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天师府走一趟呢?说不定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找到一些好东西。”徐长青稍微犹豫了一下,跟着有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还是在韶关的话,他有了这个想法,说不得会去走一趟,但现在已经到了京城边上了。等京城事了,他就要离开华夏,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徐长青思量片刻后,便手掐剑指,快速的在盒子侧面画了一个封禁神力的符文。将盒子里钟馗画的神力暂时封禁起来,以免其继续影响自己的情绪。做好这一切后,他便迈步朝不远处的陈家大宅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陈景德夫妇一脸惶恐的坐在桌子旁边,此刻他们心中完全被莫名的恐慌给充满了,一整天都是在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茫茫然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从徐长青离开后,革委会的人突然出现查问有关徐长青的事情时,他们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难道我真的在劫难逃了?”陈景德透过纸窗的孔隙。看到屋外的情况,敏感的他很快就发现了几个不对劲的地方,照他的估计肯定那几个地方藏着人,自己根本没有离开的可能。自己昨日险死还生,逃过一劫,但现在劫难又到了,这让他不由得想到徐长青提到的死劫,心中的恐惧也因此不断提升,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神色慌乱的陈氏担忧的看着丈夫,忍不住心中的不满。道:“什么在劫难逃,分明是那个人惹的祸,你没听到他们来是在问有关那个人的……”
“你胡说些什么?”不等其说完,陈景德便制止妻子继续说下去。跟着狠狠瞪了妻子一眼,道:“要不是徐先生我现在已经死在外面了,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还要看他老人家是否愿意出手帮我?”
陈氏委屈撇了撇嘴,但还是替丈夫前景忧心,等丈夫神色稍显缓和后。才小声的质疑道:“可、可要是那个徐先生真的跟那些人说得一样是那边派来的间谍……,你别忘了陈家可是被政府划归成了……”
陈景德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听我爹提到过,陈家当年早就和那边闹翻了,后来陈家离开华夏,也没有去那边,而是直接去了美国,所以就算是政府定义成份也跟那边无关。至于徐先生就更不可能是那边的人了,当年孙逸仙派人来请他出山,都被他回绝了,更何况是那个光头佬。”说着,见陈氏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便抬手制止,道:“现在不要说其他的,现在大劫已经到了,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读过这次劫难吧!”
陈氏又说道:“那些人既然是徐先生引来的,要是徐先生离开的话……”
陈景德知道妻子是在替自己着想,即便再次说错话,他也没有再瞪眼,而是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妇道人家,乱说什么?那些人哪里是徐先生引来的,根本就是盯住我很久了,否则怎么可能徐先生前脚离开,他们后脚就找上门来了。而且现在他们还在外面盯着我们家,看样子无论有没有徐先生这回事,他们都不会放过我。”
“这就是你的劫数,就算我救了你一次,你的命数没有改变的话,各种劫难会不断的落在你身上,直到你死亡为止。”这时候,徐长青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随后便看到他推门走到了屋里。
陈氏夫妇闻言都不由得一惊,一时间没有听清楚是徐长青的声音,以为是革委会的那些人,一下子慌了神,直到见到徐长青非常随意的就推开了原本紧锁的大门走进来时,情绪才在惊讶的同时很快平静下来。陈氏虽然刚才还在怀疑是徐长青引来的那些革委会的人,心中对徐长青有些不满,但真正见到徐长青后,心中有不由得充满了期待,并且紧张了一天的情绪也稳定下来,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先生,您知道了?”陈景德站起身迎上前,关门的时候,看了看外面,没有发现有人窥探,便疑惑道:“先生来的时候没有人拦着吗?”
“他们看不见我。”徐长青简单的回应了一句,随后直入正题,道:“你们现在有了决定吗?”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吗?”陈景德虽然很想安然渡过这次死劫,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但一想到这一切的代价是自己儿子的未来,甚至可能是断送他后代子孙的成为人上人的机会,这让他感到万分为难,就算是火烧眉毛了,也无法做出决定。
见到陈景德的神色,徐长青哪还会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虽然出发点是为了后世子孙着想,但怎么样都脱离不了一个贪字。不过陈景德难以做出决定倒也符合他的考量,于是他将之前在何所求店铺中构思的想法说出来道:“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只不过你可能要受一点皮肉之苦,但过了这道坎,等你劫难消了,就不需要再借用你儿子的命数气运了,到时你妻子的命数也会因为你而改变。”
“什么方法?”陈氏夫妇闻言,眼睛一亮,急声问道。
徐长青抬手指了指屋外,道:“很简单,等外面那些人来抓你,你就跟着他们走,该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就那样受着,借着这个磨难,可以一点点的消磨掉你的死劫,最终死劫变活劫,活劫变无劫,你的命数自然也就改变了。”
“什么?这怎么可以?”不等陈景德开口,陈氏便忍不住惊声道:“当家的跟着他们走哪还会有活路?前院顾铁山,那样强的一个汉子被他们抓去了三天,硬生生的折磨成了疯子,最后自己拿刀砍了喉咙。我当家的要是被他们抓去了,别说三天了,当天我就会被叫去给他收尸。”说着,她一把打开陈景德准备制止她说下去的手,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丈夫的瞪眼,装着胆子道:“不行,这件事不行!还是按照之前的办法,借小狗子的运。”
“你这婆娘乱说什么?”陈景德瞪了瞪妻子,连忙转头朝徐长青说道:“徐先生,别听她的,这个家还是我做主,就按照你说的办,反正我这条命昨天就应该没有了,今天能够捡回来一天,给家人安排一下后事,也……”
“你们两口子太性急了,我话还没有说完,你们插什么嘴。”徐长青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两夫妇,虽然他们打断自己的话,让人有些不悦,但这夫妇两人的感情却也让他颇有感触,在制止两人继续说下去后,他便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火柴盒大小的桃木牌,放在了桌上,说道:“你去之前,我会将你的生辰八字,一丝魂魄和一滴精血封入到这桃木牌之中,交给你妻子保管。之后我会用符咒封住你的精血,用人道之力封住你的七窍,让你即便受尽折磨也不会有气绝之险,而且符咒封住的精血能够让你的伤势尽快恢复,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伤势过重之类的事情。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尽最大极限的折磨你,只要你受到的折磨痛苦越大,你身上的死劫就会消磨得越快,当这块桃木牌表面的颜色全部变成黑色的时候,你的劫数就过去了。之后,你入京一趟,将这块桃木牌埋到地坛的正门的墙角下,七七四十九天后取出烧成灰,给你一家人服下就完成了。”(~^~)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了结因果(上)()
“就这么简单?”陈景德虽然以前曾不止一次听过父亲说起关于徐长青的种种传说,其中就有各类驱鬼除妖的事情,特别是每年陈家冲的水陆法会,更是被当作神话来听。+,然而现在徐长青说完了整个施法的过程,却让他感觉实在有些平淡,感觉就像是明明摆着一杯浓茶,入口却淡入清水,让他不由得有些失望。
陈景德虽然表情掩饰得很到位,但徐长青还是很轻易的就看穿了他的心中想法,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后,道:“就这么简单,如果你想要困难的、复杂的,我可以给你弄复杂一点。”
陈景德生怕惹恼了徐长青,立刻解释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先生莫怪、莫怪!”
一旁的陈氏和丈夫所想的方向不一样,她略带担忧的问道:“请问徐先生,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危险?”
“当然会有危险。”徐长青心中暗赞陈景德倒是娶了一个好妻子,能够处处为他着想,在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后,又详细的介绍道:“整个过程有三个危险,而这三个危险都必须你们自己承担。第一个危险就是陈景德自己是否能够撑过折磨,虽然你有我的法力和法器护身,不会受到致命伤害,身体恢复也会比常人快很多,但折磨你所带来的各种痛苦并不会因此减弱,你该受到多大的痛苦依然会感受一遍。如果你自己没有撑过去,半路上自己了结了性命,就算是我的法力和法器也一样不可能保住你。”
陈景德看了看妻子。咬着牙说道:“我绝对不会对下他们母子两个……”
不等其说完。徐长青便神色肃然的打断道:“话别说得那么满。想要消弭死劫,你所要受到的磨难将会超出你的想象,你还是有点心理准备好一些。”
陈景德见到徐长青的肃然表情,也感觉到了事情绝对不像他认为的那么简单,脑海中跟着想到了以前所见到的那些被灌入牛棚的人,身体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忍不住紧紧抓住了妻子的手,似乎在寻找一个支撑。
陈氏自然感觉到了丈夫的紧张。虽然心中无比担忧,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反倒极为聪明的转移话题道:“那么其他的危险呢?是不是也要落在我当家的身上?”
“不是!你们一家气运相连,陈景德要承受他应有的磨难,你们母子两人也一样承担你们的责任。第二个危险在陈氏你身上,或者说陈景德能不能渡过死劫的关键就在于你。”徐长青说着话,指了指桌上的桃木牌,说道:“这块命牌会被你收藏着,他的命也等同于被你掌控在手中,如果你小心在命牌完全变黑之前。也就是陈景德的死劫彻底过去之前,令到命牌损坏。那么陈景德身上用法力和法器形成的力量就会消失。幸运的话,他肯定不再会受到折磨,会被关押或者送到其他地方开荒,那样他有可能活下来,但如果不幸的话,他依然在磨难之中,那么他很可能会因为伤势无法及时恢复,死在折磨之中。”
“我们可以把它埋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陈氏一脸忧色的说道。
“你把东西埋在地下,就算没有走兽飞禽将它毁坏,天地之力也会让其腐朽,这样做不就等于是听天由命吗?那还要改命干什么?”徐长青摇摇头,道:“这东西最好是你自己一直佩戴在贴身地方,以人气蕴养,你对这命牌保养得越好,陈景德受到的苦难就会越少。”
徐长青的话令到陈氏患得患失,她很容易就想到按照徐长青所说的那样做,恐怕在之后数年的日子里每天都会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虽然不像陈景德肉身所经受的折磨那样感到直接的痛苦,但心里所受到的折磨恐怕不会比陈景德少。想到这里,她又将和丈夫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而陈景德似乎也意识到了妻子将来的苦难生活,不由得露出了怜惜的神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询问徐长青其他方法,但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徐长青没有立刻继续说下去,而是停顿了一下,给予两人一点恢复情绪的时间,在见到两人的脸色稍微好转一点后,才继续说道:“至于第三个危险就要落在你的儿子身上。”
“什么?小狗子!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换一种方法……”陈景德夫妇俩全都一惊,不约而同的惊声嚷道。
“别着急,我既然说出来了,你们儿子遭遇到的危险就肯定不会和你们想的那样,事实上这个危险还要应在你们身上。”徐长青抬手制止夫妇俩人,然后继续说下去道:“你儿子的命数乃是你们夫妇脱离劫难的关键,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什么时候你儿子身上的命数开始转变,他身上的气运就会形成天地之力反哺你们夫妇,到那时你们身上的死劫之力就能够提前消散,你们夫妇俩人所受到的磨难也会结束。但如果你儿子一直没有转运的话,那么你们夫妇俩人的磨难就不能提前劫数,只能撑到死劫消磨的那一天。”
听到徐长青的话,夫妇俩人眼睛一亮,相互看了看,跟着陈景德沉声问道:“徐先生,您能不能算一算我儿子转运的时间,我也好有个盼头?”
“不可能。”徐长青拒绝道:“这是你儿子的命中机缘,如果提前说出来了,只会坏了这机缘,我只能告诉你,你有两次机会可以提前结束劫难,至于你儿子是否能够在机缘到了的时候把握住,就要看你儿子自身的能力了。”
虽然徐长青没有明说,但其话中已经做出了最为明确的指点,他们儿子的能力才是转运的关键。陈景德一开始也是有些失望,但他的妻子却似乎听出了徐长青的暗示,凑到了丈夫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陈景德脸上的表情这时也稍微好了一些,然后朝妻子说道:“你以后就要辛苦了。”
陈氏也紧握住丈夫的手说道:“你也一定要撑住,时刻都别忘了我和小狗子在等你。”
看到陈景德夫妇相互扶持的感情,徐长青这时心中想起盛卿萍,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念头,当年要是没有被其师斩俗缘,封禁了常人情感,说不定现在一切会是一种不同的生活。在这种心情的影响下,徐长青觉得自己现在放弃一切,忘记昆仑三界的事情,忘记所为的先天神祗,忘记天地劫难,甚至忘记金仙本体,就以现在这具凡人肉身去找盛卿萍,无论她现在如何都待在她的身旁,安静的渡过一生。
突然生出的这个念头缠绕在徐长青的心头久久没有散去,甚至越来越强烈,已经隐隐开始渗透到他的道心之中,令他不知不觉有种冲动,切断与金仙本体的微弱联系。
就在徐长青陷入冲动之中的时候,陈景德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道:“徐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按你说的去做。”
陈景德的声音虽然不大,也没有蕴含任何力量,但对于徐长青而言却不亚于蕴含天地妙音的洪钟大吕,瞬间将他心头缠绕的各种杂念、冲动给冲散,令他的心境恢复到了最平静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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