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戈往日里虽然纵容张玟惜,无论大事小事,皆顺着她,若是二人有了争执,也是以张戈妥协告终。但她这次实在有些不像话,白天便教训过她一次,到了晚上,她不但不吃教训,反而变本加厉,私自趁黑前来想要索取陆三川性命。这已不是寻常的公主脾气,甚至有些无法无天,张戈自然不会再纵容她胡作妄为。
故自陆三川房中出来之后,径直回房看书去了。
张玟惜身后,只有不善言辞的许不知。
许不知在张玟惜二丈以后,就地而坐。每当张玟惜转头望来,他必然低下头装作有事,避开张玟惜的目光。尽管天色昏暗,两人又离得并不甚近,他仍是不敢正视张玟惜。
当张玟惜转回头时,他才敢抬起头,痴痴地望着张玟惜背影发呆。
他不是没有试过书中所说,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或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情”之类的花言巧语去博张玟惜欢心,只是在张玟惜心中,许不知是她的哥哥,而听自己的哥哥说这些缠绵亲昵之语,实在有些奇怪。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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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三四次之后,被张玟惜莫名其妙地打断三四次之后,他便不再提及,只是默默地陪在张玟惜身旁,相信“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总有一天,张玟惜会接受自己。
今日,自知晓陆三川又回到东篱山庄之后,张玟惜便变得有些反常,许不知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但他并不了解张玟惜为何如此,心跳没由来的加速,直到戍时见到张玟惜与陆三川一同纠缠在床上,终于肝肠寸断身心俱疲。
虽后来得知,此乃误会,但至此,他已经困乏难耐。
此时,坐在后院之中,耳边不时传来朦胧悠远的虫鸣之声,令他困顿更甚,低过几次头,终于坚持不住,头一垂,坐着睡去了。
他做了一个梦。是怎样发生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张玟惜站在自己面前,脸蛋红彤彤的,甚是可人。张玟惜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只是低着头,声若蚊蝇,“不知哥哥,你为什么肯一直陪着我、迁就我。”
他知晓自己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理了理思绪,却发现自己过于紧张,脑中只有四个字,我喜欢你。但他不愿意让张玟惜久等,思索片刻,即答道,“我喜欢你!”
张玟惜脸蛋更红,浓浓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她抬起头,撅着嘴唇,纤弱的身子左右摇晃,似在撒娇,“有多喜欢?”
他灵光一闪,抬起双手,向两边尽力伸开,“我有这么喜欢你!”
张玟惜有些失望,“啊?才这么喜欢啊。。。”
许不知挠了挠头,木讷的性子一览无遗,“啊。。。因为我的手只能张这么开。。。”
张玟惜顿时转笑,像一只小兔跳着缠上他胳膊,向他嘟起嘴巴。他自然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毫不避讳地探头伸去,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玟惜的嘴唇不仅有些干涩,尝起来还像干泥巴?
尽管如此,他仍是陶醉其中,竭尽全力地吮吸着。
家乐的声音却忽然出现,“不知哥哥,泥巴好吃吗?”
许不知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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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现方才原来是个美梦,至于为何张玟惜的嘴唇尝起来有些像干泥巴。。。因为那确实是干泥巴。
昨夜他睡着之后,身子便不断往地上倒去,到最后,终于整个人摔在地上。他如此嘟嘴吮吸,自然吸了满嘴尘土。
“呸。。。呸。。。”
他一边吐着吃进嘴中的干泥巴,一边抬手去抹,不过想起那个梦,他仍是有些陶醉,不仅不再往外吐着口水,连右臂也是悬在半空,傻傻地笑。
家乐捂嘴窃笑,“不知哥哥吃泥巴吃傻了。。。我要去告诉老爷不知哥哥吃泥巴吃傻了。”
许不知并未反应过来,仍是傻傻地笑着,直到家乐说“我要去告诉小姐不知哥哥吃泥巴吃傻了”,他才猛然回过神,瞪了家乐一眼,低声道,“你要是敢告诉玟惜,我就把你丢出去!”
家乐始终记得自己乃是外人,所以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并不会真去做。他怕被赶出去,孤零零被丢弃在角落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他朝许不知吐了吐舌头,丢下一句“早饭我煮好了,快去厨房吃吧”,顾自嬉笑着跑了开去。
许不知暗自叹了口气,最后抹了一把嘴巴,撑地站起。他望向昨夜张玟惜所蹲坐的位置,空空如也。至于张玟惜昨夜是何时回去,又是如何回去的,他无从知晓。
“哎。”
他叹了口气。
有张玟惜在身旁时,无论遇到什么,他皆是满面红光神采飞扬,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但仅有他一人时,却是无精打采,什么事也不想做。
许不知无力地拖着身子,往厨房走去,还未走出后院,张玟惜迎面而来。他不由得大喜,记起昨夜的梦境,赶忙整衣敛容,如临大事。待到张玟惜离他仅剩下三步距离,他张开双臂,正要说“我有这么。。。”
张玟惜厌恶地将他手臂拨开,瞪了他一眼,忿忿地道,“连一个伤者都杀不掉,碍眼!”
许不知只是苦笑了一声,并不记恨,亦无怨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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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屠烬大法()
陆三川悠悠转醒,睁开双眼,见苏青早已醒来,坐在床边,便侧过身子,望着苏青背影说道,“青儿,你醒的可真早!”
苏青正自生着闷气,不想理他,故充耳不闻。
陆三川却当作苏青并未听见,便也坐起,坐在苏青身旁,笑道,“青儿,你几时醒来的?”
苏青胸口怨气更甚,气呼呼的站起,三两步走去窗边。虽然眼中并无窗外风景,她只是不想与陆三川并肩而坐。
陆三川一头雾水,愣愣地望着苏青走远。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当是自己做了什么令苏青不开心的事。可究竟是什么?
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在睡梦之中说了什么令苏青不开心的梦话。譬如“玉笙我想你”,或者“燕女”之类。
但他不敢贸然开口。倘若苏青只是单纯的有些烦躁,自己如此一说,不是火上浇油吗?
陆三川还是决定先问清事实:“青儿,怎么了?”
苏青愈加生气。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猛地转过头来,明眸幽怨,瞪着陆三川,“问你自己!”
陆三川也是颇为无奈,一脸无辜,“我是真不知道。。。”
苏青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嫌弃我!”
她孤身一人在外时,雷厉风行,一如冷锋宝剑,有话直说,绝不含糊,而现下爱上了陆三川,女人的柔情尽显无遗。她自是不可能直接问陆三川“你为何不碰我”,这样会显得自己风骚浪荡欲求不满。她便换了一个婉转的问题。
陆三川立时明白,轻舒一口气,暗道:幸亏没有提起萧玉笙,若不然,怕是更加严重。
不过,他丝毫不惦念萧玉笙。萧玉笙虽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但仅仅是一个过客,活在记忆之中即可。
而苏青不同,他对于苏青有同情,有感激,更有割舍不下的暧昧情愫。
陆三川面带柔情笑容,缓步走去窗边,全然不因苏青的无理取闹而绷着一张面孔。他知道苏青是因没有安全感才无理取闹。“青儿,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又怎会嫌弃你呢?你我并无夫妻之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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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行夫妻之事。等我们拜过堂。。。”
他探头到苏青耳旁,声音低沉沙哑,摄人心魄,“我非要好好享受你的身体不可。”
苏青登时浑身一颤,一股电流自脚底而起,直上发尖。她的脸颊通红,呼出的气也是热的。陆三川这一句话,将她彻彻底底的点燃。
她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甚是傲娇,“哼,谁要给你享受。。。”话才说完,便咬住了嘴唇,竭力忍耐。
陆三川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极了,忍不住要将嘴唇凑上去。
敲门声不适时地响起。
二人登时正经,各自整衣敛容。苏青时不时偷偷望向陆三川。
陆三川也是含笑望了她一眼,向门外叫道,“谁?”
门外传来稚嫩童声,“大哥哥,是我,我来给你和大姐姐送早饭。”
陆三川与苏青笑道,“是家乐。”
苏青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陆三川双眸,点了点头。她记得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男孩,也记得他谈起陆三川时的笑脸。
只要关于陆三川的,她都记得。
陆三川走去开了门,家乐正在门外,双手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大碗青菜粥。
再见家乐,陆三川心中没由来的畅快。上次匆匆一别,未能陪家乐玩上一玩,他大是遗憾,此次有幸再回东篱山庄,非要好好陪这个可爱乖巧的孩子玩上几天不可。
但想起陆本炽,他仍是有些心痛。不知爹爹现下如何?
家乐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张玟惜身旁,已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当下,他见陆三川失神落寞,心中也是没由来的一阵难过,便将手里的托盘向上一提,甜甜地道,“哥哥,吃饭!”
陆三川心情大好,随即转笑,摸了摸家乐的脑袋,“谢谢家乐。”
家乐笑得眯起了眼。他口袋里藏了好多的木珠,要和陆三川一起玩呢!
忽大笑之声传来。那笑声张狂,豪放不羁,陆三川再熟悉不过,正是武痴贺安。
过不多时,武痴贺安果真踏空而来,落在中庭。他四下扫视,目光路过陆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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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惊讶或是停止,如同没有看见那般。
“张戈,老朋友来看你了!”
张戈已吃罢早饭,正在书房之中研习养花之道,闻见贺安喊声,大是讶异,急急开门而出,循声而来,才见贺安,便问道,“贺安,你怎么来了?”
贺安仰天大笑,显是心情极好。“哈哈哈,我来看望老朋友!”
张戈笑过一声。他虽早已不过问江湖之事,但也知道,贺安的脾性绝不会改变。“我现在可远远不是你的对手了。你若是想找我比试,不如一剑杀了我吧。”
贺安道,“哎,老朋友怎么这样说话!我贺安岂是恃强凌弱之人?况且,我知道老朋友早已退隐江湖,若非有事,是决计不会前来打搅的。”
张戈笑道,“你有事找我?这可真是令张某人吃惊了。说说,是什么事。”
贺安便开门见山地道,“我最近一直在寻找屠烬大法。依据我寻到的线索,屠烬大法当在你东篱山庄之中!”
张戈原本仍是一张笑脸,但听闻“屠烬大法”,立时面色一沉,“此等邪术怎会在我手中?”
贺安武功极其高强,智慧相对而言逊色不少。他见张戈变了脸色,以为是自己找错了方向,顾自自言自语地道,“不在东篱山庄?没道理啊,我记得是说法说屠烬大法的秘笈是被张戈的老婆找到,而后众人为了秘笈才杀了张戈的老婆。。。”
旧伤重提,令张戈大为恼怒。他再不顾自己形象,怒吼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贺安,你若是再不离去,休怪我不客气!”
贺安倒不生气,只是隐隐觉得张戈似在隐瞒什么,便提起双掌,往张戈逼去。
陆三川暗叫不好,担忧贺安会伤了张戈,便赶忙使起乾陵虚步,欲助张戈一臂之力。
贺安一掌未出,察觉有人逼近,立时转身,一掌对着陆三川劈去。
陆三川吃了一惊,赶忙向右倾身躲过,而后右拳紧握,向着贺安左肋轰出。
贺安双眼放光,大叫了一声“乾陵虚步”?立时来了精神,撤掌成爪,先后抓住陆三川双手,将陆三川扛上肩膀,大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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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我教你啊()
张戈见贺安挥掌攻来,正自运功而起,严阵以待,却没有料到陆三川会插手相助,不由得吃了一惊,便是这吃惊的工夫,贺安已扛着陆三川走远了。
家乐站在卧房门口,年幼且不懂武功,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一阵风之后,陆三川不见了踪影。他忍不住问道,“咦?大哥哥呢?”
苏青虽在屋内,却也听见了贺安笑声,不过听贺安言语,当是来寻找张戈的,她便没有过分在意,直到家乐说“大哥哥呢”,她心下一惊,再不顾浑身重伤,抢出屋外,而庭中哪里还有陆三川的身影?
“川哥哥!”
任她叫得撕心裂肺,声音只是消散在空气之中。
要说贺安也的确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本是为屠烬大法而来,当见到陆三川使出乾陵虚步,立时双眼放光,将屠烬大法抛之脑后,掳了陆三川狂奔数里之外,进到一处梨园之中,才停下来。
乾陵虚步乃是江城子之绝技,贺安自然清楚,他见陆三川使出乾陵虚步,便知晓陆三川与江城子有莫大的干系,这才一招擒了陆三川。
“江城子在哪里?快快让他出来,和我比比拳脚!在宜昌,我身有重伤,才被江城子三两下击败,现下我已痊愈,再对上江城子,定能好好打上一场!江城子在哪里!”
一边说着,围绕着陆三川,双手乱舞,掌勾拳指,变幻莫测。
想起江城子,陆三川大是怅然,低着头望向地面,黯然伤神。“江前辈。。。死了。。。”
“死了?”贺安大叫一声,双眼怒睁,“他怎么能死!我贺安还没能好好和他比上一场,他怎么能死!”
陆三川虽是垂头丧气,但见贺安怒不可遏,徒手劈斩梨树以宣泄情绪,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欲趁贺安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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