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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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潜龙-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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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管着你该出的那一份钱,对方那笔钱的从哪里弄来的,其中发生了什么纠纷,却不是你所能越权操心的事情。即使是对方因为那份钱发生了各种纠纷和争执最终取消合资购买了,你也怪之不得,只能是,要么放弃,要么自己购买。

    梦万平一窒,然后,好像赌气般闷头开吃起来,看他吃的那么有劲模样,敢情,他还真是饿坏了。

    ******

    夜。

    落花苑。

    周仪慈已经回到了她的卧室,身子靠在床头半躺着,望着银白的窗纸痴痴发呆。

    交出矿场股份,可保住胎儿?

    她当然知道她手里握着的股份对于周家和陈家来说,是如何巨大重要性和利益,在将来不远,可以帮助陈家打通一片更广阔的天地,陈家的生意模式做大做强那是水到渠成的,而周家绝对也可以从中镬取巨大的利益,相对而言,即使她保住了胎儿,与陈家的姻缘关系也是名存实亡,不再让他们有任何恋栈了,当初,这段婚姻因利益而和,明日,也是因利益而终。

    可以说,她这一段婚姻,贯彻始终的,就是利益二字。

    其实,她想的更多的是,即使她交出矿场股份,即使保住了肚里的胎儿,那又如何?

    陈家,她还回得去吗?

    周家,还会收留她吗?

    父亲?母亲?

    他们是反对她最厉害的人好吗?

    他们两个,貌似恨不得亲自出手把她肚里的胎儿踹烂!

    倘若不是大伯周万阳考虑到周家的形象问题,不宜把事宣扬,一直压制下来;再则,她偶尔往总制大人家里串门,赢得了他一家子的喜欢,无形之中,给陈家周家制造了一定压力,不敢轻易动她,才艰难的维持到今时今日!

    然而,如今,两家追上门来了,她还有哪里可去?

    她是被天下人抛弃了的一个孤儿,天下之大,可有她立足之地?

    霎时,心头一痛,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而落,打湿了被褥。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仿佛幻灯片播放一般,周而复始的重复着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是新婚之夜献给他初夜的司徒先生,一个是曾经在这大同府陪伴着她度过一段美好日子的安无风。。。。。。

    不知何时,在漆黑的卧室里,靠在床头的她,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脑海里的播放似乎并没有接收到关闭的信息,继续重复浮现着,交织着,不知何时,两个人的影像忽然重叠在一起,化为一个人,只留下一个图像——安无风!

    那熟悉的笑容,那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偶尔闪现的双瞳。。。。。。。

    她猛地一惊而醒。

    然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还保留着微微翘起的微笑——老天爷,我竟然笑了?!

    这个时候,我还能够笑得出来,是谁给了我的勇气呢?

    她如此质疑自己。

    然后,她又秒懂了,是一个人:

    安无风!

    她的心情忽然豁然开朗。

    她终于明悟了,为何在霍尔翰大人府邸门外只是首次与安无风见面,就从他身上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熟悉和信任,因为,他是唯一与她亲近并进入她身体以及灵魂的男人。

    安无风,就是司徒先生!

    只有如此,才能为他对她的关怀备至和信任圆释。

    因为,他们骨子里就相互深爱相互信任。

    想通这些,她开心起来了。

    她知道,即便是全世界的人把她抛弃,他不会。

    即便是她一无所有,只需还能保住肚里胎儿,也无所畏惧,因为,至少,还有他!

    她好像个孩子般,欢快的擦干泪痕,点亮灯,坐在妆台上,精心的打扮着。

    有道是,女为悦已者容。

    她心中有了爱人,便不再愿意随意了,务必要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的,获取爱人的赞赏,即使她知道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他了。

    心中有他,足够了。

    待得她打扮完毕之后,门儿被敲响了,她扭头一看,窗纸灰白,已经是天亮了。

    是秋月。

    秋月的眼神很是诧异,甚至是吃惊的,忍不住道:“夫人,您今天打扮的好美呀,这就对喽,我们女人哪,除了自己,谁也不会来疼,所以呀,还是多多疼惜自己才对。”

    周仪慈笑骂道:“就你会哄人,难怪安掌门那么喜欢你。”

    秋月娇脸一红,低声道:“夫人别乱说,我和安掌门是好朋友。。。。。。”

    周仪慈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道:“你敢说你没和安掌门好过,嗯?”

    秋月底明显气不足,道:“有也只是一二次而已,额,夫人,您不会吃醋吧?”

    周仪慈白了她一眼,道:“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你想多啦。”

    秋月满脸写着不信的表情,道:“夫人,谁个不知你和安掌门的亲密关系,贴身保镖哪哪,便是夫人的闺室都许他自由进出逗留,怕是换任何个男人都不成,而据护卫们反映,虽然他们每次在安掌门来的时候都自觉远离,但是,安掌门都是端端正正坐在这窗前,白天打开窗户可见他的背影,夜里点灯,他的影子在窗纸上没有任何动作,这是远远都可以看见的。大伙儿都特赞安掌门是个正人君子。”

    她微微一顿,道:“但以秋月之见,无论是夫人交给他特权让他享有和夫人单独在闺室会面的信任,还是安掌门刻意维护夫人的声誉,这里面,蕴藏着的,是你们相互之间深深的爱。”

    周仪慈怔怔道:“是吗,难道,我内心深处,早已知道是他了。。。。。。”

    秋月道:“夫人,您说什么?”

    周仪慈笑笑,道:“你不是担心我饿着了,过来陪我去吃早餐么?”

    秋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本来,我是想把早餐给您送过来的,只是经过那边之时,那边发生了吵闹。。。。。。”

    周仪慈淡淡的:“他们是不是等不及了呀?”

    秋月点点头,道:“正是。两家人带着人要往这里闯,给墨军他们拦截住了,不过,怕是挡驾不了多久的,今天是决定时刻了,他们有理由怀疑你躲避的,所以,我才跑来告诉您,看怎么个对策?”

    周仪慈冷笑一声,道:“好,我们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想要股份,门都没,这是他打下来的基业,不能在我手上断送了。”

    秋月微微一愣,道:“夫人,您。。。。。。”

    周仪慈咬了咬牙,道:“我就不交出来,看他们敢对我怎么样,大不了就回杭州去。”

    秋月大惊,道:“夫人,倘若您真回到杭州,怕是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呀,莫说您肚里的孩子,恐怕是您的人身安全也未必有保障呀。”

    周仪慈摆摆手,率先走出了卧室。

    走了没多远,就可以听见吵杂声,抬眼望去,可见与后院分界处的路口,对立着两方人对峙着,一方是以墨军为首的负责保护后院周仪慈的护卫们,另一方自然是周家和陈家季节的保镖打手们。

    幸好时候尚早,虽然周家陈家生出不耐,鼓动打手们折腾闹事,故意增加周仪慈的压力,但是,到底不是为了打斗而打斗,而是逼迫周仪慈出现而已,故而,双方除了在言语上各放大招之外,情绪成功被压制,没有出现肢体碰撞引发流血事件。

    周仪慈来了,她冷冷瞥了两家人一眼,道:“闹够了吗,如果没有,请外面闹去,这里是我地头,我喜欢清静。”

    远远一边站着的周家大伯周万阳此时似乎刚刚获悉一样,隔着老远破口大骂:“看把你们闲的,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把我侄女都吵醒了,难道,你们不知孕妇需要清静的环境和多多休息吗,你们的教养呢?一点素质也没有,都给我滚回来!”

    眼看周仪慈逐渐近前,他呵呵笑道:“这些个都是粗人,什么都不懂,侄女你是高素养的人,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走,回屋吃早餐。”

    在饭厅里,除了周家陈家几位大佬据桌吃早餐,其他的人甚至包括周仪慈的丈夫陈鑫云在内和喽啰们都捧着碗出去外面了。

    周家陈家几位大佬也沉默着,只管吃早餐。

    所以,整个大厅,除了吃喝声音,很安静。

    对于周仪慈来说,总算是多日以来吃上最平静最舒服的一顿。

    但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酝酿暴风雨前夕的安静。

第266章 安掌门回来啦() 
果不其然,待得餐毕,仆人将碗筷收拾妥当,端上茶水,香茗走过一巡。

    周万阳放下茶杯,看着周仪慈,道:“侄女,经过一夜,估摸你也有了最后决定,是如何个决定呢,不妨告诉在座叔伯,那样便是了结了一件事儿,不仅大伙儿轻松,你也落得安静是不?”

    周仪慈微微点头,道:“大伯您说的是,大伯为侄女作了不少设身处地的理解和帮助,侄女铭记在心,很是感激。”

    周万阳道:“哎,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我是你大伯,我不帮助那你帮助谁呢?”

    周仪慈道:“是这样的,大伯,各位叔伯,你们知道的,侄女从杭州白手出行,身上一文不名,倘若不是总制大人贤伉俪大方援助,我怕是寸步难行。而来到大同府,又受霍尔翰大人父女鼎力相助,才获得立足之寸地。想来,这些事情,各位叔伯自是心中有数,不必侄女赘言。”

    众人面色有点难看,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也就是说,”周仪慈微微一顿,接着道:“切莫把侄女看的过高,好像非常风光一般,其实里头之难过,只有侄女自知,譬如,侄女表面上,手握这大同府四大矿场,成为了大同府商界龙头企业家,然而,两袖清风,穷的叮当响的我,如何具有那么一笔庞大的资金操作呢,其中道理,各位皆智慧高明之士,只消想一想,便不难明了,对,我就是跟人打工的,好听的说,是别人的代言人,难听的说,是别人的傀儡。所以,昨天众位叔伯提出的要求,却是难为了侄女,是侄女力有不逮的。”

    众人面色皆是一沉,仿佛乌云密布将要下雨一般。

    其实,周仪慈所说的道理他们如何不是心知肚明,只不过,贪念作祟,被他们采用选择性的屏蔽了而已。

    陈大伯陈桂平干咳一声,道:“侄女呀,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傀儡的,那只能说是你的本事,如果你没本事,也做不了别人的傀,嗯,代言人是不?而且,据我们所知,四大矿场的重要行使权和管理权,都握在你的手上,这就够啦。其他的,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周仪慈冷笑一声,道:“大伯的意思,好像是说,我只管把所有的控股权移交给你们,就不用再管其他事了?包括他日原主找上门来,与你们追讨纠纷,也是与我无关是吧?”

    陈桂平点点头:“当然,只要你把矿场交给我们,就没有你任何事了。”

    善良的周仪慈为了周家和夫家的未来着想,还试图让他们明白厉害关系,警告他们,安无风绝对不是一个仁慈之辈,跟他对掐,他能把周家和陈家撕碎!

    毕竟,她是周家的人,身上流淌着周家的血,而陈家,虽然对她保留胎儿怨念极深,但是,讲良心,在胎儿之外,还是对她不薄,当然,她也知道,陈家之所以容忍与她,最根本的原因一是忌惮她的娘家,二是顾忌着总制大人夫妇,否则,她焉得安生,怕是在拒绝陈鑫云同房之事都会被她丈夫给活埋了。

    但总的来说,人家陈家毕竟没对她怀恨而刻薄,还算不错。所以,她希望他们可以清醒一下,放弃这个极之可能会埋葬两家的贪婪念头。

    她不忍。

    然而,她终究还是年轻了,又或是,她还对人性的理解还不透彻。

    而人性当中,除了执念,便是贪念最是牢固之顽疾。

    贪念不仅可以蒙蔽智慧,更可以摒弃善良。

    故而,当周仪慈使用郑重其事的态度再次警告他们:“各位叔伯,侄女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让我代言之人,绝非善与之辈,倘若把他招惹了,后果绝非你们所能想象!”

    然而,在座的,都是江湖老人了,或许,他们并没有过多实质性的参与着江湖的血腥争斗,但是,他们自负对江湖很了解。在他们的眼里,所谓江湖人,无非是混杂在利益关系里面的为人驱使的争斗利器,就好像外面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那又如何,他们还不是给他们打工?充当他们的保镖,打手?

    江湖人,又有什么了不起?

    周万阳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煮面,笃笃笃的轻响,似乎在提醒他的侄女需要面对现实,不要都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还整天做着那些不堪时际的梦,那是不现实的。他觉得作为她的大伯,应当承担起对她教育的责任,于是,他轻轻道:“侄女,大伯再次提醒你,这是唯一保留你肚里孩子的条件,如果你将之拒绝了,对我们而言,算不得什么损失,但是,你却是白白丢掉了一个保护孩子的机会,你要想清楚,弄明白,孩子是你的,他的存亡希望掌握在你手上,保护他的责任也在你手上,所以,我们给了你机会,你给不给孩子的机会,在你。”

    周仪慈沉默了。

    她心里在升起一阵失望的同时,更是悲痛万分。

    她深知,倘若她把股控权交将出来,她的孩子许是保住了,但是,属于安无风的东西,在她手上丢掉了,她不甘心。如果她跟随周家陈家回去杭州,同样的,因为她的离开,梦家与官方不可能立刻出面干涉矿场的运作,即便是表面上与周仪慈制定合约的格兰小姐更不适合出头,势必要停歇甚至关闭生产一段时日,那样一来,即便是日后安无风赶过来,也须得重新制定合约。然而,到了那时,安无风的身份比之周仪慈却是复杂的多,人家周仪慈的夫家是经商的,且与格兰小姐闺蜜之交,关系还说得过去,与安无风什么关系呢?到头来,为了避免风险,官方很可能会抽身离去,然后,剩下安无风和梦家,已经没有合作意义,最致命的是,把安无风捆绑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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