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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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元神-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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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孙叁少() 
《题临安邸》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林升

    江陵府,位于南宋十六路中的荆湖北路,荆湖北路乃南宋中部要地,战略地位关键,粮食产出丰富,而江陵府作为荆湖北路第一重镇,又是兵家必争之地。

    襄阳失守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南宋全境,朝野震惊,举国哀叹,襄阳失守,意味着南宋门户完全大开,元军的草原骑兵扫荡之路已经畅通无阻,既可向东取鄂州,也可向南攻江陵。

    宋度宗赵禥此时已是万念俱灰,坐以待毙。

    话说这宋度宗赵禥,也是一位出了名的昏庸荒淫之君,其母原是荣王赵与芮的一名小妾,出生卑微,常受正房打压,后幸得一胎,又被正房逼服打胎之药,本来就此了结,谁料这赵禥命里该当天子,非但未死,还降生下来,成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赵禥虽然当上了太子,可惜因怀胎时中过毒,导致天生体弱,手足发软,很晚才会走路,七岁才能说话,智力低于正常水平,即使宋理宗为他配足了良师教导,亦难以开窍。

    赵禥登基之后,孱弱无能,荒淫无度,整天宴坐后宫,与妃嫔们饮酒作乐,政事完全交由宰相贾似道打理,此贾似道乃一代奸相,得势之后,里通外国,结党营私,铲除异己,残害忠良,南宋的锦绣江山在他的手里被败的所剩无几。

    襄阳被围,国家存亡之际,兵部尚书汪立信主动请缨,自愿往江陵镇守,解襄阳之围,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贾似道本就厌恶汪立信,见他自告奋勇奔赴前线,自然乐意做个顺水人情,遂奏疏封汪立信为荆湖安抚制置使,知江陵府。

    汪立信此人乃刚正不阿之爱国人士,虽痛恨贾似道与吕文德专权误国,但国难当头,以大局为重,他几次欲出兵解襄阳之围,无奈元军此时已将襄阳包围的密不透风、蚊虫难入,不日,吕文焕求降,襄阳将士士气锐挫,遂告城破。

    襄阳既失,汪立信立即传令全军加强江陵城的防御和戒严,来往人等皆须严格盘查。

    再说周伍郎和吕婉玲,在收下英雄帖,告别蒋少尧之后,又行半日光景,已赶到荆州江陵府城下。

    城门之外,熙熙攘攘好多人排队挤着进城,有来往的商贾、途径的镖师,更多的则是由北方奔跑而来的难民,驻守官兵不敢怠慢,一个一个仔细盘查。

    查至周伍郎,又生骚乱,但说伍郎高大威猛,伟岸,足有七尺之躯,长相潇洒,表情冷酷,确实异于凡人,一开口更是外乡口音,官兵不免生疑。

    反复盘问,伍郎说不出所以然,又欲搜身,伍郎岂是好惹之辈,几下摩擦,伍郎打倒两名官兵,现场官兵将其团团围住,复擒住吕婉玲,周伍郎恐伤及吕小姐,只得乖乖就范,两人遂被打入大牢。

    江陵府大牢内,周伍郎和吕婉玲已是铁镣加身,寸步难移,吕婉玲此生哪吃过这种苦头,一个劲的抱怨:“周伍郎,你个腌臜混沌,本小姐反复叮嘱,勿生事端,吾等自能通关,你既不听,还去滋事,真是猪脑上头,愚不可及!”

    周伍郎默默无言,他本就失忆,无他所求,与吕婉玲萍水相逢,本只想救她一命,后不觉成了同伴,有了羁绊,前面若不是顾忌吕婉玲安危,凭他的脾气,早已大杀四方,但此刻不仅被官兵侮辱了一番,还拖累了吕小姐,该如何化解这死局?

    “来人啊!我要见汪立信!”吕婉玲见周伍郎默不作声,又向狱卒喝叫。

    “来人啊!我要见汪立信!”

    “来人啊!我要见汪立信!”吕婉玲嘶声力竭。

    “吵什么吵!汪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给我安静点!”一个胖狱卒不耐烦的嚷嚷。

    “你去告诉汪立信,吾乃卫国公吕文德之女吕婉玲!”

    “哈哈哈哈哈,你再说一遍?”

    “吾乃卫国公吕文德之女吕婉玲!怎么了!”吕小姐真的恼了,小脸涨得通红。

    “哈哈哈哈哈,你是吕文德女儿?这么说你还是个女儿身咯,我看你长得是有几分俊俏,要不让本大爷快活快活,本大爷一高兴说不定还能放你出去,哈哈哈哈哈……”这狱卒满嘴淫词秽调简直不堪入耳。

    “你个狗奴才!”吕婉玲受了这等屈辱,不由恼羞成怒:“狗奴才听着,待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倒是给我闭嘴!”狱卒怒喝一声,扬长而去。

    “呜呜呜呜呜……”吕小姐低声呜咽起来。

    周伍郎虽然木讷至极,宛如不食人间烟火,可听得吕婉玲这等伤心,心里那仅有的一点爱怜之心似乎也萌发了出来,低声安慰起吕婉玲来:“你……先别哭了,是我把事搞砸了……”

    “呜呜呜呜呜……”这周伍郎不安慰还好,一说吕小姐越发觉得自己委屈,“呜呜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长那么大哪受过这等屈辱……呜呜呜……如果爹爹还在……呜呜呜呜呜……”

    吕婉玲越哭越伤心,周伍郎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他试了试挣脱铁镣,坚硬非常,原来这铁镣乃是用“真钢”铸成,极其牢固,“真钢”由铁矿和焦煤混合冶炼,已是合金的强度,代表了南宋冶炼技术的极致,即便可以全力挣脱,恐怕也要脱一层皮,更别说该怎么打开吕婉玲的镣铐和这铁牢了。

    正在想着脱身方法,那狱卒又回来了。

    “你们运气真好,居然有位大人物保你们,运气真好……”狱卒一边叨叨,一边打开了牢门,又解开了两人的镣铐,“走吧,你们可以走了,快走……他妈的运气真好……”

    吕婉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懵了,刚才还是泪眼婆娑,此时又是受宠若惊,甚是讨人爱怜,周伍郎看的心软,却不废话,拉着她赶紧走了。

    走出地牢,已有一辆四轮马车停在门外,一人站在车前等候,看到周伍郎和吕婉玲出来,上去给两人递上了大衣和皮帽,“两位贵人您久等了上马车,小的这就带两位去我家大人府上。”

    “多谢,敢问你家大人尊姓大名?”幸福来的太突然,吕婉玲不仅出了大牢,而且还有人送上大衣、皮帽,专车迎接,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想来必定是爹爹的哪位旧部前来相救。

    “我家大人乃当今朝廷户部尚书孙叄少。”

    这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吕婉玲一团雾水,不过既然人家仗义相救,想必也是熟人,便满心欢喜的上了车……

    夜色中的江陵府一片恬静,马车的滚轮声清晰可闻,路上只有巡逻的兵士,吕婉玲看到路上的兵士犹如惊弓之鸟,忐忑万一又要被拦下盘查该如何是好,好在马车一路前行,并没官兵拦截。

    孙叄少的府邸不算很大,夜色昏暗也看不清什么亭台楼阁。

    周伍郎和吕婉玲还未进得厅堂,孙叄少已经迎了出来,孙叄少看起来年纪不大,身长不足六尺,人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穿着一件金丝马甲,外披狐裘大衣,手持一把檀木折扇,腰间还别着一个玛瑙玉带,打扮的雍容华贵。

    吕婉玲照面一看,并不识得此人。

    孙叁少很是客气,招呼两位入室而坐,又是上茶又是焚香。

    吕婉玲这才看清了这孙叁少的府邸,虽占地多大,却装潢的不同凡响,厅堂尽是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做成的各式家具,桌上摆着西域的迷香、东海的玉雕,墙上挂着唐代的字画、塞外的虎皮,地上铺的是波斯的地毯,一对琉璃盏,配上顶尖的龙凤贡茶,整个厅堂布置的典雅、高贵,低调内敛又贵气外露,吕小姐从小在大户人家出生,也没见得如此多的奇珍异宝,不由赞叹。

    “寒舍鄙陋,恐待客不周。”孙叁少谦虚寒暄。

    “孙大人,您这官邸都快比上临安大庆殿了。”吕小姐此言不虚。

    “吕小姐捧杀我也,吾虽为朝廷官员,实则一普通商贾而已。”

    “小女子感谢孙大人救命之恩。”

    “吕小姐言重,孙某原本一介布衣,承蒙当今圣上赏识,诚惶诚恐,只因平时爱结交朋友,今闻吕小姐遇难,特来援手。”

    这番话直说的吕婉玲心里舒服,这些天来,一路上各种大灾小难,不论是兵士武官,还是平民百姓,就连身边这位周大侠,居然都不识得自己的身份,大抵今天终于有人清楚了她的来头,自然暗爽不已。

    一来二去,吕小姐和孙叁少相聊甚欢,不觉入夜。

    见天色不早,孙叁少遂让下人送吕婉玲回房就寝。

    单单留下了周伍郎。

    “周少侠,我听说过你的故事。”孙叁少开门见山。

    “什么故事?”周伍郎不解。

    “听说你武功高强,凭着一双拳头突出襄阳,打死了元军百夫长,后又打败了武当三杰黄一心。”

    “你怎么会知道?”伍郎不懂孙叁少有何意图。

    “这世上可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孙叁少仔细打量了一下伍郎,“虽然我们多年没见,不过你这样貌可真是天下无二。”

    “你认识我?”孙叁少这番话顿时撩起了伍郎的心绪。

    “几年没见,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伍。”

    “伍?我叫周伍郎。”

    “那你说我是谁?”

    “你是孙叄少。”

    “看来你是失忆了。”

    “你怎么都知道。”

    “你记得自己师傅是谁吗?”

    “并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也不记得。”

    “那总该记得这个吧。”孙叁少说着从腰间拿出一把七星宝刀,撸起袖管,拔出宝刀,短剑出鞘,锋芒毕露,只见孙叁少毫不迟疑,拿着刀刃笔直向自己的手臂上划去。

    周伍郎不明所以,亦不阻止,静静观望这孙叄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宝刀锋利,削铁如泥,但划在孙叁少手臂上却像切在金刚石上一般,毫无伤痕,还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周伍郎看的呆了。

    孙叁少见周伍郎入神,手势一转,又把刀刃捏在手中,两手不停揉搓,不一会,那白花花的镔铁居然慢慢被揉成了软泥,化成了粉末,不,这可不是一般的粉末,而是粒粒金粉!

    “这是什么功夫?”周伍郎被彻底折服了,他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武功。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此话怎讲?”

    “这并不是什么武功,这是元神之力。”

第六章 刺客() 
《题西林壁》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轼

    密室,残烛。

    方桌一张,板凳两个。

    寂静,两人对坐而视。

    “准备好了吗?”白衣老者率先开口。

    “准备好了。”黑发青年目光坚定,吐字铿锵有力。

    “我们再来校对一遍。”白衣老者眼怀殷切。

    黑发青年深吸一口气:“小生姓周,名伍郎,临安城东人氏,年方十七,自幼父母双亡,由祖父养育长大,本欲侍奉左右,颐养天年。奈何祖父年事已高,自知天命,却仍有一愿未尝,乃盼吾早日娶妻成婚,故命吾于城中寻中意之女子,迎娶过门,现备聘礼黄金五两,望媒婆成全……”

    “停一下,你词背的是很精确熟练,不过表情实在太严肃了,记得脸上要多一点表情,中国古代结婚是很神圣的,必须多一点期待的表情,像这样。”老者说完演示了一个诚恳的表情。

    黑发青年看的明白,拿着镜子比划了两下。

    “是这样吗?”黑发青年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差不多,幅度再大一点,结婚是很开心的事,提亲的时候,脑子里可以想象一点开心的事情。”

    “对不起,师尊,我想不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哎……”老者长叹一声。

    ……

    雄鸡报晓,旭日东升,周伍郎睁开双眼,眼前是木雕梁,上刻一棵桃树花开四方,版棂窗,内绣高山流水百鸟绕缭。

    昨晚的那个梦现在还历历在目,似真亦幻,又恍如隔世。

    师尊是谁?他为什么让我去提亲?

    突如其来的梦让周伍郎对自己的身世有了一点兴趣,他倒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和来历,但以他的性格,如果没有半点线索,是绝对不会没头苍蝇的满世界乱找。

    这次他决定求助孙叄少。

    马车,古道,小雨。

    孙叄少的车队一早就出城赶赴临安,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是当今圣上面前的大红人孙叄少的车队,所谓的戒严盘查,在孙叄少面前都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回头再说这孙叄少,此人家业极大,富可敌国,经营黄金、珠宝、海运、盐运、押运、粮食、茶叶、冶炼、军火、造船、青楼、饭馆……几乎南宋的产业都有他的身影,他一年交与国库的税款达到五千万贯,超过全国税收的一半,这都不算,还每年捐给当今皇帝赵禥一千万贯,暗赠当朝宰相贾似道五百万贯,就连皇宫每年的翻修、家具的添置、园林的维护都由孙叄少一手包办,难怪赵禥和贾似道如此宠幸孙叁少,赵禥还破例册封他这么一个布衣商贾为户部尚书,赐免死金牌一块。

    孙叄少不仅在朝廷红极一时,而且还长期结交江湖人士,他在各地购买别业,修建住宅,接纳延揽各种江湖高手和异能之士,久而久之,自成体系,名曰“临安盟”,总部就设在孙叄少临安的府邸。

    当然,至今都没人知道孙叄少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在五年之内迅速成为这南宋第一富豪。

    没错,这一切只用了五年时间。

    没错,没人知晓孙叄少的来历。

    或许,昨夜的周伍郎除外。

    马车,古道,小雨。

    周伍郎和孙叄少面面相觑坐于车内,叄少车队共有五辆马车,前后两车各由四名武林高手负责压阵,中间一车押运黄金辎重,另两车,前一辆交由吕婉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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