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对黄娟的不信任,革命军并未完全按照她的建议将发展重心向云贵、长江中下游以及长江以北推移,依旧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两广福建等地。最终他们在一次胎死腹中的起义中,痛失了大量的志士,这才醒悟过来,逐步按照黄娟的建议开始将自己的思想向四方扩散。
这一改变,很快便让革命军尝到了甜头,滇黔之地最重要军事将领的云南陆军讲武堂将近九成的士官学员成了革命军的地下成员,而以新军第十九镇第三十七协协统蔡锷将军为首地滇黔军方也大都自愿加入了同盟会。可以说云贵之地已经完全掌握在了同盟会地手里。一直在外飘泊不定的革命军也有了一个确确实实的地盘。
除此之外。革命军对长江流域各个大城的掌握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其中以最大的兵工业城市武汉最为突出。先是建立文学社和共进会两个革命组织,其后又大力将革命思想发展到武汉新军中,很快便有大量新军将领响应。逐渐辎重队、炮兵营、工程队等军事组织相继加入了革命军。然而湖广总督瑞澄对革命军的活动却一无所知,现在他忙的是和奉命镇守武昌的张勋争夺兵权,张勋是十分彻底的保皇派,而瑞澄则是庆亲王奕匡的人,两者势同水火,自然全都无暇他故。
在以南京为中心的两江之地,虽然有张人骏这位保皇派的能吏驻守,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被架空的两江总督,真正掌握实权地是外道盟盟主胡月娘。在这江南富庶之地,有将近七成地官吏以及军队将领是外道盟的世俗弟子。即便是张人骏身边最宠爱的小妾也是娼门门人。胡月娘深知九流一脉的天道演算是何等的厉害。所以在建立了外道盟之后,便遵循徐长青给陈家的指点,分别交好北洋军和同盟会,不断的有世俗弟子加入两者的组织,逐渐也在外道盟形成了两个派别,同时同盟会也在江南站稳了脚跟。
就在同盟会不断的向北方扩张地时候,清廷却因为摧毁了革命军在两广的重要基地而掉以轻心,转而开始无休无止的内斗。摄政王载沣在北洋派和元老派联手之后,就日渐势弱。每日政令如果没有这两派的人同意,就绝对出不了京城周边三百里。载沣登上摄政王时的雄心壮志也因为这些制肘而逐渐消磨殆尽,逐渐沉迷古玩书画不能自拔,其麾下势力除了那些最忠实地保皇派以外,其余地全都被另外两派给瓜分了。
载沣逐渐淡出了朝堂权争的行为。却意外使得原本合作无间地北洋派和元老派出现了裂痕。首先因为陕甘总督的任命。元老派在朝堂上突然变脸,让原本北洋派定下的人选未能赴任。而北洋派也毫不示弱,让原本准备扩建第一镇人马的资金全部用来扩建段祺瑞的第六镇人马。之后,两派人便开始在朝堂上下争斗不休,元老派掌握清廷财政,他们暗中使坏,断了北洋军的军饷,想要激起北洋军对徐世昌等人的不满。而徐世昌等人也不甘示弱,干脆堵住了前往京城的所有通道,以清剿革命党为由,扣留了元老派的货物充作军饷。
双方势均力敌,虽然里面斗得激烈,但外面却显得和和睦睦,没有人愿意撕破这层窗纸。这样一来,在京城周边最大的第三方势力龙进宝就有了用武之地。他遵照徐长青的意思,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谁也不得罪,左右逢源,从中大捞好处。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他便由一个单纯的兵营将领,成为了九位封疆大吏之首的直隶总督,手下人马也扩充到了两万之巨,几乎可以和北洋军最精锐的第六镇相提并论。
比起远在南京的第六镇人马和关外的第三镇人马,龙进宝的直隶大军显然更能够左右京城局势,这也就使得京城的两大派系对他愈发拉拢。龙进宝也不是一个蠢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虽然风光无限,但实际却是走在刀锋上,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应付两派。于是他改变策略,暗中向北洋派靠拢,而明面上却倒向元老派,甚至为了让奕匡相信自己投靠了他,还和徐世昌在朝堂之上演了一场好戏,最终如他所愿的那样打消了奕匡的疑虑。
虽然朝堂之上两派人马争斗不休,但是他们都没有放弃对革命军的监控。宣统三年二月,两江总督张人骏、湖广总督瑞澄以及四川总督赵尔丰相继奏报同盟会在两江、四川一带活动频繁,朝中两派人马得知此消息之后,一改以往针锋相对,反而很快便发出诏令,命张人骏、瑞澄和赵尔丰全权负责三地清剿革命军一事,可便宜行事。这条诏令下达之后,清廷和革命军之间的争斗,开始走向了白热化。
“看来局势要乱了。”徐长青将刚刚看完的报纸放在石桌上,端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满上一杯,轻轻喝了一口后,朝一旁的郑玄道:“师兄,最近一段时间你练功时有没有感觉那里不对劲?”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多番准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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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俗界的天地大劫将起,我们修行界照理说也应该会有事?”郑玄皱了皱眉头,面带疑惑,道:“不过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妥,反而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运气好得不得了,黄泉幡也被我炼化为第二魔灵,实在感觉不到天地大劫将起的样子。”
“越是这样我越担心,所谓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徐长青淡淡的看着郑玄,说道:“现在我们气运旺盛,但很快就会跌落谷底,这点不少人都看出来了,最近不少修行门派都将外山门也关闭了,就连胡月娘也闭关了,看样子都是准备应劫了。”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过几日是个还算不错的黄道吉日,我决定去飞石山一趟,把那四灵镇玺给安放好,以免到时手忙脚乱。”
“如此也好!”郑玄点了点头,跟着又凑到徐长青面前,小声说道:“我们是不是也该动手了?常阴那厮这一年来已经服下了不少的血阴草,分量应该差不多够了。”
徐长青沉思了片刻,说道:“也好!最近这老魔因为听到仙佛正宗大部分都封山闭关,开始有了其他心思,是时候运用禁魂三法了。从常阴身上摄取的一魂一魄就由师兄你掌握,那两个小家伙功力太浅,常阴恢复修为后,我怕他们镇不住那凶魂。”
“嗯!”郑玄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正在院子里练习操作邪鬼的江三保,皱眉道:“你连这邪鬼索命术也传授给了三保这小子,难道就不怕他出事吗?”
“他想要修炼什么法术,都是自己挑选的,我只是把每样法术的名单和利弊罗列出来罢了。”徐长青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也就应该有准备,来承担响应的后果。”
就在说话的时候,江三保操控邪鬼将一个由五行之气形成的傀儡桃木人撕碎。突然失去了对邪鬼的控制,原本应该被收入令牌里地邪鬼转而朝他攻击了过去。
“拙!”一旁的徐长青似乎早有准备,快速的提聚真元,手掐法印,施法将邪鬼制住,逼入令牌里面。随后他站了起来。走到坐在地上的江三保面前,略显生气道:“三保,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何老是心不在焉?刚才若不是我在,那邪鬼早就让你尸骨无存了,之前炼制五雷令也是这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江三保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忽然转身朝徐长青跪了下来。一个头磕在地上,说道:“弟子想要下山回京,求师父恩准!”
“你就是为了这事而心不在焉?”徐长青些微一愣,随后问道:“你认为你已经算是学有所成可以下山了吗?”
“虽然弟子的修为在师父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弟子却认为自己所学已经足够应付世俗纷争了。”江三保神色坚定的说道:“还望师父可以成全。”
“也罢!你现在地心全都放在了京城,留在这里也无心学艺,我就放你下山。”徐长青没有过多挽留。见其面露喜色,又沉声问道:“你可想过回京之后,该怎么办?”
江三保想了想,直言道:“老爷子在京城还有一些门生故吏,弟子回京之后,想要拜托他们帮我在北洋军中安排一份差使。”
“北洋军?”徐长青略显惊讶,道:“是北洋第一镇?”
江三保摇了摇头,道:“不,是王士珍大人的北洋第五镇。”
“王士珍?”徐长青略感惊讶,问道:“为什么不是第一镇?或者在元老派手下任职。毕竟先生在元老派中的影响力最大,足够让你短时间内登上高位。”
“弟子想要的不是登上高位。”江三保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京城三派中,以北洋派最有前途,其他两派迟早会被北洋派吞并的,与其到时再向北洋派摇尾求官,倒不如现在便加入北洋派,凭借和革命军的战斗,累积军功,逐步从底层做上去。”
“你倒是打算得很清楚。”徐长青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递给江三保,说道:“我和北洋派的徐世昌、冯国璋都还有些交情,你拿着我地介绍信去,可能对你有些帮助。实在不行。就去找直隶总督龙进宝。他是你的师兄,或许能够帮你说得上话。”
江三保连忙接过信件。叩头称谢,之后徐长青又给了几件最近才炼制的法器给了江三保,嘱咐了几句后,才让江三保回屋收拾东西,即刻离开。
“若是他能专心修炼个十几年,或许天下又多了一个修为不错的邪修高手。”郑玄看着江三保的背影,叹了口气,略显惋惜,毕竟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年,多少有点感情。
“他的心不在修行界,强求无用。”徐长青神色淡然,将杯中之茶一口饮尽后,起身道:“走吧!我们去准备今晚施法的用具。”
江三保准备下山在桃花山义庄也算是一件大事,即便是一向阴沉着脸地常阴也露出了一丝不舍。相比起徐长青这个记名师父,常阴更像是江三保的正式师父,无论最开始他是打着何种目的,但是到了后来他逐渐真心的传授江三保各种邪道法术,在他的心里或许已经把江三保当作了自己的弟子来看待。而黄家兄妹对江三保这位师兄的态度则截然相反,没什么心机的黄山自然流露出依依不舍,而黄娟似乎看出了江三保的内心,显得极为平静,只是在领走之前,送了几句赠言给他。江三保也很清楚黄娟的天道演算之术决不在徐长青之下,用心将黄娟地话牢牢记住。
“九幽冥道,魂法长运,魄法长久,尊我号令,急急如律令!引魂。”夜晚,徐长青身穿道袍,在练功房内摆上供桌香烛,放上法器,脚踏罡步,剑舞七星,口颂法咒,将一股股精纯道力打在了面前用血阴草编织的草人上,以此来引动另一间屋子里常阴的一魂一魄。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多番准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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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老天帮忙,白天江三保的离开,令到常阴大失常态,在山城的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方才回来,而常满也在下午和徐长青的比试中,被徐长青刻意打成了重伤,正在全身心的疗伤,根本无法察觉到任何异样。此刻常阴因为酒劲侵扰,而令到心神失守,徐长青几乎没有花费太多精力,在打出第七股道力之后,便将常阴的一魂一魄给引了出来。虽然常阴的修为尽失,但是他的修心道行却日渐增长,在诸多不利的条件下,被徐长青引出来得一魂一魄依然还有反抗的能吏,始终不愿意投入草人之中。
在修行界拘魂之法并不少见,大多数的门派都有一两种这类法术,可是能够从活人身上取走部分魂魄的法术却少之又少,即便是茅山和龙虎山这样的大门派也没有这类道法。常人的三魂七魄都是紧密相连的,相互之间都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天地之力在其中,想要从常人身上摄取部分魂魄都非常困难,又何况是一个道行高深的修行者。
乾元帝君不愧是接触过古代修行者的千年老鬼,他根据古代失传的道法,自创出的这套禁魂三法便是专门针对修行者的摄魂之法。只不过施展此法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要让修行者服用血阴草,并利用血阴草的特性,将血阴草的药力潜移默化的融入修行者的魂魄中。方法虽然简单,但实行起来却又点难度,主要是血阴草并非阳间之物,乃是阴曹九幽生长的一种植物,专门用来引导魂魄步入轮回,所以血阴草又称为引路草。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用血祭法吧!”郑玄站在一旁看着徐长青施法,略显浮躁的说道。
徐长青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血祭法是禁魂三法中最强的法术。但是施展出来以后,必然会伤到常阴的一魂一魄,那样他再想恢复之前的功力就有点困难了。”
说着话,徐长青再次打出一股道力在草人身上,一点点的牵引着那一魂一魄。只见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魂一魄逐渐变得虚弱起来。反抗力也逐渐减弱,最终没等抵抗住徐长青的道力,被强行拉扯到了草人里。徐长青立刻将早已准备好地符咒贴在草人上,暂时镇住那一魂一魄,便把草人交给郑玄。郑玄也不敢怠慢,立刻以黄泉幡将其裹住,融入体内,控制着黄泉幡内的主魂战鬼炼化草人内的一魂一魄。将其融入黄泉幡内,以便完全控制常阴。
经过一晚上的工夫,郑玄终于将那一魂一魄融入了黄泉幡中。至此常阴已经完全被徐长青掌握在手中,他即便恢复了修为,其生死也全都在郑玄的一念之间,而且郑玄还能通过这一魂一魄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常阴地情绪。早上常阴起来之后,虽然觉得头有点痛。但是他只是将其看作是宿醉后的不适,并未放在心上。之后几天,常阴因为失去了一魂一魄,总感觉容易忘记东西,并且身体还特别的累。
这些异样看在徐长青和郑玄的眼里十分正常,毕竟损失一魂一魄,对人体的伤害不亚于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为此徐长青也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补药,给常阴调理身子,让其尽快恢复过来。徐长青的这一番动作,反而让常阴感到一丝不对劲。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徐长青会这么好心,经验告诉他其中定然有鬼。于是他每天都仔细观察着徐长青,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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