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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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玄录-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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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少英也在等,只不过等的却是慕容恪。

    他知道动静闹得如此之大,恐怕早已惊动了他。只是慕容恪到现在未曾出现倒是颇有一丝耐人寻味之处。

    莫少英将九儿一众侍女送入石门后,自己独守石门外,不住心想:“九儿是王爷赏赐给我暖床丫鬟,他褚宫北再如何飞扬跋扈也不该来我府上直接抢人,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气焰嚣张?亦且方才那褚宫北明明一开始挡住了我斩出的剑气,为何一瞬间又撤去了防御呢?难道仅仅只是因酒醉导致真气不济?”

    就在莫少英一面讶异思索,一面压制乌丸戾气之时,只见殊胜甬道内的另一端,众门客隐约一阵骚动之后,一身紫锦宽袍的慕容恪终于领着七杀使白眉,破军使唐尧匆匆步上前来,看着莫少英以及甬道另一头一众日月庐的家丁护院,双眸一动,面色微沉道:“贪狼使,这怎么回事?”

    莫少英言简意赅道:“这日月庐的人到我府上抢人,我去将人接回来,仅此而已。”

    定安王慕容恪一听,疑惑道:“本王平日里赏给褚公子女子无数,他又怎会抢人?抢得又是谁?”

    莫少英淡淡一笑道:“他们抢的是九姑娘,至于为何我也想问问。”

    定安王慕容恪怔了怔,显然有些不信道:“那这么说,那小九已经接回来了?”

    “正是。”

    慕容恪道:“可否让本王见上一面问个清楚?”

    莫少英微一颔首,刚想敲门唤九儿来见,却听一人喝道:“不必了。”

    众人寻声望去,果见段长风自一众日月庐家丁人群中信步而出,向着慕容恪道:“这事的确是我家公子的不是,与这位莫公子毫无干系。”

    莫少英见着是方才与自己交过手的段长风,笑了笑并未回话,心中却是疑窦丛生,试想:“这事与他无太大干系,不知为何独他前来却不见了正主褚宫北?”

    这莫少英所想自也是定安王慕容恪所想,只听他略微迟疑道:“段老弟此言当真?不知褚公子又是从何处知道本王将小九送于莫公子处的?那褚公子又为何不来说个明白?”

    段长风眉头一皱,心知这慕容恪请侄子褚宫北来此花天酒地本就是想略施薄恩,好日后借此来与掌门褚玉谈些条件,所以双方不过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段长风早也是看透了这点,可如今若让这慕容恪知晓我那可怜的侄子已死,一定不会再行回护,反是偏袒眼前这个尚有价值的少年人,说不定甚至为了掩人耳目,将日月庐一干人等斩尽杀绝,届时、就连他这个三师叔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何能奢求报仇?

    而眼前这少年人一身诡谲的功夫深不可测,非掌门褚玉和诸位长老不能与之相抗,自己必须活着出去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本派才是。

    这些自是段长风在来的路上已然想好的,而此刻皱眉却是一时想不出该已何种合适的理由搪塞掩盖?眼看着慕容恪那越发疑惑的眼神,段长风心里不由一阵焦急,却见定安王慕容恪身后一人缩头缩脑,不住偷望,隐隐约约似是日月庐下的家丁,褚宫北见着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方才在莫公子手上吃了亏,感觉颜面无存便托我这个师叔前来处理此事,还望王爷恕罪。”

    定安王慕容恪笑道:“哪里,本王无意怪罪,只是想当场问个明白,好息事宁人而已。”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有心栽花开(一)() 
段长风微一拱手道:“这却不难,因为此地尚有一人明白!”说着,只见他双眼一瞪,望向慕容恪身后,陡然喝道:“张管事!人是你抢回来的,只怕你比我那侄子更加清楚些吧!?”

    那躲在后头的张管事当即心神一震,身子一阵哆嗦,露出小半个脑袋道:“小,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说罢,身子微微颤颤,显然很是担惊受怕,任谁见着都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一旁莫少英微露讶异之色,段长风见着刚想动怒,却听唐尧已然一脸柔和地抢言道:“张管事莫怕,将你方才为了自家主子安危,独闯长生殿的勇气拿出来!放心,这里除了王爷没人敢要你的命!”

    唐尧恰到好处的一点,段长风果然眉头一皱不再说些什么,而众人却也听明白了,原来王爷之所以能在深更半夜如此之快的赶来竟是这小小张管事的功劳,纷纷惊讶之余,心想自家要是也有个这般忠诚的奴才就好了。

    张管事感激地望了唐尧一眼,遂慢慢挪将而出,面上阴晴不定道:“这,唉、这,这叫小人从何说起呢!其实还是由我家主子亲自出面解释比较好,小人生怕,生怕传达错了意思”

    段长风两眼一瞪,张口截道:“快将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差地说了!”

    “是、是”

    张管事见段长风余气未消,心中一怯,理了理头绪,方自慢道:“其实,这事还得从酒宴散后说起。我那公子醉意阑珊地回到府中,当时是一脸不快!小人就问主子发生了何事,主子张口就说,说,呵呵说这位莫公子一来就出尽风头,根本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不但当着主子面儿与夕月仙子眉来眼去,就连这一直非主子莫属的贪狼使之位都遭他抢了去,小的一听这心下也是诸般打抱不平,越想越不服气就就”

    张管事说道这里竟似有难言之隐,那唐尧见着眉宇轻皱道:“就怎样?你倒是讲个明白!”

    这张管事见唐尧追问,脑袋一缩先后看了看莫少英和慕容恪,见二人脸上表情平淡无奇看不出是喜是怒,心中不禁忐忑续道:“唉,小的就说出方才在外面,凑巧看到这位新来的莫公子,被九姑娘等一众侍女簇拥着往殊胜道去了,还在其内立了新府名叫乌归阁,而这九姑娘进去就不曾出来过。我家公子一听勃然大怒,遂就下令让小人,将、将人给抢来”

    说到此处,众人大约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以定安王慕容恪为首的三人听罢,俱是眉宇深皱不已,而莫少英则是双手抱胸,心中一阵讶异:“咦!?这张管事是要倒楣了!”

    果不其然,那段长风一想起自家侄子丧命,竟全因这狗奴子内中一顿挑唆,心下一怒,杀意已起,可碍于这人终究是定安王慕容恪的手下,只得将怒气付诸于嗓音,大喝一声道:“你好大的狗胆!”

    张管事一见段长风怒目圆睁,即刻跪地在地道:“是小人该死,是小人的错,求王爷原谅,求段大侠饶命!”说罢,磕头如捣蒜,显然已是吓破了胆儿。

    那慕容恪见状满脸阴沉的一哼,道:“破军使,你说这张管事如此作为该当何罪?”

    唐尧一听微微一揖,自知王爷这是当众评判以示赏罚分明,如此一来也正遂了自己的心愿,略一忖度,顺水推舟道:“这张管事挑拨莫公子与褚公子为敌本应就地处死,但念及忠诚,故免去死刑改为五十大板以儆效尤。王爷,不知如此还算妥当?”

    唐尧一席话说得不急不躁,平缓中正,定安王慕容恪颇为满意道:“好,就依破军使了。你带他下去领受责罚吧!”

    “是!”

    唐尧双手作揖,颔首一礼,旋即转身喝道:“你还打算磕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跟本使前去领受责罚?”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张管事一听如蒙大赦,跟着唐尧自去领受责罚,至此,一段公案似乎就此“真相大白”,一旁莫少英自始至终并未说话,因为事不关己何必多言,而段长风想说却是搭不上话,试想有王爷在此,哪里还有他段长风定论罪责的份,看着那罪魁祸首随着破军使唐尧离去,段长风按捺下心中恨意,对着慕容恪拱了拱手,神色不变道:“王爷,我与我家侄子外出已有半年,如今将至年末,倒有些分外想念家兄了。”

    慕容恪闻言一笑,故作惊讶道:“怎么,段大侠是要与褚公子一同回往神霄派么?”

    段长风自然知道这王爷定然不会让他和褚宫北两人一同离开,遂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抛出道:“这里好吃好喝,不啻于天上人间,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早已流连忘返,乐不思归,哪还有半点心思回去瞧瞧自家爹娘,但久处在外,不去知会一声总不是个法子,所以,我打算先留侄子在此,独回神霄派看看是否能请动家兄来此处见一见王爷。”

    段长风一言正中慕容恪下怀,原本平淡无波的心境也不禁喜出望外道:“段大侠此言当真?”

    段长风略一沉吟,中肯言道:“此事我定会禀明家兄,不论家兄来不来这份恩情总须记下的。”

    慕容恪一听果然龙颜大悦道:“好!如此最好,那明日一早就请段大侠去坐那沙船外出!”

    段长风心中一顿,忙道:“这,沙漠白日炎热,段某想趁着夜凉动身。”

    定安王不疑有他,道:“哈哈哈,看来段大侠是归心似箭!本王省得,那么,稍后就让白眉替本王送送段大侠吧。”

    段长风当下应允,自是领着一干日月庐家丁去了,一众看热闹的门客,见正主已走,知此事已是接近尾声,遂纷纷向王爷恭敬告辞,各自回去休息了,转眼,这殊胜甬道已是冷清了许多。

    片刻,待得众人走光,那慕容恪这才道:“怎么,莫公子,你为何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

    莫少英眉头一挑,嘴角含笑:“事不关己,何必多言。”

    定安王讶然道:“难道,公子就一点不生气?”

    莫少英心平气和道:“不生气。”

    定安王笑得越发舒心道:“呵呵呵,那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王爷好走不送。”

    慕容恪坐于长生殿中,一张脸被近旁的盆火映得忽明忽暗叫人瞧不出表情,良久,只见他嘴角明显上翘,道:“白眉,你如何看待此事?”

    白眉微一颔首,道:“王爷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问白眉。”

    慕容恪笑道:“不错,但本王没有证据。”

    白眉道:“白眉明白了,这就去替王爷找出证据来。”

    开若搁在以往,秉着人欺我一尺,我便敬他一丈的道理,怕不是多少要惹出些麻烦来。可现下莫少英体内的乌丸躁动不稳,随时都可能濒临失控,哪里还有闲情寻衅滋事?巴不得将此事赶紧了结,好让自己回到静室修习那大魔真经的残页。

    然而虽是如此,莫少英还是对此事有心存疑虑,比如,自我来到这万寿山内不亚于入了龙潭虎穴,不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也是时时谨慎,事事小心。按理说那张管事若凑巧瞧见我,还特意跟踪到了乌归阁附近,就算小爷再这么迟钝,灵觉也应当早就感知到了,可为何来时偏偏不曾有丝毫察觉?难道这张管事是个不世出的高手?

    再者,这张管事说那褚公子回去对他一顿牢骚,我怎觉得那虽是第一次见面,却也看出这褚宫北为人格外骄纵自负,目中无人了些,又怎会对一个卑贱的下人说出这等丢人落面子的事来?若我是那褚宫北,又以他那种性格,还想找回场子的话必定当场发怒不管不顾对小爷一顿冷嘲热讽或者事后亲自来寻我的晦气,可偏偏他既未在酒桌上闹事,事后却还安安分分的回去了!这说明他并不是一个有勇无谋,不能隐忍之人,试问这样人难道真会冲冠一怒,不惜与我这个风头正劲的人为敌,也要将这九丫头抢了去?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莫少英嘴角含笑已隐约察觉其中不妥之处,但他不似那三师弟莫仲卿,在此种境况下更不可能节外生枝,而他来此的目的也相当明确,就是偷走魔道然后一走了之,至于其它事能不过问便不过问,更何况当务之急是解决体内躁动不安的乌丸呢。

    莫少英存着这份心思推门而入。可甫一进来便见阿玉阿荷随一众侍女竟是待在门后未曾远离,神色隐露焦急,见着莫少英安然推开石门进来,一个个旋即面生欢喜,赶紧扶起坐在地上敲着膝盖的九儿,忙不迭地齐齐一礼,那九儿被众人馋起,面色烧红,纳头轻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救九儿于恶狼虎口。”

    这九儿方才长跪于地,又遭人一顿久绑不放,致使全身血液不畅,那膝盖处更是青紫交替。此刻虽被阿玉阿荷从旁相搀着,可从那别扭的站姿一看就知是硬撑而起,面上更是勉强生出笑容,生怕这面前主子看着自己锁眉难展的模样又有什么不高兴。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有心栽花开(二)() 
莫少英笑了笑,忍不住心想:“这九儿一众侍女这般怕我,难道先前真是我过分了?但她们若不是王爷派来的盯梢,小爷又怎会如此对待嘶,不对、瞧看她们方才到现在一个个真情流露,断不似作伪的模样,再仔细想想,若这一切都是算计,那九儿便不会是那个直接与定安王通风报信的人,否则难以解释为何要自己受这份苦难呢,是苦肉计?还是说、盯梢的真是另有其人?”

    这般想着,只见莫少英也不搭话,负手踱步上前,瞥了瞥众侍女,又将双眼定格在了九儿身上,直将她盯得那愈发不安时,忽而似笑非笑道:“这美人鱼尚未吃着,就有大猫前来偷腥,搅得家宅不宁,看来、美人儿终是祸患啊。”

    九儿一听,面色一白,误以为这莫少英又要赶人,当下一急,忙不迭地道:“九儿知错,九儿这就去再跪着。”

    说着,竟是不管不顾挣脱阿玉阿荷,这猛一转身,膝盖扭痛站立不稳、讶然一声低呼,人已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一旁阿玉阿荷面色一惊,见状刚要伸手去扶岂料那莫少英已抢在二人前头一把握住九儿那纤细的腰身,绰起双足,将九儿横身抱入怀中,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么想罚跪?不如、来小爷房中跪着。”

    说罢,竟不顾一众侍女先惊后喜的神情,光明正大地怀抱九儿向着内院静室走去。而那怀中九儿更是心跳加剧,脖颈嫣红,就算再如何不知,也可以从一旁众姐妹那暧昧的神情中隐隐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何种事来。

    然而,她们又想错了。

    莫少英将九儿抱入静室后,就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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