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碎裂实体成齑粉,这所需要的纯肉身能量得何等巨大?!自己那根骨刺的硬度可绝非寻常兽骨可比,就是金属和山石也未见得硬过自己变异后的骨骼,这一点他很确定,因为他曾在奇台山脉做过试验。
而他与段震天交手这么久,他确信,段震天的肉身能量根本办不到!
古钧凝眉闭眼,回顾了那一眼骨刺变齑粉的瞬间,把整个过程放慢,品察。果然,他品察到了那一瞬间段震天心窝处放出的浓郁剑气,如一根根气针汇聚成的一个扇面,那似乎像是元罩一类的东西,却又比元罩更具攻击性,元罩的防御能力只能阻挡住他骨刺的刺入,而段震天心窝处瞬间产生的能量竟然能使得他的骨刺整根立时化为齑粉,可想而知他绝对动用了真元!而且是真尊级的真元!在这个阵法之中,动用如此强大的真元,怎么可能?!
难道阵法被破了吗?!
想到这里,古钧也情不自禁地动用了真元调息五内,重伤的他立时感到浑身舒畅,心里终于确定——这阵法被破了!
“撤!”
古钧心声传出,隐藏在暗处的白虎和墨蛙立刻悄悄后退,退的速度快,动作轻,生怕被段震天发现,一旦被那位被断了臂逼到死地的真尊发现,它们就会陷入死地。
可是墨蛙和白虎跑得了,古钧却跑不了。
墨蛙和白虎一直在暗处配合古钧在“木架”之中对段震天进行堵截,不曾真正露面;而古钧则一直明刀明枪地围追段震天,此刻想逃,当真是目标明显,段震天一个瞬移,便到古钧身边,伸手就是杀招,直扼古钧咽喉。
千机血甲立时急速涌动,挡下了凌厉的剑气,却扛不住剑锋一般的手指,鼓荡的气泡,如沸腾的浓汤,似要迫开段震天的剑指。
段震天大惊,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己手指所触碰的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自己的剑指居然隐隐作痛,指尖所戳之处居然凹陷而不破,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段震天加大了力道,他才不信这个邪!当今之世,除非是白皓国的班原驾临,否则他都不放在眼里,定要斗他个四脚朝天!
真尊之力,岂止千钧?即便是天阶护具千机血甲也难以承受,古钧周身骨骼立时劈啪作响,似要齐齐爆裂,化为齑粉!五内如焚,似要灰飞烟灭的节奏,周身空间都扭曲在段震天的两根手指之中……
古钧的濒死让跑路的白虎突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浑身血液急速流动,形成漩涡俯冲到四肢之中,然后又急速收缩,似是要酝酿一场自爆!
白虎知道,祭主身死,祭奴自爆。古钧此刻当真命悬一线,死生顷刻!
周身白毛颤栗,如根根毫针,它遥望天光倾斜处,顾不得暴露身份,虎吼一声,震天动地,似要激起这方天地的所有尘土, 又似要唤醒疯癫太久的故人……
段震天被这声虎吼惊住,剑指稍滞,却并不如他人那般寻声望去,只是满腹心思杀了眼前断他臂膀,逼他将死的“白骨怪物”!
可即便如此,剑指稍滞的刹那,一股强大的热浪笔直袭来,直击段震天的后心!
攻其所不得不防。段震天心中一惊,暗悔自己太过大意,居然忘了这林子里还一直藏着个偷剑阵图谱的赤炎令令主!这等热浪也就是她雀仙儿能放得出!
此刻偷袭正是最佳时机,阵法禁锢刚刚消失,真元得以随意使用,自己全副心思都在杀死这白骨怪物身上,招式已老,难以脱身,所以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迫得自己不得不回身反击,如此一来恐怕会给这“白骨怪物”喘息之机,再然后,自己就有可能腹背受敌。自己已经断了一臂,身上还有伤,以一敌二还真是勉强,毕竟雀仙儿是中洲四大高手之一,功力深厚,又有赤炎相助,恐难应付。
须臾间分析清利弊,老辣的段震天便已作出决定。他并未完全转过身体反击那股突然袭来的炽热火舌,而是侧开身体,一只手执拗地继续戟指猛戳古钧咽喉,势要戳死他在这一招;同时,双脚迅速齐齐蹬出,整个身子临空横着,脚底居然迸射出一个闪着刃光的元罩,如海胆一般扎向后方袭来的灿烂火舌……
即便古钧体内有海星扣不怕火焰,却也感觉这火舌非同寻常!那高温让他立时口干舌燥,周身皮紧,似要崩裂,可是身后靠着的大树居然无比凉爽?!树干上的水分源源不断地阴湿他的脊背,让他的千机血甲不至于既要扛着段震天的剑指猛戳,又要经得起赤炎火烤,倒是给了他活命的机会。古钧心里涌上感激之情,却不知背后是何人何物,究竟是敌是友,亦不敢回头探看,全副心思应对眼前的段震天为妙,反正此刻帮他就是段震天的敌人,那便是暂时的盟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傻白毛()
段震天横在半空的身体灵动如剑,单手剑指如笔直的剑锋,猛刺古钧咽喉却不得入,双脚如剑柄上的剑穗在风中荡漾,与那红灿灿火辣辣,如金蛇狂舞的火舌缠斗不休,却未能得手分毫。
这样的僵局,在段震天看来不会持续太久,因为剑指已经戳到那“白骨怪物”的喉头软骨,而脚下的火舌显然气势太盛而后劲不足,段震天断定赤炎令令主雀仙儿在阵外中了他的招受伤不轻,这赤炎太费真元,难以长时间调用。
信心满满,胜利在望。却冷不防被冷飕飕的东西缠住了腰肢?!
段震天下意识以为是那“嘶嘶”叫的抽他嘴巴的那个不明生物,低头一看,却见是粗壮的树藤?!
再一抬头,遥望远处那乘风游动的云蛟兽,它似乎还在与隐藏在“木架”之中的不明生物游斗,没有丝毫懈怠,反倒多了十分警惕?难道那不明生物身怀雄厚的兽元?否则云蛟兽何至如此紧张?
段震天没空去管云蛟兽的生死,眼下自己的腰肢还被这诡异的树藤缠着,缠的越来越紧,似要勒断他的骨头一般,任凭他怎么调用体内的真元也冲不开这诡异的束缚,腰间的冰凉似是能冻结住体内前来解围的真元一般,让自己体内真元的游走速度都慢了下来,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身体,连已经发出的剑气都迅速减弱了下来……
“好可怕的木属性攻击……够阴!”
段震天狂热的战斗情绪立时被腰间的冰冷树藤给镇静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这林子里还有一个最为可怕的对手——守阵之人。
而今这扼守皇宫后背的大阵被破,这守阵之人定然不会安之若素。却也不会堂而皇之地站出来与他们一战,自然会用偷袭的法子对入阵者进行暗杀。
段震天始终不相信云蛟兽所说的这阵法是自行阵法。他始终觉得这阵法禁锢法则如此强大,连他这个真尊都未能幸免。这阵法之中必定有守阵之人。再者,这阵法中的巨型生物若无人豢养,又如何能长到巨型?守阵之人必在阵中!
此刻腰间怪藤说不定就是这守阵之人遥控操作!
木属性的人守阵于林再合适不过!
“阵印长老!此阵已破,如何不进阵来助我绞杀这一干人等?速来!”
虽然体内真元被腰间树藤压制,但是想要传个音还是办得到的,毕竟是真尊,段震天的真元多的是,并非这树藤所能一时间全部控制住的。
段震天这一叫唤,古钧急了——等剑宗宗老们赶来帮手。自己哪还有半分活路?此刻若不逃出段震天的剑指,待会儿便更无可能。
古钧体内煞气涌动,自胸口化为恶蛟,凶狠冲出,直撞段震天头部。
段震天冷笑,元罩自头顶生出,刹那间便击碎了古钧放出的“恶蛟”,然后那元罩自头顶向下笼罩,居然毫不客气地罩住了他腰间的怪藤。
那怪藤像是被千针扎万针刺了一般。扭曲着,哆嗦着,开始脱皮,渗液。枯黄,腐烂……最终化作了一截死藤。
“哈哈哈……”段震天的冷笑声随着怪藤的枯黄断落越来越大,而他的剑指也终于穿透了那“白骨怪物”的无形铠甲。终于要戳穿他的喉头了,可是抬起头的刹那。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消失了?!
那白骨怪物消失了?!
段震天傻在那里,目瞪口呆。剑指瞬间便不自觉地收了劲力,空摆个架子在那里,像是雕塑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很具有观赏性。
地面上斑驳的光影,晃的段震天眼睛流泪,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又觉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面前有一种让他有些熟悉的能量在聚散,说不清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只是莫名恐惧,虽然是淡淡的,却让高傲的段震天很不舒服……
他的剑指想要上前再试一试,他不相信那是白皓国班原那天光诀的能量。
古钧却身子微微后仰,动作不敢太大,因为他要借用天光诀调用来的日光遮掩他的身体。虽然这遮掩只是一时的,却能给他求得一线生机——只要这个时候那怪藤或是那火舌能再攻击段震天一下,让他分心,他便有机会躲出段震天剑指的攻击范围。
可是那怪藤蔫了,那火舌灭了,都似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再难与段震天一战了。
古钧咬牙挺着,等着,越发绝望……
段震天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如何不敢再戳一剑指试探虚实?
只是,这日光突然变得更加耀眼了起来,耳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剑鸣声!
“是我的天阶神兵?!”
段震天喜不自胜,自以为是自己真尊真元得以恢复使用,所以他于潭底深穴之中炼养了十几年的神剑终于自动认主回归他身边了?
剑宗用剑,宗主更是爱剑之极。如今敌众我寡,又有疑似天光诀的能量,段震天见到羿日剑自然是只顾高兴,没有细品羿日剑的微妙变化——剑身光泽胜于往昔不知多少倍,所散发的锋锐也比往昔更加灼灼刺人,沐浴在日光中犹如神明的灵魂,完全没有奴颜卑意,倒似天地万物皆避我锋般睥睨,更有呼朋引伴之嫌,体态闲适,光晕高涨。
战场之上,段震天急着杀人报仇夺回剑阵图谱,他也不多想这阵法是怎么破的,也不研究这逃出他手掌心的天阶神剑怎么就又乖乖地回来了,更不在意眼前的光线为何突然如此刺眼,就只知道阵破了,他真尊的本事可以肆无忌惮地用来杀人报仇夺宝贝了,于是伸手就去抓握羿日剑。
羿日剑也不躲,悠闲地定在那里,任他来抓,直抓得段震天手掌焦灼,立时脱皮烂肉,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段震天却不肯撒手,任肉掌露骨也不松动分毫。他自打入阵以来,连连遭受各种危机和打击,他一生顺风顺水,权柄在握,何时经历过此番痛苦剧变?此刻心性已然渐陷癫狂,他好不容易恢复了他真尊的能量,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他真尊的尊严——他要的必然是他的,他要杀的必然得死!
手握羿日剑前挥后舞,本就刺眼的光斑霎时连成光幕,笼罩住了剑锋所圈的整个空间——什么戮力怪藤,什么赤炎火舌,统统消失在这片让人睁不开眼的光幕之中。
只听得一声痛呼,却是银铃般好听,怨曲般忧伤,使得古钧莫名心痛……
“神兵既出,谁与争锋?雀仙儿,你受死吧!”
段震天只道是那声美妙的痛呼来自赤炎令令主,心中极为畅快解恨,在他看来,那“白骨怪兽”虽然可恨,可是终究是这皇家猎苑阵法里的生灵,他闯阵在先,被伤在后,也在情理之中;而这个赤炎令令主雀仙儿却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若非她深夜盗取他剑宗剑阵图谱,又如何引得他不得不破关入林闯阵?致使他失却一臂,险些丧命!
此刻阵法禁锢消失,这林中属她雀仙儿真元多,功力强,威胁大,必须除之而后快!杀了雀仙儿,给皇室一个夜半入林闯阵的堂皇交代,也给剑宗一个借口向千炎国进军,从此开启他统一中洲的春秋大梦!
剑光混着日光在林间叱咤,解决了雀仙儿,段震天剑花一旋,撞向前方耀眼光幕——那里正是古钧调用天光诀隐身之处。
如段震天料想,以他天阶神兵之力,应当无斩不破,光幕当刹那间破碎如尘,但眼前的景象让他惊诧而又郁结——那光幕被锋锐的剑锋扫过,只划开阵阵涟漪,如石子投湖,无声沉底。
他如疯如狂,横劈竖砍,左扎右刺,无论如何也戳不破这层诡异的光幕,似乎手中剑剑尖戳上去,就是软的,剑锋扫上去就跟挠痒一般,令他的心纠在一处,恨的滴血!
古钧躲在光幕里也很惊奇,为何段震天手里的神兵利器连赤炎令令主雀仙儿都能重伤,却伤不到自己分毫,是何道理?!
而且这光幕可不是自己弄出来的,他天光诀的造诣还不至于能弄出这么强悍的光幕来抗一个真尊猛戳还戳不破,他不过是想用天光诀隐个身,躲一躲,暂避锋芒,然后伺机逃跑……可没想到自己用天光诀弄出的光斑竟然毫不避讳地汇入到这片诡异的光幕之中。
潜意识里,古钧隐隐感觉这光幕与自己体内的天光诀同根同源,所以才融合的如此好,自己的肉身在其保护下,竟然没有一丝不适,反倒有些如臂使指,体内天光诀的真元竟然能催动这光幕波动,且让这“波动”刚好能随着段震天的攻击变幻……这真是神奇啊!
远远观战的白虎不明所以,见羿日剑被段震天抓在手里砍古钧,心里那叫一个怒一个急啊,顾不得暴露身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虎吼一声,震彻深林:“尼玛个混账玩意,不穿衣服就不认人了是吧!竟敢砍你主子!活腻了吧!等本王调教好你主子再好好收拾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背主忘恩不得好死!”
“!”段震天惊的抓着羿日剑忘了砍光幕了。
“!”古钧惊得冷汗直流,暗骂白虎神经病发作,实在欠拔牙。
“!”羿日剑心中暗骂,“千年不换的傻白毛!骂本剑?把你虎牙拔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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