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摇摇头。
“我若说我不爱名不爱利你们肯定不信,毕竟这天下几个人真能做到视名利金钱如粪土,可我是真不打算做什么领头人,仔细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呢对不对?我不如你们这些正派弟子,不论什么时候身后都有那么大的靠山,出了事情不用担心,有人兜着有人扛着,便是就算到时候有些无力也有门派长辈扶持,背后给出主意,我什么都没有。”
司马云落寞道。
“我从出江湖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即便是现在,看起来我司马云的确是在江湖上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身边的这些人你们看到的,两位老爷子
不可能在我背后帮助我一辈子,两位大师也有所为有所不为,至于剩下几个,如今老黄也不在了,姜明如今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剑无求和李哥不用多说,他自是与我站在同一阵营,可双拳难敌四手,我司马云或许真有一点小聪明,也有一点小手段,可难道单凭这些就能让整个中原江湖臣服?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哪怕有些人表面同意,心里也不会真按着我说的去做,而我,好不容易摸爬滚打挣扎到现在,每一步小心翼翼活到现在,我还不想那么早死,所以那个位置我不会去打主意,你们也不必再劝我,我是真的不去。最多,有需要我司马云出力的地方,我尽全力相助就是。”
一番话说的是众人哑口无言,即便老剑神都对司马云投去别样目光。
强扭的瓜不甜,怕是再勉强下去也没什么用。
方兰生自知劝司马云无望,便只能打消心中念头,不过他仍是轻声道。
“后日里各大门派派出代表商酌除魔大会具体安排,司马公子可会到场?”
“不清楚。”
司马云再度摇摇头。
“我现在手上还有一点别的事情,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毕竟我也想看看此番被那九大爷邀请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明月与方兰生退下,留下一屋子本不是自己人的自己人。
老剑神似笑非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谦虚起来了?这位置有了三大道教的推荐,再使伎俩说服一些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到时候带着这么多门派高手,怕是真到了魔教地头别人也要让你三分,到时候岂不是更好办事?”
司马云道:“老爷子你说的没错,表面看起来的确是这样,我若坐上了那位置,还可以私底下结交各大门派拉拢关系。到时候成为武林至尊都不是没有可能,可是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强行汇聚在一起的,在我看来只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可有可无的乌合之众。”
自打老黄离开之后这两个月来,魔教并没有什么动作,这让司马云有些不安心,对于魔教的了解至今仍好似七八月的江南姑娘一般,只看得到轻纱里面朦朦胧胧的肌肤,却根本就触摸不到,好在这两个月九大爷从来不曾间断过跟他的联系,并且每一次见面时候都是天知地知,除此之外便仅仅只有他二人才知道了。
“我听说了你们那个黄牙老头儿的事情,无双城挑战王长生,可真是挺有底气的,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摘了王长生天下第一的帽子,可就没见过谁真的取下来过,反而又在无双城多增添了几座孤坟,我曾听闻王长生手下几个弟子还专门为这些个英雄好汉们修建了一座陵园,以死人生前的剑作为几号,至今已不知多少孤坟被翻来覆去遮盖,而摘星楼却屹立不倒。”
“我也听说过有这件事情。”
司马云看向面前的九大爷道。
“前不久本来是打算先去无双城,后来临时变道才来了江南,不然我也一定要看看这座传闻能听见仙人耳语的摘星楼究竟长成什么样子,是否真能看到仙人,还是,其实这摘星楼上住的根本就是一群妖魔鬼怪。”
“这个问题我肯定不能回答你。”
九大爷摇头。
“不过我倒是给你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好像他们打算对你出手了,并且知道了你用假东西换走他们真东西的事情,而且本来按照道理两个月之前就应该动手,可是到现在都还没动静,他们肯定在密谋一些什么事情。”
“你就是魔教中人,他们密谋什么事情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倒不如你干脆直接告诉我,也免得我胡乱猜测,早点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才能早点帮助我完成我的事情,其实我原本安插了两个女子去了你们魔教,只不过她们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回信。”
“也许你安插的两个女子已经死了,她们根本就没去过魔教,况且就算是去了,两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到了那里,只会沦为玩物而已。”
“你也说了只是也许,并不就一定是,而我恰好相信她们已经到了魔教,因为我相信她们的聪明,而且她们两个都长得很漂亮,你知道长得漂亮的女人只要想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是有办法的。”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你果然是一个很危险的家伙,难怪连我们教主都知道这江湖上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也难怪他会连那种家伙都派出来对付你,你见过他了,那个浑身会冒火的,他的武功并不比我差多少,其实我原本可以知道的更多,不过魔教之中也是分派系的,我不认为我跟他们是一个派系,所以,有的事情我知道,有的事情我根本不清楚。”
“这不怪你。”
司马云道。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来的又是哪些人,我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这个我也没法给你具体回答,不过如果是为了那件东西的话,他要出动一半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么多名门正派来了将来,他眼睛又不是看不见,其实我也想知道他费心费力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今天见上一面呢。”
“今天肯定是不行的。”司马云笑道。
“先不说那么重要的东西我肯定不会带在身上,就算我真打算带你回去看,恐怕有人也不乐意,因为你也知道你前不久得罪了一个女人,得罪女人这种事情总是很烦恼的,可你偏偏要去做,所以也不能怨我不够意思了。”
“原来你说的是那婆娘,上次险些害我在公孙静剑下丢了性命,你不说我还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不过我估计隔了这么一两个月,她也应该忘了才对,好了,今天的闲谈到此为止,等我有了新的消息会来找你。”
言罢,九大爷站起身撑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他好像好久都没这么舒服过了,如果不是见到不远处正怒目相向的青裙峨眉仙子,他这懒腰可能还要多持续那么几个呼吸。
“你出卖我?”
九大爷有些黑脸,司马云更是满头雾水。
“人不是我带来的,我出门时候她明明在房中悟剑。”
尚不等司马云再要解释一番真不是自己所为,峨眉仙子手中剑便直向满头黑线的九大爷而来。
“登徒子,我说司马云这两个月怎的每隔两天便会莫名其妙消失一次,原来竟是与你见面来了,今日看本小姐取你狗命。”
那剑是峨眉做工极好的女子剑,门派中弟子兵器皆统一刻有峨眉二字,二字之下还有弟子名讳小字样,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用作峨眉门下弟子万一遭遇不测时候的辨认。
剑绝对是好剑,人亦是人中凤凰,再配合这等持剑而来的英姿,便是远远看上一眼也能牢牢让人烙印在心里一辈子。不敢惹恼了这本来就恼怒的峨眉仙子,司马云识趣的赶紧为二人腾开一条路,那剑虽好,但又怎可能伤的了九大爷分毫?才在近前时候便被九大爷双指夹住剑身再也近不得一步。
“仙子芳心大乱啊。”
九大爷调侃道。
“这样的一剑居然被我两指夹住,若是用这样的剑去除魔,只怕到时候反而会被别人抓起来狠狠拾掇啊,”
“放开我的剑,登徒子,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不想让我取了你的狗命就赶紧放开。”
婉清才说出这句话时候便知道自己又给眼前这无数次做梦梦见的家伙抓到了机会。
果然,九大爷并不会那么听话放了她的剑,反而一只手掏掏耳朵不耐烦道。
“方才我也不知道是听哪个说的要取我狗命,现在又突然说只要放了她的剑便不杀我,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让我怎么选择呢。”
“九大爷,你个王八蛋,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跟你势不两立。”
“你让我放我就放?放了你的剑让你杀我?你觉得我会有那么笨?仙子姑娘,你还真是小气啊,上次的事情根本就是无奈之举,我若是不那样做,那疯子发起疯来恐怕我们两个人都活不成,所以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不如此事就这么罢了如何?权当没发生过。你若是答应我便放了你。”
看这登徒子的确有几分想让步的意思,婉清心道我为何不表面先装作答应他?等到他真正撤手时候我便趁其不备再刺他一剑,反正不论如何,今日里既然撞见了,那总是要出了气才好。
婉清咬住嘴唇,扮作几分挣扎的样子,最后到底还是点点头。
“这就对了嘛,看来仙子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嘛。”
九大爷撤了剑,谁知方才松手婉清便一脚踢向自己下体,上半身又一剑直锁咽喉。
这般动作不过仅仅只在一个呼吸功夫便变成了婉清被擒住双手摁在了酒家桌子上,一把女子剑早就不知道被九大爷丢去了哪里。
“说好的就这么算了还要动手,仙子我看你是不打不听话呀。”
也不管此刻还有一个没离去的司马云,亦不去看那追随婉清之后跟上来的年轻道人。
胡乱垂着几丝头发的九大爷一手摁住仙子让其不得动弹,一手狠狠一巴掌直拍仙子屁股。
司马云望向这一幕随即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啪。”
“要你不听话。”
“啪。”
“要你调皮。”
“啪。”
“以后若再如此顽皮,我便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屁股。”
“住手。”
直等到这九大爷手在婉清屁股上连着打了三个巴掌之后方兰生才反应过来。
“贼人,住手。”
“真奇怪,才来一个又来一个,我不住手又怎么的?我非但不住手我还要再拍一巴掌行不行?”
他果真对早已经羞的满脸通红的仙子又拍了一巴掌,完事儿后还意犹未尽道。
“都说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可在我看来还不就是那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比寻常女子屁股手感好了那么一丁点罢了。”
“你若是再不见好就收,有人要找你拼命了。”
司马云不觉一阵头大。
“不只是找你拼命,恐怕就连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
第八十五章 你干的好事()
“司马云,我跟你没完。”
九大爷走了,一如他每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司马云,满面愤怒的方兰生,一桌还未吃完的酒菜,以及,一个屁股被打,肿的老高的峨眉仙子,九大爷是真打,并未因为被他摁住的是一个貌美如花的仙子就留手。
“让我说什么好呢?”
司马云摊摊手。
婉清愤怒道:“你最好什么都别说,因为我现在一看见你就恨不得一剑杀了你。”
她当然不可能一剑杀了司马云,先不说司马云能不能杀,就说若真想杀了司马云,亦不是一剑便能解决的事情,更不是她能做到的事情。
况且,莫说是杀司马云,便是回去时候面对了众姐妹以及玉清众道士的时候,婉清就已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也只能恼怒的瞪了司马云一眼便极其别扭扶着楼梯扶手上了楼,没过多久便传来打砸东西的声音。
明月关心自己这小姐妹更甚于关心面色难看的年轻道人。
她问司马云:“这是……”
“一场误会。”
司马云头疼道。
“一场本来不应该发生的误会,要怪,就怪你这小师妹实在是太过好奇。”
婉清一天一夜闭门不出,便是吃饭时候送进房间都一滴水未进,第二日出门时候屁股上红肿仍未消除,但却已经召集了门中姐妹。
“找,不论如何都要将那登徒子给我从江南找出来。”
“这可怎么行?眼下选举大会即将开始。”
明月道。
“若是我们全部离开成何体统?只会坏了我峨眉山的名声。”
“名声有多重要?难不成比我这个姐妹所遭受的羞辱还重要?还有你,方兰生,我原本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变化,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也是一个软蛋,你不是说你一直喜欢我?那登徒子如此羞辱我你都不敢找他拼命?我对你失望至极。”
方兰生脸色不太好看,如此事情倘若只是私下里说还好一点,而今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说出来,岂不让人下不了台?喜欢婉清是真,但经历这些年风风雨雨之后,这年轻道人大概也知道了自己肩上重任。
昔年年少轻狂时候,喜欢二字想说就说,大可不必考虑影响,只是那终归只是年少时候,如今身为玉清将来扛鼎弟子,又岂能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
年轻道人苦涩一笑:“方兰生技不如人,即便上去也只是徒增羞辱,更何况如今受了师命前来江南,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这么说也就是你不打算帮我将那登徒子找出来?”
“找出来又能如何?以他的本领,师妹真以为自己还能杀了他不成?倒不如先关注眼前大事。”
“哼,我真是高看了你了。”
留下这句话,婉清夺门而出,众姐妹追将出去,余下苦涩的方兰生与司马云二人。
司马云看方兰生也多了几丝别的意味。
他道:“人都是要成长的对不对?这辈子总有很多事情是凌驾在感情之上的,更何况握不住的沙,干脆扬了它,你做的并没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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