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先生道:“等等,小翠,你帮忙喊辆车好吗?”
小翠站住了脚步,道:“先生当真要出去么?”
司徒先生点点头,道:“当然。”
司徒姑娘道:“小翠,你过去看看福伯闲着没有?”
小翠道:“好。”
有了司徒姑娘的交代,小翠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去马厩取了马,骑着出去找福伯,正好与还等候着女司机好像呆头鹅依然站在门口的小李子,知情之后,小李子才失望的拖着脚步回来了。
司徒姑娘看了他一眼,也并没有说他什么,毕竟,爱情这东西,也是人类的追求之一,一个有理想的人,不管他的理想是否贴切实际,却是每个人的权利,谁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扼杀别人的理想和追求。
小李子在客厅坐了一小会,似乎凳子有刺一般,没个安宁,最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司徒姑娘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眼里掠过一丝疼惜。
司徒先生轻轻道:“人总是要成长的,而让人成长最快的途径,便是挫折。”
司徒姑娘幽幽道:“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他们是那样的成长。”
司徒先生淡淡道:“世上原本就有很多东西不是我们人力所能拒绝的,很多的时候,我们只能,默默的接受。”
司徒姑娘深深看着他,忽然轻轻一叹,道:“老弟,假如,姐有那么一天,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你还会留在姐的身边么?”
司徒先生也是看着她,缓缓道:“姐,我说过,我喊得你一声姐,你一辈子就是我姐,所以,姐无需怀疑,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会让姐受到任何委屈的。”
司徒姑娘怔怔的,她听得出来,他这话绝对是肺腑之言,只不过,那透着太多太浓郁的亲情,却非她的真正想要的,是故,即便是感动之余,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
小翠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说是福伯出车去了。
我勒个去!
司徒先生几乎生起把她摁住打屁股的冲动。
你丫的,福伯出车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出租车了?
莫非,全世界就福伯一个出租车了吗?
估计,司徒姑娘也感觉有点丟人,毕竟,下人的思想顽固调教不到位,跟她这个主子存在着某些隐性关系的,她微露尴尬的摆了摆手,让小翠退下,然后,看了司徒先生一眼,讪讪一笑道:“老弟,你看”
司徒先生沉吟道:“本来嘛,我想和姐一起出去走走的,毕竟,对临安城之熟悉,姐远胜于我,但是,现在,却是遗憾了”
司徒姑娘精神一振,道:“老弟,你是说,你想和姐一起出去走走?”
司徒先生道:“怎么,姐不愿意么,嗯,那也不勉强的。。。。。。”
“哦不是,没有勉强。。。。。。”一向言辞利落的司徒姑娘居然口齿不清了起来,但是,她的表情无疑是难以掩饰的喜欢,“老弟,我就是怕姐的形象有欠健康,给你带来了不良的影响而已。。。。。。”
“切,”司徒先生嗤之以鼻,“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前几天,你还不是一路抱着我回家的,又不见谁个不愿意的——嗯,就算有些人心怀黑暗,脑子里一团糟糕,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我做哪一件事儿,都要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喜笑颜开么?”
司徒姑娘心里一暖,道:“老弟,你真的那么想么?”
司徒先生道:“自然,你是我姐,与你在一起,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不愿意,那又如何,他们管的着吗?”
司徒姑娘微笑道:“好,既然你不怕委屈,姐就抱着你,再次游玩去。”
司徒先生道:“好啊。走。”
无论是司徒姑娘,或是司徒先生,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走就走。
于是,再次牵出“追风”马,二人翻身上马,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司徒姑娘担任起导游角色,坐于前头,司徒先生只好贴在姑娘的后面,抓着鞍缘,但是,姑娘却不高兴了,非得教他抱紧自己的纤腰,这无疑是要了司徒先生的老命啦。
要知道,虽然二人共一骑不是第一次,但,上一次,姑娘的精神欠佳,司徒先生的心情也沉重,只管尽快回家,别无他想,而今日却是大不同的,最少,出来游玩的心情远较那天轻松愉快的多。
最是要命的是,司徒先生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双手环抱着姑娘的芊芊细腰,恰如温香软玉在怀里,没个生理反应,都不好意思说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所以,当司徒先生某部位反应之后,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的时候,前面那美人儿却低头窃笑了。
迎头的风儿拂过,卷起姑娘的发丝飘荡而来,携带着淡淡的醉人的香气,映入眼帘那陀红的娇脸,欲语还休,犹如天仙下凡尘,美之不可方物,司徒先生刹那痴了。
司徒姑娘轻轻的仿佛梦呓呢喃:“姐姐美吗?”
司徒先生叹息道:“我想说,我想犯罪。”
司徒姑娘“噗嗤”一声轻笑,仿若风中脆铃,道:“姐等着呢。”
司徒先生手上紧了一紧,手掌边缘触及姑娘的饱满,使得两人都猛的一颤,他咬了咬唇,道:“好吧,我认输。姐,往逍遥王府走。”
司徒姑娘微微一愕:“去逍遥王府?”
司徒先生道:“姐,我们乘坐的,这可是人家的爱骑,我们不能把它变成自家之物吧?”
司徒姑娘哼了一声,不无气恼道:“我要它,还是给它主人的面子呢,不过,我为何要给他面子呢?”
司徒先生道:“可不是?他招惹姐生气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面子的!”
所以,方向一转,向逍遥王府去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乌达王爷刚刚吃了早点,准备出门的当儿,给碰上了。
咋见司徒姑娘姐弟到来,乌达王爷自是大出意外,但更多的是开心的要命。
至少,说明了,人家姑娘还是挺在乎他这份感情的。
尤其,当姑娘说明还“追风”马之来意时候,他忍不住看了司徒先生一眼,暗生敬意,更高看先生一眼。
毕竟,那一天,他对姑娘的疏忽,惹的姑娘的极大不满,当时,姑娘是拒绝乘坐他的“追风”马回家的,然后,在司徒先生的支持下,才要去了“追风”马,于是,才有了今日之还马事儿。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当时,司徒先生就为姑娘设下了台阶,让她有机会和他“复合”。
司徒先生真是个有心人啊!
当然了,这也得姑娘这个当事人珍惜和在乎这份感情为最大关键。
既然,人家姑娘都愿意放低身段主动示好了,他一个大老爷们,除了欣然接受并表示莫大的自责之外,还能干嘛?难道说自己很忙,要出去工作?
倘若如此,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和司徒姑娘的感情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凑巧的是,六护卫出去了四个,还有个尊空和胡柯两个在,司徒先生让他们二人带他出外游玩,二人自然乐意,相询乌达王爷,只把王爷气的差点给他俩屁股一人一腿。
丫的,两个大笨蛋,人家司徒先生都知情识趣的给他与姑娘构建二人世界,偏偏就你们两个榆木脑袋,居然还臭不要脸把你们的低智商视作忠诚的展示。哎,你们出去可别说认识我。
第85章 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段大师()
这一日,显然是好日子,起码的,司徒先生和尊空、胡柯乘坐着女司机鲁金莲同志驾驭的马车一路上,至少遇上了三波婚娶队伍。
车厢里的尊空忍不住砸着嘴巴,满脸都是向往之色。
他身边的胡柯充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会是在打人家新娘子的主意罢?”
尊空撇了撇嘴道:“有何不可的,或许又有某些官员买好王爷,送王爷一个名额,王爷再次转给我们的话,岂非就有我们机会了?”
胡柯摇摇头,道:“你还是算了罢,三天前,礼部的腾哥大人给王爷捎信过来,让王爷挑选一个,王爷直接给回拒了。所以说,这一次,这三个新娘,咱们是没戏的。”
尊空摇摇头,不无遗憾的道:“唉,估计王爷心情不好,却让我们也失去了机会啦。”
胡柯道:“诶,那是你,别咱咱的,把我也扯上了,我是个有追求的好青年好吧。”
“切!”尊空嗤之以鼻,“知道你有了小环姑娘以后,就人品升华了,感情纯碎了,哼哼,果然是爱情是伟大的哈,可以把一个滥情的公猪改造成为痴情汉子,佩服,佩服。”
胡柯满脸飘洒着幸福的嘚瑟模样,道:“你就羡慕嫉妒恨罢,哈哈。”
尊空斜脸瞪了他一下,道:“你信是不信,我和司徒先生今天去‘花月楼’玩儿去?”
胡柯立刻脸色苦逼,道:“尊空老弟,你不会那么狠吧?”
尊空看向对面的司徒先生,对先生道:“先生,您说,我这提议是否很很有特色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先生虽然没去过“花月楼”,但顾名思义,那个“花”字,显然是与女人有关的地方,再看胡柯之反应,在热恋中的他分明是努力着把自己包装成为一枚合格的纯情单身狗,不敢轻易逾越雷池一步消磨掉他的所有努力,因而拒绝的。所以,为了不致胡柯的努力功亏一篑,司徒先生微微摇头,道:“算了,我今天想去西湖走走。”
尊空来了精神,笑道:“嗯,这个主意也是不错,西湖八舫,雅俗共赏,也端得是游玩的好去处,呵呵。”
胡柯有点小郁闷道:“瞧你那猥琐的笑脸,怎么就感觉多么的欠揍呐?”
尊空撇撇嘴道:“算了吧,别把自己整得圣人似的,那不是你本色,做人嘛,顺其自然便好,何苦折腾自己呢?”
胡柯道:“你知道个屁,我可是一个有追求的纯洁的人,那些龌龊的事儿,还是别搞我。”
尊空道:“好吧,一会儿,你便和金莲姑娘在岸边等我们好啦。”
胡柯道:“等就等,大不了,我去外头转一圈,买点小礼物送给我家小环。”
尊空摇摇头,道:“还我家小环,够恶心的,说的好像你们过上了一样,你真是没救了。”
说话之间,马车停驻了,原来却是已经到了西湖畔。
三人相继下的车来,司徒先生抬眼远眺湖光山色,凝望了一会儿,道:“尊空,租条船来,咱们随便在湖上转悠转悠。”
尊空微露失望:“好的。”
很快,尊空租下了一只船,由于包括金莲姑娘在内四人都不会划船,只好另加银钱,把艄公带上,一行五人都上了船,至于那马车,却是存放到一处官家设置的保管场保管了。
由于有了金莲姑娘的加入,不再是尊空、胡柯两个活宝的掐对了,嗯,确切的说,是没有他们插话的机会。
金莲姑娘嘴巴好像连珠炮那般,全程介绍着西湖的历史沿革和各处胜景的历史由来,偏偏,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好像一只快活的黄鹂在你的耳边脆鸣,即使不耐烦了,却也生不起讨厌的念头——呃,最重要的是,尊空和胡柯都不敢讨厌,否则,一旦招惹了她,很可能会被她强大的语言武力怼个晕厥过去。
更何况,在某个角度来说,金莲姑娘是一名非常专业而敬业的导游,那娓娓道来的西湖历史,恰如史诗般灌输在他们的脑里,使得他们在大涨见识之余,眼界顿时开,审美观也获得了极大的提升,整个人的素养都提高了八度,感觉要比司徒先生的枯燥教书让人舒服多了。
“那边便是孤山了,相传诗人林逋先生隐居于此,他嗜好种梅养鹤,终生不娶,人称‘梅妻鹤子’。他有一诗山园小梅传扬于世,”姑娘伸出手指指向前面一座小岛屿,美眸露着一丝丝雾气般的朦胧,似乎灵魂出窍,与先贤进行了灵魂交流一般,一边轻击船舷一边轻吟慢唱: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魂断。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凄美漂流,居然成功的勾引起了众人心灵之共鸣,让人如痴如醉,颇具荡气回肠之意。
金莲姑娘仿佛也被自己的歌词所震撼,闭上嘴巴,俯首凝望那一片碧绿湖水,竟似痴了。
尊空终于插上话了,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姑娘博学多才,真是个才女啊,佩服,佩服!”
胡柯自也是倍加珍惜这说话的机会,立刻的赶紧的送上酒壶,道:“来来,金莲姑娘,润润嗓子,嗯,这壶酒我还没喝过的,放心使用。”
看的出来,金莲姑娘演讲半天的,也是口干舌燥了,也没考虑胡柯这壶酒虽然没开过头,但这是他个人使用的酒壶,平昔里那绝对没少喝的,显然,这个率直的姑娘骨子里便有着一些江湖痞气,很是硬朗的抓过酒壶扒开塞子就往嘴里咕噜咕噜的猛灌,一口气便灌入了半斤之后,才消停下来,还回胡柯,并道了谢。
胡柯忙道:“不忙啊,你接着说,渴了就喝。”
金莲姑娘道:“噢,我们已临近孤山啦,要不,上去走走看看?”
司徒先生道:“好。”
于是,留下了艄公,一行四人踏上岸边,既然涉足孤山,大诗人林逋之故居自然是不能不一游的。
不过,由于在前宋南渡建立帝都之后,下令修建皇家寺庙,山上原有的宅田墓地等几乎悉数迁移,林逋当年的屋舍自也不在,只留下了他的坟墓。
最是可悲的是,宋灭之后,有盗贼误以为林逋乃大名人,其陪葬品奇珍异宝想必极多,便生歪心,挖掘之,结果,无疑是大失所望,只有一只端砚和一支玉簪。
也不想想,一生未娶的林逋先生,以梅为妻假鹤为子,即便是他有后人,也是兄弟叔伯关系的,如何舍得把珍宝与之同葬,大家分了,岂非更妙?
真是一群脑残的盗墓贼。
林逋墓旁的放鹤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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