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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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龙-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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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牙玄龟虽然下毒本事了得,但是武功平平,肉身并不强悍。所以他被张戈抓住手腕之后,虽然运起内力,并不敢乱动,只是静待时机。张戈不似陆三川这类初入江湖的小年轻,不仅阅历丰富目光老辣,且内力浑厚,即使张戈中了自己下的毒,也不一定即时会有反应,到时候只怕张戈未死,而自己先中了张戈恼羞成怒的一拳,暴毙当场。

    毒牙玄龟甚至不敢有表情变化,只是直勾勾盯着张戈,以示自己并无什么想法,“怎么,号称对天下武功皆无兴趣的碎石拳,也想要借游龙吟刀的心法一赌其风采?”

    纵使张戈修养极高,对于这位只会下毒害人的驼背老汉也没有友好态度,只是冷冷地哼过一声,“张某对于什么心法之类全无兴趣,只是三川是张某小友,张某自然应当保全他的安危。”

    秦牧忽放声大笑道,“巧了,三川也是秦某小友,秦某自然应当保全他的安危。”

    张戈两眼一瞪,竟想不出反驳之词。

    君子重仁义,讲究道德礼法,小人图利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前者自然不是后者的对手。

    张戈尽管知晓以陆三川脾性,绝不会与秦牧之流相交,而现下陆三川昏厥,无法开口,还不是秦牧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牧倒反而不再那么紧张,笑吟吟的,轻松不少,“我说碎石拳,十年不见,你怎么也变成了这副德行?你不是向来敬重君子之道,经常把‘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挂在嘴边吗?怎么现在说起慌来,连脸都不会红了?”

    张戈纵使满腹经纶,此时却说不出一个“之乎者也”,只剩下庄严肃穆的面孔,宣告自己还未失败。

    秦牧则是哈哈大笑,轻松自如,“碎石拳,你要是真想要游龙吟刀的心法,老夫让给你便是!只怕到时江湖上会有谣传,说堂堂五杰之一的张戈张前辈为了区区心法竟下毒残害小辈。。。”说到这里,他脸上顿时露出痛苦之色。

    张戈抓住他手腕的手,已然暗暗施劲,五指如铁爪一般,掐得秦牧的老骨头咯咯作响。

    但秦牧也不愿轻易认输,一边竭力忍耐痛楚,右手则在暗中做好准备,只待张戈一个分神,“毒牙”即会喷射出毒液。

    对于他的路数,张戈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便仅仅是右手施劲,教训教训这个老奸巨猾的驼背乌龟而已。他左手虚握,严正以待,只要秦牧动了念头,先拧断他右手,而后左拳轰出,将秦牧脑袋砸得稀烂。

    二人就此僵持着,谁也不愿意让步。

    时间一久,二人各自有些疲惫,鼻尖或是额头已渗出细汗,然后和周边细汗汇聚在一起,逐渐变大、变圆。

    有一颗稍大的汗珠在张戈右侧眉骨聚集,而后缓缓下滑,最后滑入眼角。汗水刺激眼球,又酸又痛。

    又过半晌,张戈终于难以忍受,眨了一下眼睛。

    便在此时,秦牧身形一动。

    张戈认准他要发射毒物,左手疾出,抢在秦牧出手之前抓住秦牧右腕,哪里知道,秦牧却是张开嘴,朝他吐出一口绿色之物。

    张戈知晓此物定然大非寻常,赶忙闪向一旁躲过。

    秦牧则是大笑着“得手了”,将右手伸向陆三川。

    却不知哪里忽然窜出一柄长剑,轻轻向上一挑,即将秦牧整只右手砍了下来。

    秦牧失声一声惊呼,跃出一丈之外,左手紧紧抓住右臂,试图减轻一点疼痛。他目眦尽裂,放眼望去,见是龚青站在陆三川身旁,手中长剑横于身前。

    再一点就可以成功,这令秦牧尤为恼怒。他咬牙切齿,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放冷箭的,“趁人不备岂是君子所为?”

    龚青冷笑了一声,“听小人讲君子之道,果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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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决定() 
秦牧忽然有些后悔,要是自己能够不贪嘴,毒倒陆本炽儿子之后当即带着两人离开,便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而且,现在看来,这麻烦似乎自己无力解决。他只有一双眼睛,分别注意着龚青与张戈的动静,问道:“你也是为刀谱而来?”

    龚青自然不会将实情说出,“陆兄弟乃是龚某人莫逆之交,龚某人自然应当保全他的安危。”

    毒牙玄龟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饱含凄厉与悲凉,“好一个小友,好一个莫逆之交!如此说来,我老头子是注定无法带走陆本炽的儿子了!”

    他这句话说完,龚青立时运起内力,全神贯注,生怕秦牧忽然动手,来个鱼死网破。

    笑归笑,留得青山在的道理,秦牧自然懂得。但到手的鸭子即将飞去,他仍旧释怀不下,临走之前,不忘大放厥词,“今日老头子虽没能带走游龙吟刀的心法,但你们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此次不同于以往,游龙吟刀的心法是真真切切的现世,引起的轰动远非桃仙谷事件可以比拟的!那些个从不世出的各路好手,皆已蠢蠢欲动,哪怕一些武功低微之流,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夺取心法。留着心法即是留着祸害,你们就等着被暗箭乱刀砍死吧!”

    龚青这才归剑入鞘,笑着摇了摇头,“明知已败,过过口瘾也好。”一边说着,伸手要去触碰陆三川肩膀。右手行过一尺,忽然察觉危机,便赶忙握住剑柄,长剑还来不及出鞘,一只拳峰满是老茧的拳头已停在他面前。

    他并不惊慌。

    “碎石拳”张戈,龚青自然有所耳闻,并且知晓此人刚正不阿清雅澹泊,是个实打实的竹竿子。现下对自己露出敌意,必然是为了保护陆三川。

    他松开握住剑柄的手,拱手行礼,毕恭毕敬地道,“张前辈,敝人龚青,现下是为千行门袁启明做事。陆大侠与敝人有大恩,敝人正是听说栾为因酒醉而泄露了消息,这才特地赶来,所幸有惊无险。”

    张戈冷冷一哼,“为千行门做事?千行门早已遭到灭门,哪里还剩下活口。你以为我久居东篱山庄,便消息闭塞了么?识相的话快滚!”

    张前辈,天下消息甚密,每日堪以万计啊!龚青终究没有将此话说出口。秦牧有句话说的不错,如今的波澜,远不是当初可比拟的,留着陆三川即是留着祸根。如今千行门刚刚起步,自然没有能力去应对滔天巨浪,将陆三川交给张戈,并非坏事。

    龚青便不再多言,复抬手行礼,而后折身大步离去,走出客栈之时,不忘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之上。

    张戈则租了一辆马车,将陆三川与苏青放在车厢之内,自己与车夫坐在老板之上,往十堰东篱山庄行去。

    一路上不是没有遇到埋伏,但多是一些鼠辈,偷偷摸摸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张戈发现则连滚带爬地跑开。

    张戈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车夫如坐针毡战战兢兢,暗中加快了马车前行的速度。他实在不愿再与这三人同行,但坐在自己身边的中年男子似乎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

    张戈自然看得出来,但并未说什么,待到了东篱山庄,他刻意多给了车夫一倍的赏钱,以作补偿。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车夫离去没有多久,即被人杀死在荒郊野外。

    张戈两只肩膀各扛着一人,往厢房走去。路上他有些担心,若是被女儿张玟惜看到,又少不了扰耳根,好在张玟惜此时正在后院与许不知练剑,他毫无阻碍地将两人扛进同一间屋子之中,放在同一张床上。

    上次之所以将两人分开,各住一屋,是因为担心两人并未成亲,自己一片好心兴许会坏了姑娘清誉,但今日再看,这两人定是夫妻无疑。

    这一对年轻夫妻中了毒牙玄龟的毒,也不知道何时能醒。

    张戈坐在桌旁,望着睡在床上的两人,叹了口气。他想过的最坏打算,就是一睡不醒。毒牙玄龟的毒绝非寻常,他并不能够保证,只要时间够久,二人会自然醒来。兴许要解药也说不定。

    后院,张玟惜正与许不知练剑。

    虽然张玟惜要许不知全力以赴,但这个不善言辞的闷葫芦哪里会果真全力以赴,要是伤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怎么办?因此,只守不攻。

    十余招过后,张玟惜终于觉得无趣,狠狠瞪了许不知一眼,怒道:“我不是叫你全力以赴吗?不要放水!”

    许不知弱弱地答道:“我。。。我怕伤了你。”

    。。。

    张玟惜知晓许不知所言不假,若是他果真全力以赴,自己兴许只能坚持五招。。。气急败坏之下,她丢了剑,明知张戈可能还未回来,仍是大声嚷嚷着往厢房跑去,“爹!爹!不知哥哥又欺负我!”

    许不知只得赶了上去。

    张戈被女儿的喊声拉回现实,终于还是站起,开门走出,宝贝女儿已在五步之外。

    张玟惜见他回来了,欣喜若狂地迎上去,“爹,你回来啦?”一边探过脑袋,从门缝中望去,试图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屋里有人?是谁?”

    “陆三川。”

    张玟惜登时柳眉倒竖,翻脸比翻书还快,“又是他?爹,你怎么又把他招来了啊!明知道我不喜欢他!”一跺脚,转身即跑。

    张戈没有心思去顾及自己女儿,与许不知说了一句“随我来”,便往书房走去。

    许不知虽然担忧张玟惜,但不敢违抗张戈的命令,只好一边望着张玟惜离去的方向,一边跟着张戈往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二人分别在外堂的圆桌旁坐下。

    张戈望着桌面,心思重重,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叫许不知措手不及,“不知,你是不是喜欢玟惜?”

    许不知登时红了脸颊,又喜又羞,放在桌子底下、两腿之间的双手搓了又搓。他点了点头。

    张戈也点了点头,“嗯。往后若是我不在了,玟惜就交给你了。”

    “嗯。。。嗯?”许不知抬起头,一脸茫然,正待提问,却听张戈说道,“你先去帮我把家乐叫来,而后去陪玟惜吧。”

    许不知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他相信张戈,就像相信自己的父亲。“是。”

    家乐在后院独自一人玩着木珠,听许不知说老爷在书房等他,登时有些惊慌,回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要被赶出去了。粗粗回忆一番,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他收起木珠放入口袋,小跑着去到书房之外,敲了敲门,轻声道:“老爷。”

    家乐稚嫩的声音令张戈很是愉快。但他并没有起身去开门,只是柔声应道,“进来。”

    家乐便推门而入,迈过门槛之后,转身关上门,即不敢再前进半步。

    张戈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家乐,过来。”

    家乐此时心跳剧烈,还是鼓起勇气走向像山一样高大的老爷。

    张戈目光柔和,抬手抚摸着家乐脑袋,“家乐,今年几岁了?”

    家乐怯怯答道:“七岁了。”

    “七岁了啊。”张戈一声感慨,不自觉地想起当年,“七岁了啊。。。还记得前些日子,倒在山庄之外的大哥哥吗?”

    那个陪自己玩木珠的大哥哥吗?家乐登时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盛放出光芒,“记得!”

    张戈笑了笑,又问:“那你愿不愿意跟那个大哥哥一起生活?”

    家乐笑容骤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汪汪地恳求道,“老爷,不要赶家乐走。。。家乐以后会更加勤快,会。。。”

    张戈见如此可爱乖巧的娃娃流了眼泪,甚是心疼,再也不愿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在家乐身旁半蹲,替他抹去眼泪,柔声道,“家乐那么乖,老爷怎么会舍得赶家乐走?”

    家乐虽然不再发出“呜呜”的哭泣声了,仍是觉得很伤心,每吸一下鼻子,身子便颤抖一下,“那老爷。。。那老爷为什么要这样问?”

    张戈望着家乐,望着家乐脸颊两侧尚未褪去的婴儿肥,忍不住抬手去玩弄,“家乐那么可爱,那么乖,若不是逼不得已,老爷怎么会舍得家乐走呢?放心吧,小姐与不知哥哥会陪着家乐的,而且,还有那个大哥哥在,家乐不会孤单的。”

    家乐这才终于彻底止住了哭泣,仰头望着将自己捡来的恩人,颤颤巍巍道:“那老爷呢?”

    张戈笑了,笑得很是温柔。家乐最近在学诗经,其中国风小戎之中有一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可能指的就是老爷吧。

    张戈笑道:“老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要花很多时间,可能回来的时候,家乐都长大了呢!等家乐长大了,老爷估计就是个驼背老头子了,家乐不会嫌弃驼背老头子吧?”

    家乐摇了摇头,神色很是坚定,“不会的!老爷是家乐的救命恩人,家乐这一辈子都不会嫌弃老爷!”

    “那就好,那就好。”

    家乐忽然发现老爷笑的时候,眼角竟有几道浅浅的皱纹。一、二、三、四,家乐数了数,共有四条。

    张戈又抬手揉了揉家乐圆滚滚的脑袋,似有不舍,“好了,你先去玩吧,到饭点的时候多烧些饭,那个大哥哥又回来了。”

    听见那个玩木珠很厉害的哥哥回来了,家乐立时有了精神。终于可以让那个大哥哥陪我玩了。“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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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情() 
果不其然,直到天黑,陆三川与苏青仍旧没有醒来。

    张玟惜赌气将自己关在屋子之中,连晚饭都没有吃。

    许不知则抱着剑,寸步不离地守在张玟惜房门之外。他知道自己嘴巴笨,说不出那么多的花言巧语,不能讨张玟惜的欢心。那就对她好,对她百依百顺。

    而且张叔说了,他不在的时候,就由我照顾玟惜呢!

    想到这里,许不知忍不住痴痴地笑,然后回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觉得很甜。

    由此,家乐烧的饭菜还剩下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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