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过来给高员外解开手脚,让人抬高员外到阴凉处,拿藿香正气水给高员外灌下。
高员外解了暑,过来一看,坛子里有一个怪虫。
这是一条扁平的红肉条,有三寸多长,小拇指一样粗细。嘴、眼俱全,像鱼一样在酒里蠕动着。
高员外很惊骇,拿出银子感谢僧人。
僧人都不要,只是要这条酒虫,“它是酒之精,瓮中盛上水,把虫子放进去搅拌,就成了好酒。”
高员外见了酒就恶心,对酒虫也不喜欢,赶紧让僧人拿着酒虫走了。
高员外从此厌恶酒味,家里的酒作坊也关了,酒窖也砸了。
不饮酒后,高员外身体渐渐恢复正常身材,发奋种田,却越种越穷。
恰好碰上天旱,只过了一年半,高家就只剩下三百亩田地,浮财尽都散尽了。
有些僧人来到高家庄,声称能为高员外渡厄,但他们要一百五十亩良田,用来建造寺院,充作佛田。
听闻此事,高大小姐高翠云坐不住了,跑出来拦住父亲,不许他和僧人来往。
高员外大怒。
家中仆役、租户都支持高大小姐,“倘若大老爷继续掌家,恐怕明天仆役被发卖,种田的要献妻给僧人才能种地。”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高员外给高翠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家里不发财,那就要让僧人渡厄。
高翠云吩咐人备车,连夜去请外祖母过来。
高翠云的外祖母是方士之女,手里有奇门之术。
来到高家庄,高翠云的外祖母下了车,和女儿、外孙女相见,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耳不聋,声音洪亮。
老太太说:“这个好办,外祖母传你《狐假虎威》之术。你去福陵山云栈洞内,找那个河间猛虎借势。”
高翠云不解,“外祖母,倘若他有本事,去求他不就是了?”
老太太摇摇头:“非亲非故,他为何要帮你?”
老虎,为自己开心而活。
就算你把自己送给他,他也未必肯帮你。
“外祖母教我。”
“狐狸瘦,皮毛软,对老虎来说没什么嚼头。狐狸就可以去伺候老虎,沾上老虎的气息。”外祖母谆谆教导:“对老虎来说,没什么损害。对狐狸来说,可以用老虎的气息恐吓天敌。”
高翠云面带愁容:“可我不知道如何借用老虎的威风啊。”
外祖母说:“这有何难,你只管夜里送上门,陪他睡陪他生活。宵小听说了,自然退散。倘若真有不识抬举的,你就掉几滴眼泪,老虎自然任你摆布,说不定主动替你解忧。”
当天,老太太给高翠云沐浴抹香,又给她拔了脸上绒毛。
高翠云脸嫩如煮熟的鸭蛋,在家丁丫鬟陪同下,来到福陵山下,“你们在这搭个棚子,随时等候我差遣。”
安排妥当后,高翠云带着几分惴惴,趁黄昏还有光,爬上山来到云栈洞前。
第14章 你不是狐女么,怎么这么笨?()
山洞里有微风,高翠云打个寒颤,凉意浸透衣服,像冬天时婆子的冷手。
按照外祖母的教导,高翠云在洞口站了一会,等适应洞里的黑暗,才小心翼翼的继续朝里走。
她双脚贴地,试探着小步朝前挪,防范铁蒺藜、陷坑之类的机关。
惴惴不安的走了二十步,才走到云栈洞的深处,空间一下子开阔起来。
云栈洞的深处是一个高七八米的大洞,开阔约有二十步宽四五十步深,再往里又变得狭窄。
洞顶有个窟窿,有月光从上面照下来。
高翠云松口气,她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就悄悄走过去,蹲下扑到这个人身上。
“啊!”这个‘人’身子冰冷,是个死的。
高翠云惊叫一声,两手连推,不小心抓到一只鹿角,才把心咽回肚子里——是一只马鹿,被打死后放在地上,还没有剥皮。
拍拍心口,高翠云蹲在马鹿旁边,两眼悄悄瞄,心里却急坏了:“那个人在哪里,怎么不见他,莫非他真是个妖怪?”
难道要去更里面黑漆漆的洞里找他?
“你是在找我吗?”一个好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高翠云耳中仿佛响起惊雷,她心中一悸眼前一黑……
山中清凉,刘秘去兽道上布下套索,早早回来洗漱,喝了半盏酒,就歇下了。
山里不确定因素太多,刘秘又不养狗,哪怕睡觉也要谨慎。
洞中虽然有床——是卯二姐等妖怪留下的青石板,但刘秘只用来放猎物和皮子。
山洞的腹部是一个‘Y’型结构,进来时从左侧顶端进来,刘秘在右侧顶端安置了一张吊床。
吊c上铺了野猪皮,野猪皮上垫着鹿皮,刘秘盖着巨兔皮,就这么睡。
高翠云进来的时候,刘秘就被惊醒。
借着微光,发现是个女子,刘秘就看她想干什么。
“莫非是妖精?”刘秘伸手到鹿皮枕头下,攥着藏在枕头下的钢刀,没有立刻发难。
然后……就看到高翠云扑到马鹿身上。
刘秘看不下去,就开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这女子就晕了。
刘秘哭笑不得,翻身下来,“醒醒,醒醒。”
高翠云身上很香,刘秘忽然呼吸加快,血液也温度升高。
“是人,还是妖怪?”刘秘将她双手攥在左手,右手在她身上摸。
女孩儿的身下没有尾巴。
把手探进衣服,还是没有尾巴,女子的皮肤如此光滑,像官窑细瓷。
刘秘忽然浑身灼烧,四肢百骸滚烫,额头几乎要冒烟。
“糟了,我这是走火入魔!”刘秘赶紧把高翠云放下,一个后跳,跳出两米开外,“好厉害的妖精!”
去云栈洞深处,有一股暗泉,泉水冬暖夏凉,刘秘脱掉上衣用水打湿手臂胸膛,又喝了好些水。
提神静气,许久才压下心中燥热。
“该怎么处理她?”刘秘坐立不安,有心一刀杀了,却舍不得。
要说舍不得,似乎只是个女孩儿……在河间,刘秘也见多了女孩儿,却从未如此不舍。
“这丫头好香。”刘秘想来想去,把马鹿扔到地上,又给石板铺上皮子,把女孩儿脱掉鞋子,放在上面。
“明天撵走她就是了,应该不是妖怪。”刘秘躺下怎么都睡不着。
过了一会,心猿意马啼鸣,刘秘突然很怀念女孩儿的香柔,就跳下去,把她拎到吊床来。
“我只是闻闻香味。”刘秘发誓,他没有乱七八糟的念头。
吊床很窄,女孩儿贴在刘秘身上,“这可不是我先碰她的,是她先碰了我。”
“对了,君子三省吾身,我也不能一下子就断定她是人。要再验证两次,才能暂时下结论。”
刘秘伸出手,搁在女孩的身上,又钻进她的衣服里。
连续摸了两次,刘秘才迟疑着,不舍的把手拿出来,“她的后窍肉好光滑。”
刘秘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女孩儿身子又软又香,他就是喜欢抱在怀里。
一夜念头混杂,大约夜半才睡着。
……
不知何时高翠云醒来,却发现自己衣裙褴褛,皱巴巴乱糟糟,身旁有个很硬的人,他身上灼热,好像在冒火。
高翠云心中一惊,伸手去摸,是棉纱衣服,又触到脖子,脸上也没有胡须,是个年轻人,就像家中婆子仆役说的那个外乡人。
高翠云这才松了口气,但心里又羞答答,浑身热了起来。
“你是人是鬼?”突然这人低声问。
高翠云一惊,按照外祖母的教导,说:“奴家是狐女,见大王丈夫,前来依靠。”
一只手就伸过来,粗暴的钻进裙下,这人却严肃的反斥道:“狐狸有尾巴,你的尾巴呢?”
“奴家变人的时候,尾巴就褪掉了,大王想看,奴家改日唤人送来就是。”高翠云为自己的机智感到佩服。
“我没听过狐狸叫,你叫一声我听听?”
高翠云快要被气晕,大人物都这么不好伺候吗,外祖母的《狐假虎威》秘术上,怎么没有记载这些问题?
“大王,夜已深,且宽衣,容奴家慢慢叫给你听。”高翠云伸手,解开自己的绣锦袄,伸手将刘秘的手捉住,放在自己身上。
刘秘任由摆布,不敢用力,也不敢乱动,只是责怪道:“你这是想干什么,我又不是吃奶的小儿?”
“我是狐女,狐女喜爱欢好。”高翠云手哆嗦,略带怒意的责怪,让刘秘闭嘴。
等两人都脱了上衣,双臂纠缠,面对面贴在一起,高翠云哆嗦的像筛糠,刘秘则躺着一动不敢动。
过了良久,高翠云适应了,又去除下面的衣裳。
但刘秘的腰带系的紧,她费了好些功夫也解不开,“怎么会这样?”
刘秘回过神来,戏谑道:“你不是喜爱欢好的狐女么,怎么这么笨?”
高翠云深吸一口气,跳过外祖母教导的某些步骤,她双臂抱住刘秘的脖子,轻啄刘秘两下,忽然就把舌头伸了出来。
高翠云的舌头很细,犹如丁香,她唇红齿白,津~液如琼浆,渡到刘秘口中,刘秘登时身体僵硬如木头。
刘秘手忙脚乱的推高翠云,却又不敢用力气,高翠云却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悠长一吻,刘秘都忘了呼吸。
等到高翠云也摒不住呼吸,撇开嘴急促呼吸时,刘秘才深吸气,不安的问:“你想干什么!”
“偷你元气。”高翠云按照外祖母的教导,说:“你怕了?怕了就让我走吧。”
第15章 长眉鹰钩嘴()
经验不足,热情可以凑,
摁着刘秘的手腕,将他双手摁在身旁,不许他动弹。
高翠云动作生硬,却直至要害,每一着都恰到好处。
衣衫尽去,起承转合,一样的动人心魄。
云栈洞中只有一束月光,
正因此,才觉得她白。
刘秘抱着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要爆炸,必须有座山来镇压,才能阻止身体爆炸。
感觉到山中幽泉,刘秘立刻坐起来,想要整个人都钻进去。
“躺下,别动!”高翠云的手臂被抓了一把,顿时像要断掉。她知道这时候不能慌,一定要正面迎战,主动出击,把战局掌控在自己手中。
刘秘的力量很大,随意一抓一握,都能捏断高翠云的骨头。
但选择做狐狸精,就要享受这般捋虎须的刺激。
一着不慎,粉身碎骨。
做的好了,明天一切都会好。
万幸这只老虎很年轻,是一只吃素的老虎。
高翠云把他摁在下面,他就任由高翠云摆布。
高翠云反复几次,按照外祖母的教导,耐心的,一点点尝试。
尽量不要弄伤自己,不要着急……
这种事不赶时间……
“啊!抓住我的腰,……!”
……
……
……
春风几度回旋回旋,高翠云不得不咬住浸了盐水的帕子,悄悄补充盐分。
盐水补充阳气,这盐水帕子就是给老虎准备的。
但眼下的情形,高翠云可不敢给他壮阳。
“饶了奴家,奴家要睡了。”
一夜纠缠五六次,身子火辣辣的疼,高翠云挣扎着要穿衣服,刘秘不准,就这么相拥着睡了。
次日,高翠云硬撑着起来洗漱,用一块手帕沾了水,把身上的汗拭掉。
“你要留下来?”刘秘看她淘米煮肉,好奇的问道。
“你若不喜,我便去了。”高翠云眉头微蹙,转又笑道。
“留下来吧。”
“我可是狐女,专吸男人阳气。”
“……”
两人初尝男女之好,根本停不下来。
把种种俗事,一时都忘在脑后。
高翠云感到吃不消,另外也担心:“是不是太频繁?”
刘秘感受自身状态,调息内视,说道:“我阳气太多,每旬卸个三五次不要紧。”
高翠云松口气,倘若每天都要七八次,折腾到后半夜,她也吃不消。
白天,高翠云就到外面,拿回来一个箩筐,筐里放着吃食和用品。
刘秘好奇问道:“从哪来的?”
“狐女手段,去富户家借的。”
刘秘看看这些食物、用品,都是真的,也不深究。
每日里打猎、砍柴,闲下来就和高翠云腻歪在一起,唱曲胡闹。
过了两天,高员外闹腾的厉害,家中仆役无奈,挑了一个面相古怪的,胡乱穿上衣服,装作是蠢妖物。
仆人跑来报信:“大事不好,大小姐,老爷惹来祸事,咱们要有灭顶之灾!”
高翠云又羞又愧,脸色苍白。
刘秘问怎么回事。
高翠云叹口气,垂泪道:“不瞒你说,我们家本是良善,但一群和尚苦苦相逼,从甘肃追杀而来。”
“我无计可施,只恨死时还是女孩儿,就来偷了外祖母的书,学了来找你练练,尝尝做女人的快活,死也不留遗憾了。”
刘秘勃然大怒,又特么是僧佛!
“和尚也和我有仇,如今又欺辱我怀里人,”刘秘拉着高翠云的手,轻轻捏,说道:“你家在哪,我去看看那些和尚。”
高翠云这才有了笑意,红唇轻琪:“高家庄。”
“哦,原来和高老头是街坊。”刘秘恍然大悟,“高老头家的女儿还算懂事,高老头人品就不行了。你们和高老头邻居,没少受他的气吧?”
高翠云翻眼皮瞥了刘秘一眼,“正是家严。奴家就是高老头家的女儿。”
刘秘:“……高老头其实人不坏。你在这呆着,煮碗粥给……这位弟弟吃。”
等刘秘走了,家中跟班仆役不再装傻,忧心忡忡问道:“大小姐,他行吗?”
“当然行。”高翠云冷下脸,不悦的说道。
仆人自知嘴笨,不敢再说什么。
******
刘秘戴上斗笠,拎着酒坛,腋下夹着一卷狼皮,去五里堡酒坊打酒。
打完酒,刘秘没有马上走,和五里堡的酒家闲聊。
“听说高家庄来了一伙和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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