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忧伤,又闪过一抹坚毅……
“最近北边的玄岩国与咱们青周国正在议和,若是能够议和成功,少不了要联姻和亲的。届时我定会让王爷举荐你去和亲,你若能真的嫁到玄岩国的王室,那可是有好ri子过了,厉王府也面上有光。可是即便能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也未必能站得住脚,届时厉王府就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提供你需要的一切。同样的你也要为你的娘家考虑着想,只有你的娘家强大,你的夫家才不敢轻视你。所以你要珍惜现在呆在王府的ri子,努力表现,让王爷看到你的价值。否则风筝再美,飞得再高,断了线,也只是一张破纸,落在地上粉身碎骨,任人践踏!”
“谨遵娘娘教诲,兰芝定当勤奋上进,不负娘娘厚望。”
“恩,本宫就是喜欢你这聪明劲。好了,这地道挖掘的人手入夜之后我会派过来,钦儿刚刚闯了祸,这两天定要忙着处理掉看见他出丑的人,也就自然不会到你这里来,这地道的事情他自然不会知道,你自己也要注意保密,身边的人不要太过亲近。”
“是,多谢娘娘提醒。”
“好了,歇着吧,我还得趁这天光未明之际去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善后,免得被齐格丽那贱人抓住把柄告到王爷那里,那样钦儿会受罚,你嘛,可就要送命了!”
“多谢娘娘救命之恩!恭送娘娘!”
直到李氏的仪仗走出这座庭院,赵兰芝才起身,悠悠地叹着气,眼中泪光闪动……
“李氏还真是对你不错,有了地道,你以后就不用再怕那赵钦来欺辱你了!”小古钧从床底下爬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角,重新系好了身上的包袱,对着赵兰芝抱拳告辞道,“李氏既已来过,我现下出去便安全了,多谢郡主没有将我告发给李氏,告辞了!”
“等等!”
赵兰芝自幼在王府长大,人微言轻,受尽欺凌,却是练就了极好的察言观se的能力,她听古钧言谈中对王府中人很是了解却又用辞不甚恭敬,心中早已起疑,此刻见古钧要走,却是心中不舍,更是担忧古钧脚上的伤不利于逃走……
“你也是王府中人吧?”
“……我不是。”
“若不是,那便等你的双脚好些再走吧,不然我怕你这样很难逃出王府。”
“……多谢郡主好意,只是你这里并不方便我养伤。”
“你放心,我这里平ri里本就少有人来,一ri三餐也是我自己去厨房取用,现下闹出这样的事情,这玉秀园里的下人怕是都要换掉了,白天里清净着呢。晚上若是挖地道的人过来,你便躲在这衣柜之中,有我从旁照应,他们不会发现你的。你留在我这里既安全又省心,饭食医药我都会替你想办法的。”
“这……你我素未谋面,怎敢劳烦郡主对我如此挂心照顾?”
“呵呵,你把脸上的面罩取下来,我们不就认识了吗?”
“……”
“侏儒也是男人,怎会这般害羞?莫不是生的太过俊俏,怕我看了会缠上你不成?”
“……”
“放心,兰儿自知福薄,命运钳于他人之手,所以兰儿是不会缠着任何人的,包括你。”
“……郡主何来此言,命运从来都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人伸过来的手都是可以剁下来的。”
“!”
古钧的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赵兰芝的灵魂,她震惊不已地看着古钧,双眸犹如清泉一般澄净,怔怔地说不出话,她生下来不久母亲便意外身故,虽是郡主,却因母亲出身卑贱而无人疼爱。所以她从小都只求苟活于世,从来都清楚自己的未来无可选择,早晚是要被当做礼物送给某个皇亲贵胄拉关系窃情报做政治牺牲品的,也就从未想过要为自己改变什么……
“当然,在你还没有实力砍下那些手之前,需要隐忍。这一点上,我很欣赏你。只是,除了隐忍,还需要变强,否则那些手永远悬在你的头上,想拍死你就能拍死你,不是靠你一味忍让能躲过的。”
赵兰芝郑重地望着古钧,且不论他不顾生死出手相救,单单是这样一番肺腑之言,也值得她钦佩、敬重、感激。
赵兰芝深深一揖,郑重地说了两个字:“多谢。”
古钧没想到赵兰芝会行如此大礼,不禁连忙上前相扶,却是被赵兰芝突然袭击,想要取下他的蒙面布,可是古钧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偷袭,自然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赵兰芝的切近偷袭,眼见赵兰芝俏脸上布满惊愕懊悔的复杂神情,古钧随即不慌不忙地扶起赵兰芝,郑重地说道:“我不打算要你谢我,自然没必要让你知道我的真容。更何况你还留我在此养伤,自然没有必要再受你的感谢。你我扯平。”
赵兰芝撅起了红艳艳的樱桃小口,挖苦道:“我瞧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优质侏儒!不让我看你真容,还让我叫你俊哥哥,好不要脸!”
“那便叫我丑八怪吧!反正不过就是个称呼!”
“你!”
赵兰芝贝齿轻咬下唇,玉面上竟隐隐有润红的怒se,好似艳阳下的牡丹一般娇艳yu滴,煞是好看,看得小古钧眼睛都没眨一下,却是被赵兰芝狠狠地瞪了一眼。
“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啊!都被你从头看到脚,从里看到外了!你却捂得严严实实,什么都不让人家看一下!哼!”
“谁说的?”小古钧抬起一只脚扯开裹在脚上的破布,指着裸露在外的脚底板说道:“你瞧,这是我的脚。”
“!”
第二十七章 青梅竹马()
风波起,园中乱,池鱼现于滩。
整个玉秀园的下人一夜之间没了踪影,是生是死没人知道,也没人敢议论,怕是说漏了嘴自己也会变的生死不明。新来的下人们一个个规规矩矩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关于昨夜的事甭管是谁来问都是一问三不知,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不知。
紧邻着玉秀园的内室西区的宗徒们更是胆战心寒,因为刘章失踪了,失踪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屋里值钱的东西也都不见了。而奇怪的是跟刘章要好的人也失踪了,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他们的财物还都完好无损地放在他们各自的居室之中。这种情况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却是怎么也想不清楚答案。
而内室东区的这一早晨,鸡叫的极为惨厉,似是打鸣的时候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吓的嗓子变了音,让习惯于闻鸡起舞的内室宗徒们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出门的时候却见外面雾气昭昭,伸手看不清五指,白茫茫一片,都暗骂这雾霾天气不适宜室外运动,然后回屋继续睡觉。
可当ri上三竿之时,他们却再也睡不着了,只听得尖叫声议论声脚步声各种人声驳杂交织热闹的让人再难入睡。
大家纷纷出门,想去瞧个究竟,有些人出去的早瞧见了点端倪,有些人慢半拍,半路就被入室弟子们给赶了回来。于是乎一时间谣言四起,大家都好奇这天究竟吹的什么风,竟然把入室弟子都给吹到内室来了?
事实上,不单单是入室弟子,就连入室弟子的师父们也都到了内室的东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竟然死了这么多内室宗徒?还是这种死法?这究竟是特么谁干的?”刘福洋一拳砸在一只歪斜的茶几上,直接把茶几给砸成碎木,“待我查个清楚之后非要把那凶手抽筋剥皮!”
“查是必须要查的,但却不能明着查啊!”金道图捻着胡须摇头叹气皱眉头,“这样的案发现场看都不能让人看到啊!实在太丢我们云体宗的脸啊!”
古严看着满屋子的裸尸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这些男尸赤身**,保持着男xing媾~和的形态,数目之多,形态之丑陋实在令人目眩恶心,久久难以消化掉脑中的景象。
而最让人气愤的是这些**男尸的死因均是一剑封喉,而且从伤口上来看凶手出剑的速度快如闪电,没有丝毫的溅血。这样的剑法实力应该至少是个已达清虚境的清潭。只有清潭练就的虚影才能快到这般地步。
而放眼利州能达清虚境的清潭几乎都在厉王府中,少有闲云野鹤也不会毫无先兆地在王府内部杀人。更何况这清潭取人xing命没有丝毫犹豫,jing准无比,应该不像是仇杀,而像是在执行任务。难不成又是侧妃李氏?
她搞这么大的动作,究竟所为何事?
“一把火烧了这里,看过这里的宗徒给封口费。”
“这……都烧了,就没得查了啊?”
“师兄您的意思是这事不查了?”
“查什么查?还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云体宗内室宗徒**不堪到如此地步吗?这事若是张扬出去,叫我云体宗ri后如何在利州立足!”
“可是这些宗徒的死法也许是被栽赃陷害的呢?他们也有可能是先被杀然后摆成这些个姿势的啊!”刘福洋愤愤不平地用剑鞘扒开两具成媾~和之势的**男尸,指着其中一具男尸的生~殖~器道,“师兄你看,这要是真是在媾~和的时候死的,这东西就应该是插入在这另一具尸首的肛门之中。颜se绝对要比现在看着鲜艳一些,这明显是栽赃嫁祸啊!怎么能不查?!”
“你觉得谁有这个胆子栽赃嫁祸这种丑事给我们云体宗?”古严叹了口气,颇感无奈地反问道。
“……师兄,你是指……侧妃李氏?”话说到最后,金道图压低了声音,他知道这王府中能用这般雷霆手段对付云体宗的也就只有李氏。可是李氏归为厉王的侧妃,是动不得的,自然也就不能查清此案对薄公堂。
“不管是谁干的,这种案发现场都必须立即销毁。这个哑巴亏我们吃定了!”古严背手而立,偏着一张冰寒的脸对刘福洋说道,“你要是有心思查,那就去查查为何有人要对这些人下手,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切勿招惹这些人,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想对我们这些低等的宗徒下手太容易了。”
刘福洋紧握的拳头一下砸在木椅椅背的角上,木椅碎裂开来,却有几处木头有些许焦黑的痕迹,不禁让古严和金道图瞪大了眼睛!
“电?!”
“难道是他?!”
“他还没死?!”
三人面面相觑,决定晚上去探一探吴钩的墓地。
玉秀园虽然一夜之间换了所有的下人,但是太阳一出来,玉秀园就跟往常一样秩序井然。
赵兰芝也跟没事人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谁也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异常。
“这一入侯门深似海,王府里的人也都戴起了面具变得城府极深啊!”小古钧摇头晃脑地感叹着,却是更为安心地躲在赵兰芝的房中研究自己偷来的东西。
虽说这次偷盗实在是凶险异常,可是收获却是令小古钧颇为满意。不但有第五重的凝气法门,还有第六,第七,第八,乃至第九重的凝气法门!更有一份大大的意外惊喜——玄重诀!
这玄重诀乃是云体宗提升练武者等级的修炼功法,讲求的是沉稳,是厚重。所以武人阶段的凝气法门都是循规蹈矩的积累,根基极为扎实。如此才能通过修炼玄重诀进入炼化十境。
“有了这些东西,怕是内室的生活里再也不用去偷书了!”想到这,古钧心里有种古怪的刺痒感,不自觉地挠了挠手,一拍脑袋恍然自语道,“对了,差点忘了还有解毒丹要偷呢!呵呵,挺好……”
小古钧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是犯了什么毛病,怎么竟然不偷东西还觉得手痒呢?这可不好,得改改!先静下心来把刘章这些凝气法门都练了再说!
于是小古钧一边养伤一边练功一边得赵兰芝的照顾。有吃有喝,ri子过的极为舒坦。
这还是小古钧自离开古严以来第一次感到温暖,感到幸福。虽然每天晚上都要在衣柜里过夜,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觉。因为他可以透过衣柜的门缝看着赵兰芝穿着薄得透明的亵衣入睡,那份曼妙和那份恬美犹如月中仙子一般,让他痴迷。
夜晚偶尔看到赵兰芝酡红的俏脸上睫毛微微眨动着,他就会取笑她装睡偷看自己。而她则闭着眼睛轻笑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
“我现在就是个衣柜,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想你的脸长的什么样子……”
“蒙着脸的样子呗,这还用想?睡觉吧!”
“唉,偏偏你总是能躲过我的各种偷袭,看来想要看到你的样子就得学你的武功,而且还要比你学的更好才行。”
“你想跟我学?”
“是啊!”
“我不教你!”
“为什么啊?”
“怕你看到优质侏儒的英俊该不舍得去和亲了!”
“哼!侏儒再帅也不是我的菜!”
“既然我不是你的菜,你还那么爱看我?”
“人家不理你了……不教我武功,明天不给你饭吃!”
夜深人静的时候斗斗嘴,两人睡的都特别香。白天没人来的时候,小古钧就教赵兰芝一些从蛇窝里练出来的躲避身法和攻击方式。赵兰芝身子柔软,学起来倒更像是一条美女蛇,比小古钧的躲避身法还要轻柔,只是攻击却很无力。赵兰芝也不在意,微笑着说:“只要能躲得过,手里再有一把神兵利器用来偷袭,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你怎么就喜欢用偷袭的?不想着正面对敌?”
“我是女孩子,被人看见我打架多不好看?当然要偷袭!”
“敢情你天天偷袭我不是为了想看我,而是在练习呢?”
“是啊!虽然每次偷袭你都不成功,可是我却一次次地在进步啊!你没觉得吗?”
小古钧苦笑,他脑子里有对方攻击的预示图像,赵兰芝就是再进步也是不入境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偷袭成功?至于进步与否,他更加感觉不出来,但是却十分享受她的偷袭。
每次她一靠近他,就有一阵香风来袭,一颗小心脏在火热的胸膛里扑通扑通地跳得特别有力,而当她出手偷袭他的时候,他除了躲避也可以小小的反击,这反击的时候自然就可以顺便吃吃豆腐,揩揩油,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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