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解药!”
“三个月服用一次!”
“否则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一枚黑色玉质瓷瓶扔出,落在男子手中。
后者犹豫一下,将乌黑药丸抖落掌心,吞了下去。
体内肆虐的生死符,逐渐平缓,然后消失!
确定解药没错,他又给一旁痛苦抽搐的女子取出一颗,塞到了嘴里。
片刻,一切恢复正常!
女子惨白的脸色,也是重新涌上红晕。
“鱼大人”
两人躬身跪地,想要说些什么,直接被慕恩摆手制止,
“废话就不要说了!”
“如果想好好活着,接下来用心做事便可!”
“回长安之后,我会酌情考虑,替你们彻底解开生死符!”
男女夫妻对视,再看看女子隆起的小腹,都是叹口气,旋即,额头触地,
“谨遵鱼大人吩咐!”
呼!
慕恩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到窗前。
目光落入夜色,涌动森然,许久,又道,
“接下来,给你们半月时间!”
“把黎秋留在亢龙卫里的力量,彻底抹除!”
“不要让我,还有鹰大人失望!”
噗通!
五人同时跪倒在地,脸庞上露出忌惮和恐惧,
“是!”
慕恩全力整顿亢龙卫的同时,徐凤云命高凉将吴焕的父亲,吴志,暗中带到了面前。
屋外喧闹声滚动,隐约还有激烈的酒杯碰撞,弦音袅袅。
徐凤云披散着满头银发,坐在木椅上,一言不发。
对面的肥胖男子,站在屋子中央,躬着胸口,脸庞上,涌动着忌惮和惶恐。
许久,徐凤云抿一口茶水,将茶杯缓缓放在桌上,喉咙里传出阴沉声音,
“杂家,和吴焕的交易,您老人家应该都知道了吧?”
“回禀公公,都知道!”
吴志肥胖的脸庞微微颤抖,隐约有细汗流淌。
忍不住用肥胖手掌擦了擦。
“那么”
“你想好了吗?”
阴森如枭的声音再度落入耳畔,肥胖身躯颤抖,沿口吐沫,躬身跪倒在地上。
往前爬两步,脸庞贴上镶金踏云靴,声音里有难掩恭谨,
“已经想好!”
“奴才,愿意唯徐公公马首是瞻,不惜一切,配合您在关陇的行动!”
“也算是在有生之年,为吾儿,搏一场前程!”
“还请徐公公成全!”
“好!”
披着银发的瘦削身影豁然站起,俊朗脸庞上,涌过张狂,
“既然吴先生识大体,那杂家,便提前谢过!”
“此事若成功,日后的关陇,便是你吴志的天下!”
“而朝堂,也必有吴焕一席之地!”
“谢公公”
吴志狭小的眸子里涌动兴奋和炙热,额头再度贴上镶金踏云靴,
“奴才,也必然全力以赴!”
“哈哈”
徐凤云挥袖,大笑,
“回去准备,一个月后,杂家便拿大同知府卢文泰开刀!”
“准备好,让你的人,接掌大同知府!”
“明白!”
肥胖的身躯走出,漫天的夜色,还有带着寒凉之意的风涌过,吹上脸颊!
微微打了个哆嗦!
驻足片刻,吴志长出一口气,目光自那双狭小的眸子里涌出,望向漫天漆黑如墨的夜色,自言自语,涌动决然!
“大同府”
“关陇”
“我吴志一脉的机会,要来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握住!”
“要么,粉身碎骨,要么”
“一飞冲天!”
第一百二十四章 见面()
大同知府,府衙!
漆黑门楣矗立,两道守卫士兵面庞倨傲!
手中的刀戟,更是在反射着寒芒!
让人不敢小觑!
顺着洞开的大门望去,一条幽深通道笔直深入,通往府衙大堂!
大堂的木门紧闭,隐约有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都快一个月了,这位自长安城过来的稽查税使,怎么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他不会暗地里筹划什么吧?”
“哈哈,父亲太过谨慎了!”
魁梧汉子豁然起身,将手里的账本扔到一旁,粗劣泛着黝黑的脸庞上,满是张狂,
“区区阉人,能有什么筹划?”
“再者说,偌大的大同府,不都是咱们卢家说了算?”
“就算他有筹划,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哎”
穿着青紫袍服的老者摇头叹气,苍老的脸庞上,满是凝重和警惕,
“话不能这么说!”
“这个叫做徐凤云的,能够搬到周显德,绝对不是简单易与的角色!”
“不能掉以轻心啊!”
“星儿,你派些人出去,帮为父调查调查,那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为父这心里,总有股不安的预感!”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
“知道了,父亲放心吧!”
随着粗狂声音响起,木门被魁梧身影推开,脸庞上带着张狂神色的汉子,龙行虎步迈开,朝着远处走去。
苍老佝偻的身影,也是随之走出大堂!
站在门口处,目光望着微微泛黄的苍穹,眸子里,涌动出一丝凝重,自言自语,
“稽查税使,徐凤云”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时间流逝!
转眼,一月过去!
时至深秋,关陇的风,多了几分寒意!
风中卷着的黄沙,也更是显得冷冽!
漫天昏黄之下,那些鲜绿的树木,也开始落叶,到处充斥着苍凉。
呼!
寒风吹在驿站的门口,悬挂着的旗帜,猎猎作响!
瘦削的身影,匆忙跑入,不久,跪倒在徐凤云面前。
“奴才见过主子!”
银发飘起,阴沉声音随之落入耳畔,
“亢龙卫,整顿的如何?”
“一切顺利!”
慕恩拱手,声音里满是恭敬,
“五位首领,均已将黎秋所剩的手下除掉!”
“其中有两位首领,是黎秋所救,得知黎秋被杀时,本想退出,却被奴才用生死符控制住了!”
“这一阵子,表现很好!”
“可用!”
“嗯!”
俊朗脸庞抬起,嘴角涌过满意。
片刻,纤白手掌里握着的卷宗被扔到一旁,俊朗身影缓缓站起,来到窗前,声音森冷,
“夏侯霆和高凉那边,还有吴志那边,都怎么样?”
慕恩再度叩首,回到,
“同样顺利!”
“卢文泰在大同府的三处粮庄,两处布庄,还有一处马队,都已经暗中被高凉的人渗入!”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就能瘫痪!”
“另外,卢家在大同府的几处重要人物,被夏侯霆带人暗中盯住!”
“随时可以除掉!”
“至于,吴志那边,则做好了全盘接手的准备!”
“那就好啊”
纤白手掌缓缓落上窗棱,嘎吱一声,在上面留下寸许深的掌印。
阴森声音,也是徐徐飘入风中,
“这样,除掉卢文泰”
“大同府,也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
“等他们反应过来,杂家已经彻底站稳脚跟了!”
呼啦!
赤红如血的鹰鱼袍服滚动,瘦削银发的身影朝驿站之外掠去。
“准备人手!”
“随杂家,去拜访”
“大同知府!”
“卢文泰!”
知府府衙!
须发花白,身材略显佝偻的老者,盯着手里的卷宗,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满是凝重。
许久,卷宗被扔到一旁,浑浊的眸子,也是微微皱起,
“什么动作也没有?”
“不可能啊!”
“这里面,一定又什么阴谋!”
“星儿,你再去,以徐凤云带到大同府的那几位随行公公为入手点,打探他们行踪!”
“看看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
“这里面,绝对又诡异!”
“呼”
魁梧汉子脸庞上涌动出难掩的不耐烦之意,冷笑,
“父亲为什么对一个太监如此害怕?”
“就算他能搬到周显德,就一定能够搬到咱们吗?”
“大同府,和长安城,可不一样!”
“在这里,咱们卢家,才是真正的土皇帝!”
“他就算再又阴谋诡计,又能如何?”
“我看,还是不要”
“报!”
汉子的话说到一半,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高声传报,
“稽查税使,徐凤云徐公公,登门拜访!”
轰!
面庞苍老的身影猛地站起,浑浊眸子里涌动难掩凝重,
“他来了!”
“来了就来了!”
魁梧汉子冷哼,面庞上的不屑之意更浓,
“我觉得,父亲都没必要去见他,我去应付两句,让他滚蛋得了!”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卢文泰皱着眉头,苍老脸庞上涌动凝重和警惕,挥手,
“来人,准备袍服!”
“去迎接徐公公!”
顿了一下,又看向面带不屑的汉子,皱眉道,
“星儿,你也去换身衣服!”
“对方,毕竟是朝廷命官,有皇权特许在身,不能太过随意!”
“好吧好吧”
魁梧汉子咧着嘴角,满不在乎的走出大堂。
不久,两父子出现在知府府衙门口,卢文泰一身青紫袍服,面色凝重如水。
其子,卢甚星,虽然也是锦缎衣衫,但那粗狂泛红的脸庞上,却满满的都是不屑和鄙夷。
嘎吱!
嘎吱!
黑色奢华的马车,自宽阔的街道处,滚滚而来,车轮碾压在道路石板上,发出酸涩声音。
抬眼望去,马车缓缓而行,镶金的鹰鱼旗,在阳光下翻滚!
煞气森然!
而马车之前,一道瘦削人影,策马相随!
微微眯着的眸子,如同苍穹上的鹰隼,让人不敢直视!
片刻,马车行至近前!
随着慕恩挥手,骏马四蹄停住,有小太监恭谨上前,掀开了那紧闭的黑色车帘。
呼啦!
满头银发,脸庞俊朗,泛着妖异森然的身影,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哒!
镶金踏云靴落地,狭长眸子眯起,扫过,最终落在面庞苍老的卢文泰身上。
嘴角,挑起阴森笑意,
“这位,想必就是大同知府,卢文泰吧?”
“下官正是!”
卢文泰深吸一口气,挥动袖袍上前,躬身行礼,
“见过稽查税使,徐公公!”
“请”
徐凤云淡漠的瞥一眼,也不答话,迈开步子,朝府衙走去。
赤红鹰鱼袍滚动,殷红如血!
煞气汹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张狂()
呼啦!
披着满头银发的身影大步流星而入,翻滚的赤红鹰鱼袍,如血!
卢文泰拱手站在衙门口,苍老的脸庞上,掠过尴尬!
“哼!”
卢甚星皱眉,粗狂脸庞上涌过阴沉,忍不住轻哼,
“死太监,连个子孙根都没有!”
“嚣张个屁!”
“住口!”
卢文泰制止了儿子的口出不逊,深吸一口气,快跑几步,跟在徐凤云身后。
片刻,几人进入府衙大殿!
明镜高悬的牌子,镶金挂玉,悬在首位之上。
数道持着水火棍,腰间挎着宽阔弯刀的衙役,站在大殿左右,面庞冷冽似水。
随着徐凤云等人走入,众人陆续跪倒,吐气出声,
“恭迎徐公公!”
“恭迎卢知府!”
呼啦!
徐凤云面不改色,也不与躬身相随的卢文泰说话,径直走上主位,大马金刀而坐。
满头银发,与赤红鹰鱼袍翻滚!
如潮!
卢文泰面庞越发尴尬,犹豫一瞬,往后退两步,坐到本来为徐凤云准备的侧位!
“你”
卢甚星脸色铁青,猛地往前两步,准备要出言不逊
身后传来轻哼,扭头看去,父亲皱眉,摇头!
“呼”
卢甚星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气勉强压下,转身退到一旁!
只不过,如虎眼神儿里的怒气,丝毫不加掩饰!
那模样儿,恨不得把徐凤云拉下座位,狠揍一顿!
徐凤云对这些视而不见,眯着眼睛,斜靠在木椅上,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
大殿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那个徐公公”
许久,卢文泰有些按耐不住,讪笑着站起来,拱手问道,
“不知大驾光临,有何指示?”
“嗯”
银发身影微微颔首,旋即扭过头,目光落在那道苍老身躯上,冷笑,
“指示?”
“你区区大同知府,算起来才是五品,杂家可是二品!”
“就算有指示,你配听吗?”
“你”
卢文泰身子一颤,苍老脸庞上涌过难掩怒色。
这徐凤云,有些太跋扈了!
“死太监,你以为你是谁?”
一旁的卢甚星终于忍不住,哗啦一声,自座椅上站起来,指着徐凤云骂道,
“敢跟我爹这么说话?”
“你活得不耐烦了?”
“哦?”
徐凤云眯起狭长眸子,冷眼瞥向卢甚星,嘴角掠过森冷。
“住口!”
卢文泰仍然是对徐凤云报有几分忌惮,冷声制止卢甚星,转身拱手抱拳,致歉,
“徐公公,犬子不明事理,实在鲁莽,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银发飘荡,徐凤云斜着眸子瞥过,脸庞上涌过冷笑,
“杂家非要和他一般见识!”
话音落下,身后的慕恩身形陡然掠出!
轰!
掌风如刀,劈向卢甚星胸口!
“你”
卢甚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动手,粗狂脸庞上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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