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马上去查这附近街道小巷带长字的地方。”
古城街道小巷并不多。
黄昏早过。
星月交辉。
长生店。
长生店在街道东头第二巷。长生店是一个很小的店。
不过却很阴森。
因为它是一个棺材店。钱三甲口中的老三追踪那云姑娘,一直追到这里附近。
云姑娘在这附近消失了。
这个棺材店很可疑。
他的脚步在长生店门口停下。
棺材店两旁立着两个大的花圈,在星月下跳动闪闪的银光,显得更加可怖。栩栩如生的黄纸人风吹下频频抖动好像复活了一般。
毒计频施(上)()
破晓,破晓前。
钱三甲并不是叫钱三甲也不是富豪。
他叫燕天清。
四人正是江湖人称眉山四君子。君子之交淡如水,清如菊,品如竹,馨如兰,香如梅。
其余三人:段地,萧玄,黄战。
青城眉山四剑客,天地玄黄雅君子。
江湖上他们的名号已淡薄已很少有人记得了。
因为他们投身朝廷,做了宫里侍卫多年。
一些身居要职的高官神秘死亡,朝廷非常怀疑一些高官的死与一个江湖神秘组织有关,所以皇帝派他们调查。
“你们在这附近可查问出与长字有关的地方吗?”燕天青向两人问道。
两人开口。
“凤凰古镇街道附近有两个带“长”字的地方。”
“哦?”
黄战道。
“在长街东头巷子深处有一家长生店。”
“长生店?”
“是一家棺材店”。
“那另一个长呢?”燕天青问。
萧玄道。
“另一个是常乐园。”萧玄继续道,
“常乐园。常乐园的常是常见的常,并不是长短的长,”
燕天青道。
“酒楼老板临死说了一个长字,可谁知是哪个常呢?”
不等燕天青接问“常乐园是什么地方?”黄战已答道。
“常乐园就是那云姑娘住的地方。”
燕天青挑眉沉目。听完后闭眼略有所思,过了一会向两人问。
“三弟,四弟你们觉得这两个地方哪个地方有可能?”
老四黄战道:“常乐园既是他们的老窝,我觉得就算现在他们逃了个空,也会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更说不定他们正利用这种心理,躲藏在常乐园根本没有逃走!正所谓兵行险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四黄战说完向燕天青看了一眼。征询他的意见。
“大哥以为呢?”
燕天青听完点了点头对萧玄说道。
“四弟分析的不无道理。”
萧玄声音已接道。
“四弟说的也是极有可能的,但我就在刚才也接到了二哥传来的消息。”
两人连问。
“什么消息。”
“他追踪那“云姑娘”,一直追到了那棺材店附近,然后那“云姑娘”的踪迹就消失了。”
燕天青紧问:
“你的意思是那家长生店有问题?”
萧玄点头。
燕天青思绪飞转。
正色道。
“事不宜迟,分头行动,我去常乐园查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你们去长生店接应二弟!”
“是!”
两人身影欲飞出。
燕天青追上再嘱咐。
“万事小心!”
星月下,段地目光扫了一眼门口的花圈和纸人,不由背后一股寒气冒起,店门口有两块高低不平的石板,他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上前走了去。
段地剑收腰间,他拍了拍门。
用的力不大,门却是哐当哐当的响,好像随时就要倒塌了一般。
一个面部沧桑老气的人应了门,燃了灯。跳起来大叫。
“客官客官…你…好!想买一口什么样的寿材?”他压着声音,他说这你好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愿意表露出喜悦,看来这棺材铺许久都没有生意了,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面部因为控制着表情,显得十分怪异,他知道上门买棺材的心情都不是怎么好的,所以再怎么着也不能在顾客面前表现的太活跃了。
段地心中十分警惕,他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留意着这间屋子。
那个人浑身的肌肉都十分的充实。
屋子并不大,一共四口棺材。
“你是这老板?”
“是,是的,我是这棺材铺的老板,”他一面点头应答,一面引导,“客人您看这几口寿材都是我新做的,用料上漆什么绝对的厚实。”
段地点头又看。
他光着臂膀浑身充实的肌肉说明了一切,那绝对是做重活练出来的。段地心里警惕稍减。
段地目光再扫去。
屋子不大只有四口棺材一张桌子也没有后门后院。
“老板,这里只有四口棺材一张桌子你睡哪?”
老板笑着拍了拍棺材。
段地惊奇。
“你睡棺材里?”
那人点头摸了摸后脑勺。
“祖辈就留下了这个铺子,这门手艺,习惯了。”
没想到还有活人敢在棺材里睡觉。段地犯了抵触心理,立马与这人保持着距离。
他在四口棺材当中转了转。问道。
“老板,你刚才睡觉的时候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这话一说出,那人终于知道这来的人不是来买自己棺材的了。
他的热情陡减,没好气的道。
“我这寿材用料厚道,躺进去什么都听不到!”
段地留意四周,没有说话。
四周都是木头,铆钉,还有一口锯子。
他有沉声淡淡道。
“你不信?”
段地笑了。
“我信。”
段地笑声忽然停止。
目光落去指着一口棺材。
一口棺材四角八方,上钉半钉铆钉入半。
“这个棺材怎么上钉了?难道里面有人?”段地心里怀疑。
“没有人。”
段地心里警惕又起。
“没有人为什么把棺材上卯钉了?”
那人淡淡的接道。
“衣冠墓你没听过吗?”
若是有死者遗体无法找到,家人就会把死者身前的衣物代替遗体安放在棺材里埋葬作为衣冠冢。
“那为什么衣冠冢放这里?”
那人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像是对人吐出多年的心事一般。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自从买完这口棺材安置后再也没有来过。”
“你一直保留它?”
那人一笑。笑起来显得更加老气。
“是的。想起来放在这里时间已经半个月了。”
“我想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对不对?”“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
那人又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早已做了回答。忽的涨红了脸,拍了拍胸膛狠狠的道。
“她说三天后会再来,可是……”说着他的失望的语气竟有些哽咽,“如果能再见她一面,我…”
“怎样?”
“我这条命给她!”
“只为了见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你都愿意把命舍弃了?”
段地本来想说想笑,可他没有笑出来没有说出来。
“任何人都有权力追寻爱,哪怕只是梦幻泡影,任何人为了爱都会愚蠢无比的事情。”
“你一直留着这口棺材,是想再见那个漂亮的女人对不对?”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段地欣然笑道。
“老板我现在打算买一口棺材。”
那人跳起来道。
“你真是来买棺材的?”
段地“嗯”了一声。笑道:“怎么,老板现在不打算卖吗?”
那人连声叫了起来。
“卖!卖!卖!”
“好!那我要这口棺材!”段地的手已经拍在了那具棺材上。
“我想买这口棺材!怎样你卖不卖?”
“不卖!”那人目光冷仇敌一样盯着他一口回绝。
“为什么不能卖?”
“因为这是别人的!”
“你买这口棺材干什么!请你出去!难道你也想见那个漂亮的女人嘛?!”双手已再推他,往门外推。
那人已愤怒。说话失去理智。谁会买一口棺材只是为了见一个漂亮女人的?
段地笑笑拿出一片金叶子。
“这只不过是一口棺材,就算你卖给我我也不会带走它,我也不会为了见你说的那个女人,再说了不买这口棺材不也可以见那个女人对不对?”
那人呆住。忽然一笑。语气一松抱歉的笑道。
“呦!俺……客人您别生气俺只是一个大老粗。”他的手把段地的胳膊往店里拉。
那是一双干糙布满老茧的手,段地目光一扫带过心里已知。这绝对不是拿武器的一双手。可他还是不放心,因为他怀疑那口棺材。不错就是那口只装衣物的棺材,一个美貌少女在偏僻的棺材铺放上死者衣物而不知所踪,这的确有让他怀疑的地方,那个漂亮的女人会不会是他追踪今天酒楼里的“云姑娘”呢?
“客人…俺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
“这一口棺材里只有衣物…”
段地一笑。
“我第一见过这棺材放衣冠很是好奇。”他又道。
“我只是看一下满足下好奇心应该不碍事。”
那人一听笑起来更加沧桑了,灯光下段地看着那沧桑的面容竟有些可怖。段地虽然嘴上笑着,但他的心里很是怀疑,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切没有那么简单,棺材铺老板的话并不可信,说不定就是诱他打开棺材的,他的手在剑上,紧握,他相信自己拔剑的速度。心念骤转,段地警惕再起。
不愧是做棺材的,棺材虽半上铆钉,可打开来并不费劲。
八根铆钉全部起开。
那人轻笑。
“客人…您真的打算要看吗…”
段地目光一冷。
冷看着他。
那人这时才看见段地手中一把剑。
剑身将出未出。
那人不由的退开几步。
“客人…”
“把盖子放下!”段地命令道。
那人气急败坏,可还是照着话打开了棺材盖放到了地上。
棺材里藏着杀手?
还是棺材里藏着暗器?
段地不敢确定,在这诡异的棺材铺一切说不定都有可能,他靠近棺材,手挥长剑出,连出六剑,六剑急刺。
“你干什么!”那人大叫道。
段地的人并没有往棺材里看,盖子一打开,他的长剑就先行出手刺了进去,现在就算棺材里卧的是一头熊,也一定被刺死了。
那人望着他,沧桑的面孔铁青。
恶叫道:
“这里面没有人!更没有鬼!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段地心里保持谨慎。
他怒目喝止。
“闭嘴!”
段地人这才上前贴近,目光一往棺材中扫。
棺材里到底有什么!?
一些旧衣物。
衣物穿在一个纸人身上。
栩栩如生的黄纸人。
黄纸人穿着旧衣物。
身上捅了七八个剑孔。
再看。
黄纸人脸上灰白冷冰。朱砂血红勾勒出嘴唇,血红的嘴唇在笑!
目光相对!光线正好!
纸人在对着他笑。
勾人的阴笑。
红的刺眼。
段地浑身乍起一股冷气,定神再扫。
纸人身上还有一张纸。
瞪目一看。
朱砂黄纸。
“段地死于此!”
频施毒计(中)()
一声阴笑!
一声阴笑还未笑出,段地就感觉到了背后一阵危险,凭着本能的反应,他反应果是如此快,剑也是同样的快,电光石火间一跃起一转身还没有等棺材铺老板的暗器射出,段地的快剑已刺入他的身体。
棺材铺老板那沧桑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倒下。他的喉咙还发出咯咯的声音。
血出,风吹进。
夜寂静。
段地更加相信这就是一个暗黑的地方。随着棺材铺老板带着他没有发出的暗器倒下了,段地的眼神更加坚定。白衣女子在这附近消失他相信这里一定会留下线索,找到白衣女子。
可这里只有棺材!四周墙壁也没有暗门。
段地又接着打开了另外三具。里面却让他失望,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正迟疑的离开。
外面在这时却下了小雨。
雨扑面。丝丝寒意。
寒冷往往让人清醒。
他脑袋念头一闪。
“人往往会犯思维性的错误。难道刚才那个棺材有问题?”
他转身再走进,目光凝视着纸人。纸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栩栩如生,依旧保持奇特的笑容在看着他,在这样的夜里,看起来诡异的分外诡异。他的胆子并不小,可还是打了一个寒噤。
段地脑袋中忽冒出一个念头:
“秘密会不会在纸人上?”
他再次审视纸人。
纸人就是纸人,跟普通扎纸匠扎的纸人一样。
黄纸上那朱砂夺目。
上边写的他的名字。
他面部一动,伸手。撕一张纸并不费什么力气。
可纸却没有撕下来。
段地细看:
那并不是一张纸,而且一块像极了黄纸的布。一块布按理说也应该能从纸人上撕下来,可却紧紧贴在一起。
段地心想:
“莫不是这黄纸连着什么东西才会那么的牢固?”
他再次伸手,这次用了力气。
黄布终于被扯下来了。
段地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设计巧妙的暗器,这暗器是由黄布开启。
就在这同刹那暗器启动一阵乌光打出,段地经验不差,反应不慢,一个翻身躲过了乌光,可他躲过了这阵乌光,却没有躲过下一阵乌光。一阵酸麻袭入身体。
段地倒下。
倒下后,一黑影悄然落进了棺材铺里。
黑影从段地手中拿到了信号联络器,这是宫廷之物,也是四人专门联络的传递信息的。黑衣人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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