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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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龙-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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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本是义愤填膺,听江城子这番话,便又立刻红了脸,低下头,偷偷看向陆三川。

    江城子道:“年轻可不知无知的理由。他爹陆本炽少年之时,便已小有所成,待人接物更是彬彬有礼轻重得当。你看他现在,虽然能说几个之乎者也,处事却是极为冲动。”

    苏青道:“陆大侠久历江湖,少年老成。而三。。。而陆三川踏入江湖不过短短几月,莽撞冲动都是可以理解的。”

    江城子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不和你计较了,你心中有他,所以不论怎么样他都是完美的,无论我怎么说他,你一定会替他辩驳。”

    苏青便又红了脸,低下头浅笑几声。

    江城子忽道:“我在来的路上,听别人叫你燕女,这燕女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青笑容骤止,面色凝重,显然颇为不悦。

    江城子见此,知晓自己揭了她伤疤,忙将话题一转,“陆三川明日应当。。。”

    “江前辈若是真的想知。。。”好汉坡上,江城子将她护在身后,替她阻挡千军万马,那时她便对江城子有了依赖心理,不愿对他有所隐瞒,“江前辈若是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您。”

    江城子直愣愣地望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果听苏青说道:“在我年幼时,屡遭父亲猥亵,终有一日,我趁他睡着,跑了出来,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幸得一位前辈将我收下,教我武功。我本以为遇上了好人,岂知,他却趁我睡着,意图侵犯我,我便捡起身畔长剑,趁他不备将他杀害。

    后来我又遇到不少人,皆是如此。因此,我对于男人并无好感。许是因为我相貌尚可,常有男人接近我。我虽讨厌男人,孤身在外许久,也渴望安定,便佯装接受,岂料,那些人皆是色情下流之辈,我便骗他们脱去衣裤,随后长剑飞出,割下他们宝贝。”

    江城子恍然大悟:“原来‘燕女’是‘阉女’之意。”他见苏青微微颤抖,极力忍住想哭的冲动,于心不忍,便伸手轻轻搭在她肩膀,安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若是不嫌弃,便将我当作义父吧!”

    苏青愣了一愣,不可置信地望向江城子,见江城子慈祥地点了点头,才哭着扑入江城子怀中。

    江城子轻叹了一口气,一边拍着她的项背,转头望向陆三川,“那你怎么看上这小子了?”

    苏青在他怀中抽噎几下,轻声道:“那日在江洲,我被人轻言调戏,他不懂武功,为了救我强硬出头,那时我便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江城子笑了一声,终于不再称陆三川为“这小子”,“原来如此,陆三川鲁莽是鲁莽了些,到底还算个义士。”

    苏青破涕为笑,直起身来,抹去眼角泪水,有些担忧地望向陆三川,“江。。。义父,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我怕他知道了会嫌弃我。”

    江城子笑道:“那是自然!”

    

第二章 惨案() 
经过一晚上的休养,陆三川身体好转不少,便竭力坐起下地。

    江城子信步走去床边,捏住他的脉处,过不一会,微微点头,“虽未痊愈,已无大碍。”

    陆三川急道:“江前辈。。。我们得赶快回到武昌,千行门兴许有难!”

    栾氏兄弟与苏青一同推门而入,见陆三川已然醒来,不禁喜上眉头,快步跑去床边,关切道:“少主!你感觉如何?”

    陆三川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体依旧有些不听使唤。他抬头看向苏青,见苏青正对着江城子笑,不禁有些疑惑,不过片刻便将这些抛之脑后,与栾为说道:“栾大哥!我们还是快些赶去武昌!”

    栾为同是担心千行门,但毕竟,陆三川更为重要,便说道:“好!少主,我们先下楼吃点东西,吃完再赶路不迟!”

    陆三川的确有些饿了,点了点头,与众人一齐走出屋外。

    用餐时,陆三川仍是牵挂着千行门与诸人情状,趁小二还未端上饭菜,问道:“昨日可有事发生?”

    栾氏兄弟各自摇头。

    苏青却是笑盈盈地望着江城子。

    陆三川见状,双眉微颦,暗忖:为何他们二人眉来眼去?我与苏姑娘离开襄阳郊外的农舍之后,才知江前辈给了她不少钱财。昨日我大约昏厥过去,不知情状,这二人。。。不对!江前辈万般宠爱他夫人,如今他却为何会抛弃夫人出现在这里?其中果然有诈!

    他便在心中留了一个心眼。

    吃罢早饭,一行人急匆匆往武昌赶去。

    虽然陆三川有伤在身,毕竟担忧千行门情状,一路上并未停歇,径直赶到武昌,直奔千行门。

    千行门大门深锁,门可罗雀,一副衰败后的落魄模样。

    陆三川望着朱红大门,隐隐觉得有些反常,便翻身下了马,轻身走去大门之前。门上挂着两只铜环,安安静静。

    他抓紧铜环,轻轻一叩,过了许久,无人应答。

    他心中立时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忙抬脚踹门。一脚过去,大门纹丝不动,他却是被反力震飞了出去。

    苏青挺身跃下马,双脚才落地便往陆三川跑去,将他扶起,急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陆三川只觉胸口一阵荡漾,却仍是摇了摇头。

    江城子也下了马,大步走去门前,抬脚一踹,便将大门踹开,插在门后的门闩断成两截,向后飞去。

    门后的景象却是令众人大吃一惊。

    前院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刀剑枪戟各自插入土中。

    栾不为一声惊叫,急忙下了马,狂奔入院内,抱起一具尸体使劲摇了一摇,“景明!你醒醒,景明!”

    汪景明双眼已被别人挖出,两行血迹自鼻根直至嘴角。任栾不为怎么摇晃,那两片失去血色的嘴唇紧紧闭着。

    栾不为轻轻放下汪景明,又跑过两步,见有一人睁着双眼,便忙跑去,将他抱在怀中,“康盛!康盛你怎么样!”

    孟康盛虽然睁着双眼,身体早已冰凉。他的双眼瞪得很大,眼中惊讶到现在依然清晰可见。

    栾不为终于忍受不住心中悲恸,仰天一声哀嚎,“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栾为知晓栾不为与千行门人朝夕相处感情深厚,便不敢去打扰,只是在栾不为身旁静静地站着。

    陆三川面色一沉,快步向大厅走去。大厅内空空荡荡,并无人影。

    他紧握画剑,将大厅细细打量,却见那块高悬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牌匾上似乎插着什么,便纵身跃起,取下那块牌匾。只见牌匾上钉着两只令牌,一只是“珶”,一只是“玥”。

    这是赤裸裸的示威!

    陆三川恨不得将牌匾砸在地上,但这毕竟是千行门所属。他将牌匾小心放在茶几上,出厅走向后院。

    后院的地上也满是尸体。不仅是千行门门人,就连帮佣下人,也是或卧或躺在地。

    陆三川虽与这些人并无交集,但见无辜之人惨死,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忍不住大喝道:“究竟是谁,竟要赶尽杀绝!”

    江城子等四人闻声赶来,见尸体遍布,俱是心下一惊。苏青虽久历江湖,见这般情形,也是吓得闭上双眼,默念悼词。

    栾不为已是泣不成声,双膝跪地,对着尸体连连磕头。脑袋砸在地上,“咚咚”的甚是响亮。“诸位弟兄,对不起,都怪栾某无能!诸位弟兄,对不起,都怪栾某无能!诸位弟兄,对不起,都怪栾某无能!”

    栾为见他这般自责,也是心如刀割,陪着他一起跪倒在地,将他紧紧抱住。

    江城子蹲下身,在一具尸首上查看情状,只见那具尸首上有四五条伤痕,横竖交叉,看似全无章法。

    陆三川见他神色凝重皱眉沉思,猜测他已有所发现,问道:“江前辈,你可看出了什么?”

    江城子道:“此人身上有五条伤口,条条致命。我看这伤口宽且深,当是刀伤。”

    “刀?”陆三川双眉一紧,脑筋急转推测凶手,“你说,会不会是袁叔干的?”

    江城子道:“极有可能!我看前院有具尸首,双眼未合,而眼中净是惊讶。显然凶手是他熟识之人。”

    便在此时,忽然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众人一齐转头望去,见是姜恩言带领下的风月教。

    姜恩言见陆三川,不由得一声冷笑,“陆三川,你好狠的心!”

    陆三川双眼微收,盯着风度翩翩的姜恩言,低声道:“他们不是我杀的。”

    姜恩言大笑了几声,“不是你还会是谁?袁启明偷走你陆家的游龙吟刀,你一怒之下,便将千行门满门屠净!”

    栾为怒而站起,指向姜恩言厉喝道,“少主自始自终与我们在一块,哪里有时间来杀人!我看,是你的嫌疑更大吧!”

    姜恩言笑了一声,并不将他放在眼中,脸上凶光乍现,盯着陆三川说道:“陆三川,你放火烧家在先,现在还屠了千行门满门,着实罪大恶极,要是传出去,不光是你,连陆本炽都要遭受后人唾骂。但若是,你能将画剑乖乖交出来,我不仅替你背下这灭门罪名,还帮你洗去烧家恶名,如何?”

    陆三川冷笑了一声,“陆宅本就是你与魏无旗放火烧的,还说什么帮我洗去罪名,我又如何知道,你收了剑之后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姜恩言听陆三川一番话,以为陆三川有心交出画剑,不由得双眼一亮,铁骨扇拍在左手掌心,大叫道:“陆少侠果然识时务!既然如此,还是快请将画剑交出来吧!”说着,左手向前伸出。

    却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枚银针,正射中姜恩言身后一名教徒的喉咙。

    姜恩言立时后撤一步,握扇指向陆三川,狠狠地道:“好你个陆三川!我好言好语相劝,你不听也就算了,竟还放冷箭杀我教徒!”

    陆三川见他身后一名教徒软绵绵地倒下,也是大惑不解,思索间,忽觉头顶有什么飞过,过不一会,又有一名风月教教徒应声而倒。

    凶手仍在院中!

    陆三川立时纵身跃起,直上屋顶,站在高处向院中打量,然千行门屋宅阁楼重重叠嶂,可藏身之所实在太多。

    姜恩言见他跃起,以为他要跑,便也使起轻功,上到屋顶,冷笑一声,“看你还往哪里逃!”

    苏青见之大惊,忙拉扯江城子衣角,小声道:“义父!”

    江城子道:“以陆三川如今的武功,对付这种人绰绰有余。俩小子,你们保护好青儿,这里交给我了!”

    栾氏兄弟听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见身周土地之上仅剩自己兄弟二人,便应道:“前辈放心!”

    江城子提起双掌,在胸前交叉,随后向两旁缓缓按下,使起乾陵虚步,穿梭于风月教诸教徒之间,斓天苦无掌一出便击毙一人,不消一会,风月教除姜恩言外,便再无活口。

    江城子冷冷笑了一声,“沧月教一百余人我都能只手屠净,你们不过区区四十几人,也敢猖狂?”

    姜恩言脚踩屋顶,并不知地上情状如何,只是虎视眈眈地望着陆三川,“看你还往哪里跑!”

    陆三川无心与他纠缠,两只眼珠急转,在各处打量,忽见后院祠堂似有人影,便忙纵身而起,向后院奔去。

    姜恩言厉喝道:“哪里跑!”将手中铁扇打开,向陆三川激射而去。

    陆三川闻声转头,见铁扇飞来,赶忙竖起剑鞘阻挡,铁扇两枚短刀正划过剑鞘,溅起零星火星,随后飞回。

    姜恩言接住铁扇,更进一步,挥扇削向陆三川脖颈。

    陆三川仍以剑鞘挡之,随后右掌排出。

    姜恩言见势,收扇对着陆三川手掌横削而下。

    陆三川只得收掌,脚尖落在瓦片上,接连踏过两步,复又腾身而起。

    姜恩言追身而去,铁扇前伸,厉喝道:“哪里逃!”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陆三川后背,全然料想不到,竟有三枚银针向他激射而来。三枚银针陆续射入他胸口,他即刻使不上劲,便自半空摔了下去,砸在屋顶,又咕噜噜地滚过几圈,最后摔在地上,断了气。

    

第三章 黑衣人() 
陆三川并不在意姜恩言,两脚连连踏过屋顶,落到小祠堂前,双眼一瞥,见小祠堂木门虚掩,便抬起手摁在门上,轻轻推开,尽量不发出声响。

    千行门的小祠堂与袁宅小祠堂略有不同。祠堂内供奉的是一尊身着绿衣的关公雕像,手握青龙偃月刀,赤面美髯,虎虎生威。关公像前,有一张木桌,桌上摆放着一只香炉,炉上插着三支清香。香只燃过一点,显然是刚插上去的。

    陆三川小心翼翼地踩在地面,眼珠四转,两耳倾听祠堂内的动静。

    祠堂虽小,却也有蜡烛照不亮的角落。

    他迈过三步,忽然听见身后异响,转过头,见一黑衣人正要夺门而出,便立时抽出画剑,向黑衣人背心刺去。剑行五寸,却有些犹豫:倘若黑衣人果真是袁叔,我当如何是好?

    在他犹豫间隙,黑衣人已跑出门外。

    他立时追门而出,却见黑衣人已到五十丈之外的围墙边,纵身跃出围墙。

    他不由得吃了一惊:“此人好快的脚步!”

    没有办法,陆三川只得将剑插回鞘中,跑回后院。

    苏青见他回来,忙迎上前去,眼神之中甚是关切,“怎么样?”

    陆三川摇了摇头,先于江城子行过礼,见栾不为依旧失神落寞,与他安慰过几句,才道:“凶手藏在祠堂,但是被他跑了。”

    江城子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与他交过手么?可摸到些什么?”

    陆三川摇头道,“凶手躲在门后,我进门之后并未察觉,待反应过来冲出门外时,他已到达了异侧围墙之下,跃起出墙。仅以此看来,他的轻功极高。江前辈,你可知晓江湖之中,有谁轻功奇高,刀法又十分了得的?”

    江城子摇了摇头,答道:“我退隐江湖许久,最近才再次涉足,对于江湖之事,了解甚少。”

    陆三川本想请教栾为,想起栾为喜好喝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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