尴尬的向身旁的婢女请求支援。感觉现在的我都不是一个完整的自己,头如同巨石,脚下却仿佛踩着针尖,而脸上呢,又盖着一层假面。现在,连走路都要人搀扶,即使是迟暮之人也不过如此吧。
她们一边一个的扶着我,前面的婢女则负责领路的任务,我们不在一个速度频率之上却又相距不远。走了些路总算止住了脚步,我的眼前是两顶轿子,轿子上面都刻着好看的图案纹理。但?这图案怎么这么熟悉,像极了我以血描绘的灭族饰物上的图案。
很好,有了一点线索?我的表情僵硬了几秒,而后又恢复了平静。有些事情心中了然即可,若是在颜面上有所表示时常会误了大事。“王妃,您且先上轿吧。”一女婢扶着我向轿前走去,上了轿子我撂开了轿帘静静候着我的命运。
好在拼命护住了那个装有我所有必须品的闷葫芦,若是没错,那个以血画出的帕子应该也在里面。若是真是宫门内的人所为,那么这趟皇宫之旅我是必定要去赴会的。哎?身边怎么好像少了什么?
哦,是桔子,先前由于着急直接将她拍晕后放在了床上没在管她,也不知道这货醒了没有。这种所谓的清醒,包含了身体和灵魂理智的全然清醒。她,既然是我的随侍,应该婚宴过后会有人安排她回到我身边的吧。我松了口气,自我安慰说服道。
等了晌久,轿子总算有了动静,原来是身旁的轿子上也刚进去了一人。我转头望去,可那轿帘紧闭并看不见里面人的相貌。但,这人是谁,可以猜到。
“沈池?是她吧。”我嗤笑了一声,放下了轿帘,随着轿子的驰骋我的心也在沉浮着。一路上想了很多有的没的,什么宫中的生存之道,什么逆袭成大神,能够想到的都在我的脑海中扭转了一番。
“落脚。”一声难听刺耳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边。这声音是真难听。。。。。。就像是乌鸦的哭丧,但在这个时刻我必须要听从这个指令。我落了轿子,身旁的轿子中的女子也悄然着陆于人间。我望向她,这幅模样真是彻彻底底的惊艳了我的视线。
只见她穿着红袍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虽然妖娆却又不失贵雅。红唇烈焰却又毫无违和,头上的发饰同我一般多却仍显得霸气难掩。她的眼睛依旧如同那日一样蛊惑人心,可能她让我移不开视线的地方只胜在气质。
我收回了视线,因为她一直凝视着前方不曾回应我任何一个眼神。我们并肩走着,双方都没有任何一次语言交流,这看似同等配置的大婚之典,却像是一更天可笑的“颜值比拼”。一样的衣衫,服饰甚至鞋袜妆容到底有何用意?
可能这也只有暗中或明地操控的人能够给个解释吧。下一个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都成了一个未知的谜题。
第四十七章 醉鬼与好吃鬼()
我们沿路走着,周围的人齐整的站成竖排,有些事大臣也有些是重臣的妻室,我却没看到锦儿的双亲。“别四处张望,看前方。”身旁的沈池好意提醒着,我顺从了她的话语,毕竟古时还是很重视礼节这件事的。
若是出了差错我的颜面倒是毋须在乎,牵连了锦儿双亲,又坏了我的大事谋算就难堪了。我学着她,眼视前方不让自己分心,我们跃上大殿的石梯。一层一层的阶梯我都走的很胆颤,倘若众人之前摔了当真是抬不起头了。
望向沈池,她依旧是那样器宇不凡,那双美丽的双眸不曾转移一直凝视着前方。相比之下我自是败下阵势,但是本妖自有妙计,我勾动着小指施了一个用于偷懒的术法,它可以让我在指定的路线上滑步前行且无阻顺溜?
爹爹给这个术法所取得名字是“移形幻影如展翼”我则是擅自把它叫做“我的滑板鞋”。此法的效用很快便发挥了,我不必在延续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步伐了。现在的我,也能同她一样凝着前方故作姿态了。哎,这石梯还真长,即便是滑行也持续了很久才到达终点。
还是那日殿选最终测试一关的地方,大殿之上仍是那位身着华贵龙袍之人,只是他今天所着的是一件红黑色的衣袍,看上去更加成熟凛然。他的身旁则换了另一位女子,看她的穿着应该也是位高权重之人,莫不是那位皇子的生母?
“臣女沈池拜见皇上,华贵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池这猝不及防的请安倒是吓得我一抖,连忙收回了打探搜寻的眼神,依模依样的说着类似的话语。
“都平身,今日双喜之日,都无须多礼。”萧帝以洪亮的声线说道,语气中的欢喜之意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我们起身后,萧帝有将我们叫了过去,这似乎是格外的恩典,殿堂上大臣的表情都难以言表,一副惊诧之情。
即是萧帝的召唤,怎能不从,只可惜这几十步路我又将在提心吊胆中前行着,此地无法开挂啊。走了满头大汗后总算到了萧帝的面前。萧帝望了望我们尽是欣慰的表情,他缓缓的说道:“来,这个给你们两位。”他伸出手从怀中取出了两枚精致的锦囊,颜色花样都很特别。
虽不知这是何物但我们还是跪下来接受谢恩了,萧帝续说道:“切记,此物需在最紧要的关头在打开,且不能让锐儿和生夏知道,或许它能改变一些东西。”我俩坚定地眼神望向萧帝,点头示意。
“好,好孩子,都起身吧,跪着可疼?等下都回府各各完办亲事吧。”他扶起我们,眉眼间都是满满的暖意,九五之尊也能屈膝低身扶起我俩不足道的人,实在是荣恩备至。走下殿堂接受着众人的注目,我已经少了很多尴尬,可能是融化在那个亲切的人的举手投足间了。
我同沈池又依照着规章回坐到了轿中静候安排。这次上轿的前夕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沈池竟向我走了过来,她将那枚萧帝赐予的锦囊交予了我,我不好手下便又推搡着还给了她,她没在坚持踱步回到了轿子中,却留给了我一团牵扯不清的疑惑。
在轿子的回程之途中,我忐忑难安,虽然本没有将成亲之事看的太重,但这女人的举动却又实在怪异难猜。萧帝赐予的,哪怕之事一块顽石也不敢有所怠慢,约莫还是要供奉在家中永世流传。可她?为何要转交于我?
还有。。。。。。我从闷葫芦中取出了丝帊紧紧的攒在手中,那上面的图案对照之后,的确是同轿子上的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灭我族人毁我幸福的真的是宫中的人呢所为?这一些事,多想惹心乱,撇下又徘徊,真是扰的我如坐针毡。
停轿了,我呆坐在轿内没什么动静。“咚咚。”似乎有人正在踢着轿门,我还是有点常识的,这踢轿之人应该就是我媳妇吧,哦不,夫君?我摆了摆身子下了轿子,脚刚欲落地却又被推了回去,这是要干啥。
我头上的雾水浸湿了我的思绪。随后轿子的前帘撩开一角递进了一个红盖头,我这才明白古时洞房时新郎新娘是不能约见碰面的准则,原来不曾变过。
我盖上了盖头,眼前一片黑,凭着感觉,才勉强下了轿子。我四处摸索着,找不到方向,好在一只手在我无措时搭救了我,我扶着她径直走着。开会的跌倒跌撞撞了许久缺总有她领回正途。很感激这样的时刻能有人当作支柱牵引着我,虽然下一站我们便有可能是陌路人。
那只手伴着我走了大半个旅程才松开了我,无措和惘然固然是有但心中却释然了许多复杂的想法。“王妃,殿下且拜于天地拜于神明,最后望两位贵人交拜。”有一道响亮的如同轰鸣的声音闯入了我的耳畔,我又看不见只能站在原地鞠躬两下,而后转身又鞠躬了一次。这时的我也只能渴求我的方位感不出差错了。
“呵呵呵,嘻嘻。”耳边的笑声意味着什么我不用脑子也可以想到,大概就是“我特么的又出糗了。”见此情势,总算有人赶过来救场,又两双手手推着我向前多走了几步,而后放开我退了下去。好了,位置是没错了,我又重复了方才的举动,此时倒是并未听见嬉笑声了。
转而,我又被牵扶着离开了这个地方,看来这个仪式倒是挺简朴的,不需要什么跨火盆之类的作势之举了。这很像是普通人家的平常婚宴,推门的声音看来这是要入洞房了,啊……好紧张呃。“王妃,此处乃是床铺,您先坐着殿下还在晚宴群臣,稍后才会来。
”我还是看不见这咋坐啊,算了,女人的直觉在相信一次?这女婢真不知变通见我这般坎坷竟也不知上前祝助我一程。当我的腚部终于稳稳当当的落坐,小心肝才总算舒放自如。
我咳了咳干哑的嗓子才应答道:“嗯,退下吧。”“是”。她诺诺一声便退了下去,房门合上的声音还未落地我便一把拽下了红盖头。丫的,憋死本宝宝了,我呼出一口气,甩掉了磨脚难行的鞋子开始赤脚的在地上踩着。
这房间的布置很素雅,并没有贴上俗气的“大红喜字”,一切如旧。窗上雅致的剪纸看着很是瞩目,床榻上的设备却太丫的欺负人了,你丫一卷棉絮是要闹那样。……难道?其中的深意是谁赢了谁睡床上?
别人家的屋子打量几眼就够了,我移开眼神端起了摆放在桌子上各式的点心,坐在床上开始狂吃特吃。女人嘛,对自己的胃就要好一些~吃完了之后,我满足的拍了拍鼓鼓的肚子,顺其自然的打了个嗝。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昔颜不复在。”这突如其来的的一声,吓得我打嗝难止。这也就罢了,但那可恶始作俑者竟还推门而入,我以为会看到一双冰冷的眸,却没想到这货竟是那个“色鬼”?
我顿时风中凌乱了,他步步逼近,我却嗝声难停……不对,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齐潜伏在我的脚下,啊~是那个“小雪球。”原来……嗝……一切……嗝……是我弄嗝了。”我真想把我自己拍晕,对,这色鬼在我前面,得先给他拍晕~否则若是应了那句酒壮怂人胆的名论,我就苦掰了。
第四十八章 床位之争,持久之战()
“王妃。。。。。。呵呵。。。。。。王妃。。。。。。。”我看着那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不禁有些不爽之情油然而生,醉鬼什么的最讨厌了。看他的脸色并没有泛着酒醉之人的微红,而是依旧白如凝脂,难道这货是在借酒撒泼?
“嗝,别过来。。。。。色鬼死开。”我这样说着腿部还配上回旋踢的动作示威着,他却斯哈没有改变主意仍是朝着我的方向进击着。我又不傻,他若是要强行的硬上弓跟过来,我闪不就行了,现在镇定冷静才是准则。
他腿长就是任性,不过几步便已然站在我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将我眼前的视野层层挡住给我一种压迫之感。离这么近,看他的神色摆明就是一位清醒之人,他前倾着身子,类似于绅士的四十五度鞠躬。
我来不及躲开,定住一般移动不了半步。他笑着又收回了前倾的身子,单膝着地,邪魅的一笑后从怀中拿出了那夜夺走的我的那双鞋子。惊讶之余,心底却又有些触动,原来他还留着。他的眼神转向了我的赤足上,细细凝着。我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都被注视的红霞一片天。
他似是醉语般的声音说道:“女子的脚,此生只能留给一个人所视,所以我此番此举勿要记怀。”那时的我并未深解他的话中之意,直至以后想起才黯然神伤。他见我不语才继续了他的举动,那双鞋就这么重新回到了我的脚上。
他则是提膝后重新回到酒桌之旁,将两杯合衾酒一饮而尽,不明意味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着。我琢磨不清状况,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奇怪的是嗝声竟被他方才的举动震慑不见,我从床上坐起身来,倒是要看看这色鬼玩的什么花招。
我向他走去,与他对坐着,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方才看了我那么久这次我也要看回来。他瞥了我一眼后,似乎选择了忽略我,一直自行喝着酒。突然他似乎有些察觉,又转眸望向床上,那里还放着我方才吃完点心留下的空盘。
他嗤笑一声饶有意味的望向我说道:“王妃还真是好食之人。”我去~这货分明是在说我胖啊,说我是个吃货?我猛地以掌拍桌,本来只是想宣泄怒气,却未曾想过这样的一掌用力未控制好,直接拍碎了桌面。
这下好了,这货也无法静心的品酒了。他先是忘了一眼地上浸洒的酒渍,而后变了个人似的抓住我的手腕说道:“我的王妃,力气还真不小,那日的领受看来王妃并未用尽全力呵。”
我这才想起上次确实打了他的脸,想着他那副囧样我就止不住的笑了。“笑甚?“他的语气中的困惑之意让我收敛了笑意,我还是没理他,只是用另一只手尝试着掰开他抓着我手腕处的那爪子。
他似乎用了很大的手劲,势必问个究竟方才罢休。我掰了很久也没用,便好言服软说道:“大哥,咱们好好说,咱动口不动手哈。”“好”。他松开了我的手说道,我却没注意到他松手时的小表情。
“哎呦卧槽,你咋还咬人,注重点卫生行不我要是得了狂犬病咋办。”我嫌弃的以袖口擦了擦被他咬过的手腕处。“你说的,动口。”他还一副无错的表情,依旧让我异常不爽。算了,你们古人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本妖就不计较了。
我离他远了一些,慢慢对他胡扯道:“本姑娘确实力大无穷,但这天定之能却是不能外露,而且强求不得,我也是无能为力。”他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我继续说道:“上次揍你确实并未用尽全力,好了你问的我都答了,你是不是也等同的回答我一番。”
就这样我夺回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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