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虹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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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剑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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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苗青山在苗族隐姓埋名!

    苗青山淡然一笑,好似当初他进入佛门的那一刻,从来没有该别过对佛门大道的求索。世事无常,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机缘巧合在此处见面,心情自然五味杂陈!

    “妄语、嗔戒,你已忘记师傅给你的那个心字的本意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苗青山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地摇摇头说道:“十五年前,正邪大战是由飞仙门引起的。飞仙门分裂,道天玄痴迷剑道誓死与道天枢决一死战,道天枢身受重伤,而道天机乘机要杀了他夺得惊虹天剑和惊虹剑歌。道天枢被药王山医仙传人胡兰心所救,生有一女,后来道天枢浪迹天涯再不问世俗之事。飞仙门的动荡,导致邪教乘虚而入,狐族偷了灵泓寺的佛骨舍利,才让邪教破了灵泓寺在南疆与腹地交界一带的阵法,大举进攻。”

    “陈年旧事何必再提!你勾结邪教企图覆灭灵泓寺!如此不仁不义之举,不怕遭天谴吗?”

    “信与不信全在你!清者自清,我也不愿多说!那日是道天机找到了我,让我同他一同杀掉般若主持,由我继位,再伺机灭掉兵器宗,在大举进攻并统一南疆。我假装答应,伺机挫败他的阴谋!也是天意,道天玄无法牵制住道天枢,道天枢救了般若大师。道天机事败,便污蔑我背叛佛门!我被道天机追杀,为苗族所救,这一晃就是十五年!但这十五年,我从未帮助过苗族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依旧普度众生!”

    “我不信!”

    “你不信,我不勉强!不过师弟我倒是规劝师兄一句,莫要助纣为虐!般若主持乃我们四个师兄弟的恩师,但是恩师过于仁慈,不免被奸人算计,还恳请师兄告诫恩师,让他小心道天机为是!十五年前道天机为成功下手,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转眼十五年,普慧不复当年的模样,长出了头发,唯有一双干净纯洁的双眼还是当年的模样。

    他从腰间掏出一瓶药,取出一粒药丸,语重心长地道:“刚才千儿给你们的不过普通的辟毒丹罢了,这才是真正的解药!”

    说着将药丸丢给了黑衣人。

    凤舞娘不假思索就将丹药服了下去,拜谢道:“多谢普慧大师赐药!”

    “哦?你信这是解药?”

    “我凤舞娘乃是大奸大恶之人,见多了阴险狡诈的人,若大师不愿救我,就不必给我这药,凭大师的修为,况且还在苗族之地,我们如何都是讨不到好处的!我见大师言行举止之间,不遮不掩,是个坦荡之人,我凤舞娘信!这份人情我铭记在心!”

    普慧点点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见状,凤舞娘与黑衣人便离开了。

    凤舞娘服用药丸之后,只觉得内里一阵舒坦,普慧大师果然没有骗人。可是堂堂佛门圣僧却沦落到与苗家为伍,其中应是有什么缘由吧!不过对他们出家人来说入市修行,何尝不是一个修行的机缘呢!

    倒是眼前的黑衣人隐约之间透露一股戾气,全然不像个出家人的模样。普慧位列灵泓寺圣僧第四,按普慧所说,这黑衣人既是他师兄,那就是普心、普慈、普济这三人之一。

    凤舞娘突然停了下来,腾开了数丈,对黑衣人心深警惕。

    “你是普心、普济?还是最大的师兄普慈?”

    “那叛徒说的话你也信?”

    “我不信普慧大师是叛徒!”

    “他胡说八道!”

    凤舞娘平生最爱与人辩驳,听到黑衣人这番话让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只因黑衣人的话露洞百出。

    “胡说八道?你的语气早背叛了你!如果你认为他不是普慧为何你要大动肝火骂他是叛徒?你若不是灵泓寺的人,又何必如此执着十五年前普慧背叛佛门?据我所知,你们所使的乃是灵泓寺秘传真法,万字如来咒,这总不会是假的吧!”

    “凤舞娘?我才刚刚救了你!究竟想干嘛?”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南疆,为什么救我?灵泓寺与我宗向来并无交集!而且你还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出手救我,这绝不是巧合!”

    黑衣人哈哈起来,也没有否定凤舞娘的说辞,只是摇摇头道:“你既然如此聪明,又如何需要我出手相助呢?你是我跟踪你是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要藏着掖着!”

    “好,既然你挑明了我就告诉你。盲剑仙派你来南疆,是保护道天枢派去南疆的救兵,只要这一伙人到达药王山,就有理由相信胡兰心会出手帮道天枢,而恰恰胡兰心就是道天枢的死穴。等到这些小伙跟胡兰心离开药王山,便伺机下手杀了他们,劫持胡兰心威胁道天枢。这个计划确实完美!”

    “宗主信不过我?”

    “你认为如何就如何吧!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与人有约在先,怕你把事情搞砸了,前功尽弃。不然我怎么会来捣这趟浑水?”

    “若不是药王山的路只有云虚派的人知道,我早自行去了药王山!直接劫来胡兰心!”

    黑衣人啧啧两声,令凤舞娘一时恼火。

    “你口气倒是不小,你以为药王山是你想上就能上的?你当药王山是什么地方?千百年来,多少人想从药王山取得一药半丹,结果凡是去寻找药王山的人没有一个再出现过!药王山为毒障迷雾所布,位于一处幽深的山谷,周围皆是陷阱和毒虫猛兽,险象环生。药王山所饲养的玄离异兽,得天地之精华,吞吐寒气,触之则冻,冻之则死!”

    “哼!算我一时话重!宗主所思所虑确实周到,你我联手成功机会自然大大增加。”

    “谁说要跟你联手?我可不买盲剑仙的账!你好之为之!”

    说着黑衣人自行离去,留下凤舞娘一个人十分尴尬。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走就走!太不给面子了吧!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凤舞娘愤愤骂道。看来眼前只有靠她自己了。

    不过凤舞娘怎么都想不明白之间的纠葛。

    心中思虑:宗主派我来南疆,那黑衣人既然不是宗主的人,他又为何会知道全盘计划?还有普慧在十五年前逃离佛门,怎么就出现在苗族呢?这黑衣人想必就是灵泓寺的某个圣僧,与普慧是同门师兄弟,因缘巧合在这里碰上了!可是黑衣人究竟为了什么出现在这里?灵泓寺向来不管世事,怎一到节骨眼上却全是灵泓寺的影子!老天捉弄人啊!想不通!想不通!

    “算了,先找到萧然那个呆瓜子!再从长计议!幸好我在他们身下了追踪粉,不然天大地大去哪找啊!只要顺着这追踪粉的痕迹,你们如何逃得出姐姐的手掌心!”

第十四章 良苦用心() 
狐婆率领灵狐一族几只神灵稍强的狐狸,攻入了苗家的领地,还拿到了治疗阴蝠之毒的解药,想起蛊后那个死对头的脸色,别提有多痛快了!

    灵狐一族按照尾巴数量判定实力,灵狐神女白嫣,也就是白秦桑的母亲跟狐婆一样都是九尾,几乎是灵狐一族实力的顶端了,很难再突破。传说灵狐先祖感悟了月华之道,汲取月辉的力量,修炼到了十五尾。

    狐族乃兽族之首,如今兽族势力分崩离析,就是因为神女白苏背经叛道,爱上了灵泓寺的圣僧,才被穿了魂钉,被镇压在九刹浮屠塔,日夜受寒冰烈焰的煎熬。

    狐婆回到十里桃花,直接飞上了祭台,走向祭台中间的深渊口。

    深渊口内阴暗黝黑,墙壁四面刻满了梵咒图腾,在冥浆的冲刷下,忽明忽暗,如同人的心跳,有节奏地闪烁着。

    白秦桑躺在冰冷的横台,本命元丹悬浮在她的头上,散发着微弱的金光。为了修复白秦桑的本命元丹依靠狐婆自身的力量即可,可是狐婆仍然让无数灵狐跳入冥浆,将所有化作飞烟的灵狐,她们身上游离出来的灵气汇聚到白秦桑的本命元丹上,只为成就她一人。

    当白秦桑醒来,狐婆站在了她的眼前。

    “秦桑,你拥有超越你母亲的资质,有望成为灵狐一族后代史上第一个达到十尾的人。为了你,灵狐一族所有人都可以牺牲!”

    白秦桑惨然一笑,怒目而视:“难道为了传承,可以将所有兄弟姐妹都牺牲吗?哪还有什么感情可言?不!我不要!”

    “你凝聚了那些死去的同胞身上的灵气,如今你的修为已经步入了二转上清境。”

    狐婆痴痴望着白秦桑,如同看着一个宝贝,一个杰作,嘿嘿笑了起来。这令白秦桑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害怕,不由往后缩了缩。

    曾经的狐婆慈祥可爱,自从白秦桑母亲白苏离开了灵狐一族以后,狐婆就完全变了样,变得陌生,变得冰冷绝情!再不是当初那个狐婆了。

    白秦桑啜泣起来,想起了她的母亲。

    “狐婆你变了!你真的变了!自从我母亲离开以后!”

    狐婆愤愤地一挥衣袖,“哼!别跟我提她!叛徒!为了一己私欲竟将整个狐族的安危置之不理!”

    白秦桑站了起来,“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娘!”

    狐婆咄咄逼人,“如果不是她,我们狐族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吗?被其他兽族势力处处压制。唤作从前,我们狐族从来都是把其他兽族踩在脚下!”

    “你的眼里只有狐族,狐族!只有传承!什么信仰,不过你用来左右同胞的把戏罢了!如果不是你,我娘也不会被镇压在九刹浮屠塔!为了你所谓的信仰,难道所有狐族人都可以牺牲吗?她们该有自己的向往,该有自己的憧憬,甚至该有自己的爱情!”

    狐婆一道身影闪了过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幕被围在深渊口所有的狐族人看到了,她们敢怒不敢言,没有权利没有地位,都是所谓信仰的牺牲品。白秦桑的肺腑之言激起了她们心中微弱的希望,她们也柔情,也有心事,也有对爱情对江湖痴心的向往,而不是终了于狐族,牺牲于冰冷无情的信仰,沦落为没有感情的东西。

    所有人为白秦桑捏了把冷汗,恐怕也只有她敢站出来出这番话。因为她便是狐族的信仰。

    狐族最顶尖的神识天赋都是世代相传,被称作圣女,唯有圣女才有能力和资格获得狐族的传承。那所谓的传承,便是天下所有人朝思暮想,丝毫不亚于飞仙门绝学剑谱剑虹剑歌。

    白秦桑捂着脸,豆大的泪水噼里啪啦滚了下来,“连我娘都没有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那什么传承,璞月华经,我一点都不稀罕!”

    狐婆双手颤抖,声音微微嘶哑,“你要反了不成!”

    白秦桑捂着脸,愤愤说道:“如果十五年,不是你让我娘去引诱灵泓寺圣僧,她会陷入这样万劫不复的境地吗?她难以把握,最终真的爱上了他。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拿到佛骨舍利,解除灵泓寺对南疆的阵法禁锢,我们南疆一带的势力才有机会突破灵泓寺,攻击修真腹地。万年前,兽族与人族大战,就是为了争夺所谓的天下,为了各自的生存利益,如今我们却要背负这段沉重的使命,为何这个世界有人族就不能有兽族?有兽族就不能有人族?”

    “你给我住口!”

    白秦桑咬着嘴唇,梨花带雨,“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有恨!为什么一定要有厮杀!年年岁岁,往往复复,世世代代,永不停息!都是鲜血,都是哀怨,这样的信仰就是好的对的吗?不!我不接受!我不接受这样的信仰!我不当这圣女!”

    “混账!”

    狐婆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幽暗之中,狐婆的双眼猩红,真气暴动,以真气化作的九根尾巴,拔地而起,在深渊中猛然挥动!威压如斯!

    萧然被关在囚牢之中,目睹眼前的一切,急得直跺脚。她关切小狐狸的安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束缚感,压抑感,令他原本干净善良的脸上出现了狰狞的戾气。

    萧然大喊:“小狐狸!快反击啊!”

    白秦桑似乎要窒息了,奋力掰着狐婆的手指,可狐婆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九尾,而她不过六位而已。

    白秦桑的真气如同蜉蝣撼树,被狐婆的真气瞬间撕成粉碎。

    狐婆听到萧然的声音,怒火更盛!如果不是因为他,白秦桑就会乖乖听她的话,可如今居然敢忤逆她,说出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甚至要背弃灵狐一族。

    狐婆单手运出一股真气,朝萧然打去,正中他的门面。萧然砰的一声砸在了墙壁上,墙壁开裂,碎石纷纷掉落。

    “住手!”

    白秦桑嘶声力竭地从喉咙发出了声音,一股汹涌的真气在她体内滚动,撕扯着她的身体。

    白秦桑双手发颤,真气从她的七窍倾泻而出,忽然间爆发,将狐婆震开了数丈。

    此时,萧然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居然没有受伤,而墙壁上的裂缝根本就是被狐婆真气给震的。狐婆的那一下,没有伤他,而是用真气包裹了他,打向了墙壁。如果狐婆真要伤他,恐怕他早已经一命归西。

    白秦桑差异地看着萧然,又望向了狐婆。

    狐婆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慢慢地只有沙哑而微弱的喘息了。

    四周的梵咒在冥浆的冲刷下,明明灭灭,光芒映照在狐婆的脸上,使她显得格外憔悴。

    狐婆淡淡道:“秦桑,你比你娘还倔,狐婆最不愿意勉强你!最不愿意看到你不开心!”

    白秦桑若有所悟,原来狐婆只是为了激发她内在的力量。狐婆牺牲了众多的狐狸,不只是修复她的本命元丹,更是为了将提升她的功力。

    狐婆慈祥地笑着,看着她,就像看着白秦桑她母亲一样,“狐婆真的老了!你要知道现实是残酷的,如果没有局部的牺牲,那么就不会有种族的延续,牺牲一部分的人就是为了所有人能够好好地活着!”

    狐婆的头发瞬间白了几分,脸上也出现了皱纹。她脚下一软,几乎要跌倒,白秦桑连忙过去扶住了她。

    白秦桑一直叫着,泪光闪烁,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狐婆!狐婆!你怎么了!你的头发,你的皱纹!怎么会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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