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异光,点头答应道:“这没问题,只是董小友你呢?你打算做什么?”
被佟先生一提醒,董仁晖才发现,董仁桂安排了他们两人的任务,却独独漏过了自己!他顿时心生疑惑,“老二你要做什么?你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对面可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啊,你可不要去做傻事啊”
“行了!我去隔壁看看,看能不能相机救出父亲。”董仁桂此时满心焦虑,哪里还有理智精神和董仁晖理论?
他劈手夺过董仁晖手中的长矛,转身便走,“时间紧迫,你们都不要废话了,赶紧去行动吧。”
董仁晖伸手拉了董仁桂一把,没拉住,想要追上去,却想到了怀孕的妻子,不由的滞了滞,董仁桂已经奔出大厅,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董仁桂窜出大厅后,一步踩上花坛,伸手一拉花坛中的树枝,往前一荡,另一支手臂在院墙上一撑,整个人便向猿猴一样灵活的越过了两米多高的院墙,落进了主院。
他悄无声息的落在主院院墙下的阴影中,快速观察主院中的情形。
此时,天空无月,院中也没有灯笼照明,影影绰绰之间,只见远处大堂前,几堆篝火熊熊燃烧,十几道黑影在火光处聚集,好像正在拷打逼问什么人。
而随着他的接近,拷打声也变的清晰起来,那惨叫的声音正是他此世的父亲董大勇的声音!
刹那间,董仁桂一股血气直冲脑海,眼前血红的一片,再也顾不得什么,猛地便向那篝火处冲去。
穿越十年以来,董大勇伟大如山的父爱早已融化了他这个异世来客,让他融入了董仁桂这个身份,认可了董大勇这个父亲,现在,父亲有难,自己这个儿子有怎能躲避?怎能冷静?
“贼子,受死!”董仁桂怒吼一声,猛地窜出花坛,扑向篝火处的贼人,手中长矛如同怒龙出海,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一枪洞穿了前路上的一个贼人的胸膛,挑起他的身躯,横砸向旁边的几个贼人。
“呼”温热的尸体带着巨大的动能,抛洒着血水,猛地砸在几个贼人身上,将他砸的人仰马翻,骨断筋折,让董仁桂面前出现了一个扇形空缺。
“砰!”他猛地在地上一踩,借力向前跃去,手中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寒光,直奔篝火前的最后一人而去。
在这个人的后面,便是篝火,而在篝火的另一边,便是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影,看那人的衣着、身形,那分明就是此身的父亲!
“啊”看见董大勇血肉模糊的惨状,董仁桂心如刀绞,他怒吼着,使尽全力一矛扎向面前的那个贼人,想要干掉或者逼退他后去救董大勇。
只是世事难如人意,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他却碰上了硬茬子。
面前的那个贼人虽然不敌他全力一矛,但是他却并没有让开道路,仍然死守在董仁桂面前。
“呀”董仁桂再次怒吼,一抖长矛,抖出一个斗大的枪花,隔开对手的长刀,一枪挑飞了这个贼人。
只是时机稍纵即逝,被这个贼人一挡,对面的贼人们已经反应了过来,两贼人拖着董大勇便要离开。
可是费尽全力来到此处的董仁桂岂会如他们所愿?他猛地一挑篝火,火焰四飞之下,逼迫的对面的贼人纷纷避让,而他则冒着熊熊烈火,冲了过去,打飞了拖着董大勇的贼人。
“爹!”董仁桂抢出董大勇,正要脱逃,一个身材瘦小的贼人蓦然从火焰中窜出,一刀劈向董大勇的脖颈。
“铛”董仁桂大惊之下连忙挥枪格挡。
那个瘦小的贼人好像认准了董仁桂必救董大勇,刀刀不离董大勇周身要害,逼的董仁桂不得不格挡回救,饶是他身手高超,但还是忙的手忙脚乱,无法及时脱离战斗,逃离现场。
“嗯!”董仁桂蓦然闷哼一声,肩胛出爆出一道血痕。
有道是久守必失,董仁桂虽然枪术高超,但是却被那个瘦小贼人进了身,手中长矛反而不好施展,加之要保护董大勇,只能居于守势,此时稍有疏漏,便是身中一刀!
“爹,走!”随着第一次负伤,董仁桂枪法中的疏漏越来越多,转眼间便是身中数刀,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也极大的影响了他的战斗力。
而且在他和这个瘦小贼人缠斗的时候,周围的贼人已经反应了过来,持刀围了上来,就要配合瘦小贼人围杀董仁桂。
情知不妙的董仁桂没有疑迟,他猛的抓起身下的董大勇,用起柔力将他抛向来时的花坛,希望他能够趁机翻墙到董仁晖的院落,逃出生天。
“啊”因为抛出董大勇而露出破绽,董仁桂被瘦小贼人一刀掠过左腿弯,忍不住参加起来。
“啊,给我死!”腿部受伤的董仁桂红着眼,一矛杆打飞了瘦小贼人,让他吐血倒地,只是腿部受伤的他,已经失去了逃生的能力,被周围的贼人围了起来。
“死!”自知难以生还的董仁桂怒吼着施展出与敌皆亡的招数,眨眼间,挑翻了两三个贼人,但是他自己也难以幸免,再次身中数刀,重伤倒地。
“砰!”董仁桂重重的摔倒在血泊之中,数道刀光毫不客气的落在他的身上,鲜血迸溅。
一道闪亮的寒光从他眼前闪过,瞬间,他感觉飞了起来,失去了意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章 赐法()
“喂醒醒,醒醒,强盗已经走了”
无尽的黑暗中,董仁桂蓦然听到了一道声音,接着,一道光亮刺到他的眼皮上,逼得他不得不睁眼躲避。
“啊!”恢复意识的董仁桂大叫一声,跳起来乱舞着长矛,好一阵子,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呼呼”他驻矛在地,剧烈的呼吸着,看着除了几堆烧剩下的草灰外,没有丝毫异常的庭院,再看看翩然站立在墙头的佟先生,他朦朦胧胧的想到了些什么,却又像是隔着一层东西一样,想不清楚。
“佟先生,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息了气息的董仁桂横剑在胸,警惕的看着站在墙头的佟先生,“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在下刚刚应该和一群强盗搏斗了一场,而且落败身死了,可现在”
董仁桂看了看没有尸体,也没有搏斗痕迹的庭院,满目怀疑的看向佟先生,等他给出一个解释。
佟先生摸了摸胡须,点头道:“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刚刚不过是老夫略施小术,试试你们兄弟的心性如何。”
“啊”董仁桂十分惊讶的看着佟先生,一时间,心乱如麻。
之前,他虽然有些猜测,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的怀疑,此时,佟先生亲口承认是他施术制造了这一幕,这对他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我路遇尔兄,以为有缘,便稍显异处,来此点化于他,不料其却是一个只有一时血勇的匹夫,不值的造化,而你”
佟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董仁桂一眼,继续道:“外表看似冷静文雅,但是骨子还是有些热血的,只是却是一个只知道逞一时之勇的庸人莽夫!
遇到困难危险,不冷静,不知道用智慧解决,只知道鲁莽蛮干,非但于事无补,反而搭上了自己,让事情更加恶化,不过”
他话音一转,“你还是比你兄长好些,最起码,你愿意为了父亲而赴死,知道孝之一字,不像你哥哥,被后宅妇人一哭,一拦,便血性消散,连最起码的孝道都忘记了,只知道苟且偷生,连猪狗都不如!
我早就说过,必是忠臣孝子,才能得到异人传授,彼不孝之徒,也想窥视异人神通?”
“而你,”佟先生看着庭院中脸色变幻不定的董仁桂,负手站立在墙头上,似笑非笑的道:“虽有孝心,却是一介莽夫!”
“怎么?你有不同意见?不认可我对你的评价?”看着满面胀红,大有不服之意的董仁桂,佟先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董仁桂闻言脸色几变,最后毅然道:“先生此言差矣,在下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虽然读过几年书,明白了一些道理,也有一些小聪明,但是,在下归根到底还是一个普通人,思维和行为方式和一般人没有太大差别。
彼时,家父受难,在下在未亲眼所见之前,还能勉强冷静谋划,但是一旦亲眼看见父亲受难,在下顿时五内俱焚,之前的种种谋划都化为乌有,心中只剩下去救父亲的想法,哪里还能冷静行事?
所以,在下只会立刻冲上去,拼命为父亲创造出一丝生机,谁料力不如人,非但没有救得父亲,反而搭上了自己,徒惹人笑!
亲眼看见父亲受难,却不立刻上前救援,反而去冷静的想办法,这样或许有利于大局,能够更好、更快、更安全的救出父亲,只是,这样是不是太冷血了一些?
在下扪心自问做不到这样冷静,便是再来一次,相信在下的选择也不会发生改变,仍然会冲上去救父亲。”
董仁桂直视佟先生,以手抚胸,感受着胸膛中跳动的心脏,道:“我还年轻,心中的血仍然滚烫,无法冷静的观看父母亲人受难而无动于衷,让先生失望了”
“你说的不错,是我偏颇了”佟先生有些惊异的看着董仁桂,过了半响,才道:“我日常交往的不是修行之辈,便是见识超群的智者,将你一个十来岁的年轻人和那些老奸巨猾之辈比较,是对你太不公平了”
“先生”董仁桂正要借机拜师求法,但是刚刚吐出两个字,就感觉浑身一凉,好像整个人都被看透了一样,剩下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佟先生轻轻的移开目光,仰望着无穷的夜空,一股遗世独立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一介凡夫俗子,既没有丰富的生活阅历,又没有和我辈交往的经验,能有此见解,并且能在我的面前说出来,你,很不错。”
“不过,你命格晦涩不清,恐有大因果在身,所以,你不适合我的道统,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佟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了董仁桂的用意,此时丝毫不给其开口的机会,直接拒绝。
没等董仁桂绝望,佟先生又说道:“虽然我不会收你为徒,但是可以赐你仙法,我这里却有一卷无名剑经的残卷,此与我道统无涉,甚至与现今的修行之道亦不相干,是一部古代剑修功法。
这是我再来此的路上无意间得到的东西,其虽然残缺,但是依我观之,应该是一部上乘的剑经,只是缺漏繁多,且又大异于现世功法。
修行此法,或许能够踏入道途,一步登天,或许一生都碌碌无为,一无所获,更可能的是走火入魔,灰飞烟灭!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将其赠送与你,当然,要是你不愿,我也可以赠你一世富贵,以了今日之缘。”
佟先生的话,让董仁桂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他想,自己是穿越者,要求一世富贵并不难,但是要求仙缘便难了。
君不见,历朝历代多少达官贵人,乃至皇帝求仙问道都一无所获,董仁桂不相信他一介普通人能够一而二,二而三的遇到仙缘,或许,错过这一次,这一生都不大可能再次遇到仙缘!
今日,佟先生愿意赠送一卷剑经给他,虽然只是残缺的古法,但是已经是难得的仙缘了,要是错过了,只怕日后再也没机会得到仙缘,踏上修行的路途!
这样一想,他便迅速下定了决心,前世,自己一生碌碌无为,今生,自己一定要过的精彩,要不负此生,不枉穿越一场!
而且,穿越那夜,朦胧之中的血色,也是他心中难忘的痛,他要弄清楚这件事的缘由,解开心中的这个大结,而要做到这一切,唯有踏上修行之路,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行。
“先生,在下愿求取大、法,求先生赐法!”信念一定,董仁桂当即跪倒叩首,求佟先生赐下大、法。
“好,既然你选择了,那我便给你,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佟先生颔首道。
“纵九死而不悔!”董仁桂斩钉截铁的道。
“很好,希望你记得今日的誓言。”佟先生微微一笑,深深的看了一眼董仁桂,取出一枚残破的玉简,伸手一抛,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董仁桂的眉心。
“轰!”刹那间,董仁桂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声巨响,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的,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他睁眼一看,眼前的佟先生早就鸿飞冥冥,不知所踪了,而耳边却诡异的传来佟先生的声音。
“无名剑经,我已经给你了,你自可按其内容修行,只是须知法不轻传,不可轻易将其泄露给别人,不然必将招来杀身之祸”
声音犹自在耳,人已渺渺无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4章 剑诀()
董仁桂满心怅然的走出院面,恰逢董大勇宴饮归来。
“孩儿见过父亲。”董仁桂心情低落的站在路边行礼,原本的忧心在这一连串事情的冲击下,已经荡然无存,完全没有了亲近董大勇的心思。
此时,他只觉得满心疲惫,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只是世事难如人意,他只想应付了董大勇回去休息,可董大勇却正要找他谈话。
“仁桂啊,你来的正好,正好老夫找你有事商量,你且随我来。”董大勇醉意微醺的招呼道。
董仁桂无奈,只得随董大勇来到后院后,在书房等了片刻,等董大勇洗漱更衣完毕,父子俩人坐在书房里谈起来。
董大勇先是安慰了董仁桂一番,又数落了他的一堆不足之处,让他日后改正,一番教训过后,这才端着参汤边喝,佯做漫不经意的道:“今晚老夫和张知州喝酒,席间老夫问了问你的问题,张知州对你犯讳的事情很是恼怒,让老夫好好教育教育你。
另外他对此事提出了一点看法,院试是三年两考,今年一考,明年是乡试年,不举行院试,要是不采取其他办法,那你只能在后年参加院试进学了,这一耽搁,便是三年,此智者不取也。
所以呐,他提出了三种解决办法,一呐,便是复考,要老夫打通提学副使杨信的门路,让你参加别的州府的院试,争取得个案首,然后在参加明年的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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